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吗,王爷?(穿越)

作者:三火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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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7 章


      黎明渐明,沈府出来的家将策马向南连奔百余里,终究被追来的钱字桥拦下。

      在一处野外官道,钱字桥叼着一根草芯,坐在一棵树的树杈上,垂着一条腿悠悠地晃动着,冲着十几位家将道:“连夜狂奔,想必各位也累了,此处风景秀丽,空气清新,不如停下来歇一歇?”

      为首的家将默然不语,抽出钢刀就飞身出战。

      “唉,大早上的,就得打架。”钱字桥颇无奈吐了草芯,叹着气从树上飘然落下,顺手还折了一条树枝,“早饭都没吃呢,你手底下倒是顾着点哈。”

      话虽如此,那树枝祭出,竟有着薄刃之剑的干脆之风,铮然作响。

      为首的家将不敢轻敌,挥舞着钢刀仔细应对。将军有令,击退为上,切莫伤人,是以,家将打得很是辛苦,重了怕伤了钱字桥,轻了又要被钱字桥所伤。

      然,钱字桥打得十分惬意轻松,应这一战犹如看菜吃饭,只需比对手高那么一分即可。

      两人打斗了片刻,树枝上的分叉都被钢刀削得七七八八,越发利索了。奈何那家将犹如被戏耍的老鼠,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赢了的感觉。

      不分上下地打了小半个时辰,为首的家将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便要败下阵来。又有数名家将出手,将钱字桥围在其间,上下翻腾。

      “不带这么玩的,这么些个人打我一个。”

      家将们在他的言语里头似乎听见了一种叫撒娇的东西,顿时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钱字桥将那秃了的树枝舞得眼花缭乱:“你们何必如此认真,随便打打不行么,反正人又不在车里。”

      为首的家将猛然一惊:“你说什么?”

      钱字桥啧了一声,一个腾身,跃出包围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马车。

      守在马车周边的家将旋即出手,却还是晚了一步。

      秃了的树枝击斜飞击打车帘之上,车帘扬起,里面空无一人。

      “都说了,反正没人,随便打两下意思意思就行了。”钱字桥拍了拍手,提了提鞋,“行了,打完了,我便先走了,各位,请便。”说罢,拱了拱手,一刀砍断套马的绳子,飞身上马调转马头,一骑扬尘而去。

      留下沈家众家将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番,领头收起兵刃:“给车重新套匹马,继续南下。”将军有令必到江安方可回转。

      *

      城东郊外,一条湍急河流边上小道蜿蜒,道边枯黄的草叶带着新鲜的露珠,在朝阳之下盈盈透亮。忽地,从远处而来一阵车轮压过小道的声音,接着草叶上的露珠便被马车扫落。

      被长鞭挥起又落下,一辆垂着青布车帘的普通马车沿着狭窄的小道急速行进着。

      猛地,不知从何处弹起一块石子,正中马腹,拉车的马惊惶中错失前蹄,在小道边缘一下踩空。

      马车陡然倾覆,沿着河岸便滚着摔了下去。

      在车子翻滚之间,驾车的人果断腾身而起,脚尖点踩翻滚中的车顶,腰刀出鞘,插进岸壁,挂住了自己的身体。

      车厢连带着拉车的马在翻滚撞击中轰然碎裂,再以十分惨烈的方式落进河中,沉浮几下,随波而去,转瞬就没了踪迹。

      沈天看了看脚下的水流,吁了一口气,纵身一腾,攀着岸壁向上。

      手攀上路面的时候……一双白底绣云纹皂靴映入眼帘。

      萧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依依呢?”

      沈天往下瞥了一眼,跃身上岸:“是你把马车打落河中的,你问我依依在何处?”

      “别动。”萧靖的剑横在了沈天身前,“我跟了你一路,没有确定依依平安之前不会对你动手。”

      沈天斜了萧靖一眼,再看向身前的剑:“宁安王的意思是已然知道依依的所在?那又何必来找我?”

