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司徒轩

　　27 三候图

　　话说这几日，司徒轩最近忙着鸡蛋糕制作的改良，特别是提纯食用油技术，这个是日后鸡蛋羔制作的一个秘法了，接着那边林权又是给他配了小厮，又是给他选了一直筹划的铺子，还没来得及出去视察看铺子，贾敏又给她配了四个小丫鬟，据说是林嬷嬷特意选出来的。有了小厮，很多采买都方便了许多，而这些年轻的小姑娘的到来，代替了院子里的婆子，收拾起花草，养了那鸟雀，轻巧的画眉，好看的黄莺儿，会学舌的鹦鹉，近日来最出风头的更是，院子的池塘里，多了一对白鹤，而这对白鹤据说是自己飞来的，祥瑞之气啊 。也是给足了司徒轩的面子。

　　近日来，除了鸡蛋糕，就是这飞来的一对仙鹤最是引人话题了，就连法济禅师都连连说好，每日里逗留不少时刻。整个府邸又添了不少新人，一时间喜气洋洋，再没人记得前些日子送到庄子里的那些小丫鬟。

　　今日里更是喜鹊叫的欢畅，这不，司徒轩的两位师兄，陆凌云和冒远疆，竟如同约好了一般，先后从姑苏和如皋来到了扬州，进了府邸，更是住进了司徒轩院子里的两间屋子，因为要冒远疆不日要去那邗江县衙上任，家里竟然特意配了师爷，不得不说这些家族的繁盛不是没有缘由的，一般的人家，又哪里能请的起师爷呢？君不见当日红楼里的贾雨村进士及第，首次当官，因为不熟悉官场规矩，得罪了上官，被人告了为人酷吏，丢了那职位不说，回头若不是靠了林如海和贾府，起复的机会都不曾有，又后来做了金陵知府，居然靠那门子来判断案子，留下了葫芦僧判断葫芦案，薄命女偏逢薄命郎的唏嘘故事。

　　且不说司徒轩又想起了昔日记忆里的红楼，那陆凌云和冒远疆俱是带足了礼物，除了文房四宝，玉器玩物赠送给司徒轩，更是带来不少特色土仪。比如陆凌云带来的苏州洞庭的碧螺春茶，太湖里的三白，桃花坞的年画，更有那活灵活现的“双面猫”的苏绣精品，更有盛泽来的细致爽滑的丝绸。

　　冒远疆的礼物也是让人惊艳，六朝松柏的盆景，苍古拙朴，风姿隽永，令人驻足凝视，流连忘返。孤高的“文树”，真正是礼重情义更重。一弯半似女子挥动彩袖翩翩起舞，如嫦娥奔月之态。更有赛人生的如皋白萝卜，名满江南的香堂芋，开胃的白蒲茶干，这些都是可以让法济师傅喜欢的素食。

　　桩桩件件让司徒轩爱不释手，更有姑苏陆家珍藏的唐寅名画《山静日长图》，还有冒远疆祖母董小宛的画作《彩蝶图》。若在后世，这两幅画真的是价值连城，即使在今日，等闲人等也不可得，古代人这些送礼，真的是让自己打开眼界，如何送礼，对自己来说真的是一门学问，自己到如今也就送过一次鸡蛋糕，真的是不能对比，钻到地缝里去，奈何他只是一个光头王爷，当日里去承德，基本是空身而去，这几年在寺庙里，跟着法济师傅，除了各种修炼，采药炼丹之外，哪里知晓这些世俗礼仪，人情世故。都是世事练达皆学问，人情世故真文章，自己这方面差距太大，是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的差距，是珠穆朗玛峰的差距。

　　且不说司徒轩如何感谢两位师兄，又是再三让两人日后师兄弟相称，奈何毕竟是君臣之道，两位是如何不肯免去尊卑和礼之道。司徒轩在一番寒暄客气之后，说出了之前想师兄弟三人给师母贾敏送礼的主意。

　　且不说师兄弟三人泼墨挥毫，陆凌云作为大师兄，画的桃花，堪称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冒远疆的杏花确又那晓带轻烟间杏花，晚凝深翠拂平沙的风韵。

　　司徒轩的蔷薇正是那不依篱下爱依墙，饮露临风弄粉妆。满苑蔷薇，半池柽柳。

　　陆凌云更是赞道：“师弟这笔蔷薇，让师兄仿若径幽漫步交新雨，草借清风脱旧痕。”

　　冒远疆笑道：“今日里我们三人相聚，既要做足了雅致状态，莫若丝竹悠扬天籁听，琴心一曲颂黄昏。”

　　司徒轩笑道：“远疆师兄所提议甚好，只是我们还是先得完成这幅画，有了花，还需补上这三候之鸟虫，方是成全了这惊蛰三候。”

　　陆凌云赞道：“睿王爷原来让我等师兄画这三幅画，又要填上这三候之鸟，原来是应和着惊蛰三候，果真是好雅致，又借了地气，这二十四节气，为农人之根本啊。”

　　司徒轩说道：“历来士农工商，实际上，这农作之物才是最最的根本，肚子问题都解决不了，谈何其他。”

　　冒远疆说道：“睿王爷所说的不正是圣人之言，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司徒轩笑道：“师兄所言甚是，这会子且看我再补上几笔。”果然画的黄莺儿，又称黄鹂鸟。刚好落在是刚才蔷薇墙对面的池塘春柳上，正合了杜甫的那句，两个黄鹂鸣翠柳。

