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与反派绑定了

　　清晨，顾闲是被一种奇怪的感觉惊醒的。
　　不是恐惧，也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微妙的、若有似无的牵引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拉扯他的手腕。他睁开眼，看见谢妄还睡在身边，呼吸平稳，但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太好的梦。
　　顾闲轻轻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血契印记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红光，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那种牵引感确实存在，很微弱，却持续不断。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想碰谢妄，想问他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手指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谢妄这几天为了他的事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因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再吵醒他。
　　顾闲悄悄起身，走出棚子。
　　清晨的云梦泽很美，雾气如薄纱般笼罩着沼泽，阳光从雾气中透下来，形成一道道朦胧的光柱。远处的湖泊泛着淡淡的金光，水鸟在湖面上低飞，发出清脆的鸣叫。
　　秦砚已经醒了，正在火堆边煮茶。看见顾闲出来，他笑了笑：“顾小友醒了？来喝点茶。”
　　顾闲走过去坐下，接过秦砚递过来的茶杯。茶是野菊花泡的，很香，带着淡淡的苦味。
　　“秦前辈，”顾闲小声问，“你听说过……血契会有奇怪的感觉吗？”
　　秦砚放下茶壶，看向他：“什么样的感觉？”
　　顾闲想了想，说：“像是有东西在轻轻拉扯手腕，很微弱，但一直存在。”
　　秦砚神色认真起来：“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天早上。”顾闲说，“醒来就感觉到了。”
　　秦砚伸手：“我能看看吗？”
　　顾闲点点头，伸出手腕。秦砚仔细检查血契印记，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他指尖凝聚起淡淡的灵力，轻轻触碰印记，印记立刻泛起更亮的红光，但那股牵引感似乎没有变化。
　　“奇怪……”秦砚喃喃道，“血契的能量波动很平稳，没有异常。但你说的那种牵引感……”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顾闲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也许只是没睡好。”
　　秦砚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血契是极其复杂的术法，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可能意味着什么。但既然顾闲自己都觉得可能是错觉，他也不好再追问。
　　两人安静地喝茶。过了一会儿，谢妄从棚子里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睡得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依旧锐利。他走到顾闲身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顾闲的额头：“醒了？”
　　“嗯。”顾闲点头，将茶杯递给他，“喝茶。”
　　谢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握住顾闲的手腕。他的手指在血契印记上轻轻摩挲，动作很自然，但顾闲能感觉到他在检查什么。
　　“怎么了？”谢妄问。
　　“没什么。”顾闲摇头，“就是早上起来感觉有点奇怪，但可能是错觉。”
　　谢妄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说：“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
　　“知道了。”顾闲小声说。
　　谢妄这才松开手，但手指顺势下滑，握住了顾闲的手。他的手掌很大，很暖，将顾闲的手完全包裹在掌心，力道不松不紧，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顾闲的脸微微发烫，想抽回手，但谢妄握得更紧了些。
　　“别动。”谢妄低声说，拇指在顾闲手背上轻轻摩挲，“让我握一会儿。”
　　顾闲不说话了，任由谢妄握着他的手。他能感觉到谢妄指尖的温度，还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掌控感。谢妄很喜欢碰他，从头发到脸颊，从手到腰，每次触碰都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这种触碰让顾闲心跳加速，但也让他莫名安心。
　　秦砚在一旁看着，摇了摇头，继续煮茶。年轻人的事，他还是少掺和为妙。
　　吃完简单的早饭，秦砚提议去附近探查一下地形。
　　“我们需要更了解云梦泽的环境。”秦砚说，“尤其是那些可能隐藏危险的地方。如果仙门的人追来，我们必须有退路。”
　　谢妄点头：“我和你去。顾闲留下。”
