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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叶性转版废稿
第一章散伙饭——油焖大虾
这些年来,楚哲非常苦恼,自己在修仙界埋头苦修未果,暗暗喜欢自家师兄,还不敢说。事业情路两不顺,卷王师兄还老顶着帅脸在她面前“刺激”,让人气恼。
对师兄的记忆,从自己被酒鬼师傅带回来的那天起,他就是优秀的学霸,邻居家的孩子,实力耐力让她望尘莫及的存在。早些年她还以师兄为榜样,如今而在自己在间歇性努力和天赋的愧对下,成为了综合性学渣,在前不久修仙界的擂台上,也是一举成名,丢了大脸。
楚哲自此痛定思痛,正道是卷不过,那先歇会吧。大不了通过些旁门左道,闯出属于自己的楚门道路。别人打架我遁地,当不了射手当奶妈,再不济还有其他师兄师姐呢。。
这日她正懒懒躺着。既然超级难学懂,那每天先发呆满四个时辰再用功,日常经验告诉自己,待师兄检查前一个时辰抱佛脚,有奇效。
她的思维继续发散,意识到头顶阴影时,已经吃了一记毛栗子。说曹操曹操到,擂台后连着歇了一周,这是师兄第一次主动找自己,要想办法交差了。粽子师兄又在装什么正经,每天还管我百无聊赖的摆烂生活,不抓紧时间去卷自己。楚哲暗自撅嘴委屈了一下,照例跟师兄问好。
顿时手上一沉,楚哲接住了师兄抛过来的包裹,低头一翻,是些聚气丹和清心丹,还有些金钱细软。
“小楚,知道这次擂台上对你打击很大。师傅托我给你带点包裹,你先下山散散心,不急这一时。”叶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温温和和的关心里听不出什么指责。
楚哲却羞愧地抬不起头,这次确实出大丑了,在各宗门面前被羞辱地体无完肤。
又见叶纵又拿出了些道符和器具,还有个勾画破旧的菜单。
“想吃什么跟我说,出发前给你准备。“叶纵又补了一句。
诶嘿晚餐又有口福了。其实师兄忙于修炼,大部分时间都辟谷,以前自己不懂事,天天日常嘴馋,见了总缠着他用人间的五谷杂粮做菜,这厨艺倒是被他练出来了。
现在楚哲没以前热情高涨,心里乱乱的,低声道了谢。
师兄总是温暖的存在,不能说无微不至,需要时也几乎是事事躬身。看看自己,还一事无成,在当摆烂小孩。而不夸张的说,师兄的水平被锻炼出来,早能自己带新徒弟了,只自谦学业不精,日常帮一下小师妹。
晚上是自己喜欢吃的油焖大虾,色泽浅红油亮,一圈圈漂亮摆盘下都是师兄的关怀。入口鲜香醇厚,虾身饱满弹牙,连虾头都入了味。但楚哲有点闷闷的,心乱如麻。
还是粽子师兄细心,师傅大大咧咧哪会顾及这么多,能记得提醒让她出去散散心都蛮意外。其他师兄师姐从没见过,但师傅坚持她们都会回来的。
楚哲不知可否,就当师傅喝多了满嘴跑火车,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便杜撰的。
而粽子师兄也是老样子,楚哲总是看不出他的情绪。他从小责任心重,早早懂事又上进,就是有点像大家长。哄孩子一样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多了些正经,少了点调皮。
什么时候能在师兄前证明自己啊啊啊,好想和他并肩作战,而不是总被照顾的小师妹。都长大了,不用这么哄我。
哎远离师兄,隔离起自己也好。想必师兄的付出,都是为帮师傅分担一些,并无其他私心。毕竟他们俩都是被这个不着调的老顽童,心软陆续捡回来的,而师傅那家伙常年醉醺醺的,身上的秘密比星星都多……
楚哲摇了摇头,想把胡乱的思绪都摇出脑袋。当务之急,还是给自己争口气,下次打擂台守住黄金五秒。她痛苦地闭了闭眼,作为一个散修,怎么能这么菜,一秒就被轰下台。
