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连理之木

　　黑发的少年倚在树干上，静默地等待着。时节已是深秋，枯黄的叶子无声的飘落，他伸手拂去落在肩头的枯叶，换了个姿势站着。

　　有谁踩上附近一棵树的树枝借力一跃，震动让树上的枯叶哗啦哗啦地落下了一大片。轻盈地落在少年面前的人虽然穿着男装，但毫无疑问是个美丽的少女，黑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飘扬。

　　“让你久等了，斑。”千手柱间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斑。

　　宇智波斑朝她笑了笑，之前等待时心里那一点焦虑也消失了：“没有的事。”

　　他很自然地伸手想为柱间整理有点凌乱的鬓发，这时候才猛然注意到柱间原本的额发已经改变为分开的形式。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代表什么——千手柱间已经举行成人礼了。

　　“……怎么了？这个发型是不是不适合我？”注意到斑愣住的神情，柱间有点筹措不安地问道。

　　斑立刻解释：“没有的事！很适合你，无论怎么样柱间都很漂亮。”

　　刚说完，他就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不好意思了，柱间为斑的称赞感到高兴的同时也觉得害羞。

　　“恭喜你……那个，成人礼……”

　　“嗯，谢谢。”

　　柱间朝斑微笑着，垂在两颊的鬓发让她看上去比之前成熟了一些，出落得越发美丽的柱间只是这样淡淡的微笑都让斑忍不住觉得心跳加速。

　　成人礼除了是表明家族的认可外，对于女性来说还有婚嫁的意义。斑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柱间穿着花嫁装朝自己微笑的模样，顿时一阵脸红心跳。

　　“斑，怎么了？”柱间歪着头，朝斑凑近了一点。

　　“没、没什么！”斑慌慌张张地摆了摆手，却因为柱间的凑近脸变得更红了。

　　“嗯，那、”注意到斑脸上的红晕，终于意识到自己脸凑得太近了的柱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往后退了点，“……我们走吧？”

　　斑稍微定了定神，伸手拉住了柱间白皙的手：“嗯，走吧。”

　　柱间回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浅笑着。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想要和柱间永远在一起，这句话语不断地在他的心中回响，甚至盖过了其他的声音。

　　*

　　“……桃华，这个是？”千手柱间看着侍女们捧进来的一套衣物，询问站在前方的桃华。

　　“这是为您特别订制的新族服，请您穿上吧。”千手桃华恭敬地回答，没有被刘海遮挡的右眼中却有掩饰不住的光芒。

　　柱间疑惑地歪了歪头：“诶，特别订制？”

　　“是的，请您换上吧。”

　　“好吧。”

　　没有过多询问的柱间顺从地让桃华带领侍女们为她折腾，但她慢慢地觉得好像不太对劲，直到穿戴完毕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她忍不住有点吃惊。

　　“这个是……族服？”

　　除了大体的色调和羽织背后的那个家徽，这套衣服跟她以前穿着的族服完全不同，华丽度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是的，为您特别订制的族服。”桃华又强调了一遍，看着穿上新族服的柱间的眼神中全是自满，“设计的时候，八百比丘尼大人也给了很多建议，绝对能体现柱间大人您的风华。”

　　桃华不住地在心里点头，柱间大人穿上后果然很适合！

　　千手一族原本的族服色调是冷色，款式不管男女都是纹付羽织袴（注1）。而柱间平时不是穿战铠就是族服，连常服都以男装居多，似乎对于打扮不甚在意，不少族人对此都心存惋惜，尤其是见识过柱间着裳礼时华丽的十二单身姿后，更是叹息连连。

　　新的族服改为完全的女式和服，绿底的留袖和服上绣着花朵的纹样，配以浅灰蓝的腰带，米白色的羽织上饰有暗纹。整体来说不会太过华丽，但能很好地衬托出柱间的气质。

　　柱间略有踌躇：“改成这样可以吗？”全族只有她一个人的族服改成这样，也太过突出了吧。

　　“完全没有问题，族长大人和长老们也非常赞同。”桃华很肯定地说道，眼中有光闪过，“今天到访的漩涡一族中也有他们族长的女儿，您这样的打扮最好。”

