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经楼的传说

作者:木阳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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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的真相


      洛城星级酒店
      林永泰在喜愿和羽双音买醉时出了意外,羽双音哭的呼天抢地,喜愿费了好大劲才将她劝离现场。
      喜愿从背后环抱住在化妆台前流泪的羽双音,羽双音毫不领情的撒开他的手。“两年,我花了两年时间才有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只剩半年时间他就能跨过二十六岁这道坎。你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现在来。”
      “我一直在找你,我不知道你来了洛城。不然我早就来了。”
      “你找我干什么?”她满脸泪水,质问道:“说啊,找我干嘛?找我打滚是吗?喜愿,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那天和你打滚的是‘羽双音’,不是我。只要再过六个月他就度过难关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哭诉,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喜愿第一次见她为情所困,没想到两年不见,她竟然柔弱至此。难道是装柔弱装习惯了,怎么动不动就原地倒下。
      羽双音是真的晕厥了,他按压她的人中才将她唤醒。喜愿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她。
      “事已至此,不如节哀顺变,这本来就是他的命数。”
      “你一直这般理智吗?”眼泪从眼角流下。“还是说,从十六岁那场车祸起,你才变成这样的?”
      喜愿感到脑部神经抽痛,忍不住抬手捂住额头。羽双音明知自己不是说错话,而是故意刺激他的。看他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判断十六岁之前的他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我想当面问问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过去的,又知道多少。第二个问题你刚才已经回答了。那天晚上,和我打滚的是‘羽双音’,不是你。”他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倒在床上。“第三个理由是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而别,亲口对我说一句再见很困难吗?”
      “说完了?”她想坐起来。喜愿双手撑在床垫上,与躺平的她对视:“第四个理由是我很想你,非常非常想你,每天都想见到你。我一直在猜想,这两年你去了哪里,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唯一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给自己找了一只大白熊。”
      “说完了?”她又想坐起来。被他按住肩膀推倒,重新躺回到床上。她翻了一个白眼,无可奈何的瞪视他。“才两年不见,你不会变的这么没品吧?”
      “第五个理由是……”他非要让她认真听完自己说的话,要走要留随她的便,但是他想说的话必须让他说完。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他手臂撑在她肩膀旁的被褥上,双眼对上她的眼。忽然他放下手臂紧紧抱住她,将她箍在怀中。
      “喜愿,你干什么。”她作势推他,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掌控。
      “第五个理由是……”他凑近她耳边道:“我必须当面向你求证,如果没有‘羽双音’,只有你自己,你……还愿不愿意与我zuo爱。”
      怀里的人顿时安静下来,原本胡乱挥舞的手臂悬停在半空。喜愿内心狂喜,却不露声色等她的反应。他知道,短暂宕机的她正在剧烈纠结,而一旦她纠结,就说明答案是肯定的。作为她自己,她真正的内心是愿意与他在一起的。更加可以肯定的是,她口中所说的与他打滚的是‘羽双音’,纯粹只是一个借口。她口是心非,不愿意承认对他的爱罢了。
