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 紫瞳

　　孩子的成长，不只是教导课本上的知识，正确的人生观、端正的处世态度都需要灌输得当，而且要在他们还没受朋友影响前的幼年开始。健康的体魄更是重要，没有健康的身心，要学习任何东西都要艰辛许多。

　　每个月付维修费，公寓的公共泳池更是要充分利用，紫桐带着两个活泼顽皮的小孩，在诺大的泳池实在是太难照料，所以只能等元苑有空时，才能与孩子们到泳池玩乐。

　　“妈麻，我要喝苹果汁，弟弟要喝橙汁，元苑阿姨喜欢可乐。” 嘉嘉一直都是凯凯的‘代言人’，她九个月牙牙学语，14个月大的时候就能说完整的句子，非常有语言天分。相对的，凯凯的运动神经比较发达，九个多月开始站立，几个星期后蹒跚学步，一周岁时已经走得很稳。

　　嘉嘉的运动神经的发展就如凯凯的语言天分，发展得比较慢，身体的协调能力比较差，不过，她的手部小肌肉运动技能倒是不错（fine motor skill）。凯凯虽然还不太会说话，只会叫‘妈麻’和‘嘉嘉’，但，他的理解能力满分，同意的事他会点头，不同意的事他会摇头。凯凯不太会说话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根本不需要开口，嘉嘉已经帮他表达了他的心意。

　　“你们在这里等，不准乱跑，不准进泳池，因为你们还没有学会游泳。知道了吗？”紫桐蹲下身子郑重告诫。她让自己养成习惯，不准孩子们做的事，都会解释原由，以后孩子们就会知道是非对错都是有理由的，不是因为妈妈说不，就是不，她不愿成为一个专制的母亲。

　　“我们不会进泳池。”嘉嘉与紫桐勾手指，凯凯也凑过来勾手指。

　　“小心一点，不要掉进泳池！”他们肯定会乱跑！还会躲起来让她找！

　　“知道了。”嘉嘉和凯凯笑眯眯望着妈妈走进公寓区的便利商店。

　　“躲哪儿？”嘉嘉问弟弟。

　　凯凯的胖小手指向泳池边的树丛。

　　“游泳池边的树丛？”嘉嘉笑道。凯凯也咭咭一声笑了。

　　“走。”嘉嘉牵着弟弟的手，结果却是弟弟稳住步伐不稳的她。

　　“大宝、小宝！”泳池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两个小朋友。

　　“叔叔！”嘉嘉认得他，昨天帮他们躲起来的叔叔。

　　“你们又调皮了？怎么跑来泳池这里？很危险的，万一掉下水怎么办？妈妈呢？”段时勤手一撑，坐在泳池边。

　　“妈妈帮我们买果汁。”嘉嘉回答，凯凯点头。

　　“爸爸呢？”段时勤问。

　　“我们没有爸巴。”妈麻说他们以后会有爸巴，只是没有说什么时候。

　　“没有爸巴？”单亲家庭啊。

　　“那妈麻一定有告诉你们不要乱跑，你们却不听话，对不对？”段时勤问。

　　“妈麻每次都会来找我们，找到我们，她笑得很开心。”嘉嘉回答，凯凯又点头。

　　“可是，万一有一天，你跑啊跑，跌倒了。妈麻会不会很难过？”段时勤把两个小朋友一左一右抱在怀里。

　　嘉嘉想了想才回答，“妈麻会哭。”，上次凯凯跌倒流了一点血，妈麻哭了。

　　“所以，你们不要躲得那么远，不要跑来泳池这边，因为你们还不会游泳，那样妈麻会担心，会哭。知道吗？”段时勤解释。

　　“哦。”嘉嘉和凯凯一起点头。他们要看到妈麻笑，不要看到妈麻哭。

　　“很乖，没有爸巴在身边，妈麻一个人照顾你们两个，很辛苦的。不能让妈麻难过，不能让妈麻哭，知道吗？”孩子太小，只能简单明了地解释。段时勤不是很肯定他的方法对不对，只能尽力而为。

　　“好。”嘉嘉伸出小小的胖尾指，凯凯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

　　“好，勾勾手指，盖章印证。”段时勤笑着与两个小朋友勾手指。

　　“大宝，小宝！”紫桐拿着几包饮料跑了过来。

　　“跟妈麻说对不起，我们让你担心了。”段时勤对着两个小朋友说。

　　“妈麻，对不起。”嘉嘉低头道。凯凯已扑进紫桐怀里，猛亲她的脸颊表示歉意。

　　“嗨，又见面了。”段时勤向紫桐打招呼。

　　“噢，谢谢你。”她隐约听到他对嘉嘉和凯凯说‘不能让妈麻难过，不能让妈麻哭’；他还教两个孩子向她道歉。

　　“虽然你很疼孩子，他们也很聪明，但，他们的年纪太小，有些事他们不是很理解，他们做错事应该教训他们时，你要扳着脸不能笑，要不然他们会感到混乱。”看惯姜志恒和方巧眉怎样教训他们近两岁的儿子，段时勤多少也学了一些。

