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开局失忆的乙女游戏

　　第11章

　　经过一夜的冷静，当你醒来后，从提纳里那里得知，今日的行程安排又恢复前些日子的无聊与冷清时，内心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失落。

　　现在回想一下昨日的情景，那些人大多是刚从外面走商回来，拖家带口就来拜访，看上去人数挺多，实际上也就那么几户人家罢了。

　　聊了那么久，最终不也赶在提纳里午后的工作开始前结束了？

　　这些思绪并没有在你的脑子里留下什么痕迹，就像昨日的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一样转瞬即逝，只不过，据说愉悦的心情也是保持身体健康的一个重要因素。

　　站在树屋门口，你迎着近些日子难得的清晨暖阳悠悠伸了个懒腰，旋即惊奇地发现，仿佛自骨髓深处生长出来，缠绕着缚住整个身体的疲惫感，都随着昨日的轻飘飘感一起消失不见。

　　这是自你失忆以来感觉最轻松的一次，心情顿时比昨天还要美妙，整个上午你都是时不时哼着欢快的小曲度过的。

　　午饭后，提纳里见你的兴致依然没减，不知从哪里搬出来一张大小刚好合适的摇椅，放在树屋门口的侧边。

　　你坐上去前仔细打量片刻，惊疑的目光时不时扫过叉腰站在一旁的提纳里，而他只是含笑望着你。

　　那么大的东西，之前怎么没看到呢？

　　这木质的摇椅是崭新的，木材自带的清香中还混着一点点尚未彻底散去的人工油漆味。

　　它拥有树木天然的纹理作为花纹，涂漆之后依然清晰，复杂中藏着一丝规律，别具一番风味。这木材即使经过处理也不难辨认，是须弥特有的树种，但做工精致、镂空雕花繁复典雅，像是记忆中璃月的风格。

　　这应该是你自己定制的东西吧？

　　然而刚躺上去，还没摇两下，你就听见提纳里问：“感觉如何？我断断续续做了好几个月，忙得不停时甚至过了几天才会想起来，或许有被我忽略的地方存在也说不一定。”

　　闻言，你撑起身体，歪到摇椅的范围外，去看那上面漂亮的雕花。提纳里连忙倾身过来，按住摇椅的把手，蹙眉斥道：“想看的话，晚上我帮你搬到屋子里，让你慢慢看个够，现在先坐好！”

　　“哦……”

　　你乖乖摆正身体，躺回去，靠在椅背上。提纳里松开手，紧皱的眉头也松开。摇椅随他的放手开始轻轻晃动，椅背轻轻推着你的肩背。

　　今日的阳光在午后依旧热烈，斜斜倚靠在树屋外围的地面上，与屋檐形成一个夹角，你在阴冷与灼热的过渡间，感受这恰到好处的温度，慢慢从摇椅晃悠的感觉中汲取一丝舒适的睡意。

　　“哈——”

　　你打了个哈欠，就快要被睡意裹挟进入更深处的梦境，忽地听提纳里染着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怎么，昨晚我走后你又背着我偷偷起来玩了吗？”

　　他的指尖绕起你鬓边的一缕发丝，轻轻扯了扯，不疼，但足以引起你的注意，目光顺着发丝落在他的脸上，微弯的眼眸像月牙湖，粼粼波光中藏着你的倒影。

　　“你还没给我回答呢，等会再睡，可以吗？”

　　被提纳里这么打扰，你那丝细小的睡意顿时飘到不知何处去了。

　　“感觉很好，谢谢！”

　　你略微直起身，歪头，抬手解救那一缕发丝后本想躺回去，却瞥见他那肉垫似的手心，心思一动，就顺势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额头上蹭了蹭。

　　唉，果然不是真正的肉垫，但很温暖，像今早的太阳。

　　你摇摇头，收起那点小心思，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总觉得做了这个动作后有些不自在，也不知道提纳里有没有发现。

　　你下意识挑起一个新的话题，想要转移提纳里的注意力，“说吧？像你这样的天才，除了生孩子以外，还有什么不会的？”

　　虽然是个询问，但是怎么听都是在夸提纳里是个全能的天才。

　　而这位全能的天才给出的回答却是十分谦逊，“我不会的事还有很多，真要一一举例说明的话，我可能要跟你说上整整一小时。”

　　“这么夸张的吗？”听他这么说，你反而更加有兴趣，直接坐起身。提纳里的手被你无情甩开，你撑在摇椅的靠手上眼巴巴地望着他，“说来听听？”

　　他叹了口气，倒也不计较，甩甩手腕，在摇椅的旁边单膝蹲下来，抬眸望向你的模样带着点无奈的感觉。

　　“我倒是有耐心可以跟你慢慢讲，但下午的工作时间快到了。这样吧，如果晚上回来时，你还有这个兴趣的话，我就把这个当做睡前故事说给你听，怎么样？”

　　“一言为定！”

