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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邀请函
内部质疑的阴云还没飘走,小金环蛇就已经在办公室角落里缩成了一个高度警惕的“社恐型特工”。她一边假装认真整理档案,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四周——连保洁阿姨拖地的声音都像是在监听她。权限被削得比纸还薄,资源紧巴巴得像月底的饭卡余额,但她硬是靠着“能蹭就蹭、能偷就偷”的精神,在夹缝中推进调查。
目标明确:一是揪出谁跟夜鹰暗通款曲,二是继续追查陈永仁教授和那个传说中的“生命之书”项目留下的蛛丝马迹。
她的大脑此刻就像一台超载的老式电脑,后台运行着十几个程序,前台还得装作正常开机。精神状态?那叫一个紧绷,绷得像个即将发射但忘了装燃料的火箭——有劲儿使不出,还怕自己突然炸了。
就在她正对着一份关于前任档案室主任吴万青海外关系网的报告发呆时(说实话,这份报告写得比小说还离谱,什么“与某南太平洋岛国渔业公司存在资金往来”,翻译过来就是:“他可能在卖鱼”),她口袋里的专用通讯平板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缓慢、节奏感堪比重金属摇滚前奏的嗡鸣。
这声音一响,小金环蛇差点把椅子坐塌。
不是因为她胆小,而是这提示音压根就不该存在——这是最高级别警报,意味着有人不仅突破了防火墙,还顺手踹开了物理隔离的大门,甚至可能给她的设备泡了杯茶,悠哉地说了句:“我进来啦。”
她一把抓起平板,屏幕自动亮起,界面却不再是熟悉的系统桌面,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虚空,仿佛宇宙刚诞生前五分钟的样子。在这片黑得能让人怀疑人生的背景中央,一只像素风的黑色鹰隼缓缓浮现,翅膀没动,气势却像在跳探戈。
最吓人的是它的眼睛——不再是普通像素点,而是两团幽红燃烧的火焰,活脱脱是从地狱借来的美瞳。
紧接着,一行白色文字如刻刀凿进黑夜:“晚上好,金环蛇。”
小金环蛇当场石化。心跳暂停三秒,呼吸紊乱五拍,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万种可能性,包括但不限于:“是不是我昨天吃火锅太辣导致幻觉?”、“ 这玩意儿是不是出厂自带恶作剧功能?”以及最可怕的——“他怎么知道我的代号?!”
还没等她缓过神,文字继续浮现,语气平静得令人发指,仿佛说话的是个AI客服,而不是某个藏在全球阴影里的网络枭雄:
“观察了你许久。你的挣扎,你的困惑,你在那潭浑水中小心翼翼的姿态……颇为有趣。”
小金环蛇翻了个白眼:“哈,谢谢夸奖,要不要给我颁个‘最佳潜伏表演奖’?”
“比起那些蠢货,你勉强算是个值得对话的对手。”
“勉强?”她冷笑,“你礼貌吗?”
接下来的文字更离谱:
“所以,我决定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赢回些许尊严,或许还能挽回点什么的机会。”
然后屏幕上那只鹰隼微微偏头,火眼金睛直勾勾盯着她,仿佛隔着屏幕都能闻到它的嘲讽气息。接着,四个大字缓缓浮现:“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小金环蛇差点笑出声:“大哥,你是反派还是幼儿园园长?”
但很快,她笑不出来了。
因为对方开出的赌注,简直香到犯规——如果她在明天日出前解开谜题,找到所谓的“礼物盒”,就能拿回弗雷德里克·李医生关于器官低温保存技术的全部核心实验数据!
全部!
不是摘要,不是副本,是完完整整、原汁原味的核心资料!这可是医学界的“核武器级”研究成果,一旦回归,不仅能狠狠打脸夜鹰,还能让军方高层集体给她鼓掌,说不定还能升职加薪,走上人生巅峰。
可问题是……天上掉馅饼的时候,通常下面都埋着陷阱。
果不其然,下一秒警告来了:“当然,如果你失败了,或者试图寻求不必要的‘帮助’……” “那么,这些数据,连同其他一些更‘有趣’的东西,将会出现在它们不该出现的地方。比如,某个国际黑市,或者几家竞争对手的邮箱里。”
小金环蛇嘴角抽搐:“哦,懂了,赢了得大奖,输了变阶下囚,典型的反派套路。”
最后,那行字悠悠落下:“选择权在你手中,金环蛇。”
“是躲在规则的龟壳里瑟瑟发抖,还是出来,陪我玩这最后一局?”
“最后一局”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这家伙是在预告终章?还是又在心理战上撒盐?
紧接着,屏幕变幻,出现了一串诡异至极的符号组合:一半像高等数学考试题,一半像外星人留下的涂鸦,中间还夹着一块模糊星图和一段经纬度坐标,像是拼图被人故意撕碎后混进了微积分课本。
这哪是谜题?这分明是智力界的极限运动。
最后一行字浮现:
“祝你好运……但愿你的毒牙,不仅仅能用来恐吓小角色。”
话音未落,屏幕“啪”地一黑,恢复成普通待机界面,安静得像个乖巧的电子宠物。
但小金环蛇知道,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也不是系统bug,而是夜鹰亲自送上门的一封挑战书——还是烫金镶钻版的。
接受?等于单枪匹马闯进一座布满机关的迷宫,而且出口可能是悬崖。
拒绝?等于眼睁睁看着李医生的心血流入黑市,自己也被贴上“怂包”标签,以后开会都不敢抬头。更重要的是——这家伙说“最后一局”?听起来像是要收网了。难道他终于按捺不住,准备亮出底牌?
