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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立丰衣食
冬儿回到房间的时候,夏厌已经在里面等她。
“怎么样?”夏厌谄媚的询问。
“不怎么样!”冬儿脸色不好,坐下以后竟然还觉得微微有些头晕,冬儿心头一紧,难道。。。冬儿赶紧检查自己的药箱,什么东西都没少,冬儿松了口气。去怀里掏小宝贝准备喂食。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夏厌看着冬儿脸色发白。
冬儿摇头,将蝎子放了出来,它竟然也恹恹的,“好奇怪。”冬儿自言自语到。冬儿把自己做好的药丸拿出来,本来想放在门口,想想看这里是别人家,这样做难免有些晦气,而且,冬儿看了一眼院子里面的兔子,万一伤了这兔子,她也是会心疼的。
“夏厌,我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两人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沈澈,夏厌还是热情的打招呼,冬儿却全当什么也没看见,与沈澈擦身而过。
两人离开以后,沈澈回到了涂浅的房间,坐在了涂浅的床前。“你为什么要迷晕她?”
涂浅躺在床上,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用白布盖着,额角有些淡淡的腐痕。“你小子不识抬举,我还不是为了帮你。”
沈澈转过脸,“我,有什么好帮的?”
涂浅微微起身,沈澈帮他坐了起来,“你,我还不知道吗?我病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请过大夫,被我拒绝以后就再没见过什么大夫。现在你又把这个夏姑娘找来,明摆着这姑娘有问题。”
沈澈没说话。
“看你现在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人家姑娘没瞧上你呀?”
“你说的什么话,她有。。。”
“放心,我已经帮你探过了,还是个姑娘。”
“随你怎么想,你要是不想看,我就让她走。”
“这个姑娘是个蛊女,身中蛊毒。”
沈澈本来已经出去了,听到这句话又退了回来,“你还知道什么。”
涂浅满是皱纹的脸上浮上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但是她跟其他巫女不同,她是这两三年才开始练蛊的,但她运气很好,她的蛊虫很厉害,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杀过人。”
“两三年。”沈澈觉得这个时间很蹊跷。
“而且她体内有两种毒,一种是她自己的,另一种就不得而知了。”涂浅说完闭上了眼睛。
“她毒发的时候会喝特定人的血。”沈澈想起了那一晚的情景。
涂浅突然张开了眼睛,“这就有趣了,另一个人是个男人?”
“是。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太对了。你在哪里遇见的她?”
“药王镇。”
“那就没错了,他们是摄魂教的杀手。”
摄魂教,“司徒萼。。。”沈澈表情更加凝重了。
“哈哈哈,这个女人竟然还在收人。。。哈哈哈,看来我是活不过她了。。。哈哈哈。”
沈澈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天叫着丫头再来一趟。”
沈澈看着涂浅,“干什么?再弄晕她一次!”
“你以为她是傻子吗?叫她来给我看病!”
第二日冬儿又到了涂浅的房间,冬儿昨晚思索半天觉得应该是那股腐烂的味道有问题,今日特意将一块沾了提神药粉的手帕拿在手中,可是屋里已经没有这种味道了。冬儿不敢掉以轻心。
“咚咚,”冬儿轻敲第二道房门,里面传出一声,“请进。”还是昨天的声音,语气却不知为什么和善了许多。冬儿推门而入,一个老者坐在轮椅上,面无表亲。冬儿留心闻了一下,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味道,心里更是奇怪。
“坐吧。”涂浅开口。
冬儿坐在一个空位上,将自己带的药箱放下,抬头仔细观察了一下涂浅,他的手上,颈上,额上都有不同程度的腐烂,难道昨天的味道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你是巫医?”
冬儿轻笑,“我只是普通的大夫,遇到沈澈的时候一时兴起,随口编的。”然后将脉枕取出,放在桌上,看着涂浅,“我还是先给您把脉吧。”
涂浅伸出手,冬儿就将自己的手按在涂浅的手腕上。
“你可诊得出我是何病?”
冬儿抬起手,将东西收了,取出纸笔写下药方,“按我的药方每天吃药就可以了。”
涂浅却并不关注冬儿说的话,只是一味的盯着她看。
“至于你身上的溃烂,我明天拿药给你,你按时上药及好了。”冬儿心中纳闷,这只是小病症,怎么会一直看不好呢,难道沈澈存心骗她过来。心里想着收拾好东西就要离开。
“姑娘能不能推我出去走走?”
冬儿有些为难,最后还是放下了药箱,将涂浅推了出去。
冬儿本想拒绝涂浅的要求,可是一想到沈澈她就妥协了。虽然她不能和沈澈相认,却也想为沈澈做点什么,单纯的想做点什么。
冬儿把涂浅推出了房间,涂浅感慨到,“真是好久没出来了。”
冬儿有些不解,“吴清。。。小姐难道不是经常来看你吗?”
