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贱

　　时间转眼，学校就已经开学了一个月。

　　刘晋个姜麓二人的感情已经逐渐升温，姜旭和徐程也开始忙碌起来，大四的最后一学期，其实在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大多时候都有些各自奔波的劲头，如今多了个刘晋，姜旭在姜麓的身上能分出来心思，他们的工作室算是步上正轨，所以开始更加忙碌，徐程也忙，国外一跑就是半月。

　　姜旭已经连着两天没回家了，整个人熬的跟打蔫的茄子一样，主要也不是顶不住两天，只是他们这两天，工作比较集中，身体和精力消耗比较大，从工作室回来，随便冲了个澡就睡下了。

　　雷打不动的从上午九点睡到下午五点起来，想下楼找点吃的，才出了房间，就碰到徐程穿着浴袍，一手拿着毛巾正擦头发。

　　徐程出国半个月了，也是刚下飞机回来洗了个澡，就见姜旭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一脸的睡意，显然还是没睡醒的状态。

　　姜旭打了个哈欠，拖着哈欠的尾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程又用毛巾揉了揉头发，“也就刚回来，我还以为家里没人呢！给你发消息你没回。”

　　“睡着了，手机关了静音，刚睡醒那来得及看手机了。”

　　两人说着话，一块下了楼，都是下楼找吃的。

　　姜旭去翻冰箱，徐程在一边擦头，浴袍穿的松松垮垮的露着半个胸膛。

　　“菜倒是有，就是我也不会做。”姜旭扶着冰箱，“还有面，要不下点面吃？”

　　徐程看了他一眼，“都行。”

　　姜旭从冰箱李拿了两个番茄，四个鸡蛋，自己一个人去忙活，徐程也没打算帮忙，就站在一旁。

　　“你面下的怎么样？”徐程问。

　　姜旭正拿着刀切番茄，敷衍道，“还行，就这一样番茄鸡蛋面还算可以。”

　　徐程“啧啧”了两声，唇边挂着笑，看着姜旭的背影，有些发呆。

　　姜旭跟他说话，说了两声，都听不到回应，还以为他离开了厨房，俨然不知道徐程正看着他发呆。

　　虽然看着不太熟练，不过面下的还算可以，姜旭告诉徐程，说是别指望晚上姜麓会回来做饭，因为最近都是吃完饭之后刘晋才将人给送回来。

　　“你最近工作很忙？”徐程见姜旭挂着黑眼圈。

　　“恩。”姜旭捧着碗，喝了最后一口汤，微微带着点酸的番茄汤汁，“有点，不过工作室又招了两个人，之后应该就好多了，资金也算能跟上了，度假村的项目，尾款已经全部打过来了。”

　　“你呢，国外这半个月玩的怎么样？”

　　“你真当我出国就是去玩的？”徐程眯着眼睛，微微扬着嘴角看他。

　　姜旭不以为然的耸耸肩。

　　“别人当我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连你也这么看！”徐程摇摇头，接着跟他说，“我是工作去了，在国外有跟人合伙做金融。”

　　“也没听你说过。”

　　“确实没跟人说过，不过之前打算毕业后就出国的，这次过去想了想，其实国内发展也挺好。”

　　姜旭点点头，徐程是个聪明人，他做什么都稀奇。

　　“哦，对了，前几天猴子跟我说他手上有个项目，跟你的工作有关，我觉得你们可以合作下，过两天空闲了，我给你们牵个线。”徐程起身，伸了个懒腰，他也是赶飞机，现在还有些倒时差，有些困。

　　姜旭去收碗筷，随口说道，“谢了。”

　　“你谢个屁，最烦你跟我说谢谢，就一资源共享，你跟我客气。”徐程玩笑的凶了一声，“我去上楼睡觉了。”

　　其实这事不是猴子先提的，是徐程听说猴子有个项目，他先开口问的，当然那么多可以合作的，猴子跟姜旭不熟，犯不着费那心思，不过既然徐程提了，猴子也就随口应了，再者说，跟谁合作都一样，既然是徐程的人，那也算半个自己人，那点小钱在他们眼里不算啥，找谁都是找。

　　沈翰给姜旭发消息的时候，姜旭正在房间画素描，他突然来的兴致，好久没这么认真的去画素描了，记忆中的样子，村庄，河沟，大狗，还有徐程，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今天面试了两个，你还看不看？我把资料发你邮箱？”沈翰给他发消息，“教授推荐的那两个，我直接就用了！”

　　姜旭听到手机响，放了画笔，他虽说素描画的少了，但是功夫没丢，整个意境已经出来了，画面透着浓重的朴素乡村气息。

　　“你看着办，或者问问陈阳的意见。”姜旭回他。

　　“陈阳最近学业也忙，要不先试用？”

　　“今天徐程回来，跟我提了个他朋友的项目。”

　　“有谱吗？”沈翰有些质疑，倒不是不信任徐程，就是觉得徐程认识的人，怎么说也都该是做大项目的，他们就是一个刚起步不入流的工作室。

　　姜旭看到沈翰的消息，没有犹豫，直接回了，“你放心，徐程他是个靠谱的，如果不行，他不会跟我提，他既然提了，百分之九十七的没问题。”

