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尘

作者:鬼眼穿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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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惨遭毒骂嶓然悟,红颜知己赴深圳


      “思农,你一个文化人,在家里养养鱼呀,好清闲哦。”廖小花笑着说。
      陈思农苦笑了一下,说:“心中焦灼,万般无奈。”
      原来,她们想结伴去深圳打工,特意来向陈思农说这件事情。
      郭红秀的意思是这样的,她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如果找得到事做再叫陈思农一起过去。
      “小花,你和大龙不结了婚再出去呀?你走了,大龙怎么办?”他问廖小花,说,“你会缝纫,在外面找事可能好找一点,但也要考虑一下大龙的感受吧。”
      廖小花摇摆了一下娇小的身子,并未作答。
      “她说他想和大龙分手,说大龙有倔脾气。”郭红秀在一旁说。
      “这要不得,谁没点脾气呢?大龙人总还可以喽。你这一去,看了花花世界,眼光高了,看大龙更看不上眼了。不管怎么说,我是觉得不好,要出去就两个人一起出去。”陈思农说黄大龙,多半也在说自己,不知郭红秀此去心会不会变。
      廖小花听不进他的话,说:“你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我也懒得说了。”
      郭红秀一直在万长根的酒厂跑业务,也想随波逐流到外面去打工,主要原因是她根本跑不出业绩来。现在大家身边都有两个钱,喝酒讲究起来了,几块钱的酒不愿喝,要喝品牌酒。还有一个问题是,粮食涨价了,生产酒的成本增加了,而酒的价钱涨不起来,更是亏钱。目前酒厂处于半停产状态,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得倒闭。雄心勃勃的万长根头都大了,亏本是肯定的,就怕把家底亏了个底朝天,那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陈思农只是劝廖小花处理好和黄大龙的关系,却没有一句想挽留郭红秀的话。郭红秀自己开口问:“思农,我要走了,难道你不怕我一去不回吗?你连句挽留的话都不说哦,你要是叫我别走,我可能就真的不走了。”
      “嘻嘻……”廖小花听了直乐。
      “脚长在你身上,我叫得住么?况且,年轻人都往外跑了,你憋在家也难受啊。”陈思农实话实说。
      廖小花说:“思农,你快绑住秀秀的两只脚,千万别让她走。凭她的姿色,在外面肯定会有大老板盯上她,那你就麻烦了。”
      “是哦,我出去了就不回来了,找个香港老板嫁了。”郭红秀顺着廖小花的话说。
      “那也不错哦。”他点着头说,“就怕到了那里想家,天天流眼泪,待不了两天就回来了,还嫁香港老板。”
      他们是站在鱼塘边有说有笑,聊得差不多郭红秀和廖小花便骑着自行车走了。
      陈思农走到家门口,戴小红问:“思农,刚才那两个妹子长得蛮漂亮哦,她们是谁呀?”
      “我的同学,想出去打工,来和我说一声。”他回答。
      “听妈说,你谈了一个,是那个高的还是那个矮的?”她又问。
      “高的,基本没什么希望。”他说。
      “你们的感情不是蛮深吗?怎么可能没有希望呢?”她一心想知道原因。
      “不想聊这件事。”他不想回答。
      哪知郭红秀和廖小花刚走,黄大龙就匆匆地赶来了,开口就问:“思农,红秀要出去打工,你让她去呀?”
      “她要去,我还有什么权力管她?”陈思农从家里搬了个凳子到门口,请黄大龙坐下。
      “思农,我告诉你哦,走了就是飞了,到时你会后悔的。”黄大龙说。
      “她要飞有什么办法?反正我现在一事无成,也不想结婚。”陈思农直言。
      “你不想结婚,可我难办啊,老兄。”黄大龙说出了实话,“红秀不去,小花也不会去,她们俩邀着一起去,那我的婚姻大事不就泡汤了么?你快去劝红秀不要走,走不得。”
      “刚才她们俩来我这里了,你晚来了一步。我是这样和小花说的,要出去和你结了婚再出去,或者你们俩一起出去。不信你去问小花,我是不是这样说的。她们一心想出去赚大钱,又有什么办法?”陈思农心想,好在我是这样说的,不然,黄大龙还会怨我。
      “我爸妈不会允许她就这样走,没有这个道理。在她身上我家也花了不少钱,如果你劝得了红秀,就帮我劝一下,只要她不走,小花就不会走。”黄大龙说。
      陈思农想了想,说:“这事也不能怪到红秀身上去,小花真的有心远离你,即使红秀不和她同行,她也会和别人一起去。你去阻拦她,她一来火,现在就提出分手,那怎么办?”
