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

　　“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
　　教我坚毅望着前路
　　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没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
　　爱意宽大是无限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北投高级别墅区101号的庭院里，方家三姐弟加上关古威正在向方妈妈高唱《真的爱你》。唱到高潮处，围在临时搭成的圆形小舞台的人们欢呼起来，若绮和阿威走到台边把方妈妈拉了上去。他们就这样互相挽着，一人一句望着方妈妈唱下去，而方妈妈感动得搂住他们不住亲吻。

　　“…………
　　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
　　教我坚毅望着前路
　　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没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
　　爱意宽大是无限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生日快乐！”唱到最后，高大壮实的方爸爸也走到台上和他们一起喊出祝福。

　　“谢谢！谢谢！”方妈妈热泪盈眶不住地说着谢谢，气氛异常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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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陆续续又来了些客人，EAMI的周映彤、彩虹的经理卫国强，甚至李恩光导演也来了，若绮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儿就让若盈招呼，她则回到大屋换衣服去。

　　童靖阳进来的时候发现王瑞恩也待在花园的一角，PSTV那个八卦娱乐记者朱莉正缠着他说话。他心里一阵好笑，王瑞恩这个人平时不苟言笑，又是个工作狂，这几天明明要赶新片的剪辑，竟然还跑到这里来，他忍不住走过去讽刺一番。

　　“王导演兴致真好啊，赶着剪片也来参加高妹家里的聚会。”

　　王瑞恩斜眼看了看他，不理会他话里的骨头，哈哈大笑：“我这叫忙里偷闲劳逸结合，倒是你，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喜欢凑热闹。”

　　童靖阳扬了扬手中的盒子，故作无奈地说道：“还不是因为立翔那小子，硬是寄了份礼物要我帮他带过来，弄得我自己也得置办一份。”

　　一旁的朱莉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不过八卦的她对立翔的那份礼物最感兴趣，她好奇地问道：“哎哟，林立翔不是去了美国两年了嘛，他和若绮姐很熟吗？什么礼物非要从美国带过来？”

　　童靖阳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不知道，听说是什么朱莉亚•安德鲁丝在百老汇表演时用过的东西……”

　　“哇！”朱莉瞪大了眼，“那个演过《音乐之声》的奥斯卡影后朱莉•安德鲁丝吗？”

　　“哈哈，你果然够八卦~”

　　“怎么说，人家也是叫朱莉嘛~”

　　童靖阳和王瑞恩听了顿时露出一副“你还是算了吧”的表情。

　　“咳咳，我过去打个招呼，你们慢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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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妈妈收礼物收到手软，而且演艺圈的朋友也来了不少，这使喜欢热闹的她格外高兴和有面子。礼物都是当面拆开，无论厚礼薄礼，方妈妈都会回封一个红包，她看到立翔送的礼物时份外高兴。热衷歌舞的她，一眼就认出那是百老汇名剧《窈窕淑女》女主角埃莉萨的经典发饰。

　　“立翔还真有我心，呵呵，也谢谢你啊！”她赞赏地笑着，连带也对童靖阳亲切起来。

　　“伯母戴上去试试看吧，一定很漂亮！”童靖阳说着拿起那个缀着羽毛和珍珠缀成的网状头饰。

　　“等一会跳舞会不会掉下来？”方爸爸在一旁左看看右看看，他的声音非常雄壮，听起来就像责骂似的。

　　若盈也在一边帮忙别着发髻，她把原先戴着的红色头花取下来。

　　“老爸，人家这种头饰就是在跳舞时用的，卡实了就没问题。”

　　费了点工夫终于戴稳固了，方妈妈乐呵呵地左右摆头问道：“怎么样？搭不搭？好不好看？”

　　“绝顶漂亮啊！老妈你可以电晕全场~”若盈狂拍马屁，旁边的人也都跟着齐声称赞，方妈妈笑得更灿烂了。

　　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有些女孩在尖叫着什么，然后所有人都向花园的入口小径望去。

　　会场上，方家年轻的女性亲戚大呼小叫起来：“啊！是黎华啊！”、“哇！我第一次看到天王真人啊！”

　　果然就是黎华！他施施然而来，依旧是亲切的微笑，电力十足。耐心地和那些十来岁的小妹妹、四五十岁的大婶握手签名，扰攘了一番他才来到方妈妈跟前。

　　这势头就像是女婿给岳母拜寿，关古威吹了一声口哨和他身边的晓爱相视而笑。

　　若盈下巴快要掉下来了，她的“姐夫”不是在东京的吗？他明天不是要参加颁奖典礼么？

　　童靖阳和王瑞恩的笑容一下子都僵住了，黎华在玩什么花样？难道他想……提亲？

　　朱莉立刻拿出个本子做起笔记，王瑞恩好意提醒她：“记来干什么？如果明天你报道出来，你以后都不用在娱乐圈待下去了。”