听到这个名字,涂浅先是一愣,“你说那丫头呀,她来过一次,被我直接吓跑了。”
冬儿很无语,这老头脾气还真是古怪。
“沈澈这孩子,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 ,我知道他对那个吴清一点意思也没有。”
“那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她呢?”冬儿心里有些鄙视沈澈,怎么能这样吊着人家姑娘呢。
“想是你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尾,”说罢,看看冬儿,“告诉你也无妨。”
“沈澈原本是有个心爱的人,可惜后来她家中发生了变故,人死了却留下了双亲和一个妹妹。”
听到这句话,冬儿激动地不敢呼吸,暗自平静后继续听涂浅说话。
“沈澈来到京城找到了她的舅舅,说是想帮他们。后来沈澈就在她舅舅的举荐下在官场有了一席之地。”
“现在她的家人怎么样了?”冬儿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到。
“还被囚禁着,不过她舅舅的势力越来越大,人肯定是安全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一直不放人,说是还有事情没了结。”
冬儿知道自己的亲人安好也放下心来,“起风了,回去吧。”冬儿将涂浅推回了房间,“以后我每天会来,直到你痊愈。”然后离开了。
涂浅看着冬儿的背影,不易察觉的笑了。
冬儿大老远来京城的目的就是看看父母妹妹他们是否安好,现在算是得到了一点消息,心情开朗了一些,在房中一遍哼着小调一边收拾东西。
“怎么心情这么好?”夏厌又神出鬼没的冒了出来。
“哼,下来,我们出去挣钱。”
听冬儿说完,夏厌好像是从房梁上掉下来一样,砰的摔倒了地上。
冬儿幸灾乐祸的说到,“看看,这几天闲得身手都不灵活了。”
“我是被吓得好吗,你是不是给那老头治病治的挺顺利的吗?!”
“顺利是顺利,可是。。。”冬儿不想要沈澈的钱。
夏厌以为冬儿脸皮薄,跟沈澈不说话以后也不好意思拿钱,“放心,人家沈少侠已经把钱送来了,够我们。。。”夏厌把银票从怀里拿出来如数家珍,冬儿趁机一把抢了过来。
“不许动!”然后收了起来。
“你干什么,独吞?!”
“走,出去挣钱!”冬儿把自己收拾好的药箱挂在夏厌身上。
俩个人找了条看起来最热闹的街道,席地而坐,“小姐,我们在我晒太阳吗?”夏厌捡了一片树叶遮在头上。
“当然是等人来请我们呀。”冬儿慢慢悠悠的坐在地上,扯扯自己的衣服。
“坐一天也不会有人的。”夏厌本来蹲着,现在也坐了下来。
“那怎么办呢?”冬儿真诚的发问。
“最好的办法就是挨家挨户去找了。。。”夏厌说完就感觉不妙。
果然,冬儿阴险的笑了一下,“就知道你有办法,走吧。”冬儿起身就走,把箱子留给了夏厌。
夏厌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到了晚上,依旧是一无所获,冬儿累的要死还在硬撑,夏厌强行将人背了回来。
到了沈澈家,他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就等他们俩个呢。看到两人这副形态回来,沈澈的表情有些僵硬。
夏厌识趣的放下了冬儿,将东西送进来房间。
冬儿在站在地上,有些尴尬,一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好。
“那个”俩人几乎同时开口。“你先说。”
冬儿清清嗓子,“打扰多日,明天我就和我师兄搬出去。”
冬儿没敢看沈澈,听到他好像将要开口便又补了一句,“我还是会每日来给涂先生看病,你给的诊金太多了,”然后从袖子里面抽出了银票,递给沈澈。
沈澈并没有接,“你拿着吧,所谓穷家富路,以后可能还要请你为别人看病。”
“等我办完事情就会离开了,以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
冬儿说完话,只剩下一片宁静,想来是沈澈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冬儿抬头,“你刚才要说什么?”
“没什么,吃饭吧。”沈澈不知何时低下了头。两人无言的坐着。
冬儿自搬出沈家以后虽然每天都回去沈澈家给涂浅治病,但是再也没见到过沈澈,冬儿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开心还是难过。另一方面,她现在找到一点挣钱的门路了,她和夏厌两人合作,看到有人从药房门口出来脸色不好的,或者直接跟大夫发生冲突的就悄悄尾行,等到合适的机会就由冬儿出面给患者一粒药丸,并且留下地址,病人吃了药觉得有用就主动上门。
十几天下来,还真让冬儿挣到一些钱。
“要我说,我们以后就只治富人,穷人是付不起药费的。”夏厌一边数钱一边出主意。
冬儿却不言语,她现在能够养活自己和夏厌了,找爹娘的事情也该提上日程了。“夏厌。”
很少听到冬儿这样叫自己的名字,夏厌立马坐正,“怎么了?”
