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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询
“干嘛答应，又没钱。”
繁恒元把剑一背，心情颇不爽利。
繁花告诉他们自己答应了付朗的请求，于是他们一大早就起来做准备了。
繁花往身上各种放装备，道：“他是我同学，做人呢，多少要讲点情谊，这是其一。”
“其二呢？”
繁花把天师服的腰封扎好：“其二，除魔卫道，乃天师本职，恒元堂哥你不要那么懒行不行？”
繁恒元：“……”
——我是懒吗？！我作为一个哥哥，我看不得人家对你有企图！
“而且，是哥哥，不是恒元堂哥。”
“……好吧哥哥。”
玄夜没在这个问题上插嘴，他最近控制不住自己，一直致力于进一步刷好感。
力求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繁花心花怒放。
看繁花穿好了天师服，开口就是夸：“今天的衣服看起来很有韵味。”
繁花果然笑开：“是吧？紫色还挺好看的。”
玄夜连忙附和：“是啊，鎏金花纹也配得很好，金属坠饰看起来也很有质感。”
“其实我很喜欢这个配套的紫水晶耳坠。”
“是啊，看起来灵动妩媚……”
繁恒元：……
——他怕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
你不觉得这很像闺蜜出门逛街前的商业胡吹么？
吹完一波，繁恒元看不下去：“付朗还等着呢，你们别磨蹭了。”
说着率先往外走。
玄夜摸摸鼻子，感觉自己夸得还有点意犹未尽。
付朗在一楼客厅，看三人从楼上下来。他看不出在使用障眼法之后，三人和上去之前有什么差别。
除了繁恒元，背上大刀吸睛。
繁花一边下楼梯，一边试图说服繁恒元：“你就用个障眼法不行吗？你看你在学校也用得挺好。”
“不行，这是你哥哥我的个性。”
玄夜果断帮繁花：“但你这目标太明显了，你过去还没走近人家就发现了。”
“我已经隐匿身上的天师气息了。”
玄夜一句话直戳中心：“你隐匿了气息人家就看不出来你与众不同了吗？”
繁恒元语塞，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就是不松口。
繁花和玄夜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繁恒元啊，什么时候都要形象，还专门研究过如何出招比较帅气。
早就等在门外的付朗迎上来：“你们准备好了？”
“好了，可以走了。”
几人来到付朗朋友的住处，开门时，繁花第一眼看见这个朋友，就觉得她憔悴不堪。
她面色不佳，眼睛有些肿，应该是刚刚才哭过一场。
“你好，我们是……”
繁花还没说完，对方就接嘴道：“付朗说的天师朋友吧。”
繁花微睁双眼，旋即想起跟在身后的付朗，便点了头。
付朗朋友勉力扯出一个笑来：“大家先进来说话吧。”
繁花和玄夜对视一眼，依次进去。
房间还算是整洁，只是因为主人心情不佳，整体氛围有些压抑。
付朗朋友自我介绍：“我叫童梅，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繁花几人皆是点头致意，然后在沙发上一字排开坐了下来。
“童梅，你几天没去上课了？”付朗接过水杯，看起来颇为忧虑。
童梅愣了一下，然后扯出个虚弱的笑：“我请假了，大学嘛，就几天没关系的。”
见状，繁花给玄夜递了个颜色，玄夜心领神会，开门见山：“我们也不绕弯子了，你也知道我们来的目的，讲讲你的情况吧。”
童梅听见玄夜的问话，想起自己经历的事，眼里又泛起雾气。
繁花被这水一样的女子所震惊，慌忙扯出纸巾递过去：“别别别，你好歹说完了再哭呀！”
童梅接过纸巾，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力到微微颤抖。
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断断续续：“我男朋友……出轨了，出轨对象……绝对不正常。我跟他说了，他死不承认自己出轨了。”
“我没办法，就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他看，说我都照下来了，结果他非说我是P的图，还是不承认。”
玄夜便问：“那意思是你们没分手？”
童梅擦着眼泪：“本来我们都同居了，但是现在他搬出去了，说是我们分开冷静一下，让我不要无理取闹，也不同意分手。”
繁花往沙发背上一靠，道：“这可真奇怪，你都拿出实锤了，他却不承认，出轨了也不愿意分手……莫非你家很有钱？”
“繁花！”玄夜低声制止。
