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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右手
欧阳明日看着鬼见愁青白不定的脸，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再次恢复一脸淡定的表情：“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用急，今晚你就会知道了。”
鬼见愁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抱了抱拳：“如此，多谢了。”然后转身就走了。悠悠对着他的背影做个鬼脸，真讨厌！
欧阳明日干咳了一声，瞪着悠悠：“你又惹他做什么？”
悠悠拍了拍手，撇撇嘴：“我只是想知道作弊的话，能不能打败他。半天月肯定不会安分的，谁知道接下来他又会打什么鬼主意？天天憋在屋子里，会闷死的。”
欧阳明日被梗了一下，知道悠悠是在埋怨他过于关注女神龙和玉玺事件。但是，母亲大人现在被欧阳飞鹰关了起来，那个人又心狠手辣，若不能早点行动，谁也不敢保证等自己回过神来，玉竹夫人还能好好地活在世上。
悠悠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了，于是尴尬地转移话题：“师兄，我知道玉竹夫人可能会在哪里，昨天在街上遇见欧阳盈盈了，她也挺想念娘亲的，可是欧阳飞鹰不让她去见人，她很生气。昨天我们商量了一下，师兄你们一起来合作怎么样？”
欧阳明日抬眼，心里颇为期待：“盈盈公主怎么说的？”宫里的情况她的确比自己熟悉，但是却鲁莽，不知道避人口舌，但愿不要弄巧成拙。
悠悠嘿嘿一笑，就听到外面大呼小叫的声音：“公主，公主，你等等我。这么多东西，好沉呀。”小喜独特的声线瞬间传了过来，接着欧阳盈盈就跨进了大门，对着欧阳明日使劲挥了挥手：“国师，国师。”
欧阳明日立刻迎上去：“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欧阳盈盈摆了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然后转身招呼小喜，“快点快点，酒菜凉了可就不好了。”小喜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手上还挎着一个大大的竹篮子。
欧阳盈盈巧笑倩兮，对着欧阳明日搓了搓手：“最近御厨新进了一批食材，既新鲜又美味。我知道国师最喜欢美食点心了，特地拿来的。”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小喜将篮子拿过来，把精致的菜点都摆放到欧阳明日旁边的石桌上，“看看，这个蟹可是从江南运来的，个大，肉鲜，黄肥，味美，国师快过来尝尝，我帮你剥虾。”
欧阳明日笑了笑，并没有动作。悠悠看的眼都直了，可是师兄大人不发话，她也不敢贸然上前，吃人嘴软，这话她还是知道的。
欧阳盈盈不解地抬头：“唉，国师，你怎么不吃？”
欧阳明日回答：“无功不受禄。”但是悠悠看的出来，师兄心情很不错。虽然这个妹子总体说起来让人有些失望，但无论如何，也是一个爹妈生出来的，欧阳明日又是极护短的人，此刻自家妹子主动示好，他怎么会不高兴？
欧阳盈盈立刻笑起来：“那我就给你个受禄的机会。只要你帮我找到我娘，我一定天天让你吃好的。”
易山再次发挥嘴快的风范：“就算没有好吃的好喝的，我家爷也一定会找到玉竹——”
“易山！”欧阳明日挥了挥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欧阳盈盈有些警戒地看着两人：“高易山你什么意思？难不成国师也在找我娘？国师找我娘会有什么事情？”
欧阳明日笑了笑：“公主误会了。易山的意思是说，既然公主有所托，就算没有封赏俸禄，我也一定会找到城主夫人的。”
欧阳盈盈点点头，随即兴奋地惊呼起来：“这么说来，国师是答应了？”然后又转过身，托着下巴，喃喃自语，“可是我娘既不在水月庵，也不在宫中，会是去了哪里呢？”
欧阳明日接口：“城主夫人必定还在宫中。”
“怎么可能？我都找遍了，差点没把整个皇宫都翻过来，压根儿就没看到人影嘛。”欧阳盈盈反驳，可是一看到欧阳明日笃定的脸，又动摇了，回头问小喜，“我们还有哪里没找过？”
小喜皱了皱眉，抓抓头发：“还有，还有城主的寝宫！”
欧阳盈盈怒：“我娘怎么可能在那里？！”
小喜吓得后退了一步，又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儿：“哦，我想到了，慕寒院！”