　　陆凌云笑道：“睿王爷好心思，原来画那蔷薇和春柳，就早早留了这黄莺儿的位置，你可是给我们两位愚钝师兄出了难题。”再不多言，刷刷几笔，竟然是在柳树下，勾勒出报春燕。

　　冒远疆笑道：“师兄也是好心思，你这神来之笔，直接附上了睿王爷的黄莺儿，这不就是乐天居士，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的意思么，可怜我该如何放置着布谷鸟儿才好。”一面装作思索状，一边画上去。只见远处一处桑树成型，一处老梅蟠龙般的虬枝，又有一番荆棘丛落在池塘远处，再布置了一课榛树在墙角，然后刷刷勾勒出几只布谷鸟，形象生动，仿若呼唤农人，该是布谷的季节。

　　陆凌云此刻更是抚琴唱出了

　　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
　　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鸤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
　　其带伊丝，其弁伊骐。

　　鸤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
　　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鸤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
　　正是国人，胡不万年？

　　演奏完毕对着二人说道：“今日这三候图，到底是远疆师弟略胜一筹，师兄这一曲琴声，算是恭贺远疆师弟。”

　　司徒轩摸出自己的玉箫，在琴声后吹奏了一曲鹧鸪飞。吹奏完毕，说道：“陆师兄善琴，师弟我一曲鹧鸪飞，向两位师兄敬意。”

　　冒远疆则是最后用埙演奏了大胡笳。一曲胡笳，仿若让人回到了汉唐：“陆师兄过谦，王爷心思巧妙，倒是我最后靠数量凑出来的，这番胜出不作数的。”

　　司徒轩笑道：“远疆师兄不必再谦虚了，诗经一出，我等就输定了。诗词书画，这画必然遵循了诗意，否则岂不是和匠人一般，所以远疆师兄自有高雅，只是远疆师兄的大胡笳，让人更加唏嘘，当年希文公一词，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让我历来觉得宋之一朝实在薄弱，丧失了大好河山，更被人掳走两位帝王，可怜我汉唐江山，更可恨三国时代，蔡文姬不得不嫁到胡地，一曲胡笳十八拍，让人慨叹。”

　　冒远疆答道：“睿王爷所言极是，远疆素来心中怜惜文姬，昭君，还好如今我大庆没有再有那和亲之事。当年我祖母也是在前明暴乱时期，吃足了苦头。我祖父更是生了褥疮，接着生了背疮，家中钱财损失甚多，后来大庆立国，逃亡在外的祖父母才得以回到了如皋故地，拿回来自己的的祖产。所以我们冒家一门，立了祖训，定当子孙后代忠于大庆的。”

　　司徒轩答道：“冒师兄这一番说来，倒是让师弟我觉得，特别尊敬令祖上，特别是欣闻贵祖母是一位传奇女子，位列那秦淮八艳，但是也不好意思多问，其实师弟我颇有几分好奇，特别是这次师兄送来的蝴蝶图，真正是画出了蝴蝶的神韵。

　　说道汉唐，如今把，这朝堂确实是让人揪心不已 。两位师兄，别的我说不好，也不好多说，但是我一直想着一句话，当年我母后对我说的，前明皇帝说“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确实是值得君王所为，可惜如今大庆，不不提也复开国之初之风范，老太后年纪渐长，我父皇，唉，不提也罢。”

　　陆凌云也叹了口气：“王爷，今日我们不谈政事，这幅画，也算使我们送给师傅的一份特别心意了。”

　　司徒轩笑道：“那就委托大师兄去呈递了，我前些日子给林老师松了一首诗过去，被师傅说了一些，此刻再不合适了。”

　　冒远疆笑道：“王爷，师傅和我两人说过，之前过来见过师傅，师傅还特意给我们说了，却是对王爷的关心溢于言表。”

　　司徒轩有点不好意思：“一时得道的想法，就写了下来，我是最不擅长诗之一道的，不知道林师傅如何说？”

　　陆凌云看看司徒轩：“师傅说，王爷此诗风格遒上，兴象深远，以物喻人，托物言志，既有为国为民造福之心，也有远大抱负。颇有节庵公之风，只是王爷尚在年幼，故而师傅觉得王爷忧思过重，过刚易折。于谦，高拱，张居正，这些前明重臣，都让人心折又心痛，师傅一直用此来教育我和远疆。”

　　司徒轩问道：“那么对于徐阶呢？”

　　冒远疆：“师傅说可惜在晚节。”

　　司徒轩说道：“还是羡慕两位师兄，得师傅多年教导，这方面师弟我是在欠缺太多。”

　　陆凌云笑道：“王爷，这些本来就是我们臣子所学，王爷学的不应是这些？”

　　冒远疆点头：“唐宗宋祖的帝王本纪，资治通签才是王爷的读物，王爷年少如此，博览群书，已经是非常的了得了，我和陆师兄都是经过十年寒窗苦读，如今才这么点微末技艺，和师傅相比，和那些大儒相比，相去甚远。”

　　司徒轩又问道：“儒家却是是治国之道，但是却不是万灵的药，这些我现在说不好，且等等，等我自己理清爽了，再和两位师兄探讨，今日该是去呈递上这三候图了，请林师傅提上一首诗，最后让林师傅代替我等，转增师母，才是大大的喜事。”

　　两人听得此话，三人于是微笑着结伴前去林如海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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