　　“噢。”他怎么懂得那么多？无法探究他的想法，她现在只能感受他的情绪而已。怀孕时，能读懂他的心声是因为孩子的关系？

　　“我叫段时勤。”他自我介绍。

　　“我叫紫桐。”她无法不回答，要不然显得太无礼。

　　“元苑阿姨！”嘉嘉突然高兴地大喊。

　　“嘉嘉宝宝，凯凯宝宝！有没有想念元苑阿姨啊？”范元苑一把抱住两个小孩。出差一个星期不见，她超想念他们的。

　　“咦？你不是…段时勤，你怎么在这？”范元苑这才认出他。他变得挺多的，所以她才没能一眼认出，他整个气质都有所改变，那股隐约的不羁与流气不见了，多了分自信与稳重。

　　“范元苑？我刚搬过来几天。”她变了不少，多了分女人味。

　　“你记得紫桐吗？你在我的新西兰模特儿真人秀客串过，你还扮演她的男友。”范元苑解释。印象中，他们不是很熟？她不是很肯定，记忆有些模糊。

　　“啊，她就是那个模特儿，不好意思，我忘了。”段时勤拍拍额头。难怪她给他一种熟悉感！他怎么会把一个大美女忘了？

　　“以前你是长头发的？”他问。

　　“呃，是。”他怎么会记得？

　　“嘉嘉、凯凯，你们等元苑阿姨很久了？阿姨来了，我们可以下水玩了。”他们与她约定过，每个小朋友都要有一个大人陪同，才能下水。

　　两个小朋友的智商是神童级的，记忆力也是神童级的。

　　“你们玩吧，我上楼了。”原来他们约好了。

　　“叔叔，你要走了？”嘉嘉牵着段时勤的大手，明显不舍。

　　“嘉嘉那么喜欢段叔叔啊？元苑阿姨要吃醋了。”范元苑笑着说。

　　“嘉嘉，叔叔有事要走了。”紫桐开口。

　　“叔叔，下次你来跟我们玩，好不好？”嘉嘉眨着大眼祈求。

　　“好。”段时勤揉乱嘉嘉的头发，亲了她的脸颊一下，嘉嘉抱着他的颈项，偎进他的怀里，不愿松开。

　　“嘉嘉，让叔叔走了，叔叔还有事。”紫桐又开口催促。

　　“叔叔…”嘉嘉软软地轻唤，段时勤觉得自己的心融化了。

　　“好吧，我就留下来陪你玩好了。我们过去儿童池那边。”段时勤伸出另一只手，凯凯立刻握着。

　　“他们两个第一次见段时勤，就那么喜欢他？看不出他的小孩缘那么好。”范元苑对着紫桐轻声道。

　　“他们昨天见过了，大概对他的印象很好。”这就是父子/父女连心吗？孩子们都那么喜欢他。

　　“看得出他很喜欢小孩子。”范元苑又道。

　　想起另一个喜欢小孩，却不像段时勤那么如鱼得水的人，紫桐莞尔一笑，“嗯，Casper就没像他那么会应付小孩。”他老是被两个小朋友欺负。

　　“那个大块头中看不中用！”范元苑大笑。

　　“这两个小鬼皮得很，一发现Casper怕痒的弱点，现在每次看见他都会袭击他。”紫桐轻笑。

　　“看来以后段时勤会是个好爸爸，你看他跟两个孩子玩得多开心，而且他们好听他的话。你看，他叫他们别跑，他们就停下来了。比你这个妈妈还行。”范元苑说出观察后的看法。

　　“嗯。”好爸爸？她从来没想过段时勤会是个好爸爸，他以前的形象太差了。

　　“我听巧眉说这两年段时勤改变了不少，工作尽责，也不上夜店了。刚才看到他，我发现他连气质和眼神都变了，差点不认得他了。他看起来跟孩子们处得不错，如果他追你，你会考虑吗？”范元苑问。段时勤看紫桐的眼神是看女人的欣赏眼神，不是看别人的孩子的妈妈那种眼神。

　　紫桐表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波澜起伏，“他追我？他又没追我，等他真的追我再说吧。而且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他要追也追个年轻貌美的啊。”他追过了，只是范元苑的这段记忆被她改变了，范元苑不记得段时勤是孩子们的爸爸，也不记得段时勤曾经与她谈过恋爱。

　　是啊，如果他追她，她要接受吗？

　　“你现在很老吗？你才25岁啊！说真的，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没有复合的可能吗？你，还爱他吗？”紫桐一直不肯透露，要不然，她一定找到孩子的爸爸狠狠骂一顿，拿点赡养费也好。

　　“与孩子的爸爸复合的可能？我也不知道。”爱他吗？见到他心跳加速，是因为怕他发现她的秘密而紧张还是心动？这会是心理学家说的错误归因吗（注1）？

　　“你不会还是用心理学那一套分析你到底还爱不爱他吧？”范元元瞥了紫桐一眼，见她低着头，用脚趾踢着水，“厚，好心你啦，要爱就爱，干嘛想那么多？不考虑跟孩子的爸爸复合，就考虑眼前这个好爸爸人选吧？事业有成，目前单身。”

　　现在的段时勤明显与之前的他不同，如果他追她，她该怎么办？

　　甩甩头，紫桐告诉自己别想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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