等楚哲食不知味地解决完这一餐,叶纵早已不见身影,师兄修为提升迅猛,怕是要冲击元婴中期了,肉眼可见地愈发忙碌,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
眨眼的功夫,一旁的碗筷也干净如新,来去匆匆就像没来过一样。
楚哲望着旁边失去余温的桌面落寞了几秒,也不想再惆怅,一鼓作气拿上行李就往山下跑去。待个十天半个月,给自己放个小假,其他的一会再管吧。
世界那么大,离了师兄和师傅都能转,小楚来也~
不曾想,这一下山,就被人盯上了。
第二章又见朱透柔
出来就要靠自己了!楚哲挥了挥拳头,小小激励了一下自己。
自己这名字乍一听雌雄莫辨,早先师傅捡回来顺口起的,自己还抗议过,想要个更有审美的名字,楚欣楚芸楚兮,哪个不比现在的好听。
不过出来混,这种中性名倒宽心很多,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刚下了一场雨,下坡路有些湿滑,其他剑修早能御剑飞行,不必在地面上跟粘人的泥巴作斗争,楚哲龟速前进了一会,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也不知自己为何偏科,主流剑修的内容总是学不会,调用起灵力如同泥石流里过滤水,断断续续。之前在师兄的每日监督和耐心开导下,也仅成功入门认了剑灵,可人家不听自己使唤,脾气好大。而自己也不太习惯对着一把利器修行,万一,万一它看我太菜,随便易主了怎么办,我信不过它。
正吐槽着,走过泥泞的一条路,楚哲面对面前的一条河傻眼了,师傅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老顽童说下山是一片村庄,没走一会到镇上,轻轻松松,怎会还有一条湍急紊乱的河流,宽广程度游泳是不行了。旁边大字立着“落星涧”,连带着周围的氛围也有些阴森。
楚哲不禁扶额,不会又是师傅醉酒说的胡话,还是他太久没出来溜达了,外面早经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无奈之下,她将行李放到一边,原地坐下,准备死马当活马医,重新运用一下御剑飞行的口诀,其实口诀早就烂熟于心,但无论念多少遍,剑却屹然不动,偶尔阵阵风吹来,稍稍晃动,像在嘲笑她。
要是粽子师兄在就好了,他带着我一挥手就过去了,他时常出来游历,这个地方也没听他说过啊。
又在这离奇的地方呆了许久,豆大的汗水如雨下,偶尔剑能飘起来几秒,随即重重落在地上。眼见夕阳一点点落下,人类在黄昏前集聚的返祖本能,让楚哲有些无助。楚哲环视一周有些慌张,嘴里继续默念,希望快快大力出奇迹。
又等了许久,“奇迹”出现了,噢不,“老朋友”来了。
朱透柔从天而降,缓缓落地。还没走到她身旁,下巴一抬,呵呵呵就笑了起来。旁边几个小跟班马上跟上,嘴里也没闲着,左一句右一句的数落。
“我说是谁呢,赖在落星涧还不走了,原来是柔姐打到地上的手下败将。”
楚哲心里一抖,强装镇定,上次被揍得落花流水,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天才下来,说是不怕是不可能的。
不看她,不看她,楚哲给自己洗脑。一晃神的功夫,剑又从空中掉落。
这下好了,敌人面前尽出丑了。
好想念师兄呜呜呜,或者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也好啊。
楚哲不得不转身面对她,按下害怕的小情绪,睁大眼睛死命瞪着她,召回剑灵,一副不战不休的架势。
师父说过,对待敌人,气势要足。
朱透柔被瞪得一怔,这小鬼孙,实力长进了?几天不见怎么强横起来了。
可没等朱透柔说话,就看到楚哲慌忙逃窜地背影。
但师傅也教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刚刚那是缓兵之策。
朱透柔心里一恼,这点小把戏就想把她唬住,当她是被吓大的?
