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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6
ps:本篇为补充章节
(跳过不妨碍后期阅读)
本篇可结合23章结尾观看
全篇以谦和第一视角出发
(包含部分意识流但不过度模糊)
主要以第一人称叙述其“假面”起源
像是做了一个冗长曲折的梦,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我松手前就该想到的,剧痛与疲惫会使出浑身解数来折磨我。我的感官在麻木,分不清耳边是尖锐的风声或仅仅是自己的耳鸣。寒冷攥紧我的身躯,它将我从光明的清醒状态拉向黑暗,那未知的深渊。说起来,我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
意识愈发轻盈,像是蒲公英的种子,在不知不觉中飘向远方。
场景在眼前变换,那白茫茫的一片就像有着实体,它在聚拢。最后它蜷缩成一团,像只白色的飞鸟,它从高空掠过,又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突然!一团黑影随后俯冲接近着我,当他巨大的翅膀展开,我看清了,那是只蝙蝠。
欧……他的影子足够把我笼罩其中。
我迟疑着伸手尝试触摸它锋利的爪子,他却又变回那样白茫茫的一片。
仿若雾气在我的指尖流逝。
我还清醒着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可如果答案真的是否定的,我又为什么能去思考这个问题呢……
身体似乎不再感到疼痛了,所以这是死亡的序曲吗?伴随着浑身麻木和冰凉感,如此.......不好形容。
如此———孤独吗?
当我定定的站在车体的残骸旁,第一次也发誓是最后一次透过人体脂肪烧出的浓烟望着天空时,我意识到那里没有上帝。只有冰冷、令人窒息的黑暗。
我们是孤独的。
我是孤独的。
可,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的父亲抱紧了我……
———
我逐渐回想起了一些事。
我想起那天父亲那只握紧枪械的手......
那是距离母亲下葬后的第一个夏天。我仍旧无法相信那些路人的陈词,或警察的证实。他们说那只是一起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意外车祸。而执法者也不会任凭一个孩子差点扣掉警局的门把手。他们把我送了回家。
那些屁话气的我一下午都挤在妈妈曾经最长坐的沙发里一言不发。即使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我也意识到,自己的脸可能扭曲的不成样子,至少梅西女士(1)那副怪异神情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可如果真是那样!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没有监控录像来证明那一点,明明在一周前,邻街的摄像头都好好的,所有的!那场火又何止烧了一两个小时,它差点连我的灵魂一同燃烧殆尽。
他们告诉我的绝不会是真相!这个认知令我咬牙切齿。
直到连我的父亲都摸着我的头说“忘了这事吧。永远别......”
他沉默了一阵,我记得很清楚。
“没什么。”他摇头继续说着“忘了它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那一刻,我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后升腾而起的怒火差点把我吞没。我好像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那无畏的军人姿态只是层薄薄的皮吗?里面裹着的究竟是什么!他能把那条吊坠二十四小时贴身放着却不愿再调查下去。那可是他最深爱的女人,我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啊!
失重的怒意推着我朝和他相反的地方跑了很远。
现在想来,我当时做的事到底有多可笑,我那时理解的意思又和我父亲真正想告诉我的又何止差了几乎一个宇宙的距离。我多么希望哪怕是在回忆里,我的言辞能再温柔一些,包括我对......我对爸爸的态度。
自那天以后,为期两周的准备过后。
“自由行动”开始了。
这名字不太合适,但当时的我没功夫想这些。
我记得我追踪着脑海中的印象锁定了一个留着胡须穿着棕色夹克的男人。车祸当天,透过车窗能看到他的侧脸。那叫人作呕的笑容我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把对方所有的细节都刻在了脑子里。
之后我开始调查他,花了三天追踪他留下的痕迹寻到了一处大楼。讽刺的是,就在两天前他刚因为一起偷窃事件在监狱里多睡了几觉。一个无耻的惯犯,我就知道。
他的鞋磨破了边角,一串参差的泥鞋印把我领进那处灰白楼房。
几天前,我从父亲房中白色雕塑对着的办公桌上翻到了这座建筑的图纸。只是张简单的建筑概念图。但是对我来说足够了。
一定有什么秘密藏在那里,我握紧那张图纸直至它遍布褶皱。我迫不及待想找到关于他犯罪的证据好亲手把他送上法庭判个无期!
当时的我是多么理直气壮且天真啊,已经忘记去思考为什么父亲拥有这张图纸。他一定也同样阅读过,观察过。而在桌面下的二层抽屉里正平躺着一把定制的左轮。但那时的我却没有及时联想到什么,什么都没有......
