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精病王妃简直难搞

作者:胡一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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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元


      有道是上元佳节天官赐福,中元佳节地官赦罪,下元佳节水官解厄。

      七月半时,盂兰盆节,真是个好日子,这天束媣在皇城西街的角落里开了一间白事铺子,门前牌匾上写着 平安财寿店:主白事,棺材,纸人预订,入殓用品,下方刻了一个草书的束字。

      束媣坐在门前的长凳上,梳起头发,一身男装打扮,取了许多篾条,在教着繁星编糊纸人的框架,因为是棺材铺子,她怕红婧绿夭害怕,所以只告诉她们,自己带着繁星出来打理新铺子了。

      嗯~~对,她们虽然不理解,但也挺好糊弄的,她对她们说了和顾念谢一样的套话,这几个人也就没再劝什么了。

      她最终还是开了个棺材铺子。

      顾念谢对她说,既然她不想办理丧事,但又不浪费菩萨教给自己这么门手艺,不如就先开个铺子,就当是个手工作坊,请几个人。

      偶尔来了兴致,就砍几根木头,来削削嘛。

      她觉得非常可以,于是选了这天最冷清的时候开业,在东街最角落,开起了个晦气的棺材铺子,她倒也蛮开心可以重新操手做事了左右这段时日也闲出淡了,人生还是得找点事儿干,才打发得快。

      “你看,这个地方的竹片要从这下面穿上去,嗯嗯,对了,就是这样。

      繁星你还挺聪明的嘛,这么复杂的编法,你才学了一遍就会了,好吧,接下来就是要上纸了……”

      束媣兴致勃勃地准备拿起一旁的草纸,可还没等站起身来,忽的有两个身穿黑灰长衣的白胡子老头,后面还跟着一个灰蓝色粗衣的青年人迎面向他们走来。

      束媣一愣,不会是自己开个铺子惹了什么麻烦吧!可是这店铺的一系列手续都是谢思顾弄的,应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刚开棺材铺子还能夺了谁的利益吗?

      “您是蓝小姐吧?”

      领头的老大爷有礼地向着束媣鞠了一躬。

      束媣答是。

      “哦哦,蓝小姐您不要惊讶,我们几个都是皇城专门办理白事的。

      前几日,谢大人找到我们买了我们几家,入了您的名下,说是要在这一天来给您的铺子开张送这份大礼。”

      束媣有些懵,尔后反应过来了,她给阿宵说过自己会在中元节开业,不过她说这天自己有事,不能来给她帮忙,晚间的时候再来找自己去护城河边放河灯。

      不过这想不到,阿宵告诉了阿年,阿年手笔也忒大,直接把整个皇城的白事铺子都收购了,果真超能力啊!

      罢了,这也正合她意,毕竟这属于专业对口的事儿,束媣以前不就是专门管理这种事情的吗。

      她连请了几位进门:“繁星,快先给几位先生倒茶。”

      这几位都是家中继承家族事业的,除了那位名叫赵司的青年男子是父亲仙去了,刚刚才接手这活计的,其余几位都是老手。

      她将自己的生死理论,和现代现今的安葬制度说与几人后,几人皆是拍马屁称赞她年纪轻轻,就颇有看透生死的大智慧。

      繁星在一旁暗暗听着,什么生死乃是人之常情,亦是人之大事,有的人不在乎死亡,超然脱俗只愿意追求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也有的人害怕死极了亡,不敢面对死别,或是死亡的痛苦,或是生的执念。

      可是,大多数人,不及百年就逝去。人所谓成败盖棺才定论,死了后千古流传美佳话的有,遗臭万年的也有,更有多的是籍籍无名,消弥在历史和大自然变迁的过程中,或是化为尘埃,泥土,风儿,水儿,分子,粒子。

      也可能几千万年以后再又慢慢化作人畜。

      哈,终归那才是轮回,又或许那些鬼神之境真正存在?

      可是再度轮回的那一次,你还是那个你吗?

      人如何能踏入同一条河流?

      束媣想不明白,即使她魂穿此地依旧不能悟得。

      繁星也不懂……

      她这一番说辞更是把几个老先生给说懵了。

      “罢了罢了!说太多了”

      束媣觉得自己多言了,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姥爷懂她。

      “所以几位今天来是?”