      没关系,你不愿意承受难以预料的将来。那就让我来做决定。喜愿对着她耳朵送去一句话:“我想与你打滚,日日夜夜每天都想。我疯狂的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句话。我疯狂的想要你。”
      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儿突然呜咽起来,张嘴开骂:“喜愿,你这个混蛋。你无耻,卑鄙,你下流。你每天正事不干,净想些龌龊事。”
      哈哈哈哈。喜愿笑倒在她身旁,又好笑又好气的看她哭成一个泪人。他擦去她眼角的泪水,侧躺着看她:“我没有骗你,是真的。我每天都想和你做那些事,包括现在。可是当我终于找到你的时候,你竟然在为别的男人哭泣。”
      止住的泪水再一次决堤:“那是你蠢,你自私,你坏了我的大事。你不能晚几天来吗。现在怎么办,他死了。完了,全完了。喜愿,你这个大混球。”
      他实在不明白不就是走了一个寿数已尽的人吗,为什么她会如此激动。这世上生老病死之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
      “什么完了?你说给我听听,也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为你解困。”他想了解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让她如此沉迷。
      羽双音像孩子一样用手背擦干眼泪和鼻涕,手背不够用时,扯过他的衣领凑上去擦了又擦,誓将眼泪和鼻涕擦干净才罢休。他含笑摇头,宠溺的抚平她额上的短发。“说吧,我在听。”
      羽双音看他一眼,一抽一搭的说:“那你好好听,不许打岔。”
      “好。”他搂住她的腰,将她拉近自己。“我抱着你好好听。”
      以前有一户人家家境殷实,儿子小时候摔了一跤头上落下一块疤。主家仁厚,常施舍穷困的邻人。有一天来领米粥的人是个乔装打扮的半仙,他对主家说了几句话,第二天主家突然暴毙而亡。邻人猜测是那个半仙给主家下了咒,使主家不幸离世。可是世人哪里晓得其中缘由,半仙给主家说了什么话呢?他不过说了三句话而已,第一句话是你想显贵一生,你就帮扶相邻,多做善事。第二句话是你希望儿子显贵一生,给他请个教书先生。主家听到这里,打岔道:若是希望子孙后代都显贵呢?
      问的好,对不对。谁不希望自己的子孙个个福禄双全呢。主家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半仙答:若想子孙后代个个显贵,你今晚就得死。你儿子头上的伤疤是给你的教训。你不死他得死,他不死,孙子死。等孙子辈死绝了,香火也就断了。你自己掂量掂量。
      当晚,主家悬梁自决。丧期未满,媳妇便收拾细软改嫁。儿子挺争气,因父亲在乡里积攒的好口碑,求学升迁之路像是开了挂,最后竟然官达天厅。可是伴君如伴虎,一言不慎被皇帝老儿圈了个斩立决。邻人戏称他头上的伤疤是死刑犯转世的标记。下辈子还会有。
      “什么玩意儿。”喜愿不屑。羽双音瞪他,提醒他严肃。他立马整装塑颜,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后来你猜怎么着,他的子孙代代兴旺发达,只是这碗口大的伤疤好像烙印在他们家族身上一样,隔代出现一次,而且只传男不传女。有此标记的男子都在二十六岁以前暴毙,无一例外。
      喜愿的身子不寒而栗的一颤。“你是说半仙的推测是正确的。主家以自己的命换来子孙后代兴旺发达,但是类似胎记的疤痕预示着两代人中有一人只能活到二十五岁,而且是个男子。”
      “对。”她点头。
      “这个半仙挺神啊,后来呢,有他的消息吗,我对他挺感兴趣。让他给我测测,我何时能抱得美人归。”
      羽双音嫌恶的移开几寸距离,他见状贴上去。“你的意思是林永泰是主家的后代。你为了防止他在二十六岁时早亡,两年前来到他身边监视他。不对,是保护他。”喜愿说到此处,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仔细一想,将她的脸朝向自己问:“所以两年前你离开我是有预谋的。你早就安排好后续的事情。”
      “不是叫你别打岔嘛。”她不耐烦道。
      “等等,那个时候你来找我,是故意的。你不知道你将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你要在他身边必须要有一个身份。而女朋友的身份是最好的掩护。可是当陌生人的女朋友有风险。”他将她移开的脸掰过来对准自己:“你故意勾引我,你与我在一起是为了现在这个男人。”
      他气不打一处来:“枉我对你思念成灾,你算计我一次两次不够,还算计上我的身子了。好啊。我真是个蠢蛋,为别的男人做嫁衣。说,两年来,你和他睡过几次?”
      “你胡说什么。”她想坐起来离开这里。
      “我在问你话,你哪儿也别想去。”喜愿眼中窜出熊熊燃烧的火苗。“你说来听听,难道是每天?”