　　顾闲愣了一下：“我也想去。”
　　“不行。”谢妄很干脆地拒绝，“你留在这里，守着营地。”
　　顾闲想说什么，但看着谢妄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他知道谢妄是担心他的安全，但他不想一直当那个被保护的人。
　　“我可以帮忙的。”顾闲小声说，“我不会乱跑。”
　　谢妄看着他，眼神很深：“不是不相信你。是这里太危险。”
　　“可是……”
　　“没有可是。”谢妄打断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听话。”
　　顾闲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谢妄这才满意，低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乖。我们很快就回来。”
　　他和秦砚离开后，营地变得很安静。
　　顾闲坐在火堆边，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手腕上那种微妙的牵引感还在，时强时弱，像是有生命一样。他握紧手腕，试图忽略那种感觉，但效果不大。
　　他想了想，起身在营地周围转了转。秦砚离开前重新加固了防御阵法，现在整个营地都被一层淡淡的能量罩保护着，外人很难发现这里。
　　顾闲走到营地边缘，看着外面的沼泽。雾气已经散了，阳光很好，照在水面上泛着粼粼的金光。几只水鸟在湖边觅食，偶尔发出一两声鸣叫。
　　很美的景色，但顾闲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不是对危险的恐惧，而是某种更微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也许只是他太紧张了。毕竟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他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
　　顾闲回到火堆边坐下，开始整理秦砚留下的药草。这些药草是秦砚昨天采的，需要分类晾晒。顾闲仔细地将药草摊开，动作很认真，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中午的时候，谢妄和秦砚回来了。
　　他们带回了一些野果和野菜，还有一些顾闲不认识但看起来很特别的植物。秦砚说那是云梦泽特有的灵植，有些可以用来炼丹，有些可以用来布阵。
　　谢妄看起来心情不错，走到顾闲身边坐下，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腰：“在做什么？”
　　“整理药草。”顾闲说，侧头看他，“探查得怎么样？”
　　“找到几个适合藏身的地方。”谢妄说，手指在顾闲腰侧轻轻摩挲，“还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什么？”
　　谢妄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石头，递给顾闲。石头不大，表面光滑，触手温润，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在流动。
　　“这是什么？”顾闲好奇地问。
　　“云梦泽特有的矿石。”秦砚走过来，解释道，“里面蕴含着纯净的水灵气，可以用来炼制法器，也可以用来辅助修炼。”
　　顾闲握紧石头，能感觉到里面温润的水灵气正缓缓渗入体内，和那股牵引感产生了微妙的共鸣。他手腕上的血契印记微微发烫，红光比平时更亮了些。
　　谢妄注意到了这个变化，眼神一凝：“怎么了？”
　　“没、没什么。”顾闲连忙说，“就是觉得这石头很舒服。”
　　谢妄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仔细检查血契印记。印记确实比平时更红，温度也更高，但能量波动依旧平稳。
　　“这石头……”谢妄看向秦砚，“会不会对血契有影响？”
　　秦砚走过来，接过石头仔细检查：“应该不会。这只是普通的水属性矿石，对血契这种级别的术法不会产生影响。”
　　谢妄点点头，但眼神里的疑虑没有完全消失。他将石头收起来，对顾闲说：“这个我先保管。等你身体完全恢复了再给你。”
　　顾闲点点头，没说什么。他能感觉到谢妄的担心，不想再让他操心。
　　中午三人吃了简单的午饭，然后秦砚开始处理那些灵植，谢妄则继续打坐调息。顾闲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虽然逃亡的日子很危险，很辛苦，但有谢妄在身边，有秦砚的照顾，他觉得很安心。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在美丽的云梦泽里，和自己在意的人一起生活，虽然要时刻警惕危险，但也有平静温馨的时刻。
　　下午的时候，顾闲主动提出去湖边打水。
　　谢妄起初不同意，但顾闲很坚持：“我不会走远的，就在湖边。而且我也想活动活动。”
　　谢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同意：“一刻钟。一刻钟后必须回来。”
　　“知道了。”顾闲点头，拿起水囊往湖边走去。
　　湖水很清，能看见水底的水草和游鱼。顾闲蹲在湖边，将水囊浸入水中，看着清澈的湖水慢慢灌满水囊。
　　就在这时，那种微妙的牵引感忽然变得强烈起来。
　　不是手腕上的感觉，而是从湖水里传来的。顾闲低下头，看见湖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很微弱，但在清澈的湖水里能隐约看见。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凑近看，但手腕上的血契印记猛地一烫。
　　很烫，像被火烧了一下。
