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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乐
刚放假在公寓里安顿下来,钟言就马不停蹄地跑出去连着面试了好几天,每天回到家里的时候都疲惫不堪,拖着步子走到客厅对着沙发直直倒下。
“面试怎么样?”纪北擦着手里的笔刷问他。
“不怎么样。”钟言跑了一天,去了两家公司面试,第一家一上来就问他职业性格测试结果,他测都没测过,当场做完题得出结果后直接被拒,原因是他们公司不招INTJ。
“你说这什么公司啊!”钟言坐起身踹了茶几一脚,“怎么能用这种测试来判断人。”
“你是认真答的题?”纪北的重点却放在了钟言做的测试上,“测的是哪个版本的题啊?”
钟言拧着眉毛想了半天,“好像是那什么……荣格八维。”
“那个测出来应该挺准的啊。”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他们因为我的职业人格不符合他们招实习生的标准,就直接跟我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单位不招INTJ。”钟言掐着嗓子模仿地绘声绘色,逗得纪北在一旁笑得有些抽抽。
“你还笑,你还笑!”钟言气得伸手就往纪北的胳膊上拧了一把。
纪北收敛了下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招你这个人格的吗?”
“为什么?”
“独立,有自己的思想,逻辑性强,不容易服从管教,”纪北掰着手指数着特质,“一般来说,你这种,比较适合自己当自己的领导。”
“这倒是,”钟言心里被哄开心了,嘴上却还停不住抱怨,“我看他们也只是想招那种收钱办事的机器人,这种工作多没意思。”
“也是啊,所以你不去那里,对你来说也是好的,”纪北拍了拍钟言的肩,“第二家呢?”
“第二家杂志社还行,就是工资低,然后只是干一些基础的活,”钟言撇了撇嘴,“不过实习期嘛,也正常。”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纪北的意料,“你心态还挺好,”
“毕竟是刚开始找实习,我也才大三升大四,总不能太眼高手低。”钟言叹了口气,整个人往后靠到沙发上。
“自我认知很准确嘛,”纪北笑着拍了拍钟言的腿,后者倒是没有抗拒,只是思索了几秒,突然问,“你对那什么mbti测试好像很了解?”
“还行吧,我这个当模拟画像师的,多少也得研究点心理学,这个测试算是相对来说大众普及度最高的、有利于大家了解自己的测试了,”纪北絮絮叨叨了一大堆,“虽然它也只能做一个大概的参考,在很多方面并没有很专业,不过在日常生活中还算够用。”
“所以你是什么?”钟言随口问道。
“ENFJ。”纪北对着手机不知道正在看些什么,突然笑了起来,“哎我看到个适合你的工作。”
“什么?”钟言狐疑地凑了过去。
“你看,”纪北把手机屏幕对着钟言转了过去,“人家哲学硕士做家政,擦玻璃3小时挣120,这活你也能干吧?”
“你滚啊!”钟言猛地推了纪北一把,整个人压了上去,气急败坏地捶了他两下。
纪北倒是不介意,只是笑着扶住钟言的腰,“你小心。”
“你烦死了,”钟言盯着纪北那张好看的脸,气也不自觉地泄了下来,撑着沙发的手松了些力,任由纪北把他抱住,“你胳膊好了?”
“好差不多了,”纪北捋了捋钟言的后背,“这几天累了吧?是不是都面完了。”
“嗯,”钟言的声音闷闷的,说话时带动着纪北的肩一起颤动。
“那要不要给你放松一下?”纪北笑着看向钟言,手从他的脸侧滑到了肩上,稍稍一施力,就翻过身把对方按到了沙发上,双方位置互换,纪北的膝盖顶在钟言的腰侧。
突然被压在下面的钟言感到有些不爽,“你要干嘛?”