      “哦哦,谢大人说了,既然他已经将我们几户都买来给您了,今后我们就任您差遣便是。”

      “哦哦,这样啊。”

      束媣嘴角不由得翘起来,这谢阿年还真是够意思不过,她还暂时真没什么事要做,毕竟这种事情在哪朝哪代都不好当成生意来做,在现代都是这样,更别提这里了。

      “啊,不过我暂时还不太了解这里的一些事由,您几位都是这一行的精兵巧匠,暂时都先像之前那样做自己的事就好,等我要有事了,直接回来找你们的哈。”

      “哦,好好好,那老朽几位就先行离去,蓝掌柜你有什么是的话,吩咐一声便可。” 几人拱手离去。

      “娘娘,您为什么一定要开……这种铺子呀,我知道您的那套说辞都是骗她们的。”

      送走几位老棺人之后,繁星疑惑不解地问。

      “嘻嘻,被你小子看出来了呀?” 束媣挺惊讶的,挑了挑眉,没想到他还挺聪明的,于是绕开回答,笑着反问:

      “怎么?你怕呀?还是嫌弃我晦气。”

      繁星恐慌的低头,生怕被误会,急忙回答:

      “不不不,娘娘,您是繁星的恩人,繁星怎么会嫌弃您呢!我只是~不信鬼神之说罢了。”

      他的头更低了,声若蚊蝇:

      “喜欢还来不及……娘娘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的……”

      “哈哈哈哈,说笑了,你又来这一招。”

      他又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显得她在欺负人,为避免他继续沉浸在这种丧气的情绪中:

      “行行行,我知道你不嫌弃了,别想歪了……去把没糊好的纸娃娃弄完。”

      “哦哦,好。娘娘您别嫌弃繁星就行,繁星一定会好好干您吩咐的事情的。”

      繁星被骂了反而笑起来,开心地扎纸人去了。

      他边刷浆糊,便道:

      “娘娘,其实这一行是个暴利的生意,我们穷人家死了草席一卷就埋了,哪里还用得上棺材?

      而那些王公贵族却非常重视身后之事,不惜重金安葬,以求来生。”

      “嗯?

      你嘀嘀咕咕说啥呢!

      别想那么多,老娘可没有想在这一行赚多少钱,我只是不想可惜了我姥……

      神仙在梦中交给我的这门手艺。再有说…… ”

      束媣在认真地编织一批纸马的骨架,听着繁星这小子在一边巴拉巴拉的讲话,有些不耐烦,她做事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嗨呀,人要向前看的啦,过去无可挽回,未来还能改变,你现在是我的人,总之呢!

      我是不会让你死了连棺材都没有的,行了吧。”

      束媣撇了一眼繁星,见他也抬头看她,眼神中充满悸动。

      束媣染觉得自己话说重了,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小孤儿,说这些打算说点什么挽救一下,毕竟没人喜欢被说死吧。

      “你这个小朋友,不知道整天想些什么!”

      “你看我出门就带你来呀,你红婧绿夭姐姐我都不带的……

      你学学你红姐姐,整天乐乐呵呵的,多好。”

      她柔柔催促着:

      “好啦,赶紧干完活,回去找了你红婧绿夭姐姐们,完了我们一起去放河灯,今天不是中元节吗?

      晚上我们再早点回去吃火锅呀。”

      “嗯,好。” 繁星会意,垂眸间眉眼都笑了。

      哎嘿,小叶叶呐,在这里,快来呀!”这咋咋呼呼的声音一听就是谢阿年的声音。

      束媣带着红婧和绿夭,还有繁星一齐出动去护城河放河灯,老远就看见谢阿宵抱着奔奔在彭水米粉那家边上对着她招手,他身旁并肩着一个青白衣男子,提着点燃地河灯,清俊儒雅,迎风而立。

      ““哎嘿,小叶叶呐,在这里,快来呀。” 抱着一篮子黄纸钱儿的顾阿宵身穿一身米黄色长裙,学着她哥哥的语气喊束媣,被谢阿年一个白眼翻过去。

      “嘻嘻嘻,叶姐姐,在这边,在这边。”顾阿宵可激动了,等束媣一过来就拉着她:“叶姐姐,你看!”

      束媣好笑地附和,瞪大了眼睛:“哇!纸钱呐!没见过耶。”

      “哼,一点都不好笑。” 顾阿宵鼓起嘴巴,一个跺脚:“明明红婧绿夭还有繁星小哥都带了的,你还说你没看过。你还是个卖纸钱的呢!”