      “你不觉得我们得打一场了么?”萧靖的剑微微泛着寒光,一如他清冷的目光。

      沈天握着刀嘲讽地笑了一声:“不觉得。”抬刀一挡,将萧靖的剑荡开,“恕不奉陪。”

      萧靖的剑如他狼藉的名声,超越绝大多数人。一起一落之间兼有凌厉之风。

      沈天的刀也是大赫前三的排名。

      就在萧靖出剑之时,沈天的刀也应风而起,几粒从岸壁上沾上的泥土被扬起,迎着朝阳成抛物线飞起。

      刀剑相接,铿锵有声。

      相接,弹开。
      再相触,又弹开。
      几个回合之后,萧靖手腕猛地一翻,变挑为劈,对着沈天兜头而下。

      沈天的刀听风而动,瞬间接住来势汹汹的剑,两厢碰撞间产生巨大的力量,将两人都给弹了出去。

      两人皆后退三步才稳住身形,沈天背后一步之遥便是那滚滚河水。

      “她在哪儿?”萧靖再问。

      沈天指了指脚下滔天河水:“马车已经冲走了,你下去找找?”

      “你?”萧靖拦住意欲离开的沈天,“为何一定要阻止她嫁于我?”

      沈天顿住脚步,缓缓回转身来,看着萧靖:“我尚未问你,閭都乃是一潭漩涡,你为何偏要将她拉进来?”

      萧靖看着沈天的眼睛:“因为,我不能接受再失去她一次。”

      “就因为你的不能接受,便要将她拉入这龙潭虎穴之中?你可曾想过她的处境?”沈天怒不可遏。

      萧靖忽地一笑:“云霄终于承认依依便是她了。”

      沈天冷笑一声:“承认怎样?不承认又怎样?不管是她,还是依依,只要我尚有机会,便一定要护得周全,不会让她陷入危险境地。”

      沈天提刀转身:“殿下别忘了与臣的赌约。”

      “云霄。”萧靖对着沈天的背影喝道:“为何不能信我能护她周全?”

      “如若能重来一次。”五年前我便不会放手,沈天顿下脚步,背对着萧靖,“殿下不如先查出五年前的真相再说。”

      萧靖默然。

      沈天又道:“我将她带出城门之时就已经通报各方,沈家小姐因水土不服,连夜回了江安,此生不再回閭都。此时,您府上,禁军总卫处,宫里都应该已经接到了消息。所以赐婚一事已然不会存在。”

      “她并没有回江安。你告诉我,她到底在哪儿?”

      沈天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你没有权力为她做决定。”

      沈天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

      桂香坊,水仙阁。

      沈依依躺在红罗帐内,仰面看着水红帐顶,身体已经慢慢恢复了一些气力。

      “喂,云朗华,你干嘛把我带到这儿来啊?”

      红罗云帐,香氛四溢,丝竹声声入耳,还有男女调笑之声——水仙阁是一处青楼!

      云朗华探头看了看屋外,掩上门:“这里安全啊。”走几步,坐在床边,煞是得意道,“昨夜,从沈天把你塞进马车开始,我就一路跟着了,还以为他真能一路往南将你送回江安,没想到这个看似耿直的莽夫竟然比萧靖那家伙还狡诈,先是在三里亭偷梁换柱,折返閭都,又在东城门外李代桃僵换了一回车。幸亏我盯得紧,不然要找到你还真得费一番周折。”

      说着,云朗华伸手扯起了沈依依的腰带。

      “喂,你要干嘛?”沈依依抬了抬手,没能抬起来。

      “帮你脱衣服呀。”云朗华理直气壮地解着沈依依的腰带,“你不觉得硌得慌么?脱了舒服些。”

      “住手,你住手。你个臭流氓。”沈依依用眼神杀死他,杀死他,再杀死他。

      “你骂我臭流氓?”云朗华停下手,奇怪地看着沈依依,“就算我现在顶着一张别人的脸,难道你就一点都没听出来我是谁?你真是太让我心寒了。”

      沈依依看着他,奇怪道:“你不就是百诗斗酒败在我手下的手下败将云朗华么?”