“ 我说你一个小散修,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菜。”她立马跟上,御剑飞行几秒就拦住了她。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楚哲立马转向,只顾着跑,头也不抬一下。
却发现旁边平行的河流陡然转向,拦住了前方的路。好家伙,这河流果然有玄妙,估计跟一行人脱不了干系。
“大哥大嫂姑奶奶,同是女道友,何苦为难我。”
“可以啊,给我乖乖道个歉,就饶了你。”一听楚哲有软化趋势,朱透柔的气势骤增,更加蛮横无理。
楚哲可不干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上次众人面前被她打下擂台已经够丢人了,她需要道什么歉,分明是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知不知道柔姐对你已经很客气了,你再跑还能跑到哪里去。”
“识相点,自己过来趴着说。”
“看看她的窘境,匍匐过来不是更方便,身上都是泥巴正好融为一体。”
几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楚哲低着头不发一言,暗自思索着逃生路线。
被五花大绑的楚哲,没来由地觉得自己像师兄做的稻草东坡肉,唯一的区别是自己没被调味调色。
说时迟那时快,楚哲迷迷糊糊打瞌睡时,还在适应那半枚灵果的后遗症,灵气在体内乱窜浑身疼得很。
而调色"工具"悄然溜到楚哲面前,缓缓扇动翅膀...
这声音扰人清梦,定睛一看,楚哲连滚带爬蹦出去三米远。
是周围树上飞出来的一只蚀骨毒蜂!
此调色非彼调色,被蛰一下变色怎么不算炒糖色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家伙一般不主动出现,可能是刚才的单方面打斗破坏了原有的安宁,招惹它的领地,自然来会一会陌生人。
这种低阶灵兽很容易击落,但毒性大。以楚哲目前的水平,还差个两截。
哈哈哈御剑飞行?
楚哲又开始默念咒语,一着急灵力不稳,剑掉落时砸了一下面前的毒蜂。
卧槽,不好,对方彻底怒了,直接打破僵持场面,朝她飞来。
偏偏这绳索越挣脱越紧,死死嵌在肉里,快跑不动了,毒蜂轻巧的很,几下就追上了。
还不敢回头追到哪了,怕迎面扎上鼓个大包。
楚哲也顾不得疼痛,迅速头脑风暴,现场看古籍来得及吗,平时静心都看不进,涨得一个头两个大。
呜呜呜早知道撒娇让师兄陪一下了,自己逞强非说长大了变聪明了,单打独斗没问题。
无独有偶,晚上露水足,地面湿滑被绊了一下,楚哲体力不支跌坐在地上,厚厚的古籍翻开密密麻麻,更没有想看下去的欲望。
猛地翻到一张纸,迎风掉落下来
诶这是...师兄几年前誊抄的符修咒语,崭新的笔迹在书卷里格外突出,
先念了再说:王姑娘和白姑娘坐在石头上。
这是单字一个"碧",碧玉的碧。
楚哲苦思冥想,但我现在需要的是躲避啊啊啊啊。
眼见毒针就在眼前,急忙闭眼屏气凝神,壮着胆描绘了碧的形状。
再一睁眼,发现身前形成了薄薄一层绿色保护罩,近在眼前的毒蜂也被隔离开了,就是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哎小时候还被忽悠过,粽子师兄说要求他做一道甜点,小楚也要背一首儿歌。
师傅听后捶胸顿足,指着师兄不去当幼教可惜了,先管好自己修行。又说我还太小,很多听不明白,这种精神力和灵力同驱动的伤脑,不许师兄乱教。
师兄也就作罢了。后来才知道,儿歌内容就是些符修的口诀。
肯定还教过不少,楚哲脑海里拼命搜刮尘封已久的记忆,刚刚只是一句口诀,就能挡住致命一击,儿歌的启示作用更大吧...
毒蜂说到底也是蜂,耳边回荡起师兄的声音,变声前的少年音,像潺潺溪流,清朗又清澈。
"小蜂嗡嗡穿花丛..."
对,就是这首。
以前自己还嘲笑师兄模仿太像,活像只蜂后。十岁的师兄背着自己漫步在雨后山林,好怀念啊,一晃自己都年满十二了。
"...莫慌!倒挂金钟嗡!嗡!嗡!"
对了!倒挂金钟!这是面对蜜蜂的诀窍!