　　朱莉才想起今天她是以方若绮的朋友身份而来，不是八卦记者。

　　“可是王导演，这么经典的时刻，就算不能报道也得记录下来啊~~说不定以后我可以爆料呢~~也保不准日后你的电影就拿这做素材，哈哈哈”

　　朱莉不理王瑞恩的劝告，盯着黎华的一举一动仔细记录，生怕漏掉了什么。

　　方妈妈自然高兴，天王亲身到她的生日会祝贺，这面子可真够大的，不过，他仅仅是来祝贺的吗？方妈妈笑容之中带了点狐疑，同样疑惑的还有方爸爸，他甚至双手交叉在胸前，那眼神像是在鉴别黎华是一条雀鲷还是一尾石鲷。

　　“伯母你好，祝你生日快乐！”黎华温文尔雅地说着，同时奉上了礼物，一个精美的长方形盒子。

　　“哎呀，谢谢！难得黎天王你这么忙还抽空过来，我真不好意思呢~”方妈妈按住胸口笑着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也同声附和。

　　“叫我黎华就好了。伯母，打开来看看吧，希望你会喜欢。”

　　“好好好，谢谢，谢谢！”方妈妈说着拆开了包装，盒子里躺着一对镶嵌烟黄水晶的白色舞鞋。

　　那一瞬间，方妈妈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她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这是SaraBaras在Mariana Pineda……”

　　“是同一个款式同一个鞋匠，不过，伯母你试穿一下如何？”黎华说着礼貌地扶她坐到旁边的桌子上，若盈帮忙把鞋子给她老妈套上。

　　不大不小，正好合脚，看来黎华这份礼物花了不少心思。对于一个像方妈妈的舞痴来说，穿上和她的偶像在著名剧目演出时相同的舞鞋跳舞，别提有多高兴。

　　方妈妈站起来，啪的一下，她左脚踏前收腹挺胸，双手一高一低缓缓上举，并且借着手腕的转动，手指同时一根一根的向外撩转，在接近最高处的时候，右脚一踏，也是响亮的啪的一声，双手立时有力地停住了。她微微踮高，下巴也贴着左臂上扬，带点冷漠带点高傲，就像SaraBaras的灵魂已经附体。

　　看到她这个“范”，大家都拍起手来齐声叫好。

　　若绮换过了衣服出来，挤进兴高采烈的人群笑着问道：“哇~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呀？”

　　她走过来的时候，方爸爸小山似的身躯挡住了她的视线，待到挤了进来才看见黎华竟然也在。她先是一怔，和黎华对望两眼，一股甜丝丝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她挨到妈妈旁边微笑着对他说：“哎呀，天王也来了，真是赏脸，谢谢！”她故意说得不冷不热，一双妙目却向他眨了几下，意思是：你怎么来了？

　　“不客气，最重要是伯母开心。”黎华依然挂着绅士式的微笑，他用金色的眸子快速地瞄了方妈妈一眼然后又看着若绮，那意思便是：不就是为了你嘛。

　　“让你费心啦。”她说着斜眼扫了扫她旁边的方爸爸，又瞄了瞄方妈妈，最后才转回来俏皮地看着黎华。

　　黎华一下子没弄懂她的意思，他询问似的追逐着她的目光。其他人并没有觉察到他们眼神的微妙变化，只有若盈都看在眼里。受不了这两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眉目传情，她干咳了两声拉起若绮和老妈的手提议道：“哎呀，既然老姐换好衣服，你们快点来一段劲舞吧~~”

　　若绮自从加入演艺圈之后，几乎都没再和她老妈搭过舞了，这次就是趁生日和方妈妈再过过瘾。她把头发盘成扁平的髻束起，上身穿一件白色的假开襟衬衫，下身搭配银灰色的束腰长裤，正是经典的佛朗明戈男性舞者装扮。

　　所有人都围到小舞台边上来了，他们跟着乐队的节奏拍着手。在掌声中若绮和方妈妈手拉手走上台，她们分站两边，对望了一眼，同时踢地挺胸举手，十分的干净利落。方妈妈耸肩抬头，眼神落寞，而若绮则身体前倾双臂向外平举，眼睛火热地直视对方。