      “分手就分手,把我家在她身上花的钱还给我,不相信娶不到老婆。”黄大龙气愤地说。
      “不要说这种气话。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么?两人晚上在树下约会还差点被她妈逮住了,嘿嘿……”这件糗事,陈思农也是听郭红秀说的,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个屁,到现在她都不让我碰,要不,订婚这么久,早就怀孩子了。她是有想法,有想法就让她想去,一定要把钱给我。”黄大龙越说越有气,“只要她今天敢走,明天我就到她家里要钱,决不惯着。”
      两个家伙坐在春风里聊着情感方面的事情,把戴小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既然黄大龙提出是因为郭红秀要走,所以廖小花才要走,陈思农就想和郭红秀说一下,别到时他们两家闹出矛盾来了还怨到她身上去。
      陈思农还是选在晚上去太平观,这样可以当着郭红秀的父母的面说,看看她父母有什么话说么。
      郭红秀听说黄大龙怨她不该和廖小花一道外出,马上就来了气,说:“他们俩的事还怨到我的头上来了,那我不和小花一块走,看他还能怨到谁。这不是冬瓜奈何不了,拿葫芦出气么?”
      “那你就不要出去了,你以为外面的钱那么好赚呀。从小到大,你没离开过家,去了你也不习惯。”郭大财表了态。
      此时,廖小花走了进来,说:“红秀,我怕是一时走不了。大龙今天来我家说,我要走就分手,赔他家的钱。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口,我是越来越看透他了。”
      “小花,我说句不该说的,大龙这也是一种爱的表达,证明他舍不得你走,爱着你,只是表达方式让你难以接受。”陈思农想做和事佬。
      “要我家赔钱,这就是爱呀,我真的承受不起。”廖小花十分恼火,说,“我就先和他分手,再走。追我的时候像一只绵羊,现在像一只老虎,想把我吃掉,就不服这口气!”
      “小花,我也不敢和你一块走,就怕大龙怨到我的头上来。唉,没办法,我就在家种两亩田吧。”郭红秀一声叹息,眉头紧蹙。
      黄大龙也实在头脑发热了,想留下廖小花就好好说,偏要跑到她家去说过激的话,这下真的闹僵了。廖三妹作为中间人,当初还以为捡了一个媒人做,捞了几顿饭吃,吃得也不舒服。黄大龙的母亲郭小珍还是郭大财的堂妹,他们两家闹得鸡飞狗跳,这摊子真的不好收拾。
      等廖小花心不平,气不和地走了之后,郭红秀把陈思农揪到了房间,质问:“人家大龙就知道板着小花不让走,你怎么就不知道板着我不走?就知道说,哎呀,大龙那也是一种爱的表达呀。”
      “好像我说错了一样。”陈思农说。
      “你没说错,但心口不一。今天你别走了,我要怀孩子,我要结婚,不想折腾了,种田就种田,就这样过一辈子。”她把房门反锁上了,不像是开玩笑。
      “你不让我走,我喊人了。”他吓得面如土色。
      “你喊呀,让全太平观的人都知道才好。瞧你这出息,还像个男人么?”她开始整理床铺,真的要他留下来。
      他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一边,好一会儿才说:“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苦。”
      “有什么苦,你倒出来。我不嫌弃你,你还嫌弃我了,这不是奇了怪么?”她抓住他的胳膊,往床上拉。
      他掰开了她的手,表情凝重地说:“万德泉说得对,我有何德何能和你好,不过是利用了你的天真和善良,终究你会后悔。”
      她愣了一下,问:“那个矮子又找你谈话了?”