面前的莹绿色保护罩出现股股裂痕,即将破碎,楚哲连忙躲到就近的大树后仰,努力倒挂成金钟状,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她吐了一口暗红,却顾不得那么多,调用可以控制的力量,连忙颤抖着画下金钟符文——也是以前儿童画的内容。
毒蜂蓄力过后猛地一击,全撞在金钟罩上,金钟罩“嗡嗡”作响,眼看逃过一劫,楚哲跌跌撞撞落在了地上,和毒蜂同时落地。
原来嗡嗡不是蜜蜂的声音,而是金钟罩被撞击后的余威啊。楚哲对这首儿歌恍然。
观察一会确认安全后,她才从树后走出,呆呆地看着尸体愣神。
自己竟然杀死了一只灵兽!楚哲心想,如果手臂自由了,肯定第一件事会把尸体也捡回去,这玩意上的灵气充裕,也是大补。
自己这次这么厉害,此等佳绩,要是师兄知道,肯定会给自己做很多好吃的奖励!难做的雪衣豆沙,拔丝地瓜,糖葫芦都安排上。还会处理一堆新鲜肉食,白斩鸡烧鹅什么的。
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也不知道师兄和师傅现在怎么样了,第一次一个人在外过夜,感伤的情绪席卷而来。
转念一想,正统的剑修自己怎么也学不会,今天误打误撞用的符咒倒是一条明路,回去就跟师父师兄商量一下。说不定我小楚就此翻身,战五渣翻身把歌唱,脚踢猪头肉,后踹大毒蜂,靠符修走上人生巅峰哈哈哈哈哈(挨打
楚哲实在是力竭了,符文好久没摸索,这次临时用两次,导致精神力和体力的双重告急。
绳索还没打开,第一晚只能颇为狼狈地席地而眠,天为被,地为枕。好在师兄给她带了一个厚垫子,怕她找不到住处还会着凉。这么好的师兄哪里找哇呜呜呜,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师门。
谁知半夜也不能好眠,楚哲硬生生被疼醒了。哎,谁懂啊,只想好好休息一晚。
楚哲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上蹿下跳,不听自己指挥了,估计是赤果作为补品效果太好。换句话说,自己就像过载的容器,一会反胃一会胀气,五脏六腑时不时像被挤压成一团,肌肉连着筋都疼。
她被锁链控制住整个上身,而今勒痕处又渗出血印。堵不如疏,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内化好这股力量。
自己从小体弱,修炼等级聊胜于无,直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炼气中期,师兄这个年纪都突破金丹期了,不跟卷王比,同龄人也已进入筑基期。
这次的赤阳朱果虽是为她准备的,但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的辅助丹药,平日里并不会尝试。
嗓子火辣辣地像在割喉,犹如吞岩浆。关节处吱呀吱呀,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仿佛抵御狂风过境。
吸收不掉会不会爆体而亡啊,这次没有师傅或师兄守着。楚哲在高压下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她努力平复呼吸,捕捉乱窜的痛感,从四肢到丹田,又从丹田迸发出力量。
剧痛中她意识恍惚,手里胡乱划着,依稀记得这是跟师兄烤暖时教的取火动作,跟聚气凝神有关,这会应该能用上。
忍痛忍着忍着就成了习惯,而时不时又再一记巨痛,然后咬牙也挡不住的惨叫。
又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一片寂静。
我这是渡劫失败升天了?楚哲心沉在谷底。
万籁俱寂,一阵风吹来,楚哲打了个寒战。这也没太大区别嘛,抬头一望,满是熟悉的银河星辰。
楚哲又甩了甩手臂,制衡她的绳索已不见踪影。
呼,原来是成功了,劫后余生的楚哲大口喘着气,仰望天空。
上一次有这闲情雅致,还是在一周的擂台赛前,现在看来却恍若隔世。
不同的是,现在的她,出来一趟有意外收获。
要让师兄给自己好好庆祝一下,点个满汉全席。
先不继续往镇上走了,回去休整一番。
天一亮,雨过天晴。楚哲蹦蹦跳跳回到宗门,她所在宗门不大,但别有一番温馨的布置。进门就是硕大的酒葫芦雕像,阳光下熠熠生辉,也不知师傅从哪里寻来的。底下还有她跟师兄小时候给师傅提的词——怪老头儿。
两侧砖屋分别是她跟师兄的住处,斑驳这些年有些破旧了。延伸出去书房和师傅的小厨房,个个都充满着回忆。正前方则为祠堂,简朴又不失威严。
楚哲出去一遭,再看到这些倍感亲切,一想到昨天自己惨状,眼眶都有些红,按捺下情绪,她快步走近。
"师兄~师父~我回来啦。"楚哲轻快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师兄常在的殿上却没人,怕不会是修炼去了,师傅也不在,估计还在小酒馆宿醉不起。
哎呀真不巧了。
楚哲再去厨房转转,面前的灶台上是青瓜做的几个小人,姿势栩栩如生,连剑锋都在。楚哲心里重重一跳,昔日回忆映入脑海。她一眼看出,这是她在擂台上的样子。
雕刻完也是有段时间了,这都氧化干巴了。
这是...在帮她复盘?那为什么上次见面不给她看。
楚哲撇撇嘴,上次是修为不够,再加上强制轮值轮到她。几年来头回打擂台,说不准下次再遇到,就不是朱透柔的手下败将了。
到时挥挥拳头,哐哐给她两拳,竟然敢踹我!