      “住口。喜愿,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他。”
      “啧,这还护上了。我倒要看看,你的技术经过千锤百炼后有没有长足的进步。”他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连正人君子都懒得装一下了。
      “住手,喜愿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喜愿愣了愣,随后爆笑。“他一个短命……,他泡我的女人泡了这么久,连句谢谢都不说就嗝屁了。他倒是轻松一了百了,我算什么,我头上都冒绿烟了。我睡我的女人犯的哪门子罪?这笔账我会同你慢慢算。”
      “呸。”羽双音恶狠狠地啐他一脸,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他才不像你这样龌龊。他淳朴善良,没有坏心眼,从未对我有过任何越界的举动。”
      “这么说是你倒贴咯。”喜愿更恼。
      “既然你不能好好说话,那我们就不必再谈了。”她拍开他的手,坐起来。正要下床时,喜愿从背后抱住她,突然转变语调轻声说:“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我无法想象你抛下我,就是为了对那个男人投怀送抱,一想到这我就受不了。”他双手箍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你们真的没有……”
      “喜愿!”
      “好,好,我信你。”他亲吻她的下巴,这是他爱惨了的地方。“我需要你,你别走。”
      羽双音试图从他的亲吻中移开,却被他抱得更紧。“我还有事要做。”
      “什么事比我还重要。我不会再任由你从我眼皮子底下溜走。你今天哪里也别想去。你得陪着我,好好补偿两年来对我这个男朋友的亏欠。”他难得撒娇一回,耍无赖起来竟然如此理直气壮。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女朋友了。”
      “那天晚上。”喜愿的吻急急落下,让她觉得有些懵,可是不能承受也得承受。
      “喜愿,今天不行。我得赶去交差。”羽双音求饶。
      “先交了我这份差再说。”喜愿将她扣在酒店两天两夜。他们吃了睡,睡了吃,像所有小情侣一样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和对方腻在一起。
      这是两年时间里,她从未感受过的。虽然林永泰对她百般照顾,事事听从她的意见,一切以她为先,只要她开心就好。可是喜欢是相互的不是吗?她喜欢他吗?她演技好骗得了林永泰,却骗不了自己。喜愿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的破绽,可林永泰却傻乎乎的蒙在鼓里。
      “也许他是甘愿被我欺骗。”她嘟囔。
      “在我这里还想别的男人,你真是该死。”
      “他从来没有骂过我。他一直彬彬有礼,也是这份彬彬有礼让我感到有些生分。”她说。
      “我就说你贱,没有我骂你,你就不舒服。没有我对你用强,你还不愿意。”他说着说着,又想动歪脑筋。
      “打住,你再这样我可要逃走了。”她拍打他不老实的手。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喜愿摆出一张苦瓜脸。
      “少来,这出戏三个小时里你都唱了十几回了。”
      那就再唱一回。也不在乎多一回少一回的。“别,我受不了了。喜愿,你个人渣,你TND是个禽兽吗?”
      “是,禽兽配你,岂不正好。”
      “混蛋。你起开。”
      对喜愿来说羽双音的反抗是没有用的。她根本打不过他,在明经楼如此,在洛城亦是如此。她的功力不仅没有增长反而退步了。

      两人窝在三人沙发里看电视,喜愿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为何你会知道林永泰活不到二十六岁,而且还能精准的找到他。”
      “喜愿,我们做个约定,我不过问你的私事,你也不问我的。好吗?”羽双音道。
      “不好。你早就知道我的事,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喜愿问。
      “你真的想知道?”羽双音望进他眼底。
      “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
      羽双音沉思许久,终于开口:“我对濒死之人有感应,特别是年纪轻轻就意外死亡的人。”
      “哇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天赋异禀的。”喜愿看向她。
      “很小的时候。”羽双音避开他的注视。
      “有多小?”
