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娘把马甲焊死！

　　Chapter18

　　“那两位真是好有缘。”理事长抿了一口咖啡，如此说道。

　　没错，又是在理事长的咖啡厅集合，她特意关了门，给我们俩上了大桌子，椭圆形的木桌摆在正中间，理事长正居主位，我和书念分坐一边。

　　理事长今天穿的是长裙黑白女仆装，正优雅品茗，还戴了一副单片眼镜，讲话都一股子彬彬有礼的女仆味儿。

　　她旁边是同样戴着单片眼镜的柳放，柳放穿的是西装，手哆哆嗦嗦地给书念倒咖啡。

　　我端详这个一米八的铁T半天，发现她的手还在哆嗦，我没忍住：“你怕她啊？”

　　我猛地出声，吓得柳放手一抖，没捏住把柄处，一壶咖啡全漏到书念身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书念的表情裂了：“……这是在干什么。”

　　“唉，明月，不要吓柳放嘛。”她挥手，那壶咖啡仿佛倒放的特效一般，重新回到了柳放的壶里，“她还是个孩子。”

　　“你重新定义了孩子。”书念幽幽地吐槽。

　　理事长不以为意，笑眯眯地说：“所以，两位今天大驾光临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你这态度也太离谱了，这不是小事情吧，”我都傻了，“咱们魔女这么小的圈子，都有人想害你，四舍五入是被知根知底人背叛了，还是不明缘由的背叛，你还这么轻飘飘？”

　　理事长笑眯眯地看着我：“真是我的好秘书长，虽然辞职了但依旧关心我，我好喜欢你哦。”

　　“噫鹅鹅鹅鹅~”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书念也一言难尽的样子。

　　理事长挥挥手叫柳放坐下，那个铁T立马慌慌张张地缩在了桌子最远的地方。

　　书念看她看了老半天，最后认命地起来自己倒咖啡。

　　等到大家都就坐，理事长才终于开口了。

　　“首先，我知道是谁让书念发了真言誓。”理事长将额前的黑发拢到耳后，“我不仅知道是谁，我还知道是什么时候。”

　　书念神色一变。

　　“时候……不应该是最近吗？”我有些茫然，但是看书念的神色，显然不是最近，我试探性猜测，“莫非是很久之前？”

　　“当然很久，”理事长说，“久到魔女协会还没成立，久到你们还没觉醒，久到以怅魔女还在的时候……”

　　我皱起了眉头：“这又和以怅魔女有什么关系啊？”

　　以怅魔女，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第一位魔女，类似圣诞老人许愿故事的那个魔女，之前我用许愿的方式送走了另一个时空的我来着。

　　书念一脸疑惑：“你难道不知道以怅魔女的时代就在我们之前吗？”

　　“哈？”我彻底懵了，“我一直代入十五六世纪的场景。”

　　“你动画片看多了吧，”书念无语地说，“以怅魔女是第一代魔女，理事长她们是第二代，我们是第三代啊。”

　　我震惊了：“我们才第三代？”

　　“是啊！”书念人都傻了，“要是魔女的历史真的能从十五、十六世纪追溯，无论如何也混不到我们这么怂的地步吧，魔女协会都和咖啡厅合并了，你感受一下。”

　　我麻了。

　　“咖啡厅怎么了，”理事长表情隐忍，“我觉得咖啡厅挺好的啊，书小念同学，你有什么不满的吗？”

　　书念怂了吧唧的立刻改口：“没有没有，咖啡厅别具一格，这就是大隐于市，理事长太有格局了。”

　　老马屁精了。

　　理事长翻个白眼继续说：“除了咖啡厅那部分，书念说的都没错——话说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没人告诉我啊！”我特别无辜，“我哪知道我们是第三代啊。”

　　“可是实习魔女的课程里都有教啊。”理事长不可置信。

　　我无语：“实习魔女课程就是我一手带起来的好吧，魔女史那块直接交给岑姐去办了，我也没负责这个啊。”

　　“你说出去真丢人啊你。”理事长直摇头叹气。

　　我被她们俩说的挺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好好好别纠结以怅魔女了，就算魔女的历史发展的很短，那又怎么了？”

　　“当初第一代魔女只有三个人，以怅魔女，书念的妈妈，还有你妈妈，虽然已经去世了。”理事长说。

　　我点头。

　　“后来，第二代觉醒的魔女，也就是我出现了，”理事长抿了抿唇，“我在三位魔女的教导下，一直成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她们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书念瘪了瘪嘴。

　　我注意到她的表情。

　　“书念的妈妈主战，”理事长说，“她认为魔女是优于人类种族的存在，应当凌驾于人类之上。”

　　我人麻了：“你妈还挺热血的。”

　　“要你管啊。”书念气呼呼地说。

　　“至于以怅魔女和你妈妈……”理事长犹豫了一下，“她们两个比较懒，觉得魔女反正很难延续后代，他们第一代逍遥够了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麻烦的事情。”

　　我对我妈没有任何记忆，但是理事长的说法却让我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理事长回忆起来：“然后啊，书念妈妈就说，她们这辈人是可以潇洒地离开，但是剩下一个我，就无人照顾了，迟早要被看做怪物抓起来。”

　　“我当时年轻气盛，就放大话，三年以后，我一定找出新的魔女来，我不需要你们陪，你们该退休就退休吧。”

　　理事长突然朝我眨眼睛：“书念的真言誓就是那个时候发下的。”

　　“啊？”我人傻了，“我还是感觉你在说上个世纪的事情，怎么就突然快进到真言誓了。”

　　理事长笑着说：“真言誓，是以怅魔女让书念发的。”

　　理事长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书念：“那个时候，书念在她妈妈的肚子里，以怅魔女加速时间把她取了出来。”