“你帮我找一个叫柳淮的人,他应该是在京城里面当官的。”
夏厌听着,眼睛一转,“好的,交给我了。”然后放下手上的钱就出去了。
冬儿将东西收拾好了以后决定自己也出去打探打探消息。
刚开门就看见沈澈站在门外,不知来了多久。“你。。。有事吗?”冬儿话说出口才觉得这样拒人千里太刻意了,于是将门打开,“进来坐。”
沈澈犹豫一下,走了进来,冬儿自己租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院子里摆满了花草,中间还收拾出来了一个小棚子,上面摆着一只可爱的茶壶和几只形态各异的茶杯。
“就坐这里吧,”冬儿让沈澈坐在了茶棚,“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这里喝茶发呆。”冬儿表现得像在跟老朋友说话一样。
“没想到你还会有这样的心思。”沈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冬儿也是微微一下,“等我一下。”
冬儿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包药,“今天没带,你还是按以前的样子让涂先生喝药,以后我可能就不会每日都去了。”冬儿能感觉到沈澈的眼神黯淡了一瞬间。
“好,我会按时给他煎药。”然后沈澈就不说话了。
冬儿觉得自从上次见过冬儿毒发以后沈澈就变得很奇怪,总感觉有话没说出来一样,难不成是嫌弃她,又不好意思开口。嫌弃这个字眼对于冬儿来说确实严重了些,不过沈澈如果真的这样想,冬儿也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亲眼所见的冲击力那么大。“沈澈,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用遮掩,而且你我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没必要过多牵绊,你若是。。。”
沈澈已经听出了冬儿的意思,立即打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说上次是我太无理,你要是因为这样子对我避而不见我真诚地道歉。上次再我家的时候我就想说了。”沈澈说完这些话深深吐了一口气,“不瞒你说,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奇怪,每次见你都会想起冬儿,但是又要告诉自己你不是她,我自小习武,不懂得说话的分寸,有些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希望不要让你困扰。”沈澈直抒胸臆之后,觉得无比轻松。
“你是真的不介意,还是。。在安慰我?”
沈澈一怔,“不介意,”想想又加了一句,“你师兄也不会介意的,若是心爱之人遭遇这样的事情,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沈澈这两句话有开导冬儿的意思,冬儿却不在意什么师兄,她是真的想问沈澈的心意。
冬儿浅浅一笑,“沈澈,谢谢。”冬儿给沈澈到了一杯茶,“尝尝,我自己配的。”
沈澈接过,喝了一口,“嗯,味道不错。”眼睛看到茶棚角落里面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一个上写了欢,一个写了厌,沈澈突然觉得口中的液体难以下咽。“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没想到夏厌的速度还真快,没过俩天就打听到了柳淮。
“你说的这个人我已经找到了,听说他现在跟京城的赤家关系很密切。”
冬儿听了一点也不惊讶,没有意外的话依依应该已经嫁给赤云逸了,她竟然连贺礼都没送。“还有吗?”
“你知道赤家现在谁做主吗?”夏厌的语气有些故弄玄虚。
“赤云逸。”冬儿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夏厌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猜的,你继续。”
“你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你出去了一天多,就收集了这么点东西?!”
“也不是。听说这赤云逸原是个花花公子,到处留情,自从遇到柳淮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转了性情,再也不朝三暮四了,再过几天,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依依要生了,冬儿喃喃道,“真快呀。”
“什么真快?”夏厌问到。
“没什么,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柳淮嘛,听说现在在赤府旁边特意为他又起了一座新宅,为了柳依依方便探亲。”
这样说来真的是很宠爱依依,“她过的幸福就好了。”
“听语气,你认识她吗?”
“这你不用管,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见到他?”
“你想见谁?柳淮还是柳依依?”
冬儿迟疑一下,“柳依依。”
“这你就问对人了,柳依依明天回去郊外的寺庙祈福,你可以去那见她。”
“她难道没有护卫吗?”
“当然有了,赤云逸出名的宠老婆,今天就已经把庙围起来了。”
“那我怎么进去。”
夏厌突然坐下不说话,还假装咳嗽了两声。
冬儿立刻明白了,倒了一杯茶,毕恭毕敬的递到了夏厌手中。
“这还差不多,”夏厌清清嗓子,喝了一口茶,“今晚我带你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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