繁花深知自己的毛病，当即做了一个拉链动作，表示自己闭嘴。
虽然繁花跳脱，玄夜还是要稳住的：“能给我们看一下照片吗？”
“当然可以。”
童梅打开手机，翻出相册递给玄夜。
繁花和繁恒元也凑过去看，然后繁花就惊了：“你们男的都好这一口？！”
繁恒元立刻反驳：“胡扯，别带上我啊，就这脸……还真不好下嘴。”
玄夜吞了口口水，觉得对比照片中的女子，繁花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忍不住吐槽：“这脸……能抖下二斤粉吧？”
“不！”繁恒元一本正经，“我觉得，这是玻尿酸打太多了！你看，妆浓不是重点，这脸部肌肉的僵硬，才是让人惊悚的存在！”
童梅听得有点三观崩塌：“各位天师，竟然还知道玻尿酸哈？”
繁恒元不高兴了：“怎么，我们穿得很像老古董吗？”
童梅在繁恒元不满的眼神中闭了嘴。
这打扮……还真不能说老古董。
“无论如何！”繁花打断他“你已经见过那个女子了。”
童梅点头：“是的。”
玄夜接着道：“听付朗说，你觉得那女子身上，有种死气？”
童梅听见此话，想起了那天看到那女人时的感觉，不禁打了个哆嗦。
“其实死气也就是一种形容罢了。我看见她，就感觉浑身发冷。就像……在殡仪馆一样，总感觉阴森森的。”
繁花和玄夜对视一眼，繁花接着问道：“那照你这种说法，她身边的人，应该也是这个感受啊。”
童梅却摇头：“没有，她身边的人，尤其是男人，似乎还是很受吸引。”
童梅一回忆起自己男朋友，在其他周围男人羡慕的目光下露出的得意表情，就感觉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然后繁花三人就看着童梅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真奇怪，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大家都喜欢的那种角色。光是外表，就已经让人很不舒服了。”繁花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觉得大家的眼睛应该还没有瞎到那种地步。
童梅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来：“可他偏偏就是瞎了。”
语气中能听出来诸多埋怨。
繁花这才打量起童梅来，除了憔悴，也算得上是清秀。对比那个明显脸部僵硬还浓妆艳抹的女子，显得特别清爽。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还是要想办法实地观察一下。”
玄夜说着，把繁花耳边垂下的一绺头发别到耳后。
——繁恒元觉得自己背后的大刀蠢蠢欲动。
他瞪了玄夜一眼，玄夜装作没看见。
重新转过头来，玄夜笑得温润如玉：“虽然你和他已经分居，但是想来，你还是知道他住在哪里的吧？”
“这……”童梅有点儿犹豫。
这还是第一次遇上问住址的，往常请过的人也是就摆个过场，直接做法了事。
付朗一看真是急得慌：“问你你就说啊，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童梅抬眼看了付朗一眼，抿了一下唇，才道出了那个负心男人的地址。
“好吧，那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会通知你的。”
繁花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童梅红着眼眶送别四人，一出去付朗就忍不住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干什么？”
繁恒元撇了撇嘴：“还能干什么，刚才不是说了要去观察一下吗？”
付朗：“……”
也不知道怎么观察。
——哦，原来是这么观察。
和繁花三人一起坐在马路边上吃冰淇淋的付朗想道。
他还以为要如何隐蔽呢，原来就是这么直接坐在人家家门口看啊！
“付朗，你不要露出这种幻灭的表情行不行。”繁花啃了一口冰淇淋转过头来批评他，“你这样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来的。你要淡定，要坦然，你看我们，就像只是在这儿吃冰淇淋的而已。”
说着又舔了一口冰淇淋。
玄夜：突然觉得舔冰淇淋都好可爱。
付朗：“……”
行吧，他们才是天师，总有自己的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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