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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之罪（二十七）
巫梦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干妹妹，一个对自己有所企图的干妹妹。
巫妈妈得知倪雪的腿前段时间也受伤了，每日拎来医院的鸡汤便成了两份。讲真的，倪雪一直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把鸡汤炖的那么难喝……
四五六刚说他妈妈炖的鸡汤像是耗子药时，倪雪还觉得夸张，现在她觉得巫妈妈炖的鸡汤比耗子药还要难喝一百倍，不，一千倍……虽然没人会去炖耗子药，但光想想也知道那味道是不能入口的，巫家这家传的炖汤手艺还不如给她一碗淡盐水呢。
鉴于鸡汤太难喝，倪雪转手就塞给了正在医院养病的倪昌成。
巫梦祎身体越来越好，呼吸机也撤了，每日的煎熬除了全身的疼痛还多了一项喝鸡汤。好在巫妈妈不是一直盯着她。只要巫妈妈一出去，巫梦祎就硬塞给倪雪一碗，两个人同心协力干掉一大保温桶的“耗子药”
刚开始倪雪还不乐意，巫梦祎来了一句，“要不是你昧着良心说鸡汤好喝，我妈，不，现在是你干妈也不会天天熬鸡汤往这里送。而且，你不是我干妹妹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不乐意？我的干妹妹。”
就因为巫梦祎这声干妹妹，倪雪决定跟她分忧解难，把巫梦祎的这桶鸡汤也塞给了倪昌成。
“小雪啊，我能不喝吗？太难喝了，一桶我都喝吐了，怎么还有一桶。”倪昌成真的已经尽力了，他现在看到鸡汤就想吐。
“不想喝的话，就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吧。”倪雪把巫梦祎的那桶鸡汤，倒在床头已经空了的保温桶里，“你慢慢喝。”
倪昌成见倪雪出去了，从病床上爬起来，趁着走廊里没有人，紧着鸡汤跑进洗手间，把那清汤寡水的鸡汤倒了。
倪雪正站在洗手台洗着保温桶，就见巫妈妈从里间的厕所推门出来，正好看到她。巫妈妈赶忙道，“你这孩子，放着我来刷就行。”
从倪雪的手里抢过保温桶，巫妈妈往里瞧了一眼，“喝的真干净，下次我在多炖点。”
“不用了干妈，其实天天喝鸡汤也挺腻得慌。”倪雪笑的无比天真，非常诚挚的说道。巫妈妈想想也点头同意，“也对，那我明天炖鱼汤吧。”
想着鸡汤都能炖的那么奇葩，那鱼汤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倪雪赶忙道，“干妈，梦祎她现在伤口还没长好，听说很多鱼炖出来的汤都算是发物，不利于伤口的愈合。”
“也是，那我回去想想，看明天给你们炖点啥。”
巫梦祎见倪雪和妈妈一起回了病房，便看着倪雪道，“你整天待在医院，学校没课？”
倪雪点了点头，“快要期中考了，所以课程都结束了，私下自己复习按时考试就行了。”
巫梦祎又问妈妈，“妈，你不是参加了老年活动队吗，最近没活动啊。”
“什么老年活动队！我们是中老年活动队！”巫妈妈很大声的纠正道，“行了，下午还有个广场舞比赛呢，我晚会儿再来看你啊。”
巫妈妈帮着收拾了下病房，便赶着去参加尬舞大会了。
“终于可以说话了，憋坏了吧。”倪雪抽了凳子，很自觉的坐下。帮着巫梦祎把床摇了起来。还一边道，“你肯定有很多话要问吧。献血的事情，你不用太感激我，刚巧我的血型是O型，你也是O型，又刚巧你动手术的时候，大出血，恰巧医院血库O型血不够，我来看叔叔就赶上了，顺手帮个忙而已，你真的不用太感激我。”
“我还真没特感激你，把手机借我用。”巫梦祎伸手跟倪雪借手机，倪雪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问道，“你手机呢？”
“被你干妈没收了，说手机辐射不利于养伤。”局里的电话巫梦祎早已烂记于心，她用倪雪的手机拨了孟局的手机，好久也没人接。
倪雪看时间该吃药了，便倒了开水凉着，把药片从床头柜抽屉里取了出来，“撞你的卡车拉了一车建筑废材，据说是他闯红灯突然冲了过来，跟你的车撞在了一起，车速太快，直接侧翻，建筑废材把你前车玻璃砸烂，其中一截钢筋便伤到了你。你虽然倒霉，可那个肇事司机更惨，当场死亡。 ”
孟局一直没接，巫梦祎挂了电话，问倪雪，“你怎么知道的？”
“当地新闻都报道了啊。”倪雪从巫梦祎的手中拿过手机，三五下翻出了网络视频，“自己看，我下载下来了。”
视频内容如倪雪所言，巫梦祎用了一分来钟浏览完了，“我再用下你手机。”
巫梦祎给齐肖打了过去，“喂，齐肖，我是梦祎，哦，小杨啊。”
齐肖的电话是打通了，接电话却是杨凤敏，“队长，齐肖跟孟局都出去了，齐肖没带手机。”
“哦，小杨，我住院这几天案子怎么样了，跟我说实话。”巫梦祎知道孟局让齐肖几个瞒着自己案情，让自己安心养病，可就算她现在不能出院，这心可早跟着这个案子跑远了。
“案子挺顺利的，队长，你就好好养病吧。”杨凤敏一开始还不想说。
“小杨，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的队长了，案情你都瞒我，是不是不想干了。”巫梦祎语气一加重，杨凤敏就老实说了。
“孟局说尽量不要打扰你，让你好好养伤”杨凤敏还有委屈，人家还不是为了让你好好休息。
