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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魔教不讲证据
红悬子懒洋洋的品味着杯中血，眼神中带着追忆往事的飘忽感：“你一定也早就了解了，云深先生并不是孤身一人，他是在为一个魔教效力的，呕心沥血培养了你，也是为了那个魔教。”
这明摆着就是让苏鹤接话，苏鹤赶紧道：“你的意思是，那个魔教就是真见教？”
“一点不错，云深先生就是我真见教的人。三年前云深先生给我送了一个口信，说他终于成功培养出一个人才，却又玩心大起，非要先向我保密，叫我只需拭目以待。哎，结果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呢？隔天我就听到了云深先生的死讯。”说着，红悬子叹息一声，仿佛真的很遗憾的样子，一口喝干了杯中血，又扶着老板娘再从脖颈上接出一杯。
苏鹤看着这一幕，不明缘由的稍微有点不舒服，但他很快就调节好自己的心情，做出对红悬子的发言很有想法的样子：“云深先生确实很喜欢卖关子，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喜欢话说一半再留一半……他还同你说了些什么？”
红悬子一笑，却并不直接回答，反而问道：“我说云深先生是我的人，你现在该信了我吧？”
苏鹤微微点头。
“既然你已信了，也该同我说一说你的事，叫我也好信你。很合理的要求，是不是？”
苏鹤只好再次点头，并做出回忆过去的模样。
“云深先生一直在尽力教导我，说一句不怕人笑的话，他不但是我的授业恩师，有时候更像是我的亲人，那天夜里，他突然找到我要和我说很重要的话，带我去了云深阁的禁地，也就是他的私人小阁楼……”
说到这里，苏鹤眼皮微阖，真的展开了回忆。
那是很清晰的一段记忆。当时他和正方藏终于确认云深阁与真见教之间存在紧密联系，于是就计划着据此做些文章，覆灭云深阁是必须的，但在那之前或许还能埋点其他伏笔。
总归是能做到哪些就做到哪些吧，管他有没有意义呢？多给真见教挖点坑总是错不了的，万一真见教有一天就踩进坑里了呢？
本着有条件就埋伏笔，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埋伏笔的原则，在正方藏的全程辅助下，苏鹤悄悄潜入了云深阁不许外人进入的禁地，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关于真见教的线索。
结果他却偷听到了一场重要的谈话。
谈话双方一方是云深阁老板云深先生，而另一方是个苏鹤不认识的年轻小子。
谈话内容也很简单，大致意思就是云深先生告诉那年轻小子：“今儿你出师了，很多事我也不再瞒着你了，这些年我培养你，是为了将你送入真见教做事，四年之后，真见教将举行一场盛大的祭神仪式，为了这个仪式，需要专门培养一个人才，这个人将会负责看守一部分祭品，保证祭品的完整和安全，现在，你已经能胜任这个工作了。”
苏鹤一边偷听两个人说话，一边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等这两个人讲完了，苏鹤就杀掉了这两个人，然后偷偷带走年轻小子的尸体，留下云深先生的尸体，放了一把大火将这云深阁禁地里的一切都烧个干干净净。
正方藏听了苏鹤的转述，觉得这一点或许真的可以埋个伏笔，于是找神医兰草要了特别的药剂，将这不知名的年轻小子的尸体溶解化去，化为一滩粘稠的污浊液体，然后偷偷摸摸倾倒进一条大河里，完成了毁尸灭迹的工作。
从那以后，正方藏就和苏鹤一起悄悄的经营出一个虚构的角色，这个虚构的人物曾经在云深阁做事，又从云深阁的一场大火里逃离。
这样一个当时并不太过重视的伏笔，一埋就是三年。
而今面对红悬子，苏鹤要把自己代入这个角色里去，想象自己就是那曾经站在云深先生对面，接受云深先生郑重嘱托的人。
当然，因为之前跟真见教的接触，苏鹤只好将这次谈话的内容进行修改，做一些艺术加工，设定云深先生还没来得及说出真见教的名字，就被一个疑似现任武林盟主的家伙设计杀死了。
苏鹤的故事讲到结尾，红悬子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哦？你是说杀死云深先生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正方藏？”
“对，没错。”
“这倒是有意思，我听说杀了云深先生的人，明明是观火阁的武功高手。”
苏鹤冲着红悬子微微一笑，为了获得红悬子的信任，果断卖正方藏：“观火阁的武功高手……这种江湖传闻，你信吗？”
“呵呵，当然不信，但你说这事是正方藏做的，又有什么证据？”
苏鹤微微低头，叹息一声：“自然是没有证据，不过……我知道，魔教定事从来不需要证据，不是吗？”
红悬子听了这个反问，转着眼睛想了想，便笑开了：“你说的没错，确实不需要证据。你说是正方藏，我便信你。既然这仇人是正方藏，你也就不用再思考怎么给云深先生报仇的事了。”
“为什么？”苏鹤一脸不理解，不接受。
