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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7
项樾当即被送往市第一人民医院,当晚,连夜转轴,转回海都。
作为项氏传媒的董事长的独子,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气巨星,他此次的受伤入院,势必会引起一阵轰动。
周栋以及经济团队竭尽全力的封锁消息,项氏传媒更是给各大娱乐社下了封口令,死死守住消息,确保项樾的安危,不受外界的干扰。但还是抵不住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传来。
岑舒菱没想到,她会以如此惨痛的方式,再次踏上故土。
她当晚跟着项樾辗转回来,将浑身是血的他抬上担架的那一刻,他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的气,他的手蜷缩着,依稀残留一丝清明,眼半阖着,大片鲜血从头上滚落,唇角挤出一抹笑,他的手捏着她,嘴气若游丝嗫嚅着。
她感觉整颗巨石轰隆砸下,将她堵得瞬间喘不过气来,只是张着嘴,泪水横流,意识混沌,卯足了劲将耳挪至他唇边。
岑舒菱听到了他潜意识里一直重复着两个字:别走。
私人飞机一抵达海都,早就有专业的救护团队随时待命,项樾当即被推入手术室,生死不明。
岑舒菱还没等到他手术的结果就被周凛强制带离,离海都越近,她的安危越无法保证,他必须时刻提高警惕,谨慎提防隐藏在暗处的蛇鬼牛神。
岑舒菱被安排在了市郊岑政名下的一栋别墅里,上上下下十几个保镖时刻待命,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岑舒菱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四肢百骸都酸疼的慌,浑噩无力,没了生机,只有周凛每天从医院带回消息时,她的眼里,才微微露出些许光芒。
“诊断结果为,颅骨骨裂,后立刻安排手术,手术成功。”
“手术后,目前仍在昏迷。”
“今天依旧没醒,医生给他做了一个全方位CT扫描,确保是否有淤血存在。”
“没醒,确定出来,暂时没发现淤血。”
“……”
岑舒菱像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中每一场景循序渐进的推进,她看着他过来质问,看到熊钟可恶的嘴脸,看到电石火花之间,从天而来的钢管。
“不!”她睁眼坐起,喘着粗气,想到了什么,拳头慢慢捏紧。
项樾手术过后的一星期,林暮得知消息后过来看她。
彼时屋外日光倾落,一缕残阳穿透落地窗,洒向地面,迎着光圈,还能依稀瞧见舞动的尘埃。
她瘫坐在地板上,瘦小的身子套在大大的蓝色卫衣里面,双臂紧紧环抱着大腿,头磕在手腕处,视线不知在落向哪。
林暮跟着带路的人走进,一眼就瞧见了那娇小的一簇,不远处,歪歪斜斜倒着瓶红酒,已经空了。
“舒舒!”她叫她。
女孩闻声一抖,埋头扬起脸来,看见她,对她淡淡一笑,“阿暮,你来了!”
脸颊熨着两块驼红,齐耳的发梢离上次见长了一些,披散到了双肩,双眼红肿,牙齿咬着下唇,触目惊心的一排牙印。
她的心一痛。
林暮几步走到她跟前,伸手不怎么温柔的掐了掐她的脸颊,反手试探了一下她的体温,确认她没发烧之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你这丫头不厚道了啊,”她伸腿踢了踢身侧的空酒瓶,“一个人窝在这么大的别墅里逍遥都不带捎上姐们的。”
岑舒菱闻言脊背立起,顺着她的方向倒下,将头搁到她的肩上,指腹曲起,小猫似的,挠着她西装袖口,呵呵一笑。
“阿暮你不是一直对我的酒嗤之以鼻吗?我今儿喝的,你更看不上了。”
林暮一愣,琢磨不透她此刻是醉着还是清醒,垂眸睨她,“我难道是惦记着你的酒?”
“嗯?那你说的什么?”岑舒菱眸子阖上了,唇角弯起,残阳扫到她脸上,脸上的绒毛淡淡的。
“当然是你喝酒这种行为没叫上姐们。”
“阿暮。”猝不及防的,岑舒菱眼角钦出一滴泪,顺着下颚,滴落在地板上,晶莹剔透。头往肩窝处埋了埋,她说:“我不知道,我在哪?”
“像做梦一样,突然间就变幻了一个一个场景,我不知道,你们此刻在哪?是否还留在原地,我又该哪里寻找?”
说着苦笑一声,“我连自己都寻不到,更何谈你们。”
林暮胸中大惊,她垂眸,眼底酸涩,将岑舒菱紧紧搂在怀里,左手安抚着她的脊背,“我们就在那里啊舒舒,只要你想,你回头总是会看见我们的。”
“是吗?”岑舒菱的声线渐渐减弱,气息逐渐平稳。
“当然!”
