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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27
伊利安简直不敢相信。
费利克斯嘲笑她瘦弱，简嘲笑她不会主动技能，凯厄斯嘲笑她是胆小鬼，就连她自己的伴侣都认为她没有自保能力。
这群吸血鬼想让她怎么样？增肌？进化？变成暴力狂？还是变成在家里修地堡，囤食物，造军|火库的偏执狂？
“我已经在学战斗技巧了，贾斯珀在教我。”伊利安双臂交叉，“如果我看上去不像巨石强森，或打得不如李小龙，对不起，我就是这样。”
几个吸血鬼面面相觑。
“伊利安，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凯特急躁地抓着头发，“该死的。如果我的语气或者表情让你这么想，我很抱歉。”
“不必。”伊利安起身走到一边，看着她们，“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吸血鬼，不管我有多像。”
“你是吸血鬼小孩。”罗莎莉说。
“不，听我说完。”伊利安快速说，“我喝人血，因为我需要，我想；我学格斗因为我好奇，我想尝试新东西；我喜欢交朋友，因为认识新的人，见识新东西很有趣。我想了解全世界，因为世界上有那么多好玩的！吸血鬼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小圈子，不是我人生的全部，我不想浪费太多精力在‘亚历山大·科维努斯和他的异形儿子们和儿子们的不朽后人们的恩怨情仇’。”
“哧……”一声笑声响起。
所有人都看向埃美特。
“对不起。只是……整个统治者族群，族群战争，叛乱者之类的，确实很像《黑夜传说》。”
“我不想当秘密小成员，我想要真正的生活。”伊利安叹了口气。
她一一扫过在场的人，最后目光定格在爱德华。
其它人也都看着爱德华。
“有时候很难接受你已经长大了。”爱德华缓缓地开口，“做你想做的事吧，过你想过的人生。”
伊利安的脸上绽开笑容，深吸一口气，冲上去拥抱爱德华。
“谢谢你，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爱德华用力抱了她一下，便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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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日落期间，伊利安向她的家人们讲述在沃尔图里的所见所闻。
“你们不会相信，凯厄斯那么残酷的人，私底下喜欢小猫咪。”伊利安侃侃而谈，“他在地上部分的一个庭院里养了十几只猫，还专门雇人在白天照顾那些猫。”
“你去过那儿？”坦尼娅问。
“对呀，我还帮他喂过猫。”伊利安摸着下巴，“我觉得这就是他老爱提我不发光的原因，嫉妒我能在阳光下看猫打盹。”
“我一个字都不信。”罗莎莉说。
“那我说阿罗对伴侣有求必应你们总该信吧。”伊利安摊手，“刚才你们亲眼看见的。”
“这个我信。”凯特微笑道，“在这件事上，我们是同一类人。”
除了伊利安和埃美特，所有人都对她的话翻白眼。
“跟我们说说马库斯。”爱德华说，“如果我没听错，他对你有一种超出朋友的感情。”
“什么？！”凯特猛地蹿起来，满脸要杀人的表情。
“凯特，冷静点。爱德华又没说那是爱情。”坦尼娅把她的妹妹拉回来。
“你得把话说明白，爱迪，我都以为是狗血大片。”埃美特用手抚着胸口。
“两个笨蛋。”罗莎莉扶额，“那明显是对晚辈的关爱之情。”
伊利安没搞懂她们在表演什么，只是回答爱德华：“我不知道马库斯怎么想，反正他对我很好，我喜欢他。”
“你来这儿之后一直跟他在一起？”爱德华问。
“大部分是。”伊利安掰着手指头，“我帮凯厄斯照顾过猫，和亚西诺多拉、苏尔庇西娅看过电影，给简当过模特，还跟费利克斯打劫过黑手|党。”
众人的表情十分精彩。
“你在沃尔图里的生活挺充实的嘛。”埃美特说，“早知道先打个电话，我们就不急着来了。”
“别说傻话。”罗莎莉说，“就算沃尔图里私底下是这副形象，也改变不了什么。”
伊利安坐在地板上，两手托腮，无奈地看着她的家人们满脸赞同的样子。
看来几千年来树立的公众形象很是深入人心，沃尔图里若想转型，机会渺茫。
话又说回来，她不认为沃尔图里会转变风格。
