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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祭祀
嘉元帝见了奏章也无什么意见,隔日便批了。再次日便是端午,奏章批下来时,嘉元帝赏赐的节礼也一并送了过来,水湛看了一眼,跟往年一般不过是些纱、葛、扇子、香饼、香袋、珠串如意等物件,便转头问素蝶,“仪殿的赏赐可发了下去?”
素蝶道:“初三的时候绿云着人分发了,库中纱葛扇子皆有,然香袋等物皆是采买。”
水湛点头,换了间衣裳,素蝶又重新给他衣上擦了雄黄酒,额头上的王字也因洗了面又重新涂了一回,水湛笑道:“哪里就这么小心了,耳后雄黄尚在。”
素蝶到:“端午凶日,多防点总是无碍的,昨日娘娘着人来问,明日竞渡殿下可去?”
水湛想了一下道:“不去了,历年皆是如此,怪没意思的。”
素蝶道:“也好,恶日呆在家里总是好的,今晚粽席在瑶光殿,一会子我跟绿云都不出门,银边龙岩跟着殿下去大明殿谢恩。”
水湛点头道了声知晓,便自带了银边龙岩两人及宫人侍卫往大明殿去了。
素蝶在仪殿看了一回,无事可做,便往仪殿东南的小园子玩去,那边片植腊梅郁郁葱葱,结着枣子一般大小的果子,上覆白色绒毛,煞是可爱,素蝶摘了一个,拿在手中把玩。正见腊梅之后鹅卵石曲曲折折那边隐隐有桃子红了,便沿路走了过去,见上面确实有桃子熟了,心下默记,预备水湛回来再着人过来摘取。
忽闻有一股香烛之味飘来,素蝶循着便找了过去,正是六角亭南假山石旁有袅袅青烟,素蝶轻巧的走了过去,听道一个软糯的声音哭着念叨,“殿下,您在地下可安好,皇宫里比咱王宫严的很,小人不敢常给殿下祭拜,并不是忘恩负义,还请殿下见谅”,素蝶听了好一会,这人也只是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么几句话,已逝的殿下,只有大皇子愉王,断无他人,素蝶脸色陡然发白,如何能想到仪殿中竟然会有愉王旧人,且这声音听着细想竟觉得耳熟。素蝶预感这事小不了,立刻转过假山石,也不掩饰脚步,那人听的声音,跪在那里惊恐的看着素蝶。
那人约莫十一二岁上下,花容月貌,那一番哭祭,目中含泪,这番受惊,大大的眼睛睁的浑圆,眉目之间自有一股楚楚可怜。
素蝶厉声喝问:“你是何人,胆敢在仪殿做下这般事情!”
那人身体整个儿都在颤抖,断断续续道:“小人杨白,是仪殿司帐。”
素蝶道:“浑说,是时章女史所领八人,皆经我手,其中无你!”
杨白道:“二月前卜司寝宣司帐为殿下所逐,小人后填缺,见的是绿云公公,确是仪殿司帐,不敢妄言。”
因着上回水湛为那事大发脾气,卜宣两人被逐,那八人便再没踏过仪殿,这后添上之人,自是很少见过。且这般说来,素蝶倒是想起有一回绿云正见两个人,说是新来的司寝司帐,那会子那八人正不得水湛欢心,素蝶也不曾太多在意,那两人又小心翼翼的紧,皆是低着头。怪道声音有熟,模样却眼生的很。
“这且不说,你在这里祭拜反贼,如何也洗脱不清!说,你到底何人!”
