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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这一日,长歌早早起了床,收拾停当,准备入宫。只是早上失手打碎了一个羊脂玉的镯子,碎了倒也没什么打紧,只是心里闷闷的,堵着不舒服。
那么大一块镯子放在帕子上,怎么就没看见呢?毕竟是戴了许多年的镯子,怎么也是有些感情的。
坐在马车里,苏茂行瞧她一副活不起的样子觉得好笑,逗着她说话。
长歌满脑子乱麻,哪有心思理他,只恹恹地答应着。突然哎呀一声,“我早上没说碎碎平安! 这可怎么办?”
苏茂行长臂一伸,把她捞进怀里,“至于吗?一个镯子而已,碎了我再挑一个送你就是。”
长歌斜了他一眼,没心思搭他这茬,总觉得少这么一句话不吉利,平时也没这么注重这些吉祥话。
进了宫门,长歌还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不论平时如何,现在每个人都是一副谨慎小心生怕行差踏错的样子。
有些莫名的滑稽。
她站在苏茂行身后,又是副许久没有摆出来的姿态,是真真正正的行走的世家小姐的典范。
一番繁文缛节的行礼,长歌终于能够坐下,却只能在角落里眼巴巴瞧着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一句话也不能和他们说。
长歌瞧着元苍的国师,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年纪轻轻却能坐上国师这把椅子,着实令人佩服,于是忍不住脑补这位俊朗高挑的国师背后的故事。
这就是当女子的快乐了,男人们都在前面争斗得你死我活,她却可以坐在这里,嚼着糕点看戏。
她想,这国师瞧着与苏茂行年纪相仿,不知是个什么出身?不过,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位置,想来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她正沉迷于瞧这位国师哪里不简单,瞧着瞧着,只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那国师腰上是,是……玉佩。
那块玉佩?
那块玉佩!
那块理应在言怀瑾身上的和她的配成一对的玉佩。
她想,虽然离得远些,但她绝不会看错。
那块玉佩是言怀瑾送给她的,是世界上一般无二的。
怎么会……
明明是初秋,天气仍燥燥的热,长歌却如同身陷地窖一般,冷得彻骨。
那块玉佩在那位国师大人身上,是不是意味着言怀瑾在他身边。
一瞬间,有无数种可能飘过长歌的脑海,她几乎坐不住,只想冲到那位国师面前,把这些问题抛给他。
如何,如何才能与元苍的国师说上话呢?
如何才能问那国师关于言怀瑾的事呢?
长歌深知自己的身份,这种时期和他国国师接触,搞不好通敌叛国的罪名压下来就是株连九族的事。
长歌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宴会渐渐开始了,一副虚伪的歌舞升平的样子,长歌无心再看,瞧着周遭无人注意,用了更衣的借口溜出去。
这么盛大的宴会,没有一个清净的地方。
长歌行至一处荒凉的偏殿,终于寻到了处安静的地方静静心。
忽然觉得背后一凉,有些被窥视毛骨悚然的感觉。
转头一看,是那位国师。
长歌皱眉,尽管适才长歌那么急切地想要找到这位国师,但却不是茂茂然在这偏僻无人的地界,一旦被人撞见,便是生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长歌行了礼便想要离开,眼神却定在那块玉佩上。
是了,离得这么近,她绝不会看错,这就是理应在言怀瑾身上的那块玉佩。
“敢问国师,这块玉佩来自何处?”话一出口,长歌就后悔了。她不该这么草率问出口的,至少不应该现在问。
那国师定定地看着她,“王妃何出此言?”
长歌一愣,他怎知我是王妃?想了想,对方是国师,也没什么是可能不知道的,心下更是后悔刚才的举动。
于是拈了笑,“只是瞧着新奇,心生喜欢罢了,国师不必挂心。”
“难道不是因为这玉佩的主人?”
长歌离开的脚步一顿,僵硬的转过身来,“国师说的话本宫听不明白,愿闻其详。”
国师凑过来,把脸贴近她,拎起长歌的一缕发丝。
长歌本该躲一躲的,不知怎么,僵待在原地。
“我说过叫你等我的。”
如梦魇一般的话惊醒了长歌。
长歌惊得几乎忘记了呼吸,好像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国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短短的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
“你还记得我额头上有一小块疤吗?那是你发脾气用石子不小心掷中的。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怕我出事,又怕被你爹娘训斥。于是我们定好了这件事再无第二个人知道。”
他用梦呓一般轻柔的声音说道,“那次真的流了很多血呢……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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