在其它人关注沃尔图里的时候，只有凯特的在别的频道上——
“马库斯有没有……呃……”凯特支支吾吾，用手比划伊利安看不懂的暗示。
“她的意思是不恰当的举动。”爱德华皱眉瞥了凯特一眼。
凯特松了口气：“你有时候也挺有用的。”
伊利安从诡异的安静中隐约意识到“不恰当”的含义，立马黑了脸。
“这太荒唐了。马库斯又不是狼，烙印对象没了就换一个。”伊利安瞪着凯特，“你亲口告诉我的，吸血鬼一生只有一个伴侣。马库斯是我的朋友，我们不是那样的，只有你会对我这么干。”
“抱歉，我担心过度了。”凯特在表达愧疚的同时还咧嘴笑。
坦尼娅和罗莎莉都非常无语。
“无论这种关系是什么，目前来看对她有利。”爱德华说，“马库斯会确保她在沃尔图里受到保护。”
几个吸血鬼相信爱德华说的，但没有完全放心。
伊利安已经放弃强调马库斯是她的朋友这件事了。
吸血鬼有时候很固执，很难改变，想让她们放下已有成见，就需要用像她们的生命那么长的时间。
她才不干这种浪费精力还不见回报的事。
“现在几点了？”她问。
坦尼娅快速看了眼手表：“快十点。”
“送货车快到了，我要上去充当门面。”伊利安站起来。
“伊利安……”凯特紧张地开口。
其它人也是同样的反应。
“你们不会又要给我讲自我保护的大道理吧。”她翻了个白眼，直接走人，“晚点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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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特拉是个阳光明媚的小城，很难想象这里是最大的吸血鬼族群的大本营。
伊利安靠在门边，吸着汽水，看街上人来人往，想象吸血鬼突然冒出来，把人们吓得屁滚尿流。
“你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傻笑。”简从后面接近。
“我没有无缘无故，我在想象。”
伊利安回头，看着娇小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到光线充足的门口，在阳光之外停下。
“想象什么？”
“想象有人冲到街上，打破‘圣马库斯将吸血鬼驱逐出城’的神话。”
“我以为你讨厌杀死无辜的人。”
“我没说用屠杀的方式。”伊利安说，“说真的，从来没有人这么想过？几千年，一个都没有？”
“她们不敢。”简傲然一笑。
“那你呢？”
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会背叛主人。”
“主人？”伊利安哑然失笑。
“有什么好笑的。”简的脸色冷下来。
伊利安走到她前方，遮住一部分阳光，这使得塔楼内更暗了。
“你和亚克力联手是无敌的，没有族群能和你们抗衡，为什么屈居人下？连切尔西都比你俩的地位高。”
简苍白的脸融入黑暗中，只有暗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什么？”
伊利安在她严厉的凝视下退到门边，恢复放松的姿势。
“没什么啦，好奇而已，干吗那么紧张。”她听见货车的声音，指了指外面，“货到了。”
沃尔图里有一些人类雇员，地上和地下设有人类负责运营的办公区域，因此每个星期都会给人类采购办公和生活用品。
伊利安在家时负责伪装购物，但从没经手过这么多货物，对此充满好奇。
马库斯与阿罗和凯厄斯商量后，给了她一个工作证，让她体验一把。
伊利安拿着饮料朝司机走去：“嗨，我是伊利安，我们刚才通过电话。”
“是的，我听过你的声音。你是新来的？”司机用不熟练的，带有口音的英语回复，“就你一个人？”
“不，我是等车的，她们很快过来。你能帮我搬到门口吗，剩下的让她们来就行。”
“当然。”
司机把东西一箱箱搬到塔楼门口，给伊利安一张单子让她签。
“你给这边送很长时间了？”伊利安随口闲聊。
“差不多一年。”司机说，“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是公司入口。”
“严格来说是中庭。给，谢谢。”
“祝你有愉快的一天，小姐。”
“也祝福你。”伊利安微笑着跟司机挥手道别。
转身，把箱子推进去。
此时简已经不见了，几个人类打着手电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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