      “他说的是事实。”他把万德泉对他说的话告诉了她。
      原来,万德泉眼看着酒厂办不下去,郭红秀又不愿和万长根好,所有的心机白费了,便把责任推到陈思农身上来。他觉得,如果不是陈思农一直缠着郭红秀,他也就没有必要盘下酒厂给儿子制造机会,哪知现在钱亏得差不多了,郭红秀拍屁股走人,他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懊恼。
      这种情形,本来是万德泉自作自受,换别人也不好意思去说什么,但万德泉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找到陈思农把他狠狠地训了一顿。他对陈思农说:“小陈,老叔我今天为了郭红秀的幸福,掏心掏肺向你说几句话,你听得进也好,听不进也罢,我都要说。你说你家里穷成那个样子,你本人也没什么本事,为什么要缠着人家郭红秀呢?她妈也说过,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不知羞啊。郭红秀本人心比较善,一提分手你就流眼泪,人家下得了狠心和你断了么?你说,你已经和她好了这么久,又为她付出了什么,一根毛都没付出!我们家为她呢,真是付出了所有啊,兄弟!她刚开始去酒厂上班的时候,不会骑自行车,长根是风里来,雨里去,天天接送啊。为了让她多赚点钱贴补家用,我特意和我的兄弟老黄说,多多关照一下。我还偷偷给钱老黄,叫他作为奖金给了她。我说了半句假话,不得好死!我盘那个烂厂子,也是为了她,为了她有份事做。现在好了,我家血本无归了,她一拍屁股走人。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你的原因么?不是你死皮赖脸缠着她,即使她是铁石心肠也软化了呀。你对她好,好在哪里?就一张嘴好,对不?长根对她好,我们全家都对她好,是真金白银对她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是实实在在的。你听懂了我的意思么?人要脸,树要皮,要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为会写几篇狗屁文章就是本事,如果这是本事就不要去搬砖赚钱,累得还晕倒在砖厂,真是可悲又可怜。为了郭红秀的幸福,你最好远离她。”
      万德泉这番恶毒的话,对于陈思农而言,无异于杀人诛心,令他痛苦万分。他没有反驳万德泉,就好像狗咬了他一口,他不可能也咬狗一口。
      这下,郭红秀总算知道陈思农的心到底有多苦了,也耍不起性子了。
      “这事要和长根说,太欺负人了。”她怒不可遏,说,“我再见到那个矮子,直接凶他:我郭红秀就是嫁给叫花子去讨饭过日子,也不会进你家的门,因为你品德太坏。”
      “和长根没关系,不要去说。”他有点怕敢接触她,眼泪也不好意思流了,简直被万德泉骂出了心理阴影。
      “矮子那种烂人的话,你放在心上干嘛?不要难过了。”她握着他的手说,感觉他的手冰凉的。
      “一个大男人一事无成,陷入儿女私情无法自拔,确实耻辱。”他猛地站起身,拉开房门,未和郭红秀的父母打声招呼就走了。
      廖三妹一颠一颠地跑过来问:“秀秀,他一鼓子气走了,你们吵架了?”
      “没吵,他被万德泉骂残了。走就让他走呗,最好不要再来了。”郭红秀心里也赌上了气。
      廖三妹听说又是万德泉从中作梗,气得也骂了句:“那个矮子心肠也太坏了,上次唆使二哈割思农的车胎没找他算账,这次又去骂人家,这还是人吗?”
      “妈,别说了,我真的烦,我不和小花出去,和别人出去,一定要出去。”郭红秀把外衣一脱,倒在床上拿被子一盖,不再说话了。
      过了两天,郭红秀随太平观的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去了深圳,走时没有和陈思农说。
      陈思农有时帮人开车,有时在家随父母干农活,心无牵挂了,晚上反而有心情坐下来写写文章了。
      郭红秀走后的第三天,万长根开着摩托车到了陈思农家,告诉他郭红秀去了深圳。
      “她又没和我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陈思农表情平静。
      “你们没在一起了?”万长根倒是惊讶起来。
      “没有联系了,不就这样算了呀。”陈思农轻描淡写地说。
      “就这样算了?我都不敢相信。”万长根说,“她要走,本来我还想她帮我做事。酒厂不好搞,我想搞个草绳厂,投资不大,只会赚不会亏。”
      “小花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真的算了。”陈思农想起万德泉说的话,心里隐隐作痛,心想,“长根,我们是好哥们,你最好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你那缺德带冒烟的老爸,让他高兴高兴。你再追不到红秀,那是你没用,再也怨不得别人。”
      万长根回去和万德泉说陈思农已经和郭红秀分手了,万德泉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而听说郭红秀到深圳打工去了,马上笑不起来了,说:“这是诡计,肯定是陈思农叫郭红秀走的,怕你会去纠缠她。”
      “不是这回事,我问过廖小花了,他们确实分手了,郭红秀走时陈思农都不知道,这个假不了。”万长根往沙发上一坐,说,“真是想不通,他们好好的,怎么会分手呢?”
      “肯定是陈思农自卑呗,这个还用问。”万德泉得意地说,“即使酒厂倒闭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家也比陈思农家强一百倍都不止。你总是顾着老同学的面子,要是我,早就抢到手了。我要再去会会老郭,这回他应该不会拒绝我。”
      “等郭红秀回来了再去问问,你这样急搞得我一点面子都没有。”万长根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吸了几口,说,“不知她喜欢陈思农什么,真是想不通,想不通!”他把手上还没抽一半的香烟扔在地上,使劲用脚跺了几脚。
      李秋莲看着儿子在发火,心想:“这不和老万年轻时一样么?我不是被他灌醉失了身,也不会嫁给他,又矮又挫。唉,现在都有些后悔,那天真不该去和他一起喝酒。他假意送我回家,结果送到他家去了。但愿我儿不要做这种缺德事,得得到身,也得不到心。”她有没有背着万德泉做点个人爱好,暂时还没人知道。
      半个月之后,令万德泉心花怒放的是,郭红秀拎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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