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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
骆煜没觉得疼,反倒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像回到了从前,她咬人很有分寸,会收着虎牙的力道,不至于让他流血,牙印很整齐,偏头对上她气鼓鼓的样子,他目光深沉,“为什么这样说?”
江明斐抬腿踹了他两脚,“正经人谁这么会亲呀?你肯定撒谎了!”
“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他既然已经开始打明牌,也不再避讳,“睡着了会梦到,复盘几遍,自然就印象深刻了。”
江明斐没料到他真的敢,她四肢并用踹在他身上,“你真不要脸!卑鄙小人,你还把我的裙子留着,龌龊到要命,我要告诉我妈,你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
骆煜经她提醒,立马把裙子捏成一团握在了手中,“我只是习惯了有它陪着。”
“陪你大爷,都洗不干净了你不丢掉,鬼知道你平时拿它在做什么!”江明斐说完,又觉得自己冲动了,哪壶不开她提哪壶,这样孤男寡女,很不利于她眼下的处境。
“做了什么也很正常。”骆煜单手捧住她的脸颊,让她正视自己,“首先,你应该把我当成一名男性,并且,还是一名中意你很久的正常男性,我不是你的闺中密友,我是男人。”
“下流胚!”江明斐抱地枕头砸向他,“谁允许你这样做了?叶绪满亲我之前都会再三询问我可不可以,你呢,你都不问,你凭什么呀?”
骆煜静默片刻,淡声道:“那我问了,你会允许吗?”
她摇头,“不会,很奇怪,我把你当发小,要亲了,以后要怎样相处?边界不清晰,容易出bug。”
他顿了顿,翻出她包里的钱夹打开,“那这又是什么?你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江明斐,你告诉我,我想知道。”
“照片呗。”江明斐面露疑惑,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是误会了吧?”
她见他不说话,先是忍笑,带着探究意味地又看了他两眼,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抬手把他的嘴角推上去,“你是小丑吗?我是看到这张照片就会变得很开心,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偷偷喜欢你吧?”
骆煜眸光黯淡,“你为什么不拿和叶绪满的?”
“我和他小时候还不认识呀,长大之后好像很少才能有那么开心的时候了。”江明斐见他背过身子不再说话,她凑近,调侃道:“是不是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了?”
他站起身,“你早点休息。”说着,便快步走了出去。
江明斐哈哈大笑,等人彻底没影,她又拿起手机给他发了几个害羞捂脸的表情包,并附文“借你,不谢”。
骆煜躺在床上,没回她。
他手里摩挲着那件绿裙子,思绪不觉间回到了那个暑假。
她从小姨家回来,还没放下箱子,就先跑过来把带回来的礼物拿给了他,是乐高,星球大战的战舰,他有好几款,她特意选的是他没有的那一艘。
随即她拎着裙子两侧在他面前转了个圈,骄傲地仰着脖子,炫耀这件衣服是小姨在奢侈品店帮她挑的,五位数诶!
彼时的他正坐在椅子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着她身上,收腰的裙子把她身体曲线全部展现,她的皮肤本来就白,被绿色一衬托,尽乎有些刺眼,而比太阳更亮的,是她眼里的光。
她兴高采烈地和他说香港的房价太贵太贵,那里寸土寸金,100平都算是豪宅了。
物价也很高,比家里这边高出太多了,随便走进一家西餐厅,一顿饭就花了三千多,而且节奏很快,她不大适应。
由于小姨和小姨夫工作都很忙,是菲佣姐姐带她去的迪士尼,可是一个人玩,她并不算开心。
她趴在书桌上,又凑近了些,轻轻捏住他的耳朵,用那对黑白分明的丹凤眼冲他眨了眨,“骆煜,下次你陪我一起吧,你不在,我一个人,好没意思。”
他点头,“等明年中考结束,现在先把我布置的作业补上。”
她才不乐意写作业呢,开学前一周才是她的冲刺阶段,借着放行李的由头她急急忙忙溜回了家,不一会,她又给他打了通求救电话。
“完蛋了,骆煜,裙子被我弄脏了,怎么办呀。”
“沾了果汁还是油渍?”
“血啦,要怎么洗掉?我用了牙膏和盐都没用。”
他以为她出事了,想也没想跑到她家,到了之后才看到她垂头丧气地站在洗手池边上揉搓那块污渍。
“我妈要知道了,铁定会骂死我的,要用漂白的,那它就褪色了,帮我想想办法,这件裙子花了一万多,是普通人两个月的工资了。”
“怎么会有血?”骆煜没看裙子,检查起了她的手脚,被她推开,她红着耳根骂道:“是月经啦,其他同学都来了,我还以为我要等到初三才来呢,太可恶了,早不来晚不来,非要在我穿这么贵的裙子的时候来,如果长大就要流血,还不如不要长大呢!”
“那你先别碰冷水。”他接下清洗裙子的任务,发现是热水后,他迟疑片刻,“恐怕洗不干净了,热水会让蛋白质凝固。”
“用醋呢?可以软化的。”
他跑去厨房拿醋,用白醋泡了会再搓洗,印子只是浅了点,并且这件裙子因为温度太高,还在逐渐缩水变形。
她越看越奇怪,气得干脆把它一股恼丢进垃圾桶,“不要了,这还怎么穿呀,都皱了!”
他捡起来,想说丝绸做的衣裳不能用开水烫,可她已经气冲冲地回房。
裙子没法复原,他按着她的尺码,又去商场买了一件。
她先是高兴,想到价格,摆了摆手,“你赶紧去退了吧,这种贵的衣服就不是我这种穷人穿的,我都不会保养。
他没应声,当着她的面,将吊牌剪了,“不用想那么多,你穿着很漂亮。”
她从床上“唰”地一下爬起来,内地有关税,吊牌上的价格都变成了两万出头,她看得心都在滴血,“你不要命了吗?这么贵!”
“是压岁钱,没事的。”他将她的长发卷在食指上,“你不也送了东西给我么?”
“可我那个才两千多。”她捶了他两拳,“这不公平,我才不要占你的便宜呢。”
他接住她的拳头,“等你上班有钱了,你再送我一艘战舰,我要最贵的那款。”
她两眼转了个圈,喜笑颜开道:“行吧,骆煜煜,我以后肯定会和我小姨一样,一个月好几万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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