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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昔彦被带到审讯室,两位面色威严的警察审讯他,他才得知自己被冯一手出卖。冯一手一周前在手机店盗窃十台手机,转手销赃,获得两万三千块。冯一手前日被抓,指明昔彦是主谋。
昔彦面红耳赤气恼地为自己争辩,警察却接连说出他偷窃的几个事实:三个月前,在平南菜市场,偷窃一辆八成新的飞鹰牌电动车,获得赃款一千二百块。半年前,在禹城卫民路夜市,窃得一条金手链,销赃得到四千六百块……
他被冯一手卖得底裤都不剩。昔彦脚底发凉,两眼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走出审讯室,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落入眼底,昔彦眼眶发热,想哭,古铭来了。
半小时后他同古铭一起走出警局。古铭替他缴纳保释金,还将替他找到那些被偷窃者,还回赃物。昔彦哽咽着说不出话,第一次有人这么帮他。
回到古铭家,昔彦主动抱住他,搂住古铭精瘦的腰,“谢谢哥哥。”
“你以后会成为我老婆,老婆的事,我当然不能不管。”昔彦被古铭托住双腿抱起来。
什么嘛,这进展也太吓人了。昔彦吸了吸鼻子,嘟着红唇道,“我没答应。”脸微微发烫。
古铭手掌抚摸他脸颊,哑声道,“昔宝,害羞了?以后不准再连名带姓喊我,要叫哥哥。”古铭抱着他在沙发旁坐下来,脸埋在昔彦后颈处,吮吸着他的味道。“以后我们结婚了,你要喊我老公。”
“我不!”昔彦推开他的胸膛,大眼睛瞪着他深邃眼眸,“我不喜欢男人啊。”
古铭又霸道地堵住他的唇不许他再反驳,吻得他心跳失速。
翌日一早,昔彦八点醒来见古铭仍躺床上,问他怎么不去公司,古铭顺手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青玉,要与他一同琢磨这块古玉的能量。
古铭开车载他到海边一栋豪华别墅,带上二位师傅。在吴为的指导下,他俩一同练习天古咒。
如此三天过去,毫无反应的青玉,在他与古铭齐声默念咒语时,忽爆出发巨大青光,客厅里仿佛有若干大型探照灯同时照射,亮得刺目,所幸是在白天,否则夜晚这异样的光芒势必引来好奇者的关注。
一连十天,四人均在别墅勤加练习。
这日晚饭过后,昔彦被古铭牵着去海边散步,夕阳映照在碧蓝海面,将海水染红得似火。清凉的海风吹到他鼻头发酸,昔彦抱住古铭手臂,牙齿咯咯打颤。他都说不要出来了,古铭偏要拉他出来。古铭告诉他,大学毕业后入职家里公司,近几年一直在忙,很少有这么闲适的时刻。
古铭解开衣扣,脱掉身上的藏青羊毛大衣,披在他肩头。昔彦扯下来,要古铭重新穿上,风大,别感冒了。
这些日子他俩吃住在一块,吃饭时古铭会细心地给他挑走鱼刺,为他剥虾,洗澡前替他准备睡衣,帮他放好浴缸的热水,睡觉时他脚凉古铭替他捂热脚心。以前大冬天昔彦懒的时候连棉拖鞋也没买,趿拉着凉拖鞋,脚趾头冻到通红。在别墅古铭不让他穿凉鞋,给他买了双可爱的机器猫蓝色棉鞋,脚后跟全被包裹住,暖暖的。
落日的余辉逐渐隐没在海水里,天色变得灰蓝,直至夜幕降临,海面升起一弯皎洁的明月,他们才往别墅走。昔彦被古铭搂进带着他体温的大衣里。
走进别墅大厅,二位道长锁着眉头在研究一本古书。古铭察觉到他俩的异常,问有什么事。
“城里又发生一起事故。”李旷忧心忡忡道。庞鲁刚才联系他,告知他华光商厦顶层的异常。明日庞鲁打算叫上一支队伍再去商厦顶层探个究竟,求李旷同行。
几个人商议,一同前去。天古咒是深奥的古代咒术,没个一年半载,难以入门参透其法。或许是青玉通灵性,昔彦和古铭练起来算顺利,两个人合练的效果大于一人,他们也有些底气。
次日一早四个人出发。他们抵达华光商厦时,庞鲁已带着人马在大厦底层等候。
李旷让庞鲁先候着,他们先去顶楼探个究竟。如果施法被外人看见,外界又不知会传些什么。
四个人抵达顶楼时,阵阵阴冷的狂风吹过走道,昔彦的手被古铭牢牢牵住。几个人迎着狂风,终于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不待他们敲门,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