　　又是一阵欢呼声和口哨声，吉他手奏出一段活泼轻快的小调，若绮和方妈妈一同起舞。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舞鞋在地板上踏出扎实悦耳的声音，先是一段不缓不疾的舞步，一个热情的青年遇到一位高傲冷漠的少女，两人踩着拍子渐舞渐近，圆转、勾腰、贴面、交错、回望，对视了两秒，响板加入了和音，他们同时分开。青年显然被少女吸引了，他不断向着她靠近，可是少女毫不理睬，她自顾自地舞动，神情冷漠，看他的时候又带点不屑带点戏谑。

　　青年于是使出看家本领，吉他的节奏也变得急促。前半脚掌、脚跟、脚尖、全脚掌，他用变化繁复的踩脚配合手、肩、腰、头的拍子，踏脚声和响板、吉他都落到一点上，分毫不差。他时而挑逗地靠近，时而退开展示自己的热情和活力。少女则相对缓慢地踢踏旋舞，她偶尔轻蔑地看看他，然后转头向观众做出夸张的表情，像是在嘲笑：看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伙子！

　　若绮男性化的装扮和豪迈的舞步让童靖阳想起了从前，回忆里若绮的身影和小舞台上的她渐渐重合。第一次相遇在永振的试镜会，那个女扮男装英气逼人的侠客傅无双……

　　“喂，兄弟，这位置是我的专用，麻烦你让让！！”童靖阳压着火气，拍了拍坐在他位置上穿着古装青布长衫的男子的背，那人正在弄头套。

　　“他”手忙脚乱，头套都散开来了，转过头回答的时候脸被遮住大半，只看到一双慑人的大眼睛。

　　“对不起，可是这里没写不能使用啊。”声音虽然有点低沉，但绝对是个女的。

　　童靖阳看着觉得有点眼熟，却一时间认不出来，他稍微缓和了语气问：“你是新人？”

　　“算是吧，我叫方若绮！”她说着把乱糟糟的头发和头套往后一甩。清丽脱俗是他当时的第一个感觉，但他更喜欢她的眼神，和他一样，有股桀骜不驯在里面。

　　第二次见面，若绮一反常态的露背肚兜装加超高高跟鞋着实让他惊艳了一把。她在他的节目里转过身背对着观众，扭头说道：“看好了喔~看好了喔，我的后背完好无缺，请大家不要再说我‘断背’啦！”

　　不知不觉，童靖阳的脸上泛起了难得一见的平和的微笑。

　　活泼的小调进入尾声，若绮叉着腰越踏越快，她突然双手一拍，吉他和踢脚声同时收住了，她扮演的青年得意洋洋，好象在说：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人群爆出一阵喝彩，童靖阳的思绪被打断了，旁边的关古威又再猛吹起口哨。吉他又响起来了，这次是缓慢的大调，被青年的热诚感染，少女开始诉说她的心事。她的表情依然冷漠甚至说得上痛苦，全身的动作却充满了激情。黄色的多层荷叶边大摆裙随着她的舞步旋转摇摆，配合着手指和手掌的开合、手臂的圆转回旋，踢踏之声铿锵点点，似乎在代她讲述沧桑的内心往事。她看着观众，时而骄傲地笑着，时而抛出迷人的眉眼，人们跟着她的踢踏声拍起手来。

　　李恩光导演也跟着节奏在拍手，突然他想到什么，问起他身旁的若盈：“你妈妈有想过拍电影吗？”

　　“吓？”若盈难以置信，她身体往后一仰，看清楚问的人的确是李大导演。让她老妈拍电影？开玩笑吧，李伯伯……

　　她顿了顿，笑道：“我妈吃不了那个苦，而且，她一定演得很烂，哈哈哈”

　　“是吗？呵呵呵……”说着，李恩光眼前一亮，似乎若盈的条件也不差……“咦，那么你有兴趣吗？”

　　“我？”这次若盈已经无法后仰了，她退后一步仔细地察看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李恩光大导演。

　　若盈两眼放光，露出她财迷的微笑，“我也是吃不了苦呢~~不过，李伯伯，如果我的片酬比我老姐高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哦~~”

　　还没说完，她的脑袋就挨了一记。

　　“别给我丢人现眼！”方爸爸轻轻敲了她一下，又向李恩光赔笑着说：“李导演，让你见笑了，不过小女实在不适合在娱乐圈发展。”言下之意是他不想连若盈也掉进娱乐圈的大染缸。