对了,我已经会两个符修咒语了,可以深挖一下自己符修的潜能,转战符修嘿嘿,发扬光大~
又在附近闲逛了一个时辰,终于等到师兄回来。他风尘仆仆,带来一阵阳光味道的风,肯定是晨练到晌午。
叶纵身着洗到微微发白,却永远干净的道服,迈进门时在低头沉思,看到楚哲眼里一亮,随即温和叫她:“师妹,这么快兜好啦?要不要吃饭?我去做你喜欢的糖醋里脊。”
楚哲休息的功夫已经把自己收拾整齐了,换上新的长袖,努力遮住被绳索勒破的皮肤。
“好诶,辛苦师兄~瞧我这黑眼圈,猜猜我遇到什么了?”现在是自卖自夸的好时候,楚哲自然不会放过。
叶纵眨眨眼,顺着接话:“怎么这么贪玩,还熬夜了。在外面有没有吃好?”
楚哲心虚了一瞬:“嗯...有的!”也就饿了一整天,问题不大,就当减肥了。
叶纵突然瞥见她手腕处的红痕,肿胀地触目惊心,向衣角延伸进去。
楚哲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把手背过身去。
“出什么事了!怎么伤这么重!”叶纵急了,却没敢直接上手掀开。又不合礼数,还容易碰到化脓的伤口。
楚哲早知道师兄会担心:“嗨嗨嗨,小事,被狗咬了一口。”
叶纵拧眉,显然对这说辞并不满意,让她小心点撸起袖子,自己转身往书房走去。
叶纵三步并两步便回来了,手上全是一些瓶瓶罐罐,有些日常没见过,瓶身金晃晃看着很高级。
“过来坐好,伸出手来我看看。”不知不觉间叶纵沉了语气。
楚哲撇撇嘴,有些不情愿探出手臂,脸上有点烫烫的。小时候自己很怕受伤,倒不是因为多疼,受了伤师兄就凶巴巴的,很担心,变得一点也不好玩。
叶纵搭了搭脉,楚哲便一五一十地说了。好在外伤较多,半枚赤阳朱果造成的内伤,伤势并不重,养几天即可痊愈。
“师兄,我晋级了。”刚刚觉得天大的好消息,现在有点被扫了兴,楚哲声音有点闷闷的。
“真棒!”叶纵也发觉自己对师妹过于严肃,清完伤口,转身摸摸她的头,又发觉有点尴尬,补了一句:“上次莽撞了,下次偷偷给你报仇。”
楚哲心里明白师兄只是关心则乱,再去寻仇反而不捞好。摇了摇头,这才出现笑颜。
师傅像是预测今日是个热闹日子,卡着点回到了宗门,吸吸满屋的饭菜香,长舒一口气。
“小楚,粽子!我回来啦!”师傅大大咧咧地迈过门槛,把酒葫芦往雕塑上一放,盘腿就坐。
这个臭老头儿,又把自己喝得一身酒腥味,一点不顾身体。
楚哲暗中做了个鬼脸,前去迎接。
“您又喝酒了。”叶纵微微摇头,不赞同的神色溢于言表。
“闭嘴吧嫩粽子!再叨叨把你塞酒坛里腌入味——省得为师喝寡酒,就菜!”
话说到一半,师父似乎感受到周围的气息变化,又转过头来,“小楚,身上灵气很充裕啊!晋级了?”
楚哲笑着点头,饭菜早已备好,拉着师傅坐下,“还有件事想问您呢!”