***
林暮当晚留宿在别墅,夜里两人相拥在榆木大床上。
岑舒菱紧紧挨着她,深秋之际,气温愈发寒凉,别墅里过早的将暖气打开,可她在这躺这的几晚,埋没在鹅毛被衾里,手脚冰凉。
此刻,渡着林暮身上的暖气,才觉得有点热气来。
床尾一盏落地灯,暖黄色的灯火,洋洋洒洒的透了满屋。
“舒舒,”林暮揽着她的腰,打破沉寂,“项樾的手术非常成功,恢复情况良好,医生说估计就这几天,会醒过来。”
岑舒菱心里那块大石总算是磨轻了些,她侧过头,手下意识的蜷起,轻声道:“那就好。”
“明天,”林暮低下头,瞅着她,“你要不要跟我去看他。”
项樾受重伤的消息传来时,林暮真是吓了一跳,她接到消息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岑舒菱的情况,后来才听说,岑舒菱也跟着当晚一起抵达海都,已经有几日了,也是听周栋讲,项樾是因为拍戏不小心摔倒才会受伤。
不过她纳闷的是,岑舒菱应该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担忧项樾的安危,为何这几日,却丝毫不见人影呢?
岑舒菱面色一顿,抬眼看她,那眸子里暗含了太多情愫,挣扎良久,她长叹一口气,开口:“林暮,你知道项樾是怎么受伤的吗?”
“不是……拍戏受伤的?”
“你信?”她倏然睁开眼,反问。
林暮笑了一声,“说实话,不太信,周栋的缘由讲的磕磕巴巴就有点起疑,我看你的态度,就更不信了。”
“因为我!”岑舒菱猛地翻了个身,将整张脸埋在枕头下,翁翁声传来。
“——什么?”
“因为我,林暮。”
岑舒菱将那天的情形简单粗略的讲述了一遍,不过稍稍隐藏了些许关键因素,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大家都是明面上着斗了,想要全身而退,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这群畜生!”林暮一怒之下翻身坐起。
“你们报警了吗?可不能轻易饶恕了他们,故意伤害这种罪,关他个几年让那群人渣尝点苦头?需要给我舅舅打电话吗?”
林暮的舅舅林东和是海都市公安局一把手,名声在外,那是响当当刑警界的大人物。
岑舒菱心里一阵感动,她侧过身子看着她,也许项樾说的话是对的,有些事情,真的是自己太狭隘,自私将任何人推开,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不用,周栋联系了方律师,会给他们点苦头的。”岑舒菱捏紧了拳头。
“那你明天跟我去医院?”
岑舒菱眸中猛地噙满了泪珠,低声啜泣,“我不敢,更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他。”
“以前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啊,他救了你,还多了一层救命恩人的身份。”林暮不以为然。
窗外月光透亮,顺着光线看过去,银色裹妆银河,斑驳的树影洒到墙角,摇曳着身姿。
“你知道吗?”岑舒菱清透沙哑的嗓音,淡淡扬起,“项樾倒在我面前的刹那,我整个身子瞬间软了,瘫倒在地上,心被绞的慌。
“那时我突然意识到,比起得不到他的感情,比起后半生没了他的影子,我更怕的,是彻底失去他!”
***
岑舒菱第二天还是跟着林暮去了医院,周凛和三五个保镖跟着后头保驾护航。
林暮看这阵仗,不知其中深意,一阵吐槽:“我说,舒大王,刚回来,这公主架势又回来啦,要不是亲眼见过,我都以为几个星期前见到便利店里的收银小妹是黄粱一梦呢。”
岑舒菱难得的没有回嘴,淡淡一笑,没做任何解释。
晌午十分,艳阳高照,强烈的日光打在人的身上,没了夏日里的那股灼热滚烫,反倒将整个身子烘得暖暖的。
两人沿着医院侧门的电梯直接上顶楼,海都市第一医院的VIP病房。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二十五楼。
没等门开,林暮急切的在她那LV经典包里搜搜寻寻。
“怎么了?”岑舒菱踏出电梯,回头瞥了她一眼。
“内急啊,舒舒,你带纸了吗?”林暮腿都开始打颤了。
“……”
岑舒菱无语地从包里翻出纸巾递给她。
她迅速接过,包往岑舒菱怀里一塞,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蹬蹬蹬”的跑远,健步如飞,扯着嗓子喊。
“舒舒,2509病房,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岑舒菱盯着迅速消失在长廊尽头的影子,无奈望天,这都交的是些什么朋友,关键时刻掉链子。
岑舒菱顺着林暮给的信息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终于,在长廊尽头的拐角处,找到了林暮所说的2509。
她在门外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里面时不时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有人。
正想敲门,冷不丁,从内传来一个像是远古时期却又异常熟悉的声音,让岑舒菱呆滞在原地。
“阿姨,您歇着,我来给阿樾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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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哎呀,没写到两人的对手戏,真是罪过罪过。
不过,这一章,也是很重要的。
下一章或是下下章,肯定有哦。
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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