悠悠终于忍不住，弱弱地举手：“师兄，我饿了。”你妹的大早上起来，老娘还没有吃饭就跟鬼见愁干了一架啊！这都快中午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欧阳明日一阵尴尬，还没来得及接口，方卓童鞋就很正义地站到了悠悠身边，拉着她：“走，吃饭。”方云舟也站起来，装模作样地对着欧阳明日拱了拱手，就要往外走。
欧阳盈盈一看，生怕驳了国师的面子，他生气了不肯帮自己忙，于是立刻跑过去抓了悠悠的胳膊，笑嘻嘻地：“来来来，悠悠姑娘，你是国师的师妹，国师的赏赐当然也是给悠悠姑娘的，一起吃一起吃。”
欧阳明日这才赶紧对着方云舟致歉：“怠慢了，还望方兄见谅。若是不嫌弃，就一起用个餐吧，难得盈盈公主一片心意。”
悠悠也不客气，她实在饿得站不稳了，那还有闲情计较？不过，就算嘴里填满食物，也不妨碍她开启灵光的大脑，师兄刚才毫不避讳地对着方家两只堪比狐狸一样的人精，跟欧阳盈盈谈论城主夫人的去向问题，是已经跟自家侄儿达成了某项协议，还是在试探方家少主的态度？而且，悠悠也一直没搞明白，在四方城事件中，玉竹夫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欧阳飞鹰对她不闻不问的时候，她就一个人住在水月庵，卑鄙如半天月，竟也没有想到以她的性命来胁迫欧阳飞鹰，是玉竹在欧阳城主心目中位置太不重要了呢，还是对于整个四方城来说，城主夫人就是个摆设一样的存在？
方卓安安静静坐下来，与自家少爷对视一眼，也不客气地吃了起来。他当然不关心什么玉竹夫人城主夫人，只不过，悠悠刚才跟鬼见愁干架的时候，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悠悠的刀并没有对鬼见愁造成任何伤口，但是，十几招下来——请不要在意悠悠的乱砍乱打能否称之为招式这种小事，鬼见愁的脸色却变得苍白，就像是——失血过多。
方云舟看了看欧阳明日，再看看欧阳盈盈，然后转向悠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的眉眼弯弯，一派温和。欧阳盈盈对着国师和悠悠大献殷勤，只盼望着吃完饭之后，欧阳明日能够赶快帮她找到母亲。
悠悠侧过脑袋看了几眼欧阳明日，心里犹豫不定，要不要告诉师兄，欧阳飞鹰对于一直顽固不化的玉竹夫人已经起了杀意呢？虽然说现在还不至于真的动手，但是，说不定哪一个时刻他就会突然发疯，把所有不顺眼的东西都抹杀掉。
但是如果说了的话，师兄肯定会生气，一方面觉得自己太过贬低他父亲的人品了，另一方面，也会觉得自己心理阴暗。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在方云舟那张利索嘴皮子的帮助下，让师兄相信自己所做的猜测，那么，以欧阳明日的性格，也一定会追问，自己从何做出何种推测，可靠性有多大。毕竟，黑悠悠跟欧阳飞鹰完全没有见过面，即使十五年的往事是欧阳城主太过急功近利，也足够卑鄙，但是也不能表示十五年后的他还是如此不堪，甚至更加恶劣到想要杀妻的地步。
欧阳明日终于对悠悠时不时探过来的脑袋感到不耐烦了：“悠悠，你想说什么？”
悠悠抓了抓头发，嘿嘿笑起来：“师兄，若是欧阳城主想招你做女婿，你愿不愿意？”
欧阳明日一口茶喷出老远，使劲地咳了咳，狠狠瞪着悠悠：“胡说什么？！”
欧阳盈盈也似乎有点不爽，瞪大了眼睛：“悠悠你可不要乌鸦嘴，公主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国师是很不错，但是我们不合适的。不过，悠悠你们不是师兄妹么？话本子里不是都说师兄师妹，很容易两情相悦，最终成眷侣的吗？”
欧阳明日更加尴尬了，悠悠却是丝毫不在意，摆了摆手，一脸遗憾：“我们俩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对于彼此来说，就像左手跟右手的关系，你左手握着右手，会有恋爱的感觉么？”
“哎？”欧阳盈盈点了点下巴，搓着手试了两下，“的确是没什么感觉啊，都是自己身上的肉。”
“噗！”欧阳明日再次喷饭，眉毛一扬，“都给我闭嘴！吃了饭该干嘛干嘛去！”
两只“哦”了一声，相互挤了挤眼睛，安静下来。
欧阳明日心里着实不爽，虽然他看待悠悠更像是自己的另一个妹妹，但是，突然听到说悠悠对自己没什么感觉，就觉得意外的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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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左手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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