师傅喜上眉梢,拿起酒葫芦猛灌一口,示意她继续讲。
“我好像找到符修入门方法了,想转符修!”这也是楚哲目前最大的心愿,在符咒的加持下,自己实力大增,恢复不少信心。
“不行!绝对不行!”老头突然变脸,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捡你们回来,可不是看你们去送死的!”
楚哲有些意外,看了看师兄,见他也面露不解,又忍不住辩解:“您知道我的实力,剑修实在不适合我……再说,符修多拉风啊!划划符就能攻击……”
但这件事上,一向好说话的老头却异常坚决。“拉风?那是拿寿元换的!不可再提!”转头又跟叶纵聊起他的修炼状况,喜上眉梢。
师父真是个臭老头,听不进我的话,一点不理解我。楚哲啃着师兄递过来的烧鸡腿,忿忿不平,好似咬的是师父的肉一样。
他明知师兄如此优秀,却不允许我为此努力,这也太双标了!楚哲越想越气,没心情跟他们闲聊,率先下了桌,摔上门生闷气了。
“师父,您先吃。我去看看师妹。”叶纵有点坐不住,他是最了解师父和师妹脾气的人,两个都是倔脾气,一言不合吵起来也是常有的事,大多数需要他在其中调节。
糟老头此刻收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道:“你也好好劝劝她,别总想着学些歪门邪道。符修偶尔保命还行,深挖不是你们能随便碰的。”
叶纵点点头,起身追了上去。又想起什么,拿起桌上的一盘红糖糍粑,这才上前。
糟老头也是有法号的,人称葫芦仙人,只不过以前是真仙人,现在……葫芦仙人看着叶纵的背影,摸着胡子嘿嘿笑了两声,两小只真可爱啊。
叶纵还规规矩矩地敲了三声,听见楚哲的哭声,愣了愣神,直接推门进去了。
楚哲见他来,瞥了一眼,也没多说话,只是趴在枕头上哼唧。想起自己这周来被羞辱好几次,还被绑了一夜,所有委屈涌上心头,眼泪很快打湿了枕巾。
“这次是楚楚第一次自己下山,还没好好给小楚庆祝呢,怎么还哭上了~”叶纵缓了语气,慢慢哄,师妹还小,有上进心还懂事,已经很优秀了。
师兄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现在经过时间和阅历的洗礼,变得温暖而清亮。
楚哲露出半张脸,正好对上叶纵温柔的目光,突然心跳漏了一拍。
哎,好难拒绝师兄,怎么破……
她缓缓坐起身看向窗外,仍不想搭话。但叶纵明白,已经有所缓和。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我带楚楚去认领宠物,好不好?”
正好叶纵也很不放心,自己不在的时候,宠物至少能给他通风报信。这次她自己在外受挫,叶纵听着也很是心疼,反思过后,觉得自己还能为师妹多点保驾护航。
楚哲眼神一亮,这好啊,宗门总是冷冷清清,连个聊天的同龄人都没有。以后师兄不在的时候,自己也能跟宠物吐槽吐槽。
两人约在了明天上午,叶纵又提起餐桌上师父异常的举动。
聊起这,楚哲马上挂脸。
“师父还是很疼你的。”看见楚哲的表情,犹豫半晌,叶纵还是开了口。
楚哲才不想听这种车轱辘话,立马反驳:“疼我倒没看出来,一点都没有支持我的意思,这倒是真的。”
叶纵知道拐弯抹角地劝说不管用,直接单刀直入:“师父以前就是符修。”
楚哲震惊:“那他现在怎么……”满级退堂鼓选手,心里劈里啪啦打起了撤退节奏。
“就当他贪玩好酒,荒废了学业吧。”叶纵笑笑,并没有再解释,“小楚想学,我可以教你简单的。”
楚哲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师兄不展开,只是不想把话题变得沉重,她若有所思,看来还是得去书房看看,师父在这住了有大半辈子,肯定有记录。
“这么快下桌,没吃饱吧?”见楚哲情绪平复,叶纵才端出红糖糍粑。
黄豆粉清香扑鼻,楚哲咬了一口,红糖甜而不腻,混着糯米香,在口腔里爆开。
“呀,刚刚都没看到这道菜,师兄真厉害!又琢磨出了新菜品!”楚哲知道,自己就爱吃甜品,不像炒菜,自制糍粑肯定工序复杂得多,费时良久。
想起朱透柔看到师兄准备的美食,与跟班们十分愤恨的眼神,楚哲有些莫名。难道她们在宗门都没有师兄师姐照顾吗?
