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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风掠大地
一年后,颛顼受封于高阳,被世人称为高阳氏。
春意与颛顼形影不离,族人便渐以颛顼之妻的礼遇待她。颛顼不表态,春意也懒得解释。
不过春意看着颛顼老是会觉得很奇妙,你说十年前那个爱哭又调皮,还成天被老爹揍的臭屁小孩,怎么突然长得比她还高了?
春意踮着脚,将手摊平,然后从自己头顶,滑到颛顼头顶上一寸的地方,得意的说:“看,我还是比你高。”
颛顼嘴角一勾,看着她,却没说话。
春意颤颤巍巍的踮着脚,手臂有些发酸,见他表情便有些拿不准:“你看啥?”
“看你能坚持多久。”
“操。”
那时,黄帝命冬神玄冥辅佐颛顼,从此高阳氏身边有了个穿着黑衣的面瘫。
春意见他不怎么爱说话,于是没事便爱去调戏他。
“小冥冥,你的表情这么冷,是为了搭配的你名字还是你的神职?”
“小冥冥,你洗澡的时候是不是不敢看水?啊?因为你的表情这么冷,一看水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定会把水冻成冰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冷。”
“小冥冥你敢把颛顼冻死吗?”
颛顼:“喂,我还在这儿呢。”
玄冥很机智,从来不理春意。但春意觉得吧,人这一辈子,一定要碰见那么一个两个面瘫,不然这人生就不是完整的人生,于是乐此不疲。
不过部落中事务繁忙,春意也懒得天天跟着颛顼跑上跑下,所以平日里,三人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多,不然春意早词穷了。
虽说是这样,但春意每日吐息日月精华的时候顺便会想想折腾玄冥的法子。
有天难得的玄冥不在颛顼身边,吃饭的时候春意还嘀咕了几句。
颛顼面无表情的拿起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喜欢玄冥吗?”
“啊?喜欢啊。”春意眨眨眼,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想嫁给他?”
春意咽下口中的肉,摇摇头答:“不想。”
“哦。”颛顼轻轻笑了笑,抿了口酒。
“我想娶他。”
颛顼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正在得意自己新想出的梗的春意顿时就怒了:“卧槽别吐到老子的肉上!”
颛顼:T^T
玄冥觉得最近高阳氏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微妙,面瘫冬神在路过小溪的时候还特地趁颛顼不注意看了看自己的倒影。
好像没哪里不对啊?
不过几天之后,连春意都快忘记这个梗的时候,颛顼背着玄冥,偷偷跟她说:“想得美,要娶也是我娶!”
“啊?什么啊?”春意歪头。
……什么跟什么啊。
而不久之后,黄帝乘龙升天,在位百年。
颛顼因有圣德,被推举为帝,万民臣服。此后,他定都帝丘,所统治的区域,北至幽陵,南及交趾,西至流沙,东及蟠木。
至此,二十岁的玄帝,始凌于万人之上。
春意显然还不在状态——
“啥?又要搬?高阳不是住得好好得吗?”
玄冥:“……”
颛顼在位之时,百姓信奉巫教,崇尚鬼神而废弃人事,不再安于耕织。
于是他花了数年时间改革宗教,禁巫教,劝诫百姓开垦农田,社会归于稳定,之后的日子里倒也轻松。不过春意更轻松,天天卖蠢装萌哈哈哈。
她总爱在河边和鲤鱼精各种八卦,不过前些日子,二人好像因为烤兔和烤鱼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便也不再去河边了。
玄冥更轻松,轻松到了无聊。那时正是夏日,烈阳高照,他坐在池塘边把池水凝成冰,然后坐等冰融,然后又把池水凝成冰。
春意曾吐槽过:“尼玛你再这样玩下去池里的鱼都要染上风寒了!”
不过那时除了九黎,还有个强盛的部落,他们的首领名为共工,人民尊之为水神。
为什么提起他呢?因为某天春意闲来无事跑去黄河流域玩,忘记自己如今法力不如往昔,想飞上云端却非常理所当然的掉入黄河时,路过的共工氏把她捞了起来。
当时春意浑身湿透,被共工抱在怀里,她打了个喷嚏,一巴掌给共工扇了过去:“尼玛你个红毛!老子在游泳你把我捞上岸干啥!!”
共工先是表示跳水的话不必从那么高的地方起跳,再表示,尼玛女汉子,有个性!
之后他便隔三差五的往帝丘跑。
玄冥表示那货一定在打什么坏主意。
作者表示颛顼你再不管管你老婆就要被人勾搭走了!
颛顼扶额。
每次共工来找春意玩,春意勉强还是要跟他玩的,不过有天共工说了一句:“春意你真是一条汉子!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她就不乐意跟共工玩儿了。
于是之后再来,便只能吃闭门羹了。
不过说来也巧,颛顼从兜率天回来的时候刚好碰上共工。得,反正没事,不来喝一杯吗。
喝一杯就喝一杯吧。
二人把酒言欢,越聊越投机,甚至慢慢有了点相见恨晚的感觉时,玄冥找来了。
共工刷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玄冥却仍是那张面瘫脸:“这么闲?”
颛顼单手端了酒杯菜碟,拍了拍共工的肩:“再见!”便与玄冥一同往回走。
“喂……”共工尔康手。
玄冥回了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共工气得毛都要炸了!是了,就是这货,他在天宫唯一的对手!
每次他一发洪水,玄冥他喵的就给他冻了!
冻了!!
咳咳,二人的孽缘还得从几年前的天宫说起,因为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所以暂且不表。
可令人意外的是,春意和玄冥最近走得很近,于是每次只要共工一来,三人就打得不可开交。
不过即便这样,共工闲来无事的时候也会经常来九黎练练手脚。
春意倒是每次都在往死里打,但另外两人就不好说了……
于是后来共工再来,颛顼索性将春意拉走。
春意坐在颛顼房内,趴在窗口看着窗外风景。河边那棵大树绿得可爱,柔柔的折射着阳光。时不时有暖风拂来,春意舒服得快要睡着的时候,坐在案前处理公务的颛顼却是突然开了口。
“一年之中,人间有冷暖炎凉之分,暖时百姓耕地播种,凉时作物便可收割。近日我在想,如何将这冷暖炎凉划分,让百姓耕作更有规律……”
“……”
“……今后,便将那冰雪消融、万物复苏之际,称之为春。”
春意回头,颛顼就坐在房间阴暗处,眼眸却明亮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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