　　“是、是吗？”柱间拉了拉羽织，总觉得今天的桃华很有干劲的样子？

　　谢绝了桃华梳理发型戴上发饰的建议，柱间简单地整理了一下长发，移步到主室等候漩涡一族访客的到来。

　　“新的族服很适合你。”千手佛间罕见地称赞了柱间的打扮，让她吃了一惊。坐在隔壁的扉间也悄声对她说了差不多的话，看来新族服的威力还是挺大的。

　　*

　　传令的人报告了漩涡一族已经到达后不久，漩涡一族现任族长漩涡道三（注2）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几个族人踏入了千手一族族长家的主室。漩涡一族们坐下后，两方的族长互相寒暄了几句。

　　千手一族与漩涡一族是远亲关系，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要追溯到六道仙人时期。在好多年以前，漩涡一族就搬到了东方一个海岛上，从此在那定居了下来。他们所在的岛国称为涡之国，当权者罕见地与他们聚居的涡潮村建立了良好的长久关系，这与涡之国特殊的位置和情况离不开关系。

　　两族之间在这几百年来断断续续地签订过盟约，漩涡一族此次前来，就是希望能再一次与千手一族结盟。千手一族的高层们认为与漩涡一族结盟利大于弊，也同意了这次的结盟。已经开始接触族内核心事务的千手柱间清楚这中间的所有事情，而她不知道的是，促成漩涡一族下定决心结盟的正是因为她。

　　在来访者中唯一的少女正是漩涡一族族长的女儿漩涡水户，艳丽红发的上半部分盘成两个发髻，非常特别地分别缀着一张符文，额头中间的菱形符文也十分引人注目。她碧绿色的双眼扫过在座的人后，毫不顾忌地直直盯着端坐在一侧的千手柱间。

　　被人这么注视着，柱间侧过头对上了水户的视线，勾起嘴角对她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水户眨了眨眼睛，也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请容许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漩涡水户。”注意到她们的动作，漩涡道三摸摸自己的胡子，把话题引到了两人身上，“那位想必就是赫赫有名的木遁使——千手柱间殿了对吧？听闻你们年纪相仿，希望能好好相处。”

　　“是的，我也希望如此。”柱间回道，她把视线移到水户身上，两人相视而笑。

　　*

　　漩涡一族的人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在入冬前才离开。柱间这段时间没有别的任务，主要负责陪着漩涡水户。两人年纪相仿，水户又是那种豪爽不拘小节的性格，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注3）

　　“……然后呢，那家伙就被我揍趴了，哈哈哈！”水户虽然用一边衣袖掩着嘴，笑声却非常豪放。

　　两个少女趴在桌子边，边吃着点心边说笑。在外人面前偶尔还会维持一下高冷大小姐作风的水户，到了柱间面前可谓本性毕露。两个人天天混在一起，基本上是无话不谈。

　　“话说回来，本来我父亲还想让我嫁到千手来，被我拒绝了。如果柱间是男孩子的话，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你绝对是个好男人！”

　　“这样吗？那我弟弟扉间怎么样？他也非常好啊。”

　　“不不不，”水户连连摇头，“那家伙只对你好而已！嫁给他绝对很惨！”

　　“没、没这么夸张吧……”

　　“这是实话，我觉得那家伙大概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柱间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扉间日后的终身大事。她还没来得及担忧多久，水户就一脸八卦地凑了上来。

　　“柱间啊，你有喜欢的人吗？”

　　“诶……什、什么！？”柱间的脸顿时就红了，完全暴露了答案。

　　水户抬起袖子坏笑了起来：“哦~有啊~是谁是谁？你们族里的？”

　　“啊、不、那个……”柱间捂着半张脸支支吾吾，突然就消沉了起来，阴暗的黑气都要溢出来了。她喜欢斑，想跟斑在一起，但有时候一想到现实的情况，也会忍不住沮丧，也会不安起来。

　　“……怎么了，难道对方不喜欢你？”

　　“不是……”

　　“那就是家里反对？”

　　“……”

　　水户叹了口气，拍了拍柱间的肩膀：“你也不容易啊。不过别灰心，爱和未来是要自己争取的！”

　　柱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水户。

　　“没错，自己不想要的要明确地拒绝，自己想要的要努力地争取，人生不就是要这样吗？”

　　水户碧绿色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光芒，受到鼓舞的柱间振作了起来，朝她笑了笑：“嗯，谢谢你，水户，你果然很厉害呢。”

　　水户歪着头也笑了：“那是当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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