“我问你，我车祸后，我车上的东西都还在吗？”因为是在医院加上身边还有倪雪，巫梦祎没有明说是什么东西，不过杨凤敏能明白，她在电话里小声说道，“队长你可别告诉孟局是我跟你说的，你获救后，我们翻遍了你的车还有现场，没有你说的雕塑和账本，而且巧了那个路口的摄像头坏了，我们检查了一下，是人为破坏了，摄像头的关键部分给击坏了，对方枪法很准，只用了一枪。”
“还有呢，张齐放抓到了吗？”巫梦祎算了下时间，今天已经是6号了，按照之前的推断，如果抓不到他，四号应该会有一个受害者出现。
杨凤敏在电话另一头迟疑，“算抓到了吧……”
“什么叫算？抓到就是抓到，没抓到就是没抓到！”巫梦祎一激动，胸口一阵疼痛，倪雪忙扶住她，手心覆上上她的后背，轻轻顺着，让她别急。
“张齐方死了。”杨凤敏只能实话实说。
“什么时候的事！”巫梦祎讲着电话，对倪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四号。”话都说到这里了，杨凤敏干脆把最近的情况都告诉了巫梦祎，“齐肖那天跟踪张齐方被发现了，他一直开车绕，把我们的人甩了，等找到车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
“那他怎么死的？”巫梦祎追问。
“你还记得万庆小区吧，高鑫之所以搬过去，是因为那里离张齐方的住所很近，元旦那天你不是在案情分析会提出说，张齐方从20就把车停到万庆小区，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他在附近住么，我们就按这个思路准备把万庆小区及周边小区所有的住户都过一遍，可还没等排查完，就接到了报案，一个非法群租屋出现了自杀案，自杀者就是张齐芳，他还真住在万庆小区附近。我们在群租房找到了他的认罪书，还发现了他有精分病史。随后我们根据他的供述，找到了他曾经去过的精神病院，确定他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
“队长，12.17连环杀人碎尸案这就算破案了，孟局的意思是，善后一下，就准备发布消息了。”
“这就是破案了。”巫梦祎却有些不真实感，如果就这么破案了，孟局为什么一直瞒着自己？“小杨，那你们找到凶器了吗？既然是群租房，你们问过跟张齐方一起租房子的人注意到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都已经查清楚了。非法群租房，因为价格便宜，租住的人多，但也因为环境差，流动性也特别强，加上张齐方有意隐藏自己，没人发现不对劲。发现他自杀的是一个新搬进去的小姑娘的，就住在张齐方隔壁，她四号早上起床洗漱的时候经过张齐方的门口，门开着，她不经意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张齐方倒在血泊中便打了120并报了警，我们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杨凤敏话匣子一打开就跟倒豆子是的，噼里啪啦一顿说，“凶器找到了，实在张齐方开的那辆依维柯车的封闭车厢里找到的，跟之前推断的一样，是剁斧，我们还在依维柯的的车厢壁找到了干涸的血渍，经过提取对比是杨晓光的，可以确定车厢就是杨晓光受害的第一现场也是分尸现场。”
“那孟局和齐肖去干什么？”案子破了，本来是个很开心的事情，可是巫梦祎反而更加迷惑了，张齐方真的是因为罪行暴露，畏罪自杀吗？
“巫队，你是不是在想张齐方是不是真的畏罪自杀？”杨凤敏突然发问。巫梦祎一怔，这小丫头现在也会猜人心思了，杨凤敏接着道，“孟局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才盯嘱我们不要告诉你，你呀就是想太多，容易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了。而且张斌也招了，他出狱后曾经去找张齐方相认，可是张齐方不不让他，还赶他，所以他只能偷偷跟踪张齐方远远的看他，然后他就发现张齐方杀人碎尸的事，在张齐方抛尸后，张斌本来是想替张齐方更好的善后，把尸块进行掩埋，结果就被路过的巡警发现，从而逮捕。齐肖和孟局，一个去了张齐方的老家了，一个又去省里开会了。”
“张齐方的老家？齐肖去哪里做什么？”巫梦祎问道，倪雪忙回答，“你还记得，寄给倪雪的那三个球形浮雕吧，取样的结果出来了，一个是杨晓光、一个蒋萌，还有一个不是高鑫，死者不是近期死亡，而是两年前。我们在全国的联网的系统里查了下，这个受害者是张齐方老家的。”
“两年前？张齐方两年前回老家补办过身份证，另一个受害者应该是那时候遇害的，身份你们确认过了吗？张齐方为什么要杀他？”
巫梦祎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倪雪几次想去抢手机都被巫梦祎躲了过去，杨凤敏还在电话的另一头喋喋不休，“这解释起来，时间就长了。还牵扯到张斌的旧案，张斌当年因入室行窃致人伤残被判刑，被他伤的那个人，两年出车祸死了，我们调了当初的车祸卷宗，那个人死相特别吓人。整辆车翻下悬崖，不光车摔得变形，人也摔了了个稀巴烂。”
“那个人不是重度残疾吗，怎么还开车？车祸怎么发生的？”张斌的旧案，巫梦祎前期都了解过的，她清楚的记得资料上记载，被张斌入室致残的那个人半身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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