杨白伏下身去,“小人七年前进的愉王宫,初时时为师父教训,不堪打骂,便欲寻死,恰为愉王殿下所救,愉王曾言,孤因生于恶日,为陛下所恶,尚且偷生。小人羞愧,便绝了死志。虽无以为报,然年年为殿下祈愿。三年前殿下兵变失败自裁,愉王宫散,小人出宫,在外一年每节日祭日殿下生辰,不敢忘为殿下拜祭,一年前辗转入了皇宫,后被派来仪殿,然,愉王大恩,没齿而不敢忘。”
素蝶听了这番话,楞了好一会子,再看那伏在那儿,身体仍在颤抖的杨白,竟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叹了口气,伸手扶他起来,让其收掉香烛纸钱,吩咐以后万莫再这般,便是报恩也可在宫外给水汧供个长生牌位。
杨白又跪下向素蝶道谢。
素蝶连忙扶了他起来,让他回自己的屋舍去了。自己转身便回了仪殿让侍卫李松去查这杨白的事情。
回了仪殿又向炉中的熏香换成梦田香,然心中仍是不能平静,便出了正殿,回了自己的屋舍去了。
进屋时,门上的艾草束不知什么原因掉挂在门槛内,素蝶一脚踏了上去,暗呼晦气。
且说水湛谢了恩便去含德正殿。
古人云男女七岁不同席,水湛再有一个多月便是水湛七岁生辰,不日前章枢便告诉过他可称三王成婚搬去建安宫,水湛昨日恰好去看了一回,今日嘉元帝又批了红,便前往章枢那禀明。
因着水湛年纪渐长,章枢亦再不像以前那般好抱着水湛揉捏,两人从来礼节周到,渐有些生疏的样子。
水湛道:“母亲,父亲已批了搬去栖云院的折子,不日便会搬去北边。”
章枢淡淡道:“恩,明明让钦天监的袁重纲给你卜个吉日,便搬过去吧!”
水湛看了眼章枢缓缓道:“却也不急,那边中山王楚王正预备大婚,忙乱的紧。”
章枢颔首,端了茶抿了一口,却又问道:“日前阿离送去的八人,怎么听说你一回便逐了两个?”
水湛有些不太明白了,此事已过了两个月,如何现在才问,却也不能不答,便如实道:“那两人太过轻薄,为人放肆,不堪所用。”
章枢道:“为人放肆?我却听闻绿云这几年越发放肆了。”
水湛起身作揖道:“儿臣竟不知绿云何成放肆过了,还请母亲指点迷津。”
章枢道:“不知克扣节礼可算的上?”
水湛提高声音道:“绿云断是不会做下此等事情,素日仪殿一干宝物皆由他收管,其每年所得赏赐靡多,便是仪殿一干人等所有节礼皆不比其一次赏赐所得,且其并用不着银钱,克扣节礼做甚?万望母亲勿听信小人谗言。”
章枢道:“我也不是那些耳根子软的人,便是绿云在节礼不曾克扣,也是有他处不是,不然,缘何诬告的是他不是旁人。”
水湛默然,也不好表明自己想深究此事,与章枢又无话再叙,便匆匆告退。
回去便立刻让银边宣了绿云过来。
约莫是之前正在写了什么,窄袖之上有星星点点的墨迹,水湛直接开口便问:“你可曾克扣过节礼?”
绿云道:“从不曾,臣为人别人不知,殿下缘何不知?”
水湛道:“我也知你断不会做此等事情,奈何贵妃亲问,而今,你好好回想,这些日子可曾得罪过什么人,那人亦能在贵妃那边说的上话,抑或有何关系能在贵妃那边说的上话?”
绿云想了一下便回到:“今日甚少管事情,皆是素蝶在做,我应未得罪过什么人。”
水湛道:“再往前呢?”
绿云想了好一会子,“今年年前为聚赌的事处置过不少人,然,人太多,却是记不得有何人能与贵妃那边人沾道关系。”
水湛无奈,便让银边去取那日的起居注来,年间那事极大,定会有什么记录。
绿云却道:“去年的起居注业已入了库,须得我去找才行,然,殿下,这事情并未有太过重要,臣自办理便可,不用烦劳殿下亲自了。”
水湛道:“绿云,你莫不是刚读书呆了不成?他今日能诬告于你,次日就能诬告到我头上,这人必得剪除。”
绿云作揖低头道:“臣明白,这就去取。”
水湛道:“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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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还有一章,可能要到11点多,等不及的姑娘们抓紧回去睡美容觉,明日一早起来也是一样的,尤其是初中的小姑娘们,端午节虽然放假了,但长身体时间还是早睡早起的好,书总是在那里的,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