小金环蛇盯着那串诡异谜题,眼神冷得能冻住岩浆。
她没时间犹豫。
这不是选择题,是阳谋——明知道是坑,你也得往下跳。
毕竟,她是小金环蛇,不是小乌龟。
她缓缓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丝近乎挑衅的笑意,轻声说道:
“游戏?好啊。”
“但我提醒你——我玩捉迷藏的时候,从来都是赢家。”
“而且,我从不吃素。”
说完,她打开抽屉,掏出一包薯条,咔嚓咬了一口,顺手把平板调成飞行模式,低声嘀咕:“想跟我斗智商?行啊。”“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大学辅修过天体物理,还在知乎答过密码学问题,点赞破千呢。”
窗外月色如水,而一场没有硝烟的猫鼠游戏,已然拉开序幕。
夜鹰留下的谜题简直就像是宇宙中最难解的脑筋急转弯和《最强大脑》决赛现场的合体产物——它不仅考你天体力学的知识点,还顺带测试你对中世纪炼金术符号的理解程度,甚至在某个角落偷偷藏了个达·芬奇手稿风格的医学图谱。小金环蛇感觉自己不是在破案,而是在参加一场跨学科的博士答辩,主考官还是个喜欢玩心理战、自带BGM出场的神秘反派。
她把自己锁在安全屋里,连外卖小哥敲门都懒得应一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一盏昏黄台灯、一台嗡嗡作响的笔记本电脑,以及她那颗快要超频到冒烟的大脑。她的思维像极了深夜赶due的学生,只不过别人是写论文,她是破解一个可能关乎生死的数据密钥。汗水顺着额角滑下,在键盘上留下了几滴可疑的“生物证据”,但她眼神却越来越亮,活像个刚发现Wi-Fi密码的流浪猫。
时间悄无声息地溜走,窗外的天空从深蓝渐变为墨黑,再由墨黑转为那种“连月亮看了都想辞职”的漆黑。终于,在凌晨三点零七分——这个被科学家称为“人类意志力最低谷”的黄金时段——她灵光一闪,把一张看似毫无关联的星图拖进了分析软件,跟谜题里的数学公式来了个强行配对,再套上那个残缺得像是被狗啃过的经纬度坐标进行逆向推导……
奇迹发生了!
所有的线索就像失散多年的拼图碎片,突然找到了彼此,咔嚓咔嚓咔嚓!严丝合缝地拼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
目的地揭晓:圣保罗医院,C栋,地下二层,旧手术楼及附属消毒供应区。
这地方要是拍恐怖片都不用布景,直接开机就行。据传这里是医院最早的手术区域,几十年前因设备太老、操作太玄、死亡率太高而被官方“下架封存”。坊间传闻,当年在这里动手术,成功率还没抽盲盒高。更离谱的是,据说晚上巡夜的保安都能听到走廊里传来模糊的“麻醉剂量不够啊医生”之类的哀嚎。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这里阴气重得连蚊子都不愿意来吸血。
但夜鹰显然就是偏爱这种自带BGM和氛围灯的地方。他选这儿,就跟网红打卡殡仪馆一样,追求的就是那种“历史厚重感+灵魂震颤感”的双重体验。
小金环蛇没有半分犹豫。她没通知庞教官——那位一旦介入就会开启“家长式唠叨模式”的存在;也没联系周品孝——虽然他自称“黑客界的周杰伦”,但上次破解密码时差点把整个系统格式化了。这是夜鹰的游戏规则:帮手太多,数据就飞。所以,这场副本必须solo通关。
她换上全黑夜行服,动作利落得像只刚洗完澡的黑豹。检查装备清单如下:
微型手电(亮度堪比萤火虫,但胜在隐蔽)
多功能工具(瑞士军刀看了都要喊一声师父)
急救包(内含创可贴×3、碘伏棉片×1、止痛药半粒——毕竟预算有限)
李医生数据接收验证器(重中之重,丢了它等于白跑一趟)
至于枪?她果断放弃。在这种迷宫般的废弃空间里,开一枪说不定回声能把自己吓死。敏捷与智商才是王道,火力输出留给动作电影主角吧。
凌晨四点,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也是鬼故事正式开场的时间段。小金环蛇悄无声息地潜入C栋,身影如同黑夜吃掉了最后一缕月光。主楼灯火通明,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没有灯,只有霉味、陈年消毒水味,以及一种“空气都懒得呼吸”的死寂。
地下二层入口的铁栅栏门早已锈迹斑斑,锁具更是被人暴力拆解,像是提前有人替她开了个“VIP快速通道”。她侧身滑入,心中默念:“感谢‘夜鹰’贴心服务,五星好评已点亮。”
走廊狭窄得像肠梗阻患者的CT片,墙皮剥落得如同患了牛皮癣,地上散落着破碎玻璃瓶、发黄纱布,还有几把锈得能当文物展出的手术剪。一辆老旧推车歪倒在角落,骨架外露,宛如一只被遗忘的机械恐龙遗骸。
根据谜题提示,“礼物盒”藏在原3号手术室旁的器械消毒准备间。她步步为营,专挑积尘少的地方落脚,走路姿势优雅得像是在跳芭蕾,只不过音乐换成心跳声。
她知道,夜鹰绝不会让她轻轻松松拿到东西。这家伙布置陷阱的认真程度,堪比米其林大厨做分子料理。
果然,就在她拐过一个弯时,脚下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
哎哟喂,绊线!
