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在晨[古风父子]

　　坐在马车里，晨儿低着头认错：“父亲……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会……
　　欧阳羽靠着车壁，双手揉着太阳穴，闭着眼，一句话也不想说。
　　回了家，吃过饭，晨儿跟着父亲进了书房。欧阳羽照例走到书桌旁坐下，对孩子说道：“过来！学的哪本书？去后头书架找来！”
　　晨儿走到父亲身后的书架底下，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要的书本。
　　转头说道：“父亲，我……找不到。”
　　“什么书？”
　　“好像叫《千字文》”
　　欧阳羽皱皱眉：“什么叫‘好像’？”
　　一边绕到后面书架翻找，一边斥问道：“欧阳明晨，我早上跟你说的话都当耳旁风是不是？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学？”
　　拿着书走过来，继续说道：“不想学就别去了！石竹书院有多少名士大儒，好些人还求不来呢。”
　　“你可倒好，太顺利不懂得珍惜是吧！”
　　晨儿不知哪来的胆子，紧接着嘟囔一句：“本来也不想去，根本就学不会。”
　　啪——
　　欧阳羽狠狠把书本拍到桌子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声音，紧接着书房一片寂静……
　　欧阳羽此时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晨儿此时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慌乱的小手去抓父亲的衣服，刚走到父亲跟前。
　　啪——
　　这一声，直接扇在孩子左脸上。
　　晨儿被打得趔趄了几步，肩膀撞到桌角上，眼看身子要往下倒，赶紧抓住桌子。
　　还没站稳，又是一声。
　　啪——
　　反手扇在右脸上，晨儿这次直接扑在地上，红肿的左手摁在地上生疼。
　　来不及捂刺疼的小脸，抬头看父亲，父亲又抬起了巴掌。晨儿连忙往后躲，嘴里含糊不清认错：“父亲，我错了，我错了。”说着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滴到死死捂着左手的右手手背上。
　　“起来！”欧阳羽差不多是吼的。
　　晨儿使劲摇头，继续往后躲：“不要，父亲，我错了。”
　　欧阳羽眼睛闭了又睁，深呼出一口气，语气缓了缓道：“错哪了？”
　　“我……我再也不偷懒了，我好好背书，好好上学，呜呜……”晨儿混着哭腔说着。
　　欧阳羽右手指着孩子，最后警告道：“再敢胡言乱语，嘴也别想要了！听到没有！”
　　晨儿点头如捣蒜：“是，听到了……”
　　欧阳羽坐回椅子上，靠在那里，语气和缓说道：“过来，拿着你的书，去背。”
　　确定这茬已经过去了，晨儿慢慢爬起来，挪到父亲跟前，拿了书本。却不知道该去哪，也不敢乱走，就立在那里。
　　欧阳羽看着孩子半天没动静，就在那傻站着，忍不住呵斥道：“立在那不动了？翻开书，背！”
　　晨儿翻开书，翻到今日讲到的地方，声如蚊蝇念了起来。
　　欧阳羽也没管他，只是一个时辰后叫孩子背来听听。
　　晨儿捧着书站了一个时辰，胳膊发酸腿发抖，就是不敢乱动。
　　合了书，边背边想，好不容易背了一多半，又卡住了。
　　顿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下一句，求助的眼神看向父亲。
　　父亲淡淡回了他一句：“你在学堂也是这样吗？不会的就靠先生提醒？”
　　“没……”说着又低下了头。
　　“睡觉去吧。”父亲摆摆手，“你的事，我不管。背不会，有什么后果，也是你自己受着。”
　　“父亲……”晨儿叫了一声，可父亲埋头案牍，根本不理他。
　　真的能睡觉吗？好困呀，眼皮都睁不开了。
　　就这么想着，晨儿鬼使神差地挪着步子，往小床榻走去。只是太累了，想趴在床上歇一歇，没想到周围太安静了，安静到直接进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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