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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
苏三省心情不错的赖在处长办公室的椅子上,空气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经过很少时间努力留下的花雕味,这其实让苏三省很恼火,但他现在大权在握,可以忍受。
曾树来的时候,他正把陈深招到办公室里,名曰谈话实则是震慑。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一种说法,但安抚旧部未尝不重要。
陈深也不是好惹的,本来在毕忠良的事上影佐便欠他一个说法,自然要好好安抚陈深一番。
苏三省也就只能暗地里怼怼他(尽管每次都讨不到什么好),却也收拾不了他。
不过最近李小男过于亲近苏三省倒是叫陈深担心,苏三省洋洋得意的告诉他,他不疼的女人他苏三省来疼,他不想娶的女人他苏三省娶。
陈深能够容忍苏三省的打压,但他觉得不能让李小男同苏三省在一起。那个傻丫头,天真烂漫,苏三省并非良人。
陈深一脸黑云的从办公室出来,迎面撞上曾树,在这一瞬间,曾树突然对他笑了笑。
陈深愣了下,心里挂念着那迎风招展的向日葵的笑脸,却见到的是曾树。
陈深脸更黑了。
曾树其实想说,苏三省升官他们都不好受,找到了点难兄难弟的感觉。
不出所料,苏三省见是曾树,不止没有对自己手下的亲近,反而又是一通冷嘲热讽,把在陈深身上发不出的火都发了出来。
苏三省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翻旧账,你曾经招惹了他,他能记你一辈子。他若潦倒还好,一旦得势,遭殃的可不止一人。
认识到这一点,原本还犹豫的曾树终于开口了:“您以为,自己真的受了重用”
曾树说过后便不再继续,也不看苏三省,只是盯着地面。
苏三省本来被这句话撩到了愤怒的极点,怒极反笑:“你说什么……”笑过之后他的后背一凉,似乎知道自己遗忘了什么,大声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曾树依旧嘲弄他:“苏处长刚刚不是还得意的不行么”
苏三省在椅子上坐不住了:“到底什么意思”
曾树这才看了他一眼,确定自己再不说苏三省会过来揪他衣领,才笑了下道:“影佐要是真要您当处长,那为什么不把归零计划交给您”
曾树笑是笑苏三省还太嫩。
苏三省这才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对啊,一切人像要的不就是那份计划他没有那份计划,就不能叫有实权。
苏三省果真沉不住气,起身便摸电话,曾树却按着电话告诉他不要急。
苏三省黑着脸:“你干什么”
曾树道:“您要去找影佐理论质问”
苏三省默认。
曾树又道:“毕忠良是老狐狸,他在行动处根基不是您可以比的上的。归零计划他没有提及,很可能是故意为之,将来计划实施不是还有找他毕忠良,这处长的位置还是要还他。关键是,影佐很可能是默许了他钻空子。”
苏三省第一次正眼看曾树,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苏三省故意加重了“们”字,曾树却只想翻白眼。
谁乐意和你么个猪队友在一起
曾树又道:“您先打电话给毕忠良,要归零计划,就是影佐让您取的。他不可能真去问影佐,毕竟这辞呈还是他自己交的。而且将来影佐问起来,您也可以说是职责所在,都好交代。”
苏三省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现在终于知道曾树这情报傻瓜怎么坐上那么高的职位了。苏三省这才有了点笑:“确实不错。”
苏三省要打电话,曾树连忙说要下去,职场要诀,不该你知道的一定不要听。
苏三省把电话拿起来,这才像起来什么,对着已经走到门边的曾树到。
“哪个……谢谢你。”
曾树背影顿了下,苦笑着摇摇头,显然苏三省的这句谢没有给他多大的感受。
现在知道谢了晚了!
苏三省要把唐山海提到行动处,刻意安排陈深去接人。
陈深接到信的时候,正和李小男闹别扭。
李小男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你不和我在一起还不允许我去爱别人了”
陈深要捏碎咖啡杯:“你那是爱么你你不要图着苏三省是个新鲜物件就往上冲。”
李小男却道:“我没有,苏三省可以把他所有的时间来陪我,他可以给我浪漫,他甚至可以娶我,关键是他爱我!这些……都是你给不了我的。”
李小男的眼睛干净纯粹,陈深才意思到,李小男有自己的执着,而且她其实一点也不柔弱,她很坚毅。
陈深拉拉自己的拎袋,有点烦躁:“是,我做不到……可是你难道真要嫁给苏三省,他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李小男小声道:“可毕处长和毕夫人不也挺好”
“老毕和嫂子……”陈深不能说他们不好,相反,他们很好,太好了,陈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老毕他不是处长了,苏三省把他顶了。”
李小男看一向花言巧语的她词穷,不禁又调笑道:“那我可一定要嫁给他,前途无量。”
李小男还没感应过来,陈深突然走过来,她只待听他长篇大论,陈深却一下抱住她,李小男抑制住自己下意识的反应,陈深却早已吻住了她的额头。
李小男呆住了,感觉自己冷静了这么些年的脑子自燃自爆了。
陈深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他也不在乎了,反而拿出自己最真实的笑意,道:“不就是嫁么我戒指都送了,你只能嫁给我。”
李小男:“里里里(你你你)……”
看着说都不会画的女人,陈深突然涌上一股自豪感,继续戏弄道:“怎么你不是一直喜欢我不嫁老子就去抢。”
说起来,陈深也是当过兵的人,自带一股无赖气质。
李小男:“里里里不要脸!”