“因为啊，正方藏的死已经是注定的了，你不是还记得云深先生说过祭神的事情吗？那你该知道，明年就到祭神的时间，最重要的祭品如今都已经定好了。”
苏鹤侧头想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正方藏就是重要的祭品之一？”
“正是了，”红悬子看苏鹤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欣赏，对苏鹤能跟上这思路深表满意，“祭品分为人定祭品和命定祭品，而人定祭品中的首祭，便是正方藏了，因此你如今非但不能再去伤害正方藏，反而还要好好保护他。但你也不必心急，因为等到祭神仪式的时候，我保证他会无比痛苦的死去的。”
苏鹤脸上还带着一点儿不情愿，但抗拒的神色已经收了起来，心里则开始想旁的事情。
人定祭品？命定祭品？人定首祭？命定首祭？我去，原来是这个道理，说的是这个东西啊。还记得之前在山洞里听说命定首祭这个词儿时，以为是什么命定手记，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如此，现在看来，莫非那个竹鹤派的首徒竹烛，便是命定首祭了？
但是，人定祭品的意思或许是说由人亲自去定下的祭品，那命定祭品又是怎么个解释呢？由命运指引决定的祭品？
苏鹤想了一阵，红悬子就耐心的等他想，只自顾自的饮血，饮完一杯便再接一杯，他怀里的老板娘原本还是面色红润的，渐渐的脸色就苍白起来，透出些暗淡的死气。
苏鹤终于想通了：“好吧，如果那祭神仪式真的能让正方藏无比痛苦的死去，我多等一等又有何妨？”
红悬子满意一笑：“不愧是云深先生看中的人，果然很懂事，既然如此，你这便跟我走吧，我亲自带你入教。”
苏鹤却没有很迫切的痛快答应，而是转移了话题：“其实我之前一直想问，你怀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红悬子捏一捏怀里老板娘脖子下方那不可描述的壮观部位，露出一个得趣的表情，“还别说，是个挺聪明的漂亮女人，之前等你等得有些无聊，便想找这老板娘玩一玩，一开始这老板娘见我一下子就把她那些守卫都杀了，便知道我是个惹不起的人，也是聪明，知道哭着求我饶命一定会惹怒我，便盛装打扮想要讨我高兴，跟我对答几句，很有才学的，当个客栈的老板娘倒是屈才了，只是看着我时眼里的愤恨却没藏住，偏又装作乖巧的模样，实在有趣。”
“既然有趣，为什么又杀了？”
“哈哈，我不是说过么？她拒绝了我的邀请啊，因为实在想逗逗她，就对她说，这客栈里住的一个叫苏鹤的客人，是我要杀的人，等下我会将那苏鹤制住，请她来给苏鹤致命一刀……哈哈，你知道的，玩笑话而已，她就是同意了也不做真的。”
苏鹤感觉真是听了个好冷的冷笑话，为了表示被幽默到，他冷下脸来。
红悬子就当没看见，接着说：“可惜她拒绝了我，这就不好玩了，但我立刻又想到一个好玩的点子来，你想，这样美丽的女子，身上的血液也一定是极美味的吧？所以啊，如你所见，就这样了……然后我发现，真的呢，确实是很美味啊。”
红悬子露出一个邪肆的笑，老板娘的血液从他唇边流下一行来，让这个笑容平添几分狰狞之色。
苏鹤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站起来又拿起了棍子：“这么说我出来时觉得这客栈极为安静，莫非是你把那些客人也都杀了？”
“对，我觉得他们稍微有点吵，所以都杀了。”红悬子耸耸肩，也站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老板娘从他怀里滑落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看上去不像是人，反倒像是一个物件。但无论是苏鹤还是红悬子都没有多看这老板娘一眼，只是彼此对视着。
“我想不但是我好奇教主您的武功，您也一定想知道我的武力。”
“是啊，你同我一番对答，我已经很满意了，但仍想知道你在武学上的造诣。”说着，红悬子从腰间解下一条链饰，挥手一抖就成了一条鞭子。
苏鹤：“唉，尽学了些杂学，也无名师指导，怕不能入您的眼。”
红悬子：“无妨，能打就行。”
话音落下，两人默契的走向彼此，一个使棍，一个用鞭，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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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想装死的……但是看到箫诉默不作声就扔了在下一颗地雷……
谢谢箫诉！
于是终于哼哧哼哧写出一章来。
仿佛又看到了签约的希（美）望（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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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