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我只想做个医生

　　“使用信息素辅助觉醒本身是一种‘催熟’的行为。”陆徵接过了话头，“如果你说你扎了别人的向导素才觉醒，就说明你的真实觉醒年龄应当要大于34岁，本来34岁就够离谱的了，值得研究，如果比这还大，你肯定必须要配合研究——为什么这么晚才觉醒？觉醒以后和年轻向导有什么不同？大龄人员中会不会还有其他和你类似的向导？等等。”

　　陆徵指了指绿琮，“研究你的同时也会翻过来调过去的调查绿琮前辈的向导素有没有什么特异之处，绿琮前辈怕不是要被抽干了。”

　　尹桢点头。
　　“我知道了。”

　　又过了几分钟，焦头烂额的警察蜀黍终于赶到了尹桢家门口，绿琮和陆徵陪他做了笔录。有绿琮这种A级向导坐镇，警察蜀黍倒是也没盘问太多，简单问了些问题，就让尹桢回家去做准备。
　　“机甲军很快会派人来和您商谈后续事宜，祝您能顺利开始全新的生活。”

　　等几人离开警局的时候，陆徵还听见里面的警察兴奋地议论：“天啦撸，我们片区居然能出向导，现在我去买彩票还来不来得及？”

　　看尹桢没啥大事，绿琮也就向他道别：“我先回去了，被你精神力一冲，实验室的设备好悬没坏，我再不回去万一真有啥坏了，还要找人事部索赔不好弄。”
　　不过绿琮的车停在尹桢家门口，他们也得一起走回去。

　　过了一会，陆徵打了个喷嚏。
　　“你可以把向导素收一下吗？这味道闻久了鼻子痒痒的。”
　　——而且如果不是我向导素抵抗，说不定会有更大的乱子。

　　“？”
　　尹桢仿佛回到了自己大学第一学期上课，发现课本里只有英文和拉丁文的时候。
　　“怎么收啊？”

　　尹桢瞧瞧陆徵，陆徵瞧瞧绿琮，绿琮望天。

　　“前辈，我是哨兵，你才是向导。”陆徵清清嗓子，出言提醒。

　　绿琮：“我不知道怎么收啊，这玩意不是放空大脑自己就不散发了吗。”
　　尹桢：“？？？”
　　陆徵：“彳亍口巴……总之这东西是个很玄学的东西，你用力去‘想’，就能在某些事情上心想事成。比如你想着‘不再散发’，就会停止散发，想着‘把精神体收起来’，精神体就会隐藏。”

　　尹桢依言试着去“想”，果然，操控起来似乎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向导觉醒以后，机甲军会带向导去做什么？”
　　尹桢又转向了绿琮。

　　“先去最近的塔做基础检测，然后根据你的等级决定你是当天被抓走，还是一周后被抓走，还是留在家里等有需要再抓走。”

　　“抓走？”尹桢不明白绿琮的比喻。
　　“就是进塔接受训练的意思。当你觉醒的那一刻你就注定属于机甲军了——除非你原本在更高层任职。机甲军留给向导的反应时间通常比较短，你一边收拾东西，那边就帮你解决了学业工作和户籍问题，家里有啥特殊情况机甲军也会派人处理。战事紧的时候人是早上八点觉醒的，八点零五可能就被送去检测，无缝衔接受训，效率之夸张导致有人误报过警，所以戏称被抓走。”

　　“那绿琮前辈当时？”
　　“我啊，当天觉醒当天检测，当天被抓走。不过像你这种情况可能人来的会比较慢。”
　　“为什么？”

　　绿琮伸出第一根手指。
　　“首先，现在是休战期，机甲军不需要尽可能召集向导去支援前线，所以不那么着急。”
　　绿琮又伸出一根手指。
　　“其次，你爆发时的精神力波动非常大，大到足以引起高层注意。”

　　“哇哦，要是安王亲自来见你，那可有意思了。”陆徵吹了声口哨，“比历史记录大8岁的觉醒年龄，觉醒冲击足以压制S级哨兵狂躁的强大精神力，以及现在论坛疯传的突然点亮的卫星图，别说，他还真说不定会现身。”
　　“安王少将不是被载具协定限制吗？他又不可能从住处腿到我这里来。”
　　“确实，他家离这里很远，离绿琮家也有好几公里，但他可以获得审批之后临时搭乘载具。自家人不会为难自家人，就看枭巢那边会刁难他多久。”

　　绿琮：“他如果审批的话得找个什么理由呢？总不能直接告诉对方‘我家旁边觉醒了个高级向导’吧？”
　　尹桢：“……”

　　尹桢此时正专注地翻着陆徵给他转的消息。
　　尹桢：“也不一定。现在全网都在传‘突然点亮的城市’的卫星图，稍微看点消息就知道这座城市里爆发了一轮高强度精神力冲击，大晚上把大家全弄醒了，这种消息藏不住。”
　　陆徵：“从图上看你这个冲击范围真是大得离谱，整个主城区都被覆盖了，你身体没感觉有异常吗？”
　　尹桢：“现在没有，甚至很清醒。”