　　定下口头约定后，你又就这摇椅开启了新的话题。

　　“我记得你不是从生论派毕业的吗？为什么做这个也能做的这么好啊？”

　　说着，你的目光拂过那些漂亮的镂空花纹，每一处都处理地非常好，看不出一点雕琢的痕迹，仿佛它天生就长这副摸样。

　　提纳里的目光同你落在一处，但很快就回到你的脸上，“这个啊，多亏了卡维……嗯，就是一位从妙论派毕业的著名建筑设计师，你有印象吗？”

　　你蹙眉翻动不算太空的大脑，里面尽是这些日子的种种画面和已经回忆起的一些故事，其中并没有找出一个能跟卡维对上的人。

　　“没有。”

　　“这样啊，好吧，其实记不起来也无所谓，改天重新介绍给你认识就好了。无论从那种意义上来讲，卡维都能说是一个好人。未经允许，他是不会将你的情况说出去的。”

　　听提纳里这样说着，恍惚间你的眼前似有一个高挑的人影一闪而过，金色的发丝间夹着红色的十字形发卡，举杯说笑的模样带着几分熟悉感。

　　“他和我们一起喝过酒？”

　　“嗯？”提纳里的耳朵像是受惊似的向一侧扑打了一下，“是的，你想起来了？”

　　你摇摇头，“不算，就一个影子。”

　　提纳里轻叹：“没事，能想起一点也是好的，总归是属于你的记忆。他是我们的朋友，但和你认识的时间最早，相处也是，我并不知晓你们所有的故事。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们总能见到的。到那时，就让他慢慢在抱怨的途中，把过往都讲给你听吧。”

　　听他说到以后，你不禁顺着他的描述去想象：在某个夜晚，树屋的餐桌边围着几个人，柯莱和提纳里一左一右坐在你的身边，对面是那个金发的卡维，举起酒杯豪爽的一口干。

　　杯底磕在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的同时，一句抱怨被他吐出口：“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把我——你最好的朋友给忘记了，关键是，我居然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想到这里，你忽然顿住，追问了句：“我原来是有朋友的？除了卡维，还有谁吗？”

　　提纳里想了想：“大风纪官赛诺、书记官艾尔海森、飞云商会二少爷行秋、璃月名厨香菱……这些都是我知道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唔……”

　　一点影子随那些名字浮现，于是，想象继续：卡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压制愤怒，但终究还是爆发了。

　　他猛地捶桌，瞪向身边的人，“凭什么这家伙都能在我前面！？我还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在如此热烈的视线下，灰发的青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以他自己的步调慢悠悠品尝了一口新挖出来的陈酿，对着对面的少年点头示意：“这酒不错。”

　　有着湖蓝发色的少年瞬间领会他的意思，笑道：“多谢夸奖。这是我家商会的新品，若是阁下有意的话，不如在聚会后详谈一番，可好？”

　　没等那人回复，与卡维的再次爆发，一道声音先出，人影随后才掀开树叶门走入室内，“最后一道菜——蘑菇荟萃！好啦，都齐了，开饭啦开饭啦！”

　　她绕了一圈，坐在最后一个空位上，吆喝道：“哎呀，我还以为，等我进来应该都没一半，结果全都满满的，你们还在看啥呢？再不吃菜都凉了。”

　　她身边银发的少年盯着最后一道菜瞧了半天，愣是没看出这和杂菇荟萃有什么区别，经过一番询问后，他发出来自灵魂的质疑：“那为什么不叫蘑菇开会？”

　　卡维明显已经醉酒了，也没听清别人的问题就附和道：“对啊！为什么不通知我要来这里开会？”

　　你：“呃……要不，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想象到这里就结束了，提纳里要去继续今日的工作，向你告别，你抬手抱了抱他，挥手目送他离去后，便躺回摇椅上，想要在睡梦中继续那样热闹又不觉得吵的未来。

　　但还没续上，就被人叫住了。

　　那声音十分陌生，你确信自己没在这些天听到过。那么，是谁？找你又是什么事呢？

　　你坐起身，看向声音来处，竟是一位牵着年幼孩子的母亲。

　　那位母亲模样有些憔悴，穿着洗的发白的衣服，将皮肤尽量包裹，免受蚊虫叮咬。她身边的孩子也是相同的装扮，但裹得却不是这个季节应该有的严实。

　　“请问，你们是有事找提纳里吗？他刚离开，现在走那边的话还能追上去。”

　　你抬手指了一个方向，女人却摇摇头道：“我不是来找巡林官的。”

　　说着，她拉了拉身边孩子的衣服，露出那张被遮住大半的脸，“你还记得她吗？她是我的女儿……”

　　之后，那位母亲说了什么，你已经完全听不见了。

　　在你看清女儿面容的那一刻，一段痛苦的回忆涌现。

　　你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方才畅享的那段热闹欢快的聚会，终究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永远也不会有落成现实的那一天。

　　——你已经没有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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