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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郁文一路来到桑海后便在一家客店里打零工。过了没有几天,师妹便奇迹般出现在那天的雨地里……美艳更胜十倍,却一直郁郁寡欢。
作为一个初三生,郁文当然知道——师妹学坏去早恋了,而且看来又是一个考场得意情场失意的孩子……唉,老司机的经验之谈,不要早恋啊……等到分手——话说又是谁拐了他家师妹还玩分手的!一定是有问题。
……反正店主自带拉郎配能力把他俩整一块了,可惜葭珣根本无力吐槽,人家正在生无可恋。
郁文感觉小珣一定有抑郁症倾向……
于是郁文决定勉强扮演知心姐姐:“小珣,你失恋啦?”
葭珣瞥他一眼,不说话。
默认失恋……“诶,老师不是说过了嘛……”中学生心理尚不成熟……不要早恋……
“别和我提老师!”
郁文郁卒。
葭珣莫名变得很安静,甚至连最基本的交流也没有。郁文看着她消瘦,但无力阻拦。
心理支持系统……心理老师不是说连续陪伴七十二小时后自杀概率会大大下降什么的,然并卵。
郁文两条宽带泪……师妹原来多好哄啊,讲两个笑话就万事大吉了……变了,彻底变了。
夜里分两个被窝,她睡了很久很久却还是冰凉的。脑海有中无数条声音叫嚣着,像要争先恐后地破体而出。葭珣闭起眼用心去听每一道声音,却什么也听不清楚,只是一些似远似近的吵嚷声,夹杂着尖叫,让人烦躁不堪。
当什么都安静下来,她也听不见什么了……就这样,真好。
“子衍,为师带你去见你三师兄。”
“还要去见一个师兄啊……”
“大师兄你也没见过,怎么能叫还要见。”
“那岂不是要见两个!”
“子衍,怎么说话的呢。”老人顺势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女孩嘟了小嘴,显得很不情愿。
“三师兄……”女孩根本不会做什么礼,随便糊弄一下就是了。据说所谓那个大她六岁的“师兄”一点都不好玩,还没有二师兄好……可以玩他头发插点狗尾巴草什么的……听说那家伙会打人的……真可怕。
“你觉得我很吓人?”三师兄挑了挑眉头,倒不是想别人说那么恐怖的样子。
“额……”……你的确吓人啊,笑都不笑……
“子衍是么?”少年将指尖点在她眉心,子衍瞬间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巫女……你很有趣。”笑着缩回手,少年眯了眯幽蓝的眼眸,附身将她抱了起来。
……这女孩据说出生起就没出过谷,师傅藏得这么严密,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货色了……小巫女,她的极限在哪里……让人很期待呢。
其实回想起两人的初见,真是荒谬得可以。
一个是师傅座下的三弟子,一个是阴阳家最神秘的小巫女。见面的第一次实际上只是为了分辨子衍和另一名女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巫女,故而让他也来作证。
最终的结果是子衍凭借占星律的天赋正了名,却在与另一女子的对战中险些丧命。所幸被师傅及时出手救下,中了女子的玄冰咒,却保住了性命,只是每夜子时会浑身冰凉,吃了不少苦头。
认定了三师兄怀里暖和,子衍过夜索性缠着他。子衍年龄本来就小,又是不谙世事,师傅也索性由着她胡闹……待得她大些,懂事了,多少还是会懂一些的。
师傅都由着这个小巫女胡闹了,自己再怎么抗议都没用。算了,就当是个暖床丫头……
于是某个不设心防的小巫女天天蜷在他怀里一觉睡到大天亮。
后来子衍大了几岁,慢慢也开始懂一些男女之别的道理,有时候不知不觉的就会脸红,但他却已经习惯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医治她的办法,于是两人还是如此尴尬地睡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或许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若是问子衍,人生是什么?
……或许当时她的答案会是——星宿,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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