一边看热闹的扁头:“头头头,干的漂亮。”
李小男大吃一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陈深道:“光忙着看我了吧你”
陈深的举动虽然超过了李小男的预期,但李小男还是很快就恢复了牙尖嘴利:“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要娶我好啊,订日子吧,啊”
李小男很清楚,不论是从哪个角度,陈深都不可能实现这娶她的话,不过又同两人一向的相处一般,玩笑一场罢了。
陈深沉默了,这气氛连扁头也觉得奇怪,结结巴巴道:“哪个头啊,苏三省叫你去提唐山海。”
李小男像是料定了陈深的反应,笑了出来,陈深却以为她为了苏三省而笑,气恼道:“不许笑,不许笑!”
李小男愣住了,陈深打理好衣服就出门,在咖啡厅门口与人擦肩而过。
李小男不知自己是什么滋味,她走神时,身后的座子上坐下了一人。
“医生,曾树那里准备好了。”
郭骑云在落地窗前就坐了一会,李小男这才问了一句。
“唐山海呢”
陈深有些心烦意乱,他这话也说了,流氓也耍了,该怎么收尾呢原本他抱着为任务牺牲的心,婚求的义无反顾,如今却无比犹疑。
大概是因为,关心则乱
陈深想到这里,突然明白他一直当兄弟的李小男,在他的意识里,意义已经不同了。
陈深等人把铁门打开,唐山海如他想的一般狼狈。
任你是再尊贵的人,在这里把什么也实验一遍,也褪一层皮。不过唐山海还是那个嬉世的模样,最近苏三省也没空管他,他的伤都结了疤,也没有那么疼。衬衣是专门找人换过的,料子明显让唐山海不满意,同时让他不满意的还有就是没有领带。
苏三省也让人跟着陈深,可显然没有什么得力的手下,陈深很快就得到了和唐山海单独相处的机会,当然,前座的扁头被不妨碍两人交流。
唐山海在牢狱之中也一个字也没有吐,现在懒的说话,在后座上闭目养神。陈深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起码他现在也不知要如何救他,更重要的事,唐山海自己一点也不着急。
最先打破沉寂的却是扁头,扁头实在是忍不住了:“头您刚刚怎么没顺便答应李小姐呢您自己不也是说喜欢他怎么一提真的就怂了”
唐山海耳朵动了动,正开了一双眸子,陈深头上青筋暴跳。
妈的,八卦比命都重要
“头”
“好好开你的车!”
唐山海却开了口:“哟——陈队长是确定要找个落脚地了”
他的声音不复清亮,想破留声机放着的破唱片,抄豆声不绝于耳。
陈深一想起昔日唐山海就拿着这两个女人的问题来考他,如今连命也不在乎也要问出答案,陈深不客气的道:“先关心你自己吧。”
扁头见唐山海的八卦也“啧”了声,认真开起了车。
陈深却突然把手搭上唐山海的,他的手指也受了折磨,不禁皱起了眉。
我们在想办法。
摩斯码像蚂蚁啃噬着他的指尖,唐山海淡淡的回道。
你的任务是找到回来后计划,不是我。
陈深一下子捉住了唐山海的手,又因为唐山海的疼的皱起了的眉而不得不松手。
唐山海偏偏头,看到了行动处的大门。
他想,自己如果有一件西服外套会更好,一撩袍泽,优雅的迎接下一段苦难的开始。
扁头嚯的拉开车门,冷风激的陈深一抖,唐山海已经自觉的下了车,陈深连忙跟上。唐山海却笑的极其深刻:“不论选那边,陈队长都要细致考虑,毕竟生活还长。”
到了牢房外,陈深不得不停下来,看着哈士奇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进黑暗里。
陈深抬起头,这个时侯,正阳光明媚。
苏三省很快收到了手下汇报,说陈深确实和唐山海有交接,问干了什么,那人思索了一下道:“教陈队长谈恋爱”
和谁谈,不说也知道,苏三省烦躁起来:“滚滚滚。”
毕忠良正压力山大,仆人来说,有人找他找到了这里。毕忠良只能道一声抱歉,去接电话,是苏三省。
“你要归零计划”
毕忠良不想苏三省也长了脑子,知道打电话来管他要计划。毕忠良对陈深也没有说实话,他其实私自留下了归零计划,等唐山海的事一结束,随时准备回去继续当他的处长。
归零计划是烫手山芋却也是唐僧肉,那是那么容易交出去的
原本是盼着在苏三省发现之前完结唐山海的事,苏三省这次却反应极快,而且还不断通过影佐给他施压,毕忠良摸摸头,让苏三省进行动处真是大大的失误。
毕忠良一脸难色的回到房间,那人开口:“小毕,怎么了”
毕忠良连忙收敛不悦,赔笑道:“不不,没事,周先生,我们刚刚谈到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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