“亲一下,”纪北笑了笑,捧着钟言的脸俯下身吻了上去,温柔地撬开钟言的唇舌,一瞬间呼吸交缠,仿佛能量也能通过接吻来传递,钟言原本已经疲惫的神经被刺激得兴奋起来,他努力迎合着这个吻,感受着纪北的唇从他的嘴角移到颈侧,钟言加重了喘息。
纪北的手早就不听话地撩起了他的T恤,就这么一路吻了下去,钟言不知道纪北在想什么,直到他的皮带被解开,温润的触感出现在了他不曾想象过的地方,快感如同电流一般劈到他的神经末端,钟言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被点燃烧焦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纪北,“你……”
“少废话,”纪北挑起眉毛冲他笑了笑,伸手把他的上半身按了回去,“你躺好就行。”
……
“哎钟言,”纪北挤在他旁边,手指划过钟言的脸颊,凑近了说,“你刚喘的挺好听。”
刚才的刺激还没完全从他体内消退,钟言害羞地把脸藏进沙发靠垫里,“你别说了。”
“不舒服吗?”纪北还要问。
“没有,”钟言自暴自弃地转过身,目光往下移了些许,“你是不是还没……”
“没事,”纪北摇了摇头,“不用管它。”
“我帮你吧,”钟言亲了下纪北的下巴,手往下探了过去。
结束了短暂的温存,纪北才起身去厨房把早就凉掉的菜拿去加热,再次端上桌的时候已经过了平日的饭点,钟言托着腮对着饭菜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在想什么呢?”纪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钟言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往纪北碗里放,“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是吧,还有差不多一周。”纪北对过生日确实没有太大兴趣,但他不想打消钟言的兴致,“你是要给我买礼物吗?”
“不知道,”钟言鼓起腮帮子吹了吹自己的刘海,“我感觉你在物质上没什么缺的。”
“是,”纪北并没有否认,“所以其实你也不用给我准备什么惊喜。”
“仪式感还是得有的,”钟言皱了下眉头,没有多加思索就把心里所想的说出了口,“那我给你准备个蛋糕吧。”
怎么就说出来了啊?纪北有点欲哭无泪,他还想等到生日的时候再揭晓这个惊喜的,可钟言却直接把答案呈现在了他的面前,“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怎么了,”钟言眨了眨眼,“你不喜欢吗?”
“那倒不是。”纪北用力咽下一口饭,“就是你现在说了,到时候不就没有惊喜了吗?”
“幼稚,”钟言没忍住嘲笑道,“多大的人了还喜欢玩这种拆盲盒的游戏?我不提前告诉你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送了你用不上或者不喜欢的东西那也很浪费啊。”
“哥,我知道刘铭宇为什么要喊你钟哥了,”纪北哭笑不得地举手投降,“我吃,蛋糕还是爱吃的。”
“那不就行了,”钟言挑了挑眉,“那你想吃什么味的?”
“什么味道啊……”纪北抿着嘴巴思考了一会儿,“那就开心果吧。”
“行,”钟言利落地答应了下来,“反正面试的结果应该没那么快出,就算出了也不会马上通知我去实习报道,你生日我还是可以提前准备一下的。”
准备?买个蛋糕还需要怎么提前准备?纪北感到有些纳闷,“蛋糕买起来不是很方便的吗?也不用怎么准备吧?”
“谁跟你说我要买了,”钟言没憋住笑,“纪北你是傻了吧。”
“啊?”纪北愣住了,顺着钟言的视线转头往厨房看过去,才想起来家里有个烤箱,“你做啊?”
