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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偶噬魂,命悬一线
陈谨言带着截获的密信与那阴邪的蚀魂偶,如同怀揣着一块灼热的炭火,与赵捕头等人押着被俘的信使,以最快的速度悄然返回城中隐秘据点。夜露深重,他却感觉不到半分寒意,心头唯有熊熊燃烧的怒火与刻不容缓的紧迫感。
“陈伯!”一进书房,陈谨言甚至来不及坐下,立刻将那个用黄符包裹的黑色木偶小心翼翼地放在铺着软布的桌案上,语气急促,“此物名为‘蚀魂偶’,附有林姑娘的发丝,玄云老贼欲以此邪术远程汲取她的魂力,限期三日!我们必须立刻破解!”
陈伯闻言,脸色骤变,快步上前,却不敢直接用手触碰,只是凝神细观。那木偶通体漆黑,即便被符纸包裹,依旧散发着令人心神不宁的阴寒气息,其上朱砂符文如同蠕动的血虫,隐约构成一个恶毒的诅咒图案。
“蚀魂偶…老朽早年听祖上提过,此乃极为阴损的咒术,需以至阳至正之物方可克制。”陈伯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转头看向陈谨言,“少爷,我陈家以黄酒立世,酒性本为五谷之精,蕴藏生机阳气。祖传的《醉仙酿谱》中,似乎记载过以特定年份、特殊工艺酿造的‘阳炎醉’,辅以某些至阳药材,可破阴邪瘴疠,或许…可从此处着手?”
“《醉仙酿谱》?”陈谨言眼中精光一闪,他穿越而来,对此世陈家的传承尚未完全了解。此刻听闻,立刻道:“快取来!另外,立刻准备‘阳炎醉’的基酒,以及谱中所载的至阳药材,无论需要何物,不惜代价,立刻寻来!”
时间刻不容缓,陈伯立刻行动起来,一方面派人火速去城外庄园取来珍藏的“阳炎醉”原浆与相关药材,另一方面亲自去密室请出那本以特殊药水浸泡、防火防蛀的古老谱籍。
陈谨言则寸步不离地守在书房,一面命人加强林疏月所在之处的守卫,并让一名略通医理的女眷时刻关注她的状态;一面亲自审讯那名信使,试图挖出更多关于此邪术的细节及破解的关键。
然而,那信使极为硬气,或者说对玄云和其背后的势力恐惧至极,任凭如何拷问,关于蚀魂偶的具体施法细节,他只字不吐,只反复嘶吼着“你们都要死!社主不会放过你们!”
就在审讯陷入僵局之时,坏消息传来——看守林疏月的女眷匆忙来报,林姑娘在一个时辰前突然陷入昏睡,起初以为只是疲惫,但此刻竟开始浑身发冷,气息也变得微弱下去,任凭如何呼唤也难以清醒!
陈谨言心头猛地一沉,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邪术已经开始了!
他再也顾不得审讯,冲到桌案前,与刚刚取来《醉仙酿谱》和药材的陈伯汇合。两人就着灯火,飞速翻阅着那本厚重的古籍。书页泛黄,墨迹古朴,其中果然记载了不少与酒相关的驱邪、破瘴、安魂的古方。
“找到了!”陈伯手指颤抖地点着一页,“‘阳炎破邪汤’!需以三十年陈‘阳炎醉’为引,辅以朱砂、雄黄、烈阳草……以文武火煎煮,待酒气蒸腾如阳炎,以其气熏蒸被咒之物,或以汤剂喂服中咒之人,可破阴邪,安魂魄!”
“药材可齐备?”陈谨言急问。
“朱砂、雄黄府中常备,烈阳草…老朽记得库房中还有一些存货,这就去取!”陈伯说着,立刻转身出去。
很快,所需药材备齐。就在书房旁的小耳房内,一个小火炉被点燃,上面坐着一个特制的药罐。陈谨言亲自将珍贵的“阳炎醉”原浆倒入,随后按照谱籍上的顺序和分量,依次投入药材。他全神贯注,控制着火候,不敢有丝毫差错。
浓郁的酒香混合着药材的辛辣气息开始弥漫开来,起初并无异样,但随着药汤沸腾,那蒸腾而起的水汽,竟隐隐泛起一层极淡的金红色光泽,房间内的阴冷气息似乎都被驱散了几分。
“就是现在!”陈伯低喝一声。
陈谨言立刻用厚布垫着,将滚烫的药罐端起,快步走回书房,将其置于放置蚀魂偶的桌案旁。那金红色的氤氲之气缓缓将黑色的木偶笼罩。
“嗤——!”
一阵极其细微、仿佛冷水滴入热油般的声音响起!那蚀魂偶上的朱砂符文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得黯淡,木偶本身也开始轻微震颤,表面似乎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试图挣扎逸出,但一接触那金红色的酒药之气,便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
与此同时,一名负责照看林疏月的侍女满脸喜色地跑来禀报:“大人!林姑娘…林姑娘她刚刚动了一下,呼吸好像…好像顺畅一些了!”
有效!
陈谨言与陈伯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庆幸与凝重。庆幸的是方法有效,林疏月暂时脱离了险境;凝重的是,这蚀魂偶的邪异超乎想象,若非及时截获并找到克制之法,后果不堪设想。
陈谨言不敢松懈,继续维持着药气的熏蒸,直到那蚀魂偶彻底不再颤动,表面的漆黑仿佛也褪去几分,变得如同一块普通的焦木,那金红色的药气也随之渐渐恢复正常。
他小心地将已失效的邪偶收起,这是重要的物证。随即,他亲自盛了一碗温热的“阳炎破邪汤”,快步走向林疏月休息的房间。
床榻上,林疏月脸色依旧苍白,但眉宇间那层萦绕不去的青黑之气已然淡去,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带着初醒的迷茫与虚弱。
“陈…陈公子?”她看到守在床边的陈谨言,以及他手中那碗散发着奇异酒香和药味的汤剂,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事了,邪术已破。”陈谨言将她轻轻扶起,将药碗递到她唇边,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把这个喝了,固本培元。”
林疏月没有多问,顺从地小口饮下。汤剂入口辛辣,带着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驱散了那附骨之疽般的寒意。
看着她渐渐恢复血色的脸颊,陈谨言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然而,蚀魂偶的危机虽解,但密信中所提及的“影煞”和迫在眉睫的“冬至仪式”,如同两座更沉重的大山,压在他的心头。
敌人的反扑才刚刚开始,真正的生死较量,此刻,才真正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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