她脑子里瞬间弹出红色警告框:“危险!前方高能!”身体比大脑快一步,一个鱼跃翻滚,动作流畅得像是练过十年体操。
嗖!嗖!嗖!
三把手术剪从天花板机关中激射而出,带着“我要你命三千”的气势,狠狠钉进她身后墙壁,发出沉闷的“夺夺”声,力道之猛,估计连穿山甲都得喊疼。
“好家伙,拿我当试纸吗?”她心有余悸,“还是说这是‘夜鹰’的新招聘流程?通过即录用为人体标本管理员?”
她不敢耽搁,继续前进。尽头是一扇虚掩的铁门,门轴微微晃动,地上还有细小金属屑——明显被动过手脚。
她没莽撞推门,而是掏出微型摄像头,小心翼翼探进去扫了一圈。屋里看似平静,但她眼尖地发现:门上方挂着个用废弃输液管和滑轮组装的平衡装置,上面吊着一个沉重的氧气瓶。
“懂了,开门即触发,砸头即game over。”她冷笑,“这不就是古埃及陵墓标配吗?‘夜鹰’你是盗墓笔记看多了吧?”
她用工具固定住门轴,然后以一种类似瑜伽“婴儿式”的姿势,从门底缝隙缓缓爬入,内心OS:“今天这身衣服得多洗三遍。”
消毒准备间内更为混乱,堆满报废的消毒柜和器械台。按照最终坐标,“礼物盒”藏在标有“高压灭菌-4”的旧柜子后。
挪开柜子的过程堪比健身房硬拉比赛,她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终于把它推开。果然,墙上有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金属盒子,大小刚好装下一个移动硬盘。
她伸手欲取——
“嗡——”
地面忽然震动,低沉如远古巨兽苏醒。紧接着,身后的铁门“哐当”一声,钢制栅栏猛然落下,彻底封锁出口!
与此同时,角落一个废弃的排气管道口开始嘶嘶冒气——无色无味,典型的高级别神经麻醉气体登场方式。
夜鹰的终极杀招终于亮出:密闭空间+毒气攻击=请君入瓮,关门放“睡神”。
小金环蛇站在房间中央,看着逐渐弥漫的气体,叹了口气:“大哥,你能不能换个套路?又是陷阱又是毒气,你是想让我写回忆录叫《我在废弃医院的九死一生》吗?”
但她眼神依旧冷静,嘴角甚至扬起一丝笑意:“不过……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她迅速打开急救包,取出那半粒止痛药旁边的抗眩晕鼻喷剂——特制配方,能短暂抑制中枢神经对麻醉气体的反应。
“谢谢你的机关设计课,”她低声说,“但我今晚,注定要逃课成功。”
麻醉气体嘶嘶作响,像极了隔壁王大爷家那台年久失修的电水壶在烧开水时发出的“临终告白”,只不过这次泡的不是茶,而是命。这声音在狭小密闭的消毒准备间里来回弹跳,仿佛死神开了个直播间,正用低音炮循环播放《安息吧亲爱的你》。身后的钢栅栏冷得能冻住一头北极熊,厚重、结实、纹丝不动——显然,这不是门,是命运给你画的一道“此路不通”的红叉。
而眼前那个金属盒子,近得像是外卖小哥站在门口喊“您的餐到了”,却又远得如同前任的朋友圈封面照,看得见摸不着,中间隔着一条名为“生死”的鸿沟。
但小金环蛇此刻的大脑,正上演一场反向过山车:别人遇险心跳加速、手抖冒汗、大脑宕机;她却像被按下了“冷静PRO MAX”按钮,瞬间进入心如止水、思维飞转的超频模式。没有尖叫,没有捶门,更没有对着空气呐喊“为什么是我”——因为她知道,夜鹰就躲在某个监控后面嗑瓜子看戏呢。他想看的是绝望挣扎?抱歉,今天这位演员临时改剧本了。
她的目光开始扫场,堪比AI视觉识别系统:废弃消毒柜——没用;器械台——全是锈铁片;冒气管道——嗯,有点意思;脚下的格栅地板——踩一脚估计能召唤下水道鳄鱼……等等!那个正在喷气的废气排放口!
老式金属结构,接口处锈迹斑斑,螺丝松得像泡面盖子,一看就是物业十年没交维保费的结果。气体从里面源源不断往外涌,压力稳定得像个慢性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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