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之外的心动

　　生日过后的第一个周末，韩清夏难得没有加班。
　　她醒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爬到了枕头上，带着点暖融融的温度。
　　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不是闹钟，是瓷器碰撞的轻响。
　　她披了件薄外套走出卧室，看到沈星燃正在厨房忙碌。
　　他换了件浅灰色的家居服，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正低头往盘子里摆煎蛋。
　　餐桌上已经放好了两碗粥，旁边是一碟切好的酱菜，还有刚从烤箱里拿出来的吐司，冒着淡淡的麦香。
　　“醒了？”他回头看她，眼里带着点笑意，“刚好弄完，去洗漱吧。”
　　“你怎么不多睡会儿？”韩清夏走过去，看着盘子里煎得金黄的蛋，边缘微焦，中间的蛋黄微微颤动，是她喜欢的溏心状。
　　“习惯了早起。”他把最后一片吐司放在盘子里，“快去吧，粥要凉了。”
　　韩清夏洗漱完出来时，沈星燃已经坐在餐桌旁了，面前的粥冒着热气。
　　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
　　是南瓜小米粥，熬得软糯绵密，带着自然的甜香，温度刚好不烫嘴。
　　“很好喝。”她弯了弯眼睛，“你好像很会熬粥。”
　　“以前住单身公寓时，经常自己做。”他拿起一片吐司，抹上草莓酱，推到她面前，“尝尝这个，新买的果酱，不那么甜。”
　　韩清夏咬了一口，吐司的麦香混合着淡淡的草莓味，果然不腻。
　　她看着他安静喝粥的样子，忽然想起大学时的早餐时光。
　　那时候他们总在食堂碰面，他会提前帮她打好豆浆，她则会记得他不吃香菜，每次打饭都特意叮嘱阿姨少放。
　　后来分开的那些年，她偶尔路过学校附近的早餐店，闻到豆浆的香味，还是会下意识地愣住。
　　原来有些习惯，藏在记忆里，从来没真正消失过。
　　“在想什么？”沈星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她摇摇头，拿起自己面前的煎蛋，用勺子轻轻戳破蛋黄，橙黄的蛋液流出来，“你不吃吗？”
　　“不爱吃溏心的。”他喝了口粥，语气自然，“你吃吧。”
　　韩清夏忽然想起，大学时他明明很喜欢吃溏心蛋，每次去食堂都要特意让师傅多煎两个。
　　她抬起头，看着他认真喝粥的侧脸，心里忽然有点软。
　　这个嘴硬心软的男人，连撒谎都这么不动声色。
　　她没戳破，只是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半蛋夹到他碗里：“吃不完，分你点。”
　　沈星燃愣了一下，看着碗里的蛋，又看了看她，最终还是拿起勺子，小口吃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户，在餐桌上投下长方形的光斑，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
　　粥的香气，吐司的麦香，还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栀子花香，混合成一种叫做“家”的味道。
　　韩清夏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早晨，真好。
　　没有急匆匆的赶班，没有刻意的寒暄，只有两个人，一份简单的早餐，和一段慢慢流淌的时光。
　　她拿起手机，悄悄拍下眼前的画面。
　　照片里，他低头喝粥，阳光落在他的发梢，她的手搭在桌沿，碗里的粥冒着热气。
　　她把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抬头时刚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拍什么？”他挑眉问，眼里带着点笑意。
　　“拍早餐。”她晃了晃手机，有点不好意思，“看起来很好吃。”
　　沈星燃笑了，没再追问，只是把自己碗里的酱菜往她那边推了推：“多吃点。”
　　窗外的栀子花开得正好，偶尔有风吹过，带来一阵清甜的香。
　　韩清夏低头喝粥，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也许，心动就是这样。
　　藏在每一个共享的早餐里，藏在每一次不经意的迁就里，在柴米油盐的琐碎中，悄悄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而她和他，就在这样的时光里，慢慢找回了彼此，也找回了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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