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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陆沈言大概猜到了老班叫他和纪遥的原因,不过他好奇的是,为什么老班会有这个想法,或者说谁让他来的。
按剧情来讲,这里没有什么文段进行描写。但由于陆沈言的穿越,让原本学渣的纪遥和原主一下跃到第一第二,导致现在的情况和剧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时陆沈言才有空想一想整本书最重要的两个剧情点,原主外婆重伤去世和江遥告白失败捅死纪遥。
那是发生在高二下学期的剧情,离现在还有段时间,不过陆沈言是不会让它们发生的。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外婆和纪遥。
两人敲门进了办公室。
刘文忠乐呵呵地叫他们坐下,还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陆沈言没看明白老班的意思。他一时不知道该问眼前精心准备的茶具还是这两把早放在桌子旁的椅子。
刘文忠说:“今天叫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这次期末考,有没有觉得试卷难或简单。”
两人如实回答。陆沈言并不觉得难,想来纪遥也一样。
“哦,那就好。其实本来老师也是不想叫你们来的,老师一直相信你们是靠自己的努力进步的。但是最近校内有些传言,虽然你们学生内部还没有传开,但是教师内部却是听见了。学校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让我来找你们的。”
陆沈言直白地说:“那老师,您想让我和纪遥做什么呢?”
刘文忠没想到陆沈言一点弯都不打,顿时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缓过神来,说:“期末考是有一套备用卷的,但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启用。老师们抽了一些题出来,大约一个小时就可以做完。我都看过了,题目难度不大,相信你们都能做出好成绩来。”
刘文忠把两张卷子递给陆沈言和纪遥。两人哪里不知道老班之前话里的意思,但心里知道嘴上不说,他们接过卷子,各到一张空桌上开始写。
一个小时后,两人把卷子交给了刘文忠。
刘文忠当场批改,得出双满分的成绩后,笑着对他们说:“都是全对。老师会把这个结果告诉校方,你们不用多想,回去吧。”
两人朝刘文忠道别,走出了办公室。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纪遥问:“你怎么看?”
陆沈言说:“不怎么看,我们凭实力说话。”
纪遥轻笑:“挺嚣张啊,不过我喜欢。”
说罢,他随手摸了把陆沈言的脑袋,推门进了教室。
江遥被叫进班主任办公室的时候是懵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叫进来,甚至老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和蔼地看着他,而是面无表情。
江遥犹疑地开口:“老师?”
班主任略微缓和表情说:“江遥,你知道你这次的期末考成绩和排名了吧?”
江遥点头。
班主任说:“之前你的成绩都能稳定在一百名左右,但是现在呢,都掉到两百名了。老师之前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学习用功的孩子,成绩虽然没有上去,但也不会下降,很稳定。可是你看看现在?”
江遥低着头,不敢说话。
“你是实验班的学生,不是普通班的,你的成绩自己上上心。另外,诋毁别人的事你就不要做了。”
江遥猛地抬头。
“陆沈言和纪遥的成绩是自己考的,我们已经确定了。我能把你保下来,也是因为这件事没有被闹大,不然,你就自己想想后果吧。好了,你出去吧。”
江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他愣愣地站在办公室门口,一阵寒风吹来,把他冷得一激灵。
学校发现了,发现了他说陆沈言作弊的事。但是他也只说了陆沈言,没有说纪遥啊?为什么学校会再去确定纪遥的成绩,为什么?
他恍神地走回教室,一个和他关系要好的男同学凑过来和他说话:“唉,老班找你说什么了?”
江遥没有回他的话,而是问:“之前我让你散布作弊消息的时候,你有没有提到纪遥?”
男同学不明所以:“提了呀,你不是说陆沈言和纪遥的成绩都是假的吗?”
江遥猛地睁大眼,声音都拔尖不少:“你说什么!我说了纪遥,是我自己说的?”
男同学被他吓到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对,对啊,你自己说的。”
江遥却像脱了力一般,木讷地坐在椅子上。
男同学不敢再和江遥说话,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江遥仍盯着空白的桌面,嘴里不断重复:“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知道期末考成绩后又上了几天学,就正式放了寒假。今年过年早,因此到了2月5号就要开始上学。当然他们高二还是幸运的,那些备战高考的高三早一个星期就要开学。
要过年了人总是开心的,最后一天上学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丝毫忘了过年亲戚朋友会问成绩的事。
陆沈言也是开心的,他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过年,而且还可以和他的外婆一起。他之前做家教赚了不少钱,因此这一年他和外婆一起置办了不少年货,和往年简单的样子很不同。另外,他又置办了些新的生活用品,买了新衣服,让整个家都充满了浓浓的年味。
寒假不比平时周末,纪遥和他见不上面,所以就疯狂微信轰炸他,有时开开视频、打打电话,倒也觉得开心。只是虽然他和纪遥还没有在一起,却因为长时间没见,心里竟也产生了所谓相思之情。这对陆沈言来说算得上是新奇,可他并不讨厌。他细细感受着这慢慢蔓延上心头的思念,想着,他果然是喜欢纪遥的。
原主身边亲人只有外婆一个,虽然有一些远房亲戚但都不熟,因此免去了七大姑八大姨登门拜访的环节,省了不少麻烦。反而是他外婆,知道他这次考了年段第一,高兴地做了一大桌子菜,陆沈言不想拂老人的一番好意,可这菜确实够他们吃好几天了。
同样的,纪遥家也是喜气洋洋。
从曾经的垫底到现在的正数第二,这进步放眼整个贵人圈都是极其少见的。唐影自知道成绩的那一刻起就乐得合不拢嘴,和别的豪门贵太太聊天时都是笑的和朵牡丹花一样,就连麻将输了钱都没在意。
得知纪遥有好成绩的当然不止他家人,还有他之前的朋友。有些从小玩到的人得知纪大少爷从青铜一跃成为王者,都齐齐瞪大了眼睛,对话框里的问号和叹号要装不下了。
有些朋友还好奇地问他,是怎么进步的这么快的。纪遥只神秘一笑,说,朋友,听过谈恋爱吗?