      “喜愿。”羽双音用脸颊蹭他的脸,好像一只粘人的小猫咪在撒娇。
      “别逃避。”他不吃这一套。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似乎与别的小孩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我时不时能听到一些有磁性的声音。后来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过去,能看见别人身上散发的光芒。起先是朦胧的一片,很大的范围,慢慢缩成一小片,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可以直接锁定那个人。”
      “所以你是看见洛城的方向有濒死的光芒才来这里的。”
      “是。”羽双音答。
      “林永泰是你找到的第几个人?”
      “不记得了。”羽双音明显不想回忆往事。
      “你说你很小的时候就能‘看见’,所以我十六岁遇见真正的‘羽双音’时,你也感应到了吗。”喜愿观察她的脸色试探的问。
      羽双音将头靠进他的脖颈。“是。别再问了好吗。这些事不重要,你现在活得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
      喜愿摆正她的头,深情的注视她:“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我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我也想知道当年那场车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相往往并不美好。”她说。
      “不怕。你将真相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好吗。”喜愿恳切的说。
      “好。”
      “你为什么会变成羽双音?”
      “因为我想接近你。虽然觉得很愧疚,但是我必须用羽双音的身份才能接近你。”
      “为什么?”
      “这是我欠她的。喜愿,你是我的战利品。
      “那年,我感知到南方有一层异光由远及近飘来。虽然感觉事情不妙,但那时我才十一岁,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快速跑到离家不远的高速公路边等着。不多时,便亲眼目睹你们两家的惨祸。”
      “你那时就能感知到羽双音的气场了?”喜愿惊叹于她与生俱来的灵气。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发现不是这么回事。我感受到的不是羽双音的濒死气场,而是你的,是你散发出的强烈白光将我吸引过去的。”
      喜愿咂舌,怔怔的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很好奇为什么你活到现在,羽双音却永远留在她生日那天。当时她看似受了重创,但伤不致死。你看上去没有大碍,却有内出血。小地方的医生缺乏经验,先将她推上手术台,反而放你离开了。可你走到半路昏厥过去,幸好离下一站的县医院不远。我原本应该待在羽双音身边守护她的神魂。可我却被你强大的求生欲和你那张俊脸吸引住,跟你走了。失去我护灵的羽双音丢了性命,你却因此捡回一条小命。”
      “护灵,你是重楼培养的护灵师?”喜愿惊讶。
      “不,我是无师自通的。”
      “羽双音意外死亡,为何没有变成怨灵。”
      “这就是我亏欠她的地方,她的游魂竟然自愿放弃救赎,以换取你的性命。我搞不清事情原委,又被自己的灵力烦扰,屡次封闭自己的感知力。直到两年前,才被你盛放的光芒引到明经楼。”
      “你不是去救红姨,你是来救我的?”喜愿坐直身体看向她。
      “对。我不能让‘羽双音’白白牺牲。无论如何,我都得想办法护住你的灵识不被怨灵牵走。”
      “你改变别人的命途,没有受到反噬?”
      羽双音闭上眼,欲言又止。
      喜愿亲吻她的眼睛:“别害怕,有我在。”
      “有,当然有反噬。从那以后,我不敢再听见任何声音,不想再看见任何光源。我分不清自己眼中的世界哪些是真实存在的,哪些是死亡的讯号。我更害怕被改变命途的你会发生意外。我每天活在恐惧之中,直到在明经楼被你从异世界救回来,才知道你同我一样受着无法入睡的煎熬。”
      喜愿抱紧她:“我们是一样的人。”
      “喜愿,你是我第一个俘虏,是我把你抢回来的。你不能离开我。”
      喜愿吻她的脸颊:“我不会离开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傅琳。”她闭着眼享受他的亲吻。
      “又胡说。”
      “真的。我不骗你。”
      “还是叫你羽双音吧。”喜愿紧紧抱着她,生怕她离自己而去。
      “我没骗你,我真的叫傅琳。”
      “好好。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羽双音,我来向你报恩了。”喜愿凑近她耳朵说。
      “你轻点,你这个混蛋,我真不该救你。你走开。”
      “现在后悔太晚了。”喜愿用嘴封住她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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