　　青年只用简单的踢踏环绕少女而舞，他把所有焦点都引到她的身上，而少女开始和他有更多的眼神接触，他们越走越近，就像被一股无形的麻绳牵扯着。深沉悲伤的旋律渐渐明朗，这时他们才开始真正的双人舞。青年和少女忽远忽近，若即若离，但是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和对方相呼应，更多的揽腰、贴面、交错和回望。表情在她们脸上快速地变换，对视的时候是冷漠、挑逗或者悲怆决绝，一转过头向着观众就变成热情、傲慢或者诙谐狂喜。吉他声、响板声、舞鞋与地面的撞击声凝结到一点，两人同时以单膝半跪结束了舞蹈。

　　“好！——”台下的人们不约而同齐声欢呼，若绮搂住妈妈向他们挥手，接着她把方爸爸也拉上台。

　　“老爸，该你啦！这次说什么也得跳一支！”若绮一边说者一边把腼腆地傻笑的老爸推到老妈面前。

　　他这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竟然忸怩起来：“哎呀，不要嫌我跳得差才好……”

　　若绮示意乐队奏起恰恰，在人们的鼓动下，方爸爸握住了方妈妈的手笨拙地迈起舞步。若绮走到台下把其他的情侣也请上去一起跳舞，生日会立刻变成了欢闹的舞会。

　　黎华从后一手搂住了在人群中忙活的若绮，动作虽然亲密却又自然得理所当然。

　　“和我跳一支吗？”他嘴上说着，手上暗暗用力胳肢她的腰。

　　“嘻”若绮娇笑一声，转身看他，顺势拿开他的手，同时轻轻捏了一下。

　　“你说是我带你还是你带我？”若绮摊开双手歪了歪头，她还穿着男式的舞装呢。

　　“你想带我？好哇，上次慈善筹款舞会我带你，是扛着你出场，那换过来的话……”

　　“哼，又想欺负我~”若绮扁了扁嘴，“不和你说，我换衣服去~”

　　“那更好，一起一起~”不由分说，他又揽住了她的腰，“你家不错嘛，让我也参观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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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妆台上有糖，你也吃一点吧~”屏风后面传来若绮嗡嗡的说话声，“我家那边凡是办喜事都要吃点糖~”

　　黎华侧身坐到那张台上随意地摆弄上面的糖果篮子，他望向屏风笑着问道：“换衣服躲着我干嘛？”

　　“不干嘛~~你今天没有活动？”

　　“8点有个访问，2点我得走。”

　　“哎呀，这也太赶了，你……”她停止了动作，黎华终于肯向她的家庭走出了一步，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她心中的感动。

　　“谢谢……”

　　“不出来怎么谢我？”

　　“来啦~”

　　若绮换上了粉红碎花淑女长裙，发髻已经放了下来，长发蓬蓬松松的垂至腰间。她双手轻撩长裙，高昂着头侧身跨步而前，两肩随着脚步有力的摇摆，嘴角带着挑逗的微笑一直走到黎华面前。她的脸快要贴上黎华，他伸手正要抚摩她的脸颊，她却突然缩身后退，挑逗的笑容变成作弄了别人时得意的笑。退到房间中央，她踩着Paso Doble的拍子舞动起来，就如飞扬的斗篷一样轻灵洒脱。黎华向她伸出了手掌，她于是连续几个旋转过去，一手搭上再转了一圈便偎依到他的怀里。

　　黎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就这样谢谢我么？”

　　“那么，请你吃糖~”若绮拿过一颗樱桃大小的糖果要塞给他吃，黎华却抓住了：“颁奖礼快到了，我要节食啊，不能吃。”

　　“是吗？一颗半颗无所谓的嘛~快张嘴，啊——”若绮说着又要他张开嘴巴，黎华故意抿紧了。

　　她举起糖在他眼前晃着诱惑道：“我自己做的，没放多少糖，很好吃的呀~”

　　黎华笑着摇了摇头，依然不为所动。

　　若绮翘了翘嘴巴：“哼~你不吃，我吃~”

　　她把那颗糖又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夸张地张开嘴一口咬住糖果，然后闭上眼做出一副很陶醉的样子：“恩~味道好极了！”

　　黎华点了点她的鼻尖：“小傻瓜~”

　　若绮突然张开眼狡黠地看了看他，她凑近了搂住他的脖子，一下子压上了他的嘴唇。她用湿润的舌尖慢慢的在他唇边点着、画着、扫着，待到黎华张嘴回吻她的时候，迅速把她口中的糖果推了过去，紧接着原路撤退。黎华哪里会让她得逞，他马上顺着她的香舌长驱直入把糖果送了回去，然后开始他的大肆侵略。偶尔若绮成功将糖果又推了过去，黎华便趁机吸住了她的舌头不让她逃跑。那颗小小的糖果早已消融了，舌头拉锯战已经变成缠绵深吻。他们贴得更紧了，黎华轻柔地抚摩她的身体。陶醉在黎华的热情之中，若绮意乱情迷浑然不觉他已拉下背上的拉链。