　　绿琮凑过头来：“怎么范围这么大？不会是扎针扎的吧？”
　　尹桢：“你当时觉醒有多大的影响范围？”
　　绿琮：“（比比划划）几栋楼？不会比那大很多，和你这影响范围没法比。”

　　尹桢灵机一动：“那，安王少将觉醒向导的时候……影响范围有多大？”

　　绿琮与陆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摇了摇头。
　　安王觉醒那都是十六七年前的事情了，只有资格相当老的前辈才会知道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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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我先走了，不在你俩这当这个电灯泡了。”眼见快到尹桢家了，绿琮加快速度离开两人，钻回自己的车里一溜烟跑到没影。

　　两人停在自家门口。

　　“……小徵，我们关系很奇怪吗？”
　　“听实话？”
　　“是啊。”
　　“奇怪，非常奇怪。医生为了救人而冒险扎向导素，可以解释为救死扶伤的高尚情操，但医生为了救【和自己同居了几个月】的人而冒险扎向导素，听起来不觉得很不对味吗？”

　　陆徵把这事挑明以后，尹桢的木头脑袋也觉出一丝暧昧来。
　　“所以我过去的行为，会被人视作是……？”
　　“林小姐就是因为这才时常兴奋不已的。而且……”
　　“而且？”
　　“以后为了避嫌，我还是离开您吧。”

　　尹桢身体快于思考，一把抓住陆徵的手。
　　“不行！”

　　“怎么不行？您以后肯定有机会见到安王，到时无论是欠他人情，还是用我狂躁失控威胁，还是别的办法也好，都能说动他解决我的问题，您也就不必担心这了。”

　　“不是这个原因。”

　　“哦？您不会真的对一个人造人产生了感情吧。”陆徵促起了眉头。

　　尹桢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我……我这个人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你说的那种感情是什么样的，但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

　　尹桢深吸了一口气：“你心里明明想的是不想离开，而且对我还有依赖感和一些你自己都说不清的想一探究竟的感觉。你知道我是根母单的木头还搁这口是心非耍别扭，你坑谁呢你！”

　　这次换到陆徵脸红了。
　　心事被戳破让陆徵陷入慌乱，他赶忙伸手堵住尹桢的嘴：“嘘！公众场合，大家现在可能都没睡着呢。”

　　而后他压低声音：“尹桢医生，向导的情感共鸣能力不是拿来这么用的。瓜可以吃，糖可以嗑，奔着把人打死甩直球这种事可做不得啊。”

　　“唔……这让你……非常难堪？”

　　陆徵点点头。
　　“坦诚相待确实能避免不少误会，省去许多麻烦，但有时候，坦诚相待也会让人感觉尴尬。”

　　“……”
　　尹桢也后返劲察觉出自己方才所做不妥，一样羞的满脸涨红，匆忙拉着陆徵回屋里去了。

　　最大获益者，亲耳听到了一切的笨蛋邻居：嗝儿，我高血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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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之后这俩人聊的就更不正经了一些。

　　陆徵：“还有件事我没问呢。刨除我狂躁症需要压制的问题，你为什么不想我走？”
　　尹桢：“我说不清楚，但就是不想让你走。”

　　陆徵：“以前别的俊男美女有让你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吗？”
　　尹桢：“那不一样，我颜控是颜控，可是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有种特别的感觉，尽管我没法描述这是怎样的情绪。”

　　陆徵：“根据我的经验，你八成是对我有意思。”
　　尹桢：“喂，你别把话题带到奇怪的地方去，我还是童贞呢，不想稀里糊涂就交代掉。”
　　陆徵：“我往哪里带？分明是你自己想歪了。再说，你童贞了不起啊，我也是童贞，你不想交代，我还不想呢。”

　　尹桢：“啊？啊对，你说过，安王少将x无能。”
　　陆徵：“应该也没那么严重……”
　　尹桢：“怎么说？”
　　陆徵：“他只是没啥情感外加没有结合热……等会这好像等同于x无能了啊。”

　　尹桢：“结合热？”
　　陆徵：“哨兵和向导要在结合热状态下才能真正的形成身体结合，可以理解为，想水到渠成必须先进入这种状态。”
　　尹桢：“听起来安王少将的症状真的太像普通人erectile dysfunction了。”
　　陆徵：“ere……噗，这不还是说他x无能嘛。”

　　尹桢：“你笑就笑，拽我的毯子干啥。”
　　陆徵：“你不觉得现在画面很神奇吗？我们躺在一张床上贴这么近，却在讨论别人的八卦。”
　　尹桢：“那不然你还想干点什么？睡了，万一机甲军早八准时敲门呢。”
　　陆徵：“好吧，晚安。”
　　尹桢：“晚安。”

　　最大受害者，这天晚上加班加点和上级要审批的安王，喷嚏打了个没完没了。

《提瓦特学园日记[稻妻篇]》
《提瓦特学园日记》详见此处，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