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新宇宙大饭

　　石子。

　　隐约记得，这是我在温泉旅馆精分时，其中一个「我」自述时用到的名字。

　　什么啊，原来不是随口胡诌的吗？

　　“砰。”

　　神威面无表情关上了门。

　　我想了想：“他就是虚？”

　　“嗯，一个让人感觉不舒服的家伙。”

　　门外的男声轻笑：“真冷淡啊，提督大人。本以为多次见面后，我们会给彼此留下好印象。”

　　“透过你那双死掉的眼睛我可是什么都看不到。‘提督大人’？最想干掉我这个笨蛋提督的究竟是谁呢，小冬生你知道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把话题拐向我啊：“元老院？”

　　“真聪明啊小冬生！我完全没想到！”

　　“……”不知为何，有点不爽。

　　门外的虚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在我们立场一致的份上，提督大人，把门打开怎么样。”

　　怎么，元老院也想干掉你？

　　神威松开手，站在我身前：“我要是不开呢。”

　　“那只能说太遗憾了。”

　　“……”

　　神威沉默地抽出雨伞，我这才发现他的双手手腕都有缠着至第一指节的绷带。

　　……什么时候？

　　——天道众的首领。有意还是无意呢，这几次被臭老头们叫过去的路上总会看到他。

　　身体的行动总是比大脑更快，当然此刻二者或许是同步行动，我推开神威打开门一气呵成。

　　神威：“？！”

　　虚：“……哦呀。”

　　他还是笑眯眯的站在那里，但不知为何我的身体却下意识的发抖。

　　我从不认为面对强大的存在时感到害怕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不论是几年前面对夜王凤仙，还是此刻面对虚。

　　只是那个时候我选择了躲在别人的身后，而这次我则尝试着站在别人身前。

　　“不是石子，是冬生。”

　　不自觉的咬着嘴皮，我直视着虚的双眼——可恶，他怎么连身高都需要我抬头看。

　　“要吃冬生牌独家特制下午茶吗？”

　　*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如此巧合的事，在我提出邀请后，阿伏兔跑过来告诉神威元老院叫他。

　　虚对着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的神威是这么说的：“这样好吗？没有顺服意向的棋子，可吃不下对方的王啊。”

　　要我说谜语人就该滚出宇宙。

　　但神威听懂了。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虚，什么都没说，转身跟着阿伏兔离开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我现在就能确定，除了对越发叛逆而不受控制的神威的不满，那帮我见都没见过的臭老头在惦记着天道众的研究成果时，还放不下拿我做实验的可行性。

　　长生不老就这么有吸引力？

　　“从前听闻第七师团团长杀伐果敢之姿，没想到如今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在春雨寸步难行。石子，鬼也会变成人吗？”

　　“是冬生，不是石子。别动不动就把问题归因在女人身上，我始终就在这里，只是我们一时之间没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吃折耳根炒姜丝还能面带笑意的虚让我觉得他有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恐怖，“更重要的是这里没有鬼，欢乐的橙色勇兔会带着温柔与爱好好率领第七师团。”

　　虚笑着，像是在面对童言无忌时的宽容长辈。

　　我讨厌这个表情。

　　“你是没跟元老院谈拢才过来找神威的吗？”

　　“谈拢？这还真是个有趣的词。”

　　虚拿起放着泻药的橙汁一饮而尽：“‘谈拢’的前提是双方位于平等地位后对某一件事达成共识。可我从未将那群黄口小儿放在眼里，又从何谈拢？”

　　把一群老头子称作黄口小儿……

　　我没忍住：“你今年多大了？”

　　他笑：“比你小一点，石子。”

　　“……啊是吗，那从现在开始叫我‘姐姐大人’吧混蛋。”

　　“好的，姐姐大人。”

　　“唔呃！！！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别那么叫了说真的好恶心。”

　　他将盘子里最后一点折耳根吃完，站起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很高兴还能再次吃到你亲手做的饭，石子。”

　　“是冬生，不是石子。”

　　虚抬手擦掉药效发作而流下的鼻血：“有趣的配方，但泻药放的太多会影响口感，下次可以试着少放一袋，石子。”

　　“是冬生，不是石子。”

　　“就当是旧友的善意提示好了，石子。过段时间别去地球哦，你会死的很惨。”

　　甩出去的菜刀插在他身后而他本人面不改色，于是我心安理得扔下一个菜刀，直到那五彩斑斓的黑彻底消失在视线内。

　　“……是冬生，才不是什么石子啊。”