　　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喊：“绮姐姐，你好了没有？”

　　黎华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若绮红着脸整整头发和衣服才跑过去应门。

　　“绮姐姐你在里面干什么呀？好慢啊你~~”门外站着个十岁左右的可爱小妹妹，她说着探头张望了一下，看到黎华也在，立刻兴奋大叫：“Yeah~~我找到黎华了！”

　　若绮弯腰笑着她问道：“你是大表姨婆音音还是小表姨婆殷殷？”

　　“我是小的！”小妹妹继续比着V字手势大呼小叫，“哈哈，这次我赢了~第一个发现黎华的人是我耶~~”

　　黎华走过来半跪着摸摸她的头，“小妹妹，”他用下巴指指若绮，“我和你绮姐姐在吃糖呢，找我什么事呀？”

　　若绮见他说得暧昧，暗暗掐了他肩膀一把，他却故意“哎呀”的喊痛。

　　殷殷不明所以，歪头问他：“咦，哥哥你怎么了？”

　　“你家绮姐姐掐我，不过没事，我习惯了。”说着他得意地向若绮挤了挤眼睛。

　　“绮姐姐，你这样不大好吧？”这个小表姨婆竟然老成地教训起来。

　　“呵呵，你让她以后多请我吃糖就好了。”

　　“是吗？那么绮姐姐你要记住咯~”

　　若绮已经完全无语了，黎华站起来凑近她小声说道：“记得了喔~”

　　若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再问起小妹妹的来意。原来方妈妈准备切蛋糕了，想把黎华也叫上，若绮让那小妹妹先过去，他们随后就来。

　　黎华拉起她的手，看看手表说道：“我们也过去吧，看来吃过蛋糕就得走了。”

　　若绮扯着他的细绳领嗔道：“你呀，不要在小孩子面前乱说话。”

　　黎华握住她的手戏谑地笑着说：“呵呵，我乱说什么了？对了，刚才你叫那个妹妹小表姨婆？？”

　　若绮放开了他和他并肩而行，“按照辈分，我老爸得喊她表姨妈呢。她们家那一支总是结婚结得晚，还常常老来得子……”

　　“这倒蛮占便宜，随便哪个都是孙子，哈哈哈”

　　“什么呀，我妈说这样会折福的，所以一般都不会按辈分来称呼她们。”

　　很快他们就出到大厅，人们都已经聚集在那里了。本来蛋糕是等到晚上再切的，不过方妈妈见黎华急着来也赶着走，所以特意提早。唱过生日歌分完蛋糕，2点刚过黎华不得不告辞离开。

　　忙活了一天，晚会过后，若绮一边帮她妈妈梳理盘了一天的头发一边问道：“妈，今天高兴吗？”

　　方妈妈很开心地拍拍她的手，“呵呵，当然高兴啦！不过，哪天他也喊我‘妈’我就更高兴了。”

　　“老妈你真贪心……”

　　“你知道吗，你大伯的女儿，就是你堂妹小娜，准备今年结婚。然后呢，你爷爷，明年，啊，不，再下一年，后年年底七十大寿。你说你爷爷做寿的时候四代同堂，多好啊！”

　　“别告诉我小娜结婚就是为了这……”

　　“当然不是啦，不过，既然都发展得差不多了，早办早好嘛，对不对？”

　　老妈果然会得寸进尺，若绮心里暗暗嘀咕，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

　　方妈妈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鼓动起来，“如果你努力一点的话，我们方家早就四代同堂啦~再说了，你也为他想想嘛，如果拖太久了，假如说，他赖到四十才结婚，那么到他六十岁的时候，你们的孩子还没读大学呢~”

　　若绮忽然觉得像音音和殷殷那样也没啥不好……

　　方妈妈把她拉到身旁坐下，让她看着镜子。

　　“看看我家若绮多漂亮啊~”她亲昵地捏了捏若绮的脸颊，“你的孩子一定比小娜的好看！你看，多笔挺的鼻梁，多清亮的眼睛啊~我和你爸的优点你都遗传了呢~~而且你们两个都蛮高……”

　　若绮看着镜中的自己，唇红齿白发如柔丝，25岁的她，风华正茂，既有少女的纯真活泼也有女人的成熟娇媚。头一次，她觉得长得漂亮确实也是一件幸福的事。一个眉毛和眼睛像他，嘴巴、鼻子和脸型像她的孩子会有多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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