      束媣无奈一笑,点了点顾阿宵的小鼻子,没回驳什么。

      顾阿宵嘘着语气哎呀一声,朝着束媣吐了吐舌头。

      “好啦,你个笨丫头,走走走,小叶叶我们去放河灯,你看,再等着,那河边人都挤不过去啦。” 谢思顾顺了顺奔奔的橘毛儿。

      “臭阿年,我今年才不要和你放河灯,去年你差点把我弄到河里去啦,要不是渊哥哥拉我一把我就下去了,哼。

      快走快走,叶姐姐姐,我们去那边买花灯,去~嗯~那边放,那一片的河灯最美了。”

      顾阿宵叽叽喳喳的像个自由的雀儿一般,束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拉着走了。

      结果这丫头走了一半,又撂下束媣跑了回去

      将篮子递给她哥,然后朝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给,你的篮子啦。”

      趁着她跑回去的功夫,束媣让红婧绿夭和繁星他们自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跟着自己,免得拘束,早点弄完回去吃火锅呢。

      唉,毕竟那里有思恋的人才会祭奠吧……

      “走吧,我们也去放河灯。”

      谢阿年将奔奔放在篮子里,示意百里子诃。二人相视一笑,一起走过去。

      纸载长灯可嫌轻?十里光华自西流。

      长街万象有人听,老妪心中空怀情。

      此间的孤魂野鬼何许?此间有主的又何许呢?

      人心可为真?死别之后可再生?

      是浓浓的情义?还是萧瑟的冷漠呢?

      会否伴着这条漂浮载满,或是思恋或是好奇的河灯流到去人们想要它到达的地方?

      “阿年,自我有记忆始,你好像每年都会来烧纸钱,可是据我所知,王府并无哀事,谢王爷和顾夫人以及你的家人长辈好像都健在。

      你这到底是给谁烧去的?”

      即墨子诃放了河灯,接过谢阿年递过来的装着奔奔的篮子,不解地问道。

      谢思顾轻笑一声,点燃了那坨黄纸,任它变成黑灰,随风散去……

      “哈哈哈,子诃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是给我自己烧呢,你~”

      他缓缓拉着百里子诃的腿站起来,拍了拍手:

      “你看哈,我现在就开始给自己烧钱,等我到一百岁那天寿终正寝的时候去那边就能获得一大笔财富,哈哈哈哈,这样就可以吃穿不愁啦。”

      “哦!”

      即墨子诃听了他这番荒唐的言论竟信以为真,甚为惊讶,随后将奔奔抱出来给谢阿年,然后拿了一叠纸钱准备点燃:

      “那我也给自己多存点。”

      谢思顾本来只是乖乖的抱了奔奔,见人要烧纸钱,一急,松了抱奔奔的手,匆匆拉他:

      “不行,这钱是我买的,只能烧给我,你烧就不吉利了……”纸钱给活人烧就不吉利了……

      两人牵扯一番,最后,谢思顾才转移话题,装作着急的样子:

      “糟了,奔奔不见了,哎呀都怪你即墨子诃,还不先帮着我找奔奔。”

      他拉着即墨子诃往岸上走:

      “要是奔奔不见了,那个笨丫头指定跟我没完没了的,快走快走。”

      稍晚一些时候,束媣一行人玩累了说着回去吃火锅,结果大家却是去了那家米粉店酣吃了一顿,肚子填饱了,喝了些小酒,睡意也来了,于是依依惜别,各自回去了。

      谢思顾见束媣带了三个人来也就不再劝说让他送回王府,他想反正这里离容王府也不远。

      这样也好,子诃和阿宵都喝醉了,先帮着把他送回逍遥王府才是,毕竟这人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一身的力气,喝醉了会耍酒疯的。

      一路上,即墨子诃和顾念谢几乎躺谢思顾的两边,百里子诃开始'动手动脚',微红的脸颊无有风雅反倒添了些和谢思顾一般的憨劲儿。

      “阿年,你是不是喜欢蓝叶呀,你小子可真是的,我可专门查了,她不是我五弟的侧妃嘛,你可悠着点吧,小心他回来一剑捅你哦,他从小脾气可就不好呢。”

      即墨子诃想起幼时自己和即墨无虞比武,本来他是打不过自己的,结果他为了不输给自己,日以继夜的练习,身上都掉了层皮子。

      最后自己竟然还真被他撂倒在武场,五弟他身上那骨子狠劲儿 ,到现今呐,还是那搬执拗……

      顾念谢在一旁不嫌事大地附和对对对的:“渊哥哥,你说的没错,谢阿年就是喜欢蓝叶姐姐,我上次……呜呜唔……”谢思顾一把把顾念谢的大嘴巴子捂住。

      神情厌厌道:“你别瞎说,我对蓝叶没那个意思,我跟她只是好朋友,红颜知己懂吗?”