当那罪犯进入楼道,完全被黑暗覆盖。我才小心翼翼的轻步跟上去。矮小的身体给了我便捷。穿过布满灰尘的空气,蛛网在角落聚集。寻着逐渐变浅的泥脚印,微弱的手电筒灯光照出大理石砌成的螺旋阶梯。踩在其上,我感到灰尘在脚下颤动。
我向上走着,算着楼层。直到临近楼顶,我看到门缝透出的橙黄亮光。就是那里了,我确信。我找到了他的老巢!
当我的手终于摸上冰凉的门把手,就连呼吸都停滞了有那么四五秒。深吸气,也不管吸了多少有害颗粒,我猛的推门一脚踏进了光亮之中。
———
说实话,我想过很多情况,包括激烈的打斗,伤痛的后续或是顺理成章的英雄式(2)美好结局。
却唯独没料到这个......
没人会料到这个。
一面墙最先进入视线。
那面墙,白的晃人眼睛。空荡的房间甚至没有任何桌椅板凳。是的,什么都没有,我不可置信的垂下手,手电筒的光照亮脚边一小片,泛起白色涟漪。我气馁的走上前去,查看那面墙壁,上下摸索着企图找出一个子虚乌有的密室通道。直到手心被墙灰染的发白我也依旧没有意识到这面墙的背后除了石砖没有任何其它东西。
当然,专注的我也没有发现。
身后一道伛偻的黑影正迅速靠近。
———
那只手凶狠的越过发间勾住我的脖子。他一定早早发现了我。我的自以为是致使我没有趁早发现这些。
“额————”发不出声音!
是那个男人,他勒住了我的脖子,把我拎的整个脚掌都离了地。没有支撑,我无力的在他恶心的臂弯里挣扎扭动。
即使再怎么使劲想肘击他的腹部都没用。因为我短小的手臂够不着那里。这就是那些少年英雄在现实中不曾存在的原因。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一个孩子在成年人的力量面前,是绝对无法挣脱的。
“你————这个————混蛋!”我咬牙吐出那几个字,费力的把脚向后踢着,企图照着他的肚子来上两下。
那个男人却硬的像块水泥,要不是还有喷上我后脖颈除了恶心人没有任何作用的温热湿气,我几乎以为这家伙就是个僵尸。
终于,他开口了。可他说出的话让我恨不得活剐了他。
“待我像你妈妈问好,kid.”
“下—————地狱去吧————”我大概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几个字,字面意思,我可能还咬到了舌头。嘴里咸的发苦。
他没再理睬我,但脖颈处越发强劲的力道终于致使我再也透不过气了。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孔在充血,呼吸困难,肺部疼痛空虚。他没有一下子解决我,他明明可以一瞬间扭断我的脖子,但他没有。就好像他只是在享受虐杀的过程。这个变态!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几乎就在他拢下的前一刻。
“嘭————”的一声巨响打破僵局。
那是大门重重摔向墙壁的声音,那是铁块和木板猛然碰撞的声音,那是宛如天籁的救援之音。
脚步声随皮鞋有力的在瓷砖上击打,像极了我父亲的那双。
———
我眯起眼睛看向那双稳定毫不颤动的手和交叉其中的枪。手柄上的金属雕刻在灯光的反射下闪烁不定,从鹰喙到瞳孔,从翅膀到羽毛。我忽略了黑洞洞的枪口却该死的没有漏过这些细节。是的,那只海东青何其耀眼。
又是“嘭————”的一声巨响,接连不断。那是宛如地狱的死亡之声。
玻璃碎裂的声音非常清脆。随着鲜红不停在眼前炸裂,那面白晃晃的墙终于不再晃人眼睛。
颈间的力道消失了,我的头应该是磕在了灰瓷砖上。晕眩伴随耳鸣,最终,只剩黑暗。
————
在被巨大的沉积岩山丘所环抱的崖底。
那个男孩重新睁开了眼睛。似乎一道影子曾略过他的头顶,宛如幻觉中的白色飞鸟。
忽略他浑身的血迹,阳光依旧温暖。
暴风雪过去了。
1.谦和父亲为其找的儿童心理咨询师,虽然并没有派上多大用处,但她是位温和的女士
2.这里谦和想表达自己想象过最美好的结局。自己得以为母亲抓到真正凶手,就像漫画里英雄成功抓到了罪犯,而罪犯被绳之以法,人民又过上了和平安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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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不会用枪,因为他不允许自己用枪。海东青同样也不会用枪,因为它本身就是那柄枪,他想让自己成为那柄枪。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