钟言嘴里还有一口饭菜没能咽下去,只是含糊地应着,“嗯。”
虽然猜礼物的惊喜没了,但钟言要给他做一个蛋糕的事实更让纪北感到震惊,他从未想过连菜都不会做的人要给他做蛋糕——他并不是质疑钟言的能力,只是格外讶异。
纪北就这么怀揣着期待等到生日前一天,正好钟言在前几天拿到了杂志社的offer,等到下一周去入职,这一周还算清闲,于是在纪北打完稿子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钟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在干什么呢?”纪北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凑到钟言的背后看着他往不锈钢碗里倒奶油。
“做蛋糕。”钟言头也不抬地回道,往碗里加了些糖又拿起打蛋器按下开关,“你快去画你的画。”
打蛋器在碗里飞速旋转起来,奶油溅到碗壁上泛起一片白点,机器运作的声音有些响了,盖住了纪北埋怨的话语,“哎,我就像是奶油,随便就被你给打发了,行,我走。”
于是纪北在生日前一天没能见到自己的生日蛋糕,还是把惊喜保留到了生日当天,到了晚上钟言才把蛋糕给从冰箱里拿出来,掀开保鲜膜,小心翼翼地脱模,把蛋糕从底座上取下来。
钟言做了个简单的开心果巴斯克,切开的时候里面的馅还有些流心,细腻绵软的口感有些出乎纪北的意料,“你之前做过?”
“这个味道的没做过,”钟言切了一块盛到自己盘里,拿着叉子下手前还是先问了一句,“好吃吗?”
“好吃,”纪北的嘴巴被塞得鼓鼓的,说话都特别含糊,只好伸手朝钟言比了个大拇指。
“之前做的都是用抹茶粉红茶粉做的,开心果酱我倒是第一次用,我还怕放的比例多了或者少了味道不太对呢,”钟言挖了一勺蛋糕往嘴里放,品尝了片刻才敢信纪北不是在哄他,“看来我放的刚刚好。”
“你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去开个甜品店吧,”纪北猛地咽下一口蛋糕,怂恿道,“你是真的有天赋。”
“算了吧,不过你要是喜欢……”钟言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更轻了,像是在嘀咕,“以后可以经常做。”
很少主动向人示好的人在此刻显得有些不自在,钟言尴尬地挠了挠耳朵把头往旁边撇过去,不想对上纪北投来的目光,心里早已搅成一团乱麻,他连做个蛋糕都能把自己弄得那么窘迫,那之后的事怎么办?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盒子,有些心不在焉地把蛋糕吃完又去收拾桌子。
纪北晚上还要收拾画室,钟言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对着前两天买来的三盒必用品犯愁,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要怎么用,但一想到自己要瞒着纪北做好准备就感到有些羞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急不可耐呢。
光是看到包装上醒目的字眼都让他心跳加速,钟言自暴自弃地把那盒套塞进床头柜里,拿着另外两个盒子飞似的冲进浴室。
“钟言?你洗了快一个小时了,身上都得起泡了吧?”纪北在外面听着哗哗的水声感到一阵纳闷。
“马上!”话音刚落水声就停止了,然后纪北又听到一阵戚戚簌簌的声音,钟言才顶着浴巾从里面出来,身上都被水汽染得通红。
“你这是……搓了个澡?”纪北只能想到这个解释,“你一个南方人搓什么澡?”
“没搓。”钟言不自然地答着,眼神有些闪躲,他直接把纪北推进了浴室里,“你要洗快去洗。”
纪北也不是傻子,从钟言的反应里他早就猜出了刚才对方是在浴室里干什么,他却没很快戳穿,只是笑着进了浴室很快地洗了个澡,把身上松节油的气味冲洗干净,带着一身水汽回到卧室,从善如流地走到钟言旁边俯下身吻住他,伸手捏着钟言已经红透了的耳垂,“我是不是该拆礼物了?”
“你……”钟言噌地一下弹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猜的,”纪北翻身上床关掉了灯,扶着钟言的腰仰头看着他,“你怎么这么舍得,愿意让我先来啊?”
都被发现了那就没有再遮掩的必要,钟言泄了气,低声说,“你先来一次之后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黑暗中他看见纪北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反射着微弱的光,而就是这点光促使着他靠近,纪北的手按在他的后颈上,他迎上去接受了一个又一个的吻,温柔的触摸让他逐渐丢掉了那点羞耻心,最后扶着纪北的肩往下坐的时候钟言闭着眼睛凑在他耳边说,“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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