      “我是云朗华?”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几名女子低语着经过,云朗华压低了声音道,“是,我是云朗华,但我也是阿度啊。”

      阿杜?你咋不是沙宝亮呢?沈依依腹谤道。

      云朗华将她的外袍脱了,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认真地看着她,“你这些年都去了那里?让人好找,你可晓得这些年鹤归楼墙上你那幅自画像已然成了华州城香火最旺之处,人人都说拜一拜便能得你的保佑。”云朗华说得十分真情实意,令沈依依不忍打断,“我一直不相信你真的没了,你那么一个神通广大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所以我便下令不许人们去你的画像前祭拜,饶是我派人守在鹤归楼前还是有人悄悄地焚香祭奠。你可晓得乔小四都已经当娘了,不对,都当姥姥了……”

      乔小四是谁?她当姥姥关我什么事呢?看在云朗华沉浸在自己深情中十分感动的模样,沈依依实在不忍打断,但是听见乔小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场了:“乔小四?”

      “那只猫啊,你不记得了么?就是在鹤归楼前捡的猫,你说它是你来这个世界上的第三个朋友,所以起名叫小四,还随了你的姓,叫乔小四啊。”

      乔小四,乔小五,听起来倒是挺像姐妹的。“既然是第三个朋友,为何不叫乔小三呢?”沈依依又暗自笑了一会儿,小三,小四,小五……“这个起名的人,”想了想,“必定有一颗博爱的心。”

      云朗华略显委屈地看着她:“你忘了么,我才是小三呀。”当年不抢快一点,差点儿就跟乔小四换位置了,堂堂南蛮君要是排在一只猫的后面岂不丢人?

      扑哧,沈依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们这是什么排法,人和宠物一块儿排的么?还有,什么小二小三小四小五的,怎么不去开个后宫,三妃六嫔粉黛三千岂不是更好?”

      云朗华伸手摸了摸沈依依的额头,“不烫啊。”

      沈依依仰面躺着,笑到呛咳:“咳咳咳,我觉得发烧的人可能是你。”面对云朗华那诚挚而认真的表情,她都差点儿以为自己就是他找了五年的那个人,然而他说人们拜她的画像,还给猫起名字……沈依依清楚地记着自己穿越而来不过才数月。

      也许,可能云朗华口中的那个人是穿越大军中的另外一个?

      兴许她俩是打一个地方穿来的,所以有些行为习惯有些相近,在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东川人”的基础上就显得比较的脱颖。就好比亚洲人看欧美人,看来看去似乎都是一样的。

      定是这个道理了。沈依依非常坚定,继而也非常期待“他乡遇故知”,只是听说那个姓乔的似乎已经死了。

      云朗华退开一些,上下左右地将沈依依又瞧了几遍,

      猛然掀开被子,将沈依依往里一推,推得人侧起了身子。

      “你干嘛?”

      被推成侧躺的沈依依,秀发滑落,露出后脖颈处一颗血色的红痣,宛若红豆,盈盈而立。

      云朗华忽地笑了起来:“我便说是你,就是你啊。”

      云朗华将人翻转,重新盖好被子,“虽然你的容貌变了,但是那日百诗斗酒你连猜数题我便知道是你。你还记得吗,当年你在江安曾出过类似的题给我,结过我一题也猜不中,罚了好些酒。那一晚,还是你把我送回客栈的。”

      说这话时,云朗华的眼睛里有小星星在闪动。

      他的坚定令沈依依又一次默默地思量了一下,确定自己在船上醒来之前的确还在剧组拉威亚。

      确定不是自己的同时,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得到了解释,为何萧靖府中有《意料之外》,为何钱字桥会说“说曹操曹操就到”,萧靖会懂得“先生”“小姐”的另一层意思。

      自己的疑惑解开了,沈依依琢磨了一下,免得人家深情错付,是很有必要与这位云公子解一解惑:“云公子,你先听我说。”沈依依极其认真且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真不是你口中五年前的那个谁,我叫沈依依,虽然大家伙都晓得我从江安来,说实话我并不晓得江安在哪里,也从来没有去过。”顿了下,“我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而且五年前我还没来这里,你所说的那个人一定不是我。”

      说完还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

      “我不晓得你为何不承认,但是我晓得自己是不会认错人的。”云朗华十分坚持,简直到了执拗地地步,“你有什么苦衷不便言说都无妨,你且放宽了心在此住上几日。待我安排妥当,咱们就回华州。”

      沈依依正欲再开口,门被敲响了。

      门敲响处一把女子温柔婉转之声道了一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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