白羽手掌撑着脑袋,侧身靠在宽大办公桌上,轻蔑的眼神扫向他们。闵绍庭坐在办公椅上。
昔彦急忙躲到古铭身后。他怕白羽再使出什么邪恶法术,让他变成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近些时日忙着陪我相公,没空清理你们,你们倒自动找上门来了。”白羽细长的眼尾挑起笑意,一张倾倒众生的脸浮起不屑。
“道长,救我!”闵绍庭忽朝穿着道士袍的吴为大喊道。
白羽起身坐到闵绍庭腿上,手臂搂住他脖子,冰凉的嘴唇贴上他脸颊,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了他一口。
闵绍庭儒雅面庞上呈现怒色。
砰——
门口多出一人,是庞鲁,庞鲁惊到眼珠子差点要瞪出来,拔出枪的同时开了一枪。子弹飞到白羽十厘米处时,忽然停止不动,原地转了几圈后掉落到地上。
白羽飞身而起,他胸口的青玉项链迸发出的白光幻化成刀刃飞向五人。
“大家小心!”吴为挥剑抵御,“你们赶紧开始。”
古铭牵住昔彦,十指紧扣,青玉在两人手掌之间。他们默念吴为教给他们的咒语,第一招是天眼开,青玉爆发出的光抵住了白色光刀。第二招,通天斩。青光幻化成各种兵器,刀戟剑叉,冲向对手。这招和白羽刚才的招式类似。
白羽立即飞身到闵绍庭前面,“相公,此处危险,你去里间等我。”白羽挥起衣袖抵挡光化兵器。闵绍庭不肯动。
几个来回下来,双方不分胜负。白羽原本可以速战速决击退这些人,然而他一直顾忌闵绍庭的安危,始终在保护着他,难以百分之百使出力量。
昔彦和古铭相互递了个眼色,开始使出最后一招,天地决。青玉迸发的力量几乎让整栋商厦都在震颤,巨大的光团冲向白羽,将他困在光团里。
“绍庭——”他们听见白羽失声喊,约摸半分钟后,光团里的人消失。喧嚣的办公室安静下来。
满室的狼藉,文件柜里的文件资料散落一地,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签字笔散落在地,办公椅被掀翻,白羽和闵绍庭同时消失。
“结束了吗?”昔彦怯生生问。
“或许是吧。”吴为回答他。
昔彦脸上浮起笑容。
*
三个月后。
日子恢复到正常轨道。与此前见不得光的偷窃日子,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昔彦将爷爷接来禹城,崭新的住宅是古铭承诺给他的。
他与古铭订婚了。昔彦生日那天,古铭将戒指藏在蛋糕上面的草莓里,喂他吃草莓时,他一口咬下去,门牙差点崩掉,十克拉的钻戒,闪闪发光,戒指内圈印刻着他们的名字。昔彦想了想,开心地接受。又帅又有钱的老公,谁不爱呢,好吧,他成功被古铭掰弯了。
当晚古铭把他吃干抹净,说等不到婚后,想早点独占老婆。昔彦拗不过他,半推半就被这男人霸道地折腾整晚,第二天身体痛到无法起床。古铭让他休息一日,端茶送水喂饭洗澡,全不用自己动手,去洗手间也是这男人抱他去的。
这就是幸福吧。
对了,冯一手被判十年刑。昔彦不知为什么这么重,古铭说数罪并罚就这么多。昔彦也不问了。
他带来的青玉被送回三百年前,是通过毁掉冷月泉中的冰焰石传送的,至此再无时空穿梭门。至少在他们认知范围内,此刻的世界,就是此刻。无过去,只有未来。
*
天地之间一片混沌,仅一片湖心小岛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湖边搭着一座简易木屋,木屋前的两株红衫树干上系着一个秋千。
“相公,你轻点——”
“嗯。”闵绍庭点点头,手持一把木梳在替白羽梳头。
白羽握住闵绍庭修长的手,内心充盈平和。那日的光团力量太强大,刺破闵绍庭的身体,白羽将青玉项链幻化成这片湖心岛,留住闵绍庭的魂魄。在这虚幻世界里,他可以任意施展法力。白羽抹去闵绍庭前二十八年的记忆,将前世他爱的人的记忆植于他大脑里,他们从此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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