　　*

　　不同于我和神威在宇宙里屡次碰壁，明妲和总悟在地球的行动似乎一路绿灯。

　　根据结野众的“问灵”结果来看，那具尸体确实是一桥派的加藤楠子。收到消息的近藤负责走官方程序，而最该遵循程序的地球警察厅长官松平片栗虎却直接带人去查封了所有第十二师团在江户制作「盐粒」的基地——当然，地址是明妲提供的。

　　明妲传来简讯说：「地球的将军大人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结野众的一锤定音而已。」

　　我：「……派系斗争好可怕，证据的重要性好可怕。」

　　明妲：「这回你可欠我一个大人情。」

　　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我仅代表我个人为你提供无条件支援。」

　　明妲：「放心，我瞧不上你们团长的人情债，只是有个事儿想问问你。」

　　我：「请说。」

　　这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发出去之后，世界就陷入了停滞。

　　以前，等待是一张窄窄的饭桌，我在这头，神威在那头。

　　现在，等待是一个小小的手机，我在这头，明妲在那头。

　　饭有吃完时，人无重来日。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那么当我凝视着手机时，那一边的明妲会不会也同样在凝视着我？

　　世间一切唯有时间不可挽回，那么我现在凝视着手机屏幕度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是不是已经无法挽回了呢。

　　……或许也不是这样，至少我在等神威消息的时候还是蛮开心的，因为他回的很快，仿佛24小时全天在手机旁待机。

　　莫非他上厕所的时候也拿着手机？那可不行，容易长痔疮的啊，下次提醒一下他好了。

　　说起痔疮，不知道阿伏兔有没有，总感觉他长了一张有痔青年的脸，这究竟是为什么。

　　等等，如果阿伏兔有痔疮，那在他身边的我会不会也有痔疮呢，话说痔疮会传染吗，痔疮这个东西又该如何确认它的存在，要去医院吗，对着陌生人放下自己的自尊心和裤头吗！不，没有勇气啊，果然还是算了吧……

　　话又说回来神威这次去元老院花的时间是不是有点太长了，又在谈论什么谜语吗。一个不注意神威也变成谜语大家族的一员了，离了家的兔子成长的总是格外的快啊。

　　说到底为什么总有人爱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呢，看着别人迷茫的双眼会让他很有成就感吗？还是说这会让他有一种“自己很特别”的骄傲感，但归根结底就是中二吧，只是渴望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吧，只是想成为B-King吧？

　　真可惜，就像整个世界的白毛都是坂田银时cos的一样，所有内心自尊无法得到满足而加入谜语人族群的家伙，都只是坂本的低劣模仿者罢了。

　　这么一看他们坂家人真厉害啊，要不然我也给自己改下名字，从现在起我就叫坂冬生好了……

　　快没电的手机再次传来振动，我低头一看，是一根柱子。

　　——不对、差点就被迷惑了，这不是柱子，而是从地上仰拍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的照片！

　　虽然不知为何这根柱子连脸都挡住了，但我可看到了，我可看到在那橙色爆炸头和乌漆嘛黑的面罩之间饱含杀意的视线了！

　　明妲：「你认识他吗，总悟说他是真选组三番队队长齐藤终。」

　　不认识啊，见都没见过啊。说到底这个角度的照片到底是怎么拍出来的，你钻到人家胯/下了？真的不会以骚扰罪名被人家逮捕吗？

　　没等我回复，明妲的消息再次传来：「我对他一见钟情，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追地球男人的好方法。总悟说你征服了整个真选组还在地球男女通吃，一定很了解这方面的事情。我会替你向神威保密，总之快点教我，有没有什么能七天拿下他的方法？我赶时间。」

　　一见钟情是什么啊？谁在地球男女通吃了？总悟只是单纯想看乐子所以在拱火吧？什么叫我对这方面很了解，什么叫你会向神威保密？我有做什么需要向神威保密的事吗？不要把别人说的像真的出轨一样啊？还七天拿下，为什么谈恋爱还要赶时间啊，快餐爱情吗？七天拿不下你就不喜欢了？不要在爱情上谈效率啊明妲大姐？！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要不要先试试武力压制？大姐头说天下男人一个样，这招对神威挺管用，说不定齐藤终也好这口。」

　　明妲：「好，我试试。」

　　等我回到卧室，把手机连上充电线后再次收到了明妲的消息，这次是另一张图片。

　　照片里的她明眸皓齿，和另一个橙色爆炸头勾肩搭背，如果忽略爆炸头此刻失去意识而紧闭的双眼，如果忽视他俩肚子上各插着一把似乎是一对的肋差，其实还挺像样的。

　　明妲：「我问他要不要跟我交往，他没说话，似乎是同意。你的方法真管用，等我跟阿终结婚的时候单独给你来一桌。」

　　我：……

　　我：…………

　　我：………………

　　把手机放到一边，我平静的躺在床上。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

　　晚安，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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