　　我扶额，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书念脸色铁青：“不是你想的那种取，是扭曲了时间线，把我召唤到了现场，我同时看见了以怅魔女、你妈，还有怀孕的我妈。”

　　“那也不至于针对我吧？”我不能理解，“你都在你妈肚子里，我肯定还没出来啊！”

　　“以怅魔女的真言誓是未完成状态，”理事长沉声说，“或者说，是附条件状态。”

　　“条件一，”书念无奈地说，“就是魔女协会的建立。”

　　我睁大眼，以怅魔女会预言术？啊不对，毕竟连时间折叠都能做得到，肯定不止预言术那么简单吧。

　　“至于条件二，”理事长说，“是书念的妈妈觉得我不够称职，希望我不要再继续作为魔女协会的理事长，书念的妈妈是我的监督员呢。”

　　……反正听下来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至于书念的妈妈没有将目标直接设置成我……”理事长沉思了片刻，“我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书念似有难言之隐。

　　我忽地明白了。

　　“或许是因为……”我缓缓地说，“启动以怅魔女真言誓的并非书念的妈妈。”

　　我观察着书念的神色：“是其他人吧……”

　　书念神色震惊：“你是怎么……？”

　　她皱了皱眉，似乎是不能再说下去了。

　　我朝理事长挑眉：“看，我猜对了。”

　　理事长难得神色出现了异样。

　　那个社恐柳放忽然插嘴：“那是不是意味着……”

　　我们朝她看去。

　　社恐柳放担忧地看着与她正对面的理事长。

　　“晋明月说的没错，的确有人想害你，”她目光担忧，额前的碎发挡不住皱着眉，明明看上去是个很冷酷的人，但在与理事长说话时，语气却无比柔和，“对不对？”

　　我又看了看理事长。

　　那个女仆装的女人目光更加深沉了。

　　书念和我诡异地对视，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

　　理事长没有回答她的话，只对我说：“你说的那个新的时间魔女，要不叫她过来？”

　　“哦对，苟玲娜，”我终于想起来那个小倒霉蛋，“好，她家就在附近，应该可以尽快过来。”

　　理事长站起身：“好，那我们等她过来吧，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饭哦~”

　　书念拘谨地说：“啊这，我混吃混喝不好吧，毕竟我还给晋明月找了这么大麻烦。”

　　“是啊，你赶紧露宿街头吧你，”我糟心地看着她，“你怎么说话绿茶兮兮。”

　　“你才绿茶！你会不会说话？”书念翻白眼。

　　我撇撇嘴，然后注意到柳放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地。

　　“咳咳咳……”我清了清嗓子，用手机联系着苟玲娜，得到对方肯定答复后，对书念打眼神，“那个，咱们理事长可是很强的。”

　　书念心领神会：“是啊是啊，理事长可是很强的呢，只是怎么现在状态这么差了呢……”

　　低着头的柳放手一抖。

　　她内疚地说：“都是我的错。”

　　书念立马接上：“怎么会呢，这和你没关系的。”

　　“不，”柳放抬起头看向我们，她咬了咬下唇，纠结片刻，颓废地说，“是我失去意识，无法控制自己的魔力，阿柔为了救我，几乎耗尽了全部魔力。”

　　书念茫然地看着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柳放主动解释：“是……四个月前，我突然出现在了这里，等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只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阿柔……”

　　她抬起了手，蓄起一团闪电：“她是被我所伤。”

　　书念转头看向我。

　　我只能摇摇头：“理事长说柳放是突然出现在超市的，出现的时候就是魔力暴走的状态，据她后来回忆，那就是一整个闪电侠勇闯Costco，到处放电，物理意义的。”

　　我耸肩：“是不是还挺科幻的。”

　　“你的意思不会是说，理事长捡了个来历不明的魔女回来吧？”她惊讶地大声哔哔。

　　内疚的柳放更加自责了：“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到底是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我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为什么只会用雷电……我都不清楚。”

　　“完了完了，”书念瘫坐在椅子上，人都傻了：“魔女协会办了十几年，一直蒸蒸日上，现在倒好，秘书长嫁给麻瓜，理事长还为一个奇怪的人被蚝得半死不活，咱们魔女协会要完蛋了。”

　　我无语：“要完蛋也是你添砖加瓦，绝对有你一份功劳。”

　　书念也无语：“我把你当反派搞了这么多次也不见你出事儿啊，怎么这一回就添砖加瓦了。”

　　柳放打断了我们的斗嘴：“阿柔的状态真的这么差吗？”

　　书念瞥她一眼，显然对她态度好不起来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刚刚被泼了一身咖啡的原因。

　　“我打个简单的比方吧，”书念说，“别人的魔力是个金字塔，上面消耗，下面还有厚厚的积累，理事长的魔力就是倒金字塔，她消耗得很慢，但如果消耗了，要恢复就很难，她现在大概就只剩下个金字塔尖。”

　　柳放更愧疚了。

　　“你喜欢理事长吗？”我没忍住问出声。

　　柳放沉默着，最后纠结地看着我，皱眉摇了摇头：“我不太……理解……”

　　好吧。

　　我们三人沉默对坐了半个钟头，等理事长端着披萨回来的时候，门口的门铃也响了。

　　我们四人朝门口看去，然后默了。

　　只见门口穿着一位穿紫色lo裙的短发少女，那lo裙非常浮夸，到到处都是蕾丝边，还带亮片，裙尾缒着宝石……苟玲娜朝我们兴奋地打招呼。

　　“这就是那个活宝？”理事长低声问我。

　　“嗯。”

　　我扶额，很羞愧，竟有种自家傻大儿出门被邻居嫌弃后，与之同羞的错觉。

　　——海与陆地的回响·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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