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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抑制的
话音刚落,范与星感觉这句挺有歧意的,本来就是因为陈夜的脸,才关注他,现在说这个,有点像在强调意思。
可是……
一种奇妙的心情藏在脑海深处,范与星无法描述,她只想夸夸陈夜而已,结果冒出这么多东西。
毫不留情的将这些奇怪情感抛之脑后,范与星就准备回去收拾一下等待放学。
刚迈出一步,一只手环住她的手腕,回头一望,陈夜的眸中似有星光闪闪,他抿了抿薄唇,有些难为的开口。
“我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与星喜欢这张脸,那以后只给你看,好不好?”
不易察觉的皱眉,范与星凝视着陈夜姣好的面容,挣开他的手,“除了脸,你还有别的优点,难道我说喜欢你的身高,就要把腿打断给我么?”
睫毛扑朔,陈夜微微侧过头,有泪痣的那半张脸对着范与星,他羞怯的轻声回答:“可以的。”
“……”,范与星沉默几秒,搞不清楚这人在想什么,又怕他真的去截肢了,只好随口应下,“算了,你想遮脸就遮吧,别干多余的事情。”
“好!”
压抑不住欣喜的跟在女生后面,陈夜轻轻抚摸着自己脸颊,“我的脸只给你看”,这句诺言,如同一场隐敝的契约,也是两人之间独一无二的联系。
时间过得很快。
运动会照常举行,范与星只有接力赛要跑,再加上受伤,便请假回家休息了。
陈夜也请了假,方便回去照顾她,虽然范与星早就全愈了,但男生依然事无巨细的处处上心思。
南云二人的电话每天要来三通,每次都要把陈夜支开,范与星敏锐察觉到明清雨二人的态度转变,她感觉奇怪,可一聊起天,便忘了这事。
海量好吃的和补品从南云源源不断的寄来,陈夜却觉得不够,早上还要去市场再买一趟新鲜的。
运动会结束,课程正常进行。
一直结伴而行两人,自然收到了许多目光,比赛时的那个拥抱沦为谈资,风言碎语时不时传入范与星的耳朵。
她觉得这群人很无聊,心里却记下了一些东西,而在入冬之后的一天夜晚。
“陈夜,有人说我俩在处对象。”
摘下口罩,准备去做夜宵的陈夜止住脚步,他僵硬的回眸,瞧着范与星平淡的小脸,一声不吭的接过女生手中的外套,又拿出毛茸茸的长袍睡衣。
“处对象是情侣的意思么?”
范与星还在询问,坐进软乎乎的沙发里,陈夜端了一碗热腾腾的芋泥炖奶给她。
“为啥不说话,你没听见院里的那些话吗?真奇怪,我们又没天天啵嘴,怎么会以为……”
“与星。”,陈夜终于开口,脸红耳热的给范与星喂了一勺甜滋滋的鲜奶,“不要说了好不好,我有点接受不了。”
“嗯……”
接过瓷碗,范与星抬眸,琥珀色的眼睛没有多少情绪,“接受不了?它们说它们的,我们过我们的,有啥受不了的,我们可是最纯正的关系。”
“什么?”,
没听懂最后一句,陈夜不禁发问。
向他展示手中又好看又好吃的炖奶,范与星认真回答:“你做饭,我吃饭,这种陪伴无法取代,我一直吃你做的饭,等于我一直陪着你,陈夜……”
端着碗,范与星几口吃完,又拍了拍男生的手臂,“我好喜欢吃这个,可以一直做给我吃么?”