      见谢思顾不再走动,他也停下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盯着谢思顾:“是吗?”

      尔后又讲道:

      “呵呵,那我可不好意思了,我可要先阿年一步成婚了哦,我与沉珂情投契合,看到她我才知道什么叫心生欢喜,什么叫爱情,她与我一般喜欢游历。

      呵呵呵,她说她再过几个月就要回皇城了,到时候我就启禀父皇下旨,去娶她,三媒六聘,十里红妆都要给她最好的,让她做我的逍遥王妃。”

      即墨子诃提了提气,继续道:“阿年,你都不知道,阿珂有多美,她勇敢无畏,率真纯洁,简直是我遇到的最美好的女人,我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顾念谢憋了一会儿,用蛮力挣脱开她哥的手,也开始说着话,不知道在聒噪些什么。

      谢思顾听着这人一番陈情告白,不由得心一颤,一时间没了言语,再听着顾念谢咕噜咕噜的声音,更加心烦意乱了。

      这边的束媣想着刚刚放河灯的景色触人心玄,她给远在现代爷爷放了一盏,给自己放了一盏,还给不知道在哪里的小白放了一盏,祈求活着的人平平安安,吉祥如意。

      她领着后边烧完纸钱的失意三人组,踩着小碎步子朝王府回去。

      倏的一阵阴风出来,一个青衣长袍,扎着个丸子头,穿着破烂的野道士持了一只算命的番,手里拿着卜卦的龟壳。从一旁的竹林从中出来,迎面向她走来:

      “小姐,算命不?”

      红婧绿夭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野人吓了一跳,护着束媣就往后退。

      繁星连忙上前拦着这个奇怪的年轻道士,机警的斥问:“你是谁?竟敢拦我们娘娘的路。”

      那人并不理财,只是看着龙染又问了一句:“小姐,算一卦吧,有缘相见,只收三文钱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束媣见着人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儿,遂道:“绿夭给钱,那我就算一卦,你算吧。”

      只见那人,将那幡子靠在一旁的石壁上,随后摇了摇龟壳,问了生辰八字后,嘴里念念叨叨了一小会儿。

      神秘兮兮地望着束媣:“哦?此卦甚奇异,此卦无卦。”

      束媣见着人神神叨叨的,嘴里又说不出什么好话全身脏兮兮的看着更像是个要饭的,便想着让绿夭再给些银钱大发了,赶紧回去,她实在累了。

      没料想,那道士一笑,收起龟壳子,揽起旁边的幡,走近几步,对她耳语:“此卦为空,说明你呀……并非这个世界之人,所以这个算法根本卜不到你的命数呀~”

      随后变摇摇头,背身离去。

      束媣原本脑袋昏昏沉沉地,一听这话霎时间清醒过来,惊惶地追上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是谁?哎你等等……”

      哪知,这人已然离去,连背影都已经看不到了,飘飘然来了一句。

      “小道名叫花惜,道号有病,小姐在此不必慌张,等时机成熟了,自会重逢。”

      这一场遭遇弄得束媣疑惑不解,回到院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来那有病道士的话颇有玄机,待明日找阿年谈谈再说……

      皇城郊外的野道,花惜依旧是那副模样,他微微笑了笑,观着天上的星宿。

      “师傅,你那时候见到我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吧……这一次,我定不能再让你散了……”

      小科普:

      自古丧葬之事都颇为繁琐,所谓的现代丧葬一条龙服务还要区别在城内和农村,各个不同的民族等等。

      当然,个别农村的仪式接近古代的仪式,在汉族中,会请先生来司礼,道士做斋,和尚念经超度亡魂,农村所谓的 '吃席'也就是,在人去之后,会宴请亲朋好友以告。

      亡人弥留之际,家属静候身旁名曰 '送终',其气绝后置于床板草铺上,有的风俗亡者脸盖皇黄裱纸,床下点上长明灯。

      遗体净身沐浴之后,着寿衣,入殓,遗体停在家中正屋三到五天,后通知亲友吊唁参加丧宴,此时是一个高潮阶段,一般农村的亲友来吊唁是会赠予礼花,鞭炮,即送即放,亲属戴白布,友送挽联花圈等也会随着后亡者落葬而去。尔后是封殓,长女梳头,孝子抬身,儿孙掩泣,泪不可落入棺材之中,最后盖棺钉封,次日早晨或者上午,在午饭之前,由'八仙',即由孝子请的八人来抬棺入土,此为送殡。

      这是人死后在农村普遍的流程,其中细节还可更深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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