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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27.司空府花厅外景夜
微风拂过，树上的花瓣随风飘落，一个娇美的少女急匆匆地往前跑着，她身后的丫鬟，上气不接下气地追着那女孩。
丫鬟喘着粗气叫道：“小姐慢些走，奴婢跟不上了。”
曹节停下来催促着丫鬟：“你快点，我们已经去迟了，莫让先生久等。”
丫鬟走到曹节面前，笑着说：“那就让军师多等一会儿嘛，为了小姐千辛万苦做的礼物，他等多久都值得。”
曹节嗔怪地看了丫鬟一眼，低下头来仔细打量着自己手上拿的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绣着一对鸳鸯，曹节捧着荷包的手指满是伤痕。
曹节问：“你说，这对鸳鸯是不是秀的太难看了？”
丫鬟：“才不会呢，小姐一片心意，军师感动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呢。”
曹节面露笑容，她把荷包举起来，端详片刻。
曹节：“是啊，我绣的鸳鸯越看越好看，先生那么温柔，一定会夸奖我的。”
曹节说完，加快步伐向前走去。
丫鬟嘟嘟囔囔说：“小姐，今日一定会让祭酒知道你的心意，哎呦。”
正在叨念着的丫鬟撞在了突然停下来地曹节身上，吃痛叫出声来。
曹节转过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拉着丫鬟躲在一处角落，小心地指着前方说话地曹操和郭嘉。丫鬟立马心领神会，马上缩着身子，藏在更角落里。
郭嘉正坐在石桌前，手捧茶盏，抬头赏看着眼前灿烂若霞的花树，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突然身旁传来动静，郭嘉放下茶盏，转过头来。
郭嘉说：“小姐，你来了。你看这花…”
郭嘉看见眼前的人忙站起来，面色通红。
郭嘉局促地说：“原来是兄长啊，我还以为是…”
曹操笑道：“你还以为是节儿吧，你对我怎么没有这么温柔，我可生气了，看你那失落的表情。放心，我坐一会儿，节儿一会儿来了，我就给你们这对年轻人让道”
曹操说完，坐在了石桌边的另一个凳子上，郭嘉忙给曹操斟茶。
曹操看着眼前的花树一会儿，喝了口茶。
曹操慢慢地说：“等过一阵子汉献帝的禅位诏书下来，就把你和节儿的婚事办了。到时候，我就不是兄长了，该是父亲了。我有时候在想，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该有多好，现在可算是如愿了。”
曹节听见曹操的话，捏紧手上拿着的荷包，面色潮红，害羞地低下了头，丫鬟在一旁捂着嘴笑。
郭嘉突然声音变大：“什么？兄…主公，想要称帝？这万万不可啊。”
曹操面色有些不悦，语气还是温和说：“奉孝误会了吧，陛下愿禅位于我，我是名正言顺收下这汉室江山。”
郭嘉突然站起身来，语气恳切说：“主公之所以在天下备受尊崇，就是因为主公迎奉天子于朝堂都忠义之举。若主公取汉室血脉而代之，天下人会如何评价主公。失去汉臣这一道庇护，有心之人必以清君侧为借口，联合起来讨伐主公，主公万不可糊涂啊。”
曹操不以为意，说：“我现在的实力雄厚，羽翼已丰。那些乱臣贼子尽管来攻，还怕他们不成。”
郭嘉依旧苦口婆心相劝：“主公三思啊，不可为了个人野心，而再让刚平静的许都再掀起战事。想想袁绍的前车之鉴，还有董卓的狼子野心，此举绝不可为。”
曹操生气地站起身来，把茶杯扔在地上。
茶杯碎裂，茶水洒出，还冒着热气。
曹操生气地说：“你把我跟那些逆臣比较，郭奉孝你可好大的胆子。”
郭嘉大惊，连忙跪了下来。
郭嘉：“主公，奉孝不敢。奉孝只是为主公担心。”
曹操心情缓和，语气也不再充满怒气。
曹操双手背在身后，也不搀扶郭嘉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曹操叹了口气说：“奉孝，我也并非想要夺位，我只是不甘。汉室今时的地位，是我与你们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我居功至伟，可不管我多么拼命，永远都在那个才德不足，胆小懦弱的陛下之下，我，不甘心，不认命。”
郭嘉：“主公的心思奉孝又岂会不懂，可若是主公称帝，那先前主公的步步谋划都将成空。”
曹操苦笑一下说：“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咱们那个高高在上的陛下最近却不怎么安份哪。”
曹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郭嘉。
曹操：“你看看吧，这是皇帝和荀彧前两日的密谈，我们这位皇帝看来是要把明日的寿宴变成我的葬身之地啊。”
曹操神情严肃，低下身子，在郭嘉耳边耳语几句。
郭嘉吃惊。
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奉孝，你可要全力辅佐我啊，我俩一同坐拥这汉室江山，坐拥这天下。”
曹操张开双臂，眼神中精光闪烁，看了跪着的郭嘉一眼，随后甩袖离开.
曹操走后郭嘉就一直跪在地上，他面无表情，思虑深沉。旁边美丽的花树和月光，衬得他的身影显得越发孤寂，不再似刚才那么俊逸出尘。
曹节紧紧地攥着手中的荷包，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丫鬟呼唤道：“小姐，小姐。”
曹节听见丫鬟呼唤回过神来。
曹节说：“没什么。”
曹节拿着荷包一看，才发现，她把那个荷包上绣的鸳鸯抓的开线了。
曹节含着眼泪，苦笑着说：“你看，我这手劲儿真大，把原先要送给先生的荷包弄坏了，看来今天不能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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