冲进厨房,陈夜立即做了满满一锅芋泥炖奶,小料全部加满,盛出的每一碗都和浓稠的粥水一样,范与星不停的吃,他不停的盛,一碗接一碗。
甜的吃腻了,陈夜又炒了几道家常菜,鲜香味辣,汤汁浓郁,拌饭一绝。
趁着范与星大口猛吃的空闲,男生又把糖色炒起,排骨入锅,爆炒牛肉,羊排猛炖…一套连招下来,如果隔壁有邻居,肯定要开窗喊上一句活爹。
好在这一层都是范与星的,她也是毫不客气,陈夜做什么,就吃什么,照单全收,一点没剩。
而胡闹乱吃的惩罚也很快降临,
半夜,范与星又做噩梦了。
握着水瓶吊坠,陈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心底的情感像装满水的保温杯,盖子一合,便尽数溢出。
“……”,更深夜静。
那些谣言,陈夜其实都听见了,他并不想理这群无聊的人,可一想到在别人眼里,自己和她出落的如同一对……
“好开心。”
陈夜轻声喃喃,隔着手吻了吻吊坠。
“……”,又一次声音。
“?”,陈夜终于注意到不对,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收音箱,方圆型的小箱子传出一阵极低的响声。
“什么?”,
收音箱是明清雨离开之前给他的,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很不好意思,却被告知箱子已经设置好了,只能接收特定的声响,除此之外,不会有反应。
“这个声音,你一定能听见。”
勾着完美微笑的女生摇了摇收音箱,陈夜看不懂她笑容里的意味,为什么是我“一定能”听见呢?
难道别的人听不见吗?
当然,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给明清雨发去信息,陈夜走到楼下,屋里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是一阵阵风铃声。
进入屋内,陈夜在黑暗里也能看的很清楚,他径直走向床铺上缩着的人。
又厚又软的棉被是掀开的,范与星满头大汗的喘着气,双手紧紧抱住脑袋,眼球在眼皮下疯狂转动,男生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立即去拿湿毛巾。
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陈夜坐在床头,给范与星细心擦去脸上的汗水,顺带了一下肩颈的部分。
感觉凉快,女生轻轻贴了过去,嘴里不停的呢喃,而在听清后,陈夜心头一颤。
“妈妈……别离开我…”
范与星像幼鸟似的,贴着男生的手臂,一颗泪水划过脸颊,“我好饿……好想吃东西…别走……”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换了张干净的毛巾,陈夜眼眶微红的给女生擦去泪水,他终于明白,明清雨和谢洛月为何对范与星如此照顾了。
瞧着平淡冷静的人,在夜晚竟如此脆弱,这样的晚上她经历了多少次?这种情况是偶尔的,还是每天都有,只是这一次比较严重,所以提醒了我?
陈夜不敢再细想,轻轻拍着范与星的后背,只希望这个动作能让她安心一点,
无数个孤独的夜晚,
他也是这样哄自己过来的。
一通电话打断难过,陈夜接通后,明清雨的声音低低传来,“小星的床头柜里有安抚剂,拿出一支,从手臂注射,我之前教过你,应该没忘吧。”
明清雨的语气有一点奇怪,陈夜对恶意的感知很敏锐,他拿出药剂,小心翼翼注射完毕,范与星的呼吸稳定下来。
“不会忘的,这是有关与星的事情。”
证明一样开口,陈夜希望明清雨改变一些对自己的看法,却只得来一声轻笑。
“是吗?”
后背发凉,一阵恶寒袭入,陈夜想再说一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不安感从心底涌现,来不及深思,手上的温度便让他回过神来。
“我好爱你……不要走好不好…”
用力拉住旁边的手,范与星蹭着它的骨节,梦里的意识变得清晰,那张看不清楚的脸渐行渐远。
碳火的味道充斥鼻腔,她突然鼻尖一酸,莫大的悲伤灌入心脏,范与星想要追去,意识却不住的朦胧,直到昏睡。
烧红的脸颊反映了少男的心思,陈夜用空闲的手捂着嘴唇,似乎可以掩饰他波澜壮阔的心跳。
“我也爱你。”
深夜中最后一道轻喃,男生半趴在床边,黑的浓稠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范与星的小脸,直到清晨,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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