　　顾闲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想收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湖底的光芒忽然变强，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水里传来，将他整个人往湖里拖。
　　“顾闲！”
　　谢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罕见的慌乱。但顾闲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拖进了湖里。
　　水很冷，冷得刺骨。顾闲拼命挣扎，但那股吸力太强了，他根本挣脱不了。他往下沉去，能看见湖底的光芒越来越亮，像是一个巨大的光阵。
　　光阵中央，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待他。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谢妄。
　　他跳进湖里，紧紧抓住顾闲，试图将他拉回去。但那股吸力太强了，连谢妄都有些吃力。
　　“抓紧我！”谢妄的声音在水里很模糊，但顾闲能听出里面的急切。
　　顾闲紧紧抓住谢妄的手，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肉里。他能感觉到谢妄在用力，在拼命想把他拉回去。
　　但光阵的吸力越来越强。
　　就在两人快要被拖进光阵时，秦砚也跳进了湖里。他手中捏了个法诀，一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击中了光阵。
　　光阵的光芒微微暗淡了些，吸力也减弱了一些。谢妄趁机用力，终于将顾闲拉出了吸力的范围。
　　三人迅速浮出水面，爬上岸。
　　顾闲瘫在草地上，大口喘息，浑身湿透，冷得发抖。谢妄立刻脱下外袍裹住他，将他紧紧抱进怀里。
　　“没事了。”谢妄的声音有些发颤，“没事了。”
　　顾闲能感觉到谢妄的手臂在微微发抖，能感觉到他心跳得很快。谢妄在害怕，在害怕失去他。
　　这个认知让顾闲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感觉——有后怕，有愧疚，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对不起……”顾闲小声说，“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闭嘴。”谢妄打断他，手臂收紧，“不许说这种话。”
　　顾闲不说话了，只是紧紧抱住谢妄，将脸埋进他怀里。谢妄的怀抱很暖，很安全，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秦砚也上了岸，脸色很凝重：“那个光阵……和之前的石碑是同一类东西。”
　　谢妄眼神一冷：“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们可能闯入了一个古老的阵法区域。”秦砚说，“这些阵法可能遍布整个云梦泽，而且……似乎对顾小友有特殊的吸引力。”
　　谢妄低头看着怀里的顾闲：“为什么？”
　　秦砚摇头：“不知道。但我们必须小心。如果这些阵法真的遍布云梦泽，那这里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谢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秦砚点头：“我去准备。”
　　顾闲抬起头，小声说：“谢妄……”
　　“嗯？”谢妄低头看他。
　　“那个光阵……”顾闲犹豫了一下，“它在叫我。”
　　谢妄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叫你？”
　　“嗯。”顾闲点头，“很温暖，很亲切的感觉，和石碑一样。”
　　谢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说：“不管它叫你什么，都不许再靠近。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不容置疑。
　　顾闲点点头：“听见了。”
　　谢妄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但抱着顾闲的手臂依旧很紧，像是怕一松手，顾闲就会消失一样。
　　顾闲靠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能感觉到他心里的不安。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谢妄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野兽。
　　“我在这儿。”顾闲小声说，“我不会走的。”
　　谢妄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抱得更紧了些。
　　“嗯。”他低声说，声音很哑，“不许走。”
　　永远都不许走。
　　从师傅死去后谢妄再也没有暴露过一丝情感，当谢妄爱上了顾闲时，顾闲理所当然的成为了谢妄所有感情的承载，谢妄的爱浓烈也沉重，他接受不了顾闲离开，顾闲是牵住他情感的丝线，他会保护好顾闲，也会牢牢的抓住他。
　　不管这些阵法是什么，不管它们为什么对顾闲有吸引力，他都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东西把顾闲从他身边带走。
　　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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