恋爱自然还没谈上,但不妨碍纪遥拿这个当借口,反正他总有一天会跟陆沈言在一起的。他现在勉强只能算透支个名头而已。
朋友们自然不信他的鬼话,但又隐隐觉得,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纪遥考好了,唐影就高兴,唐影高兴了,全家就高兴。毫无疑问,唐影才是这个食物链的顶端。因此,在过年前,唐影特地置办了比以前还多的年货,请了精通各种菜系的厨子,准备好好办个宴会。
纪遥向来不喜欢这种有这么多人来的宴会,但无奈老妈高兴,他也只能乖乖听命了。
好在,除夕前这宴会就结束了。除夕当天只有他们一家人一起吃年夜饭。
除夕夜。
陆沈言家有个习惯是每年看春晚。陆沈言自己不看,但为了照顾外婆,他还是和外婆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屏幕里放着的小品。
说实话,最近的小品是越来越无聊,让陆沈言越看越没劲儿,忍不住刷起了手机。手机没刷多久,纪遥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陆沈言和他外婆说了一声,就带着手机进了自己房间。
他接通电话,把它架在手机支架上。
画面里亮堂堂的一片,一眼看去还有一群人在厨房里包饺子。陆沈言仔细辨认了一下,是纪遥的父母还有他的表妹。
纪遥的屏幕晃了几下,画面里的人就变大了。
“妈,快和我同桌打声招呼。”
唐影听了便看向纪遥手里的手机。看见一张漂漂亮亮的脸后,她才放下手里的饺子,笑呵呵地说:“唉,是小言啊。除夕快乐啊,我们纪遥真是多亏你了。”
陆沈言笑说:“没有,阿姨,是纪遥自己努力。”
唐影说:“我还不知道这小子。你外婆现在身体好吧?”
陆沈言说:“挺好的,谢谢阿姨关心。”
唐影说:“那就好。年里有空来玩啊,我叫纪遥去接你。”
陆沈言还没开口,纪遥就说:“那敢情好啊,就这么说定了,年里我会来找你玩的。”
陆沈言无奈点头。
这时一个软乎乎的声音响起:“哥哥,是漂亮哥哥吗?”
画面一转,面前是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纪遥的表妹纪鹭。
陆沈言微笑着说:“是啊,鹭鹭,除夕快乐。”
纪鹭笑嘻嘻地说:“漂亮哥哥除夕快乐!漂亮哥哥来我家玩呀,鹭鹭想和漂亮哥哥一起玩。”
“好。”陆沈言答应了。
又和纪遥的父亲纪凛聊了几句后,画面再一转,镜头到了纪遥身上。
他带着手机走到阳台。此时周遭不再有热热闹闹的声音,只有纪遥和他。欢闹和嬉笑被落地窗玻璃隔绝在外,这里安静祥和,却不显得寂寥。
“言言,除夕快乐。”纪遥神情温柔。
陆沈言看着画面里俊朗的脸庞,微笑道:“除夕快乐。”
两个人就着最近的生活又聊了几句,这才结束通话。
陆沈言看着已经回到微信聊天页面的手机屏幕,没由来的从心底涌起一股渴望,他很想见见纪遥,面对面的,能伸手触碰到的。原来喜欢上一个人之后真的会变得贪婪,文字不够,通话不够,视频不够,好像只有和他待在一起,触碰拥抱接吻才够。
不,甚至可能也不够。但是那样的欲望,就太沟壑难填了。
陆沈言回到客厅,电视机已经关了,外婆应该已经回了房间。陆沈言没有逗留,他洗完澡就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床上,却难得的没有快速进入睡眠。他心里装着东西,这些杂乱思绪萦绕其上,让他生不出丝毫睡意。
他点亮手机,屏幕上显示着23:55。还有5分钟,这一年就要结束,新年就要到了。
一年将尽夜,万里待伊人。*
窗外,烟花已经升向天际,朵朵金花在空中绽放。它带着人们对新一年的希冀与愿望,冲向璀璨的星空,于至高之处留下最耀眼的一瞬。噼啪作响的声音从窗外响进陆沈言心里,他的心仿佛也在放着烟花,每一块小小的地方,都绽放着灿烂的花火。
零点,烟火更胜。
陆沈言点开纪遥的头像,拨出一个视频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在纪遥开口前,陆沈言用轻柔却又坚定的声音说道:“纪遥,新年快乐。”
纪遥愣了一瞬,继而回道:“言言,新年快乐。”
烟火向星辰,所愿皆成真。山河远阔,人间烟火,只愿都能与彼此共赏。
新年快乐,所有相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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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已经不是新年了,但是还是祝所有人都快乐~
大概下一章表白。
二编:*改自“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戴叔伦《除夜宿石头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