　　“你评价这么高？”沈翰发了个奸笑。

　　姜旭看完消息，摇摇头没再回消息过去，继续自己的素描。

　　反正没特别的理由，他就是觉得徐程在他心里的信任度是绝对的。

　　他笑着将第一次见到徐程的样子勾画出来。

　　少年的不屑一顾和骄傲，灵活灵现。

　　姜旭说的不错，晚上姜麓果然没有回来做晚饭，而是吃过晚饭后，十一点左右才回家，姜旭眼看着晚饭没了着落，自己吃的那两碗面条也被消化的差不多了，只得去徐程房间里找徐程。

　　徐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房间里没人，姜旭进了他房间，然后去敲与他房间想通的书房的门。

　　徐程应了一声，“进来。”姜旭才推开门。

　　书房的窗户开了大半，风透过窗子吹到书桌上的文件，吹起文件纸的一角，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未散尽的烟草香，徐程从电脑前抬起头，看到姜旭穿了一身休闲装，灰溜溜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依旧很好看。

　　“饿不饿？出去吃宵夜吧！”姜旭问。

　　徐程看看时间，“我这边还一点，十分钟，你再我等一下。”

　　姜旭点头，进去，闻到烟味，也把他的烟瘾勾出来了，过去问徐程要了根烟，自己靠到了窗户边抽。

　　他有个习惯，只要有窗户，他就尽可能的抽烟的时候靠在窗户边，开着窗，因为散味快。

　　徐程催了电脑那边的人一下，然后扭头去看姜旭，他半倚着身子，很悠闲的抽着烟，吐着烟卷，越是相处，他就越觉得姜旭自身的魅力，总带着一股子不羁，却显的格外诱人，也可能是他心思不纯的缘故，他对姜旭曾经第一次心动，到现在只觉得越发的深了，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好，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说是十分钟，其实再等徐程换衣服，他们用了快二十分钟，才从家里出发。

　　徐程开车，不得不承认一点，想吃个宵夜住在这里都不太方便。

　　姜旭说想去吃烧烤，他知道一家不错的大排档烧烤，开车依照徐程的车技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这个时间，正是人出来吃烧烤的时候，人挺多，晚上的大排档很热闹，他们找了个位置，过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很朴素带着围裙，是这里的老板娘。

　　脸上堆着笑容跟姜旭说话，“今个又带了新朋友。”

　　因为是熟客，姜旭和沈翰他们经常会来，有时候难免同学聚会晚上宵夜他们也会过来。

　　“恩，还是老样子，先给我们上点。”姜旭说完，转头问徐程，“你有没有想吃的。”

　　“我都可以，先上点垫垫肚子，我也确实有点饿了。”

　　“你们这是又忙到现在没吃饭吧！”老板娘说完吆喝了一声，“姜旭，十号桌老样子先上点。”然后又跟他们说，“再忙，也得好好吃饭，别以为是年轻人就扛饿，你们抗的住，胃也扛不住，等下我让小航给你们下两碗糊汤面，养养胃。”

　　“谢了。”姜旭咧嘴笑，露着一口白牙。

　　老板娘走了，姜旭跟徐程说话，“他们家的糊汤面好喝，每次我和沈翰过来都得喝，不过这个点人吃烧烤的正多，他们人多的时候空不开人手，就不会做面。”

　　“生意看着是不错。”摆出来的桌子都满了，他们这一桌还是刚收拾出来的，桌子上还一层油腻腻的用毛巾擦过留下来的油渍和水痕，徐程拿桌子上的餐巾纸又擦了一遍。

　　徐程知道他讲究些，以前他们上学那会，他们一块出去吃小吃，徐程的嫌弃都是直接写到脸上的。

　　他当然不知道，徐程当年已经被他太姥姥家油腻腻的洗澡水给祸害的没了脾气。

　　老板娘很快就先送了一些烧烤过来，姜旭又要了四瓶啤酒，吃烧烤不配点啤酒，总不是个味，他们一人两瓶，也不多，徐程回头还得开车，姜旭不太喝酒，可是两瓶啤酒没问题。

　　徐程吃了两串羊肉串，味道确实不错，就着喝了口啤酒，“刘晋和姜麓你觉得怎么样？”

　　姜旭咬着串，歪头去看徐程，一脸的问号，“你问我啊？”看着徐程一脸你认为的表情，他将咬下来的串吃下去，“看情况他俩倒是挺好的，反正姜麓喜欢就成，就算说的长远一点，只要刘晋对她一心一意，父母那边肯定也没问题。”

　　徐程有些想笑，这想的确实是挺长远。

　　两个人碰了碰杯，一边吃一边闲聊，老板娘陆续又上了一些现烤的烧烤，招呼着他们慢慢吃，想要什么再叫她。

　　虽说地方不怎么样，但是确实吃着味道很不错。

　　“你在国外，总不能两头跑，毕业了是准备出国？”姜旭问。

　　徐程以前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他已经不那么想了，“再看。”他看了看徐程，“其实我觉得国外市场也挺不错，考虑考虑待在国内也不错。”

　　“我们也快毕业了，我打算回头再去看看房子。”

　　徐程端酒杯的手顿了顿，“我又没赶你，你自己作个什么劲？”

　　“不是，总不能一直就住你哪。”他知道徐程不介意，“前几天我爸打电话，说是想在市里先给我买套房子，我没让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出钱，想着等我毕业赚了钱，自己就算不能全款，总也能先分期，不过说真的，房价是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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