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女神赞歌》鲨鱼子　^第27章^ 最新更新:2017-04-13 15:35:35 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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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个凝聚着巨大能量的光点划破穹空，飞向了黑暗生物所在的方向，它降落在人们逃离山镇的大桥之上，迸发出刺眼的强光。
　　捕食人类的黑暗生物本能地意识到了危险，但它开始起飞扇动翅膀，也已经来不及逃出爆炸的范围，转瞬之间，方圆周围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没有任何东西残留的痕迹，湖水全被蒸发，在原地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那些没来得及逃出城镇的幸存者们被采访回想起那一天的情形，却不无感动地说是至高神现身救了他们这些虔诚的信徒，消灭了灾祸，而那些不愿相信神选择逃离的人，则都受到了惩罚，全部尸骨无存下了地狱。
　　强光让所有人都短暂的失明，爆炸产生的耳鸣持续了许久，好半天后，乌鲁好久才能睁开眼睛看清东西，他反应过来后，连忙追到脚下浮空的艾露琳旁边，诧愕地抬起头凝视向她。
　　“你……为什么要解决掉那东西？”
　　牺牲当然是不可能避免的，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如果艾露琳什么都不做的话，她所要达成的目标便会非常顺利地进行下去，明明可以利益最大化，但她却选择了在灾难进一步扩大之前消灭了那唯一只会让她得益的存在。
　　……为什么？
　　面对乌鲁的质疑，艾露琳却并不在意，她露出了一个很淡的微笑，“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甚至我看到了芙罗多娜女神认可的点头……”
　　她又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对自己的选择有点失望，“但如果所有的事情都以利益最大化来决断的话，或许就偏离了本心，毕竟我是回应了人类的愿望，为了创造出一个能让所有人平等幸福生活的世界才出现的。”
　　“哦？”乌鲁对艾露琳的回答很意外，却又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微微挑眉，“这些□□徒不是连人类都算不上的，不可回收的垃圾嘛。”
　　“确实是这样，但是。”她慢慢把目光投向那个昏睡的女孩，“那个孩子，还能够有希望。”
　　乌鲁随着艾露琳的视线停留在阿依拉身上，然后他仿佛也明白了什么，抿起嘴唇笑了起来。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什么？”艾露琳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走吧，去下一个地方了。”
　　通往高速公路的大桥被破坏了，出了预料之外的状况，他们不得不调整了前往窟卢塔山区路线，从下一个城镇中绕过去。乌鲁希望能够带上阿依拉，至少把她安置在其他城镇，因为爷爷主动去当了祭品死了，当地也没有任何亲人，留下来也是要被迫嫁给一个老男人，所以艾露琳也没有反对，他们便一同前往了下一个城镇。
　　在山路上搭便车前往鲁西艾拉镇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的阿依拉精神立刻变得好了起来，听说乌鲁决定带她离开原来的镇子后，她表现出了非常高兴，只有爷爷不在的时候她才偷偷看过电视，对世界上其他生活的地方非常的向往，并开始不停地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她被配婚过2次，一次在结婚前未婚夫就出意外死了，而现在的丈夫是一个糟老头子，对于原本要结婚的事情她非常不安，现在她终于可以离开那个地方了。
　　“可以去尽情玩耍也不会被石头砸死了的地方了！太好了！”
　　“这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乌鲁苦笑了一下，他不擅长应付孩子，尽管阿依拉听话懂事的让人感到惊讶，他摸了摸阿依拉的头发，然后继续盯着旅途窗外不停变化的风景。
　　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死亡的是什么样子了，所以他感到愈加的心情复杂，生命脆弱的可怕，稍不留神就会失去，而那一头并没有天堂，也没有真正的神存在，甚至创造圣女，复活了他的那位女神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只是人类注入信仰和愿望所诞生的产物。