即使多年前拮据的日子里,自己想吃想玩,师父和师兄也会想方设法满足她。
买不起高级饭店的畅销甜点,师父和师兄就去店里当零工,学了做给她吃;他俩需要的衣服,师父会做木匠去镇上售卖,给他俩补贴家用。甚至有一年,师父戒了酒,只为换取足够的材料,他俩跟各大宗门一起游历的机会。
随着师兄长大,也能自力更生,宗门里宽裕许多,师父也继续与酒为伴,泡在美酒乡里醉生梦死。
眼看着就差自己没独立了,楚哲下定决心,还是要早日成才,让大家刮目相看,出去一趟自己可厉害了,可不是拖油瓶。
先从拿下一只可爱灵宠开始!
太期待明天,再加上这几天实在充实,傍晚楚哲便昏睡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孤身一人,自己看上一只娇俏的大耳兔,本想凑近主动驯服。却反被树丛间跳出来的动物追赶,她到处躲闪,十分窘迫之际,它停下了,抛来一个飞吻:“pick me!!姐姐!你不会后悔的!”
楚哲有些崩溃地回头,看清了它。这个灵兽实在不像是宠物,抓耳挠腮张牙舞爪,跟她心心念念的小可爱毫不相干,没希望了吗?
好你个泼皮无赖!你个泼猴!楚哲醒来汗涔涔,今天可别让我碰到它!
翌日,楚哲早早起来,却发现师兄已经在修炼,指尖引渡体内灵气,凝成冰蓝细流浇筑在剑身上,见她过来理了理衣襟,收好。
“师妹睡得可好?早上有鸡蛋饼,快去吃吧。”叶纵率先开口。
楚哲还沉浸在梦里的情景,点点头,也没了跟师兄玩笑的心情。
梦里的猴子实在是……楚哲蹙眉,有些难缠,但也很活泼,是自己从来没体会过的。平日里师父自顾自喝酒,师兄温和,身边很少有闹腾的伙伴,真要相处估计也有意思。
多想无益,这种不现实的梦还是不要顾忌太多。楚哲拿起鸡蛋饼,一口咬下,鲜嫩的蛋香,柔韧的饼皮,葱花作为画龙点睛之比,中和了里面的油腻,一下打开了味蕾。
看小师妹吃这么香,叶纵也悄悄弯了嘴角。他对灵宠兴趣不大,更喜欢安静的氛围,这项活动也是第一次参加。
于是两人从师傅灰扑扑的书房里东翻西找,找到了灵宠宝典。上面上到威武猛虎,下到柔弱小兔,都有详细的介绍。
楚哲翻了好几页,心里才放下顾虑,这才是正常的灵宠,不说可爱的猫猫狗狗,哪怕是小粉豚小乌龟也好啊。
初次猎宠,保险起见,楚哲选了近处后山腰的丛林。这丛林中满是遮天蔽日的树木藤蔓,从未经修剪,除了偶有熟能生巧,轻易无人闯入。
楚哲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既然是自己驯服宠物,尽量不让师兄帮忙,让灵宠跟随地心服口服。
叶纵自然是同意的,小师妹主动愿意多锻炼,他刮目相看。
各拿了两把工具,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楚哲灵力并不充沛,更多依靠斧头斩开一条路,跟从的叶纵只需抬抬手,灵气一排开,自然没有植物能近他的身。
楚哲暗自许愿,自己也要早日像师兄一样,探险里轻轻松松,至少双手自由。
一阵风吹来,漫天落叶随意飞舞,没来由地,楚哲想到了梦里的那只顽猴。她好像听到了那货贱贱的声音
“pick me!pick me!”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师妹,那条赤狐可好?”叶纵眼尖,瞅到了五十米处一只尾巴尖,蓬松的尾巴,顺滑的毛发,从细微处就可知其貌美。
楚哲眼前一亮,点点头,率先蹑手蹑脚地靠近。叶纵在后面探风,掩盖两人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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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28 16: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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