　　以及……他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故乡鲁西艾拉了。
　　路程的时间不短，再加上才下过暴雨的关系，山道上尤其坎坷。车上的人们开始昏昏欲睡，但阿依拉完全不像普通孩子那般吵闹，一路上异常的安静。乌鲁情绪有些阴云不定，隔了百来年，故乡对他而言已经意义不大，认识他的人都已经死了吧，但他依然不想去面对一些事情，当年的他……
　　几小时后，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鲁西艾拉镇。
　　“你先带着这个孩子到处逛逛吧，我会给她找个寄养家庭。” 艾露琳向乌鲁下达了吩咐。
　　一下车后，长途客车上的人便好像得救一样一窝蜂下来，所幸暴风雨并没有波及到这个城镇，尽管天还没类，人们便急匆匆地前去寻找起了旅店。
　　“要当保姆了吗？好吧，虽然我完全不喜欢小孩子。”乌鲁一边抱怨着抓了抓头发，但对此也没有推脱，同时略为好奇地问，“既然是找养父母，不用把这个孩子一起带去吗？”
　　“不用。”艾露琳微微一笑，她很少愿意解释什么，乌鲁也是基本上立刻能够明白，于是也不追问，叹了口气抱怨道，“好吧，我会照看好这个小鬼的。”
　　“给你也放个假好了，不用顾及我。”艾露琳淡淡道，“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吧。”
　　“了解。”乌鲁两指并拢向艾露琳抛了个手势，随即拉起小女孩的手，离开了广场。
　　离开艾露琳之后，乌鲁给阿依拉买了一杯奶茶，阿依拉非常好哄，完全不会提出任何要求。就连乌鲁问她想玩什么的时候，她也表示什么都可以，这反而让乌鲁感到更为头疼——他杀过人，搞过破坏，但从来没有比给小孩当保姆更难办的事情了。
　　“哦，那就和大哥哥一起随便看看吧。”
　　乌鲁作出了决定。尽管百年的时间让这个镇变得让他已经认不出来了，但乌鲁还是他鬼使神差般来到了自己的旧宅。
　　曾经他和他的酒鬼父亲住在一起，在他丢下酗酒的父亲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这里，当初爱慕过的女孩大概也早已嫁做人妇去世了。但看到那已经变成废弃古屋的旧宅之后，他还是内心一阵感慨万分。
　　竟然还在啊。
　　“大哥哥，这里是鬼屋吗？”阿依拉看到那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塌的房子显得有些害怕，不肯再往前踏一步了，乌鲁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示意阿依拉在这里等他，然后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踏进了那间破屋。
　　这里早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乌鲁从来没有期望过能再里面找到任何东西，只有满满腐木和灰尘的气味，可能是屋主不在后还有强盗光顾过这里，屋内一片狼藉。乌鲁绕了屋子一圈，然后从角落的木屑中拾起了一个发霉的相框。
　　里面的相片已经发黄褪色了，但依稀还是能够看清上面的三人合影，与这个破屋格格不入的相片，气宇轩昂穿着军官服装的男人与打扮庄重的女人，还有那带着活泼稚气的碎发少年，仿佛有说不完的背后故事。
　　乌鲁凝视着相片许久，突然略为酸涩地苦笑了一下。
　　“大哥哥，你好了没有？我们能不能去别的地方。”
　　屋外响起阿依拉的催促声音，乌鲁立刻把相片塞入了口袋中，出声回应道，“噢，来了。”
　　……
　　鲁西艾拉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的景观，游乐设施对于大城市而言也相对落后，乌鲁表示希望阿依拉再陪他去一个地方后，来到了公共墓园。
　　这种地方始终都是冷清又安静的，乌鲁却寻找的并不是自己父亲的墓碑，他脚步平静沉稳，最终在一块名为艾丽斯•西泽维尔的墓碑前停了下来。
　　1877-1913.
　　“艾丽斯……”
　　乌鲁弯下膝盖，轻轻重复了一遍墓碑上的人名。他垂下的刘海遮挡住了眼睛，第一次一瞬间露出了有点脆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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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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