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师小姐在哥谭

　　卡玛泰姬的雪冷气息似乎还在肺叶中残留着一丝痕迹，哥谭阴湿的空气却早已重新将她包裹。凤玄机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平板电脑光滑的表面，上面正显示着一幅动态的华夏地图，山川河流，脉络清晰。
　　一种极其微妙的牵引感，自东南方向而来，如同故乡风中带来的一缕熟悉气息，若有若无，却持续不断。并非召唤，更像是一种背景噪音般的提醒，提醒着她那片土地的存在。
　　她并非眷恋，也非思乡。
　　不久前去卡玛泰姬时距离那片土地只有咫尺之遥，也没想过踏出那一步。
　　至于现在？想去，那便去吧。
　　顺便确认那片土地是否依旧如她离开时那般，按照它应有的轨迹运行。毕竟，那里曾是她的“责任区”，虽然现在她已暂时卸任。
　　她起身，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通知塞琳娜。走到公寓中央，她没有再动用那撕裂空间的手段——尽管那个方式高效便捷，但她认为，没必要。只是回故土游览一番，没那么正式，也没那么紧急。
　　凤玄机闭上眼睛，调整呼吸，精神沉入体内浩瀚如海的力量之渊。不同于西方魔法依赖咒语与维度能量，她的方式更近乎“道法自然”。她捕捉着空气中流动的风之讯息，感应着脚下大地脉动的微弱节奏，尤其是那横贯大陆板块、奔流入海的江河所携带的水汽与灵机。
　　片刻后，她周身的气息变得飘渺起来，素色的便服无风自动。她向前迈出一步，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骤然变得模糊，下一刻便彻底消失在公寓之中。
　　并非瞬间跨越万里，而是她的存在方式暂时与风水山川同步，以一种远超物理速度、却又不同于维度跳跃的方式，沿着自然能量的脉络向东方疾驰。这是道术中“乘跷”与“隐遁”的高深应用，借天地之力为己用，无声无息，不扰尘寰。
　　几个呼吸间，她的身影已出现在太平洋上空云层之巅，脚下是翻滚的云海与蔚蓝的浩瀚。她没有停留，感受着越来越清晰的、来自故土的地脉共鸣，再次融入风中。
　　当她再次凝实身形时，已站在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巅。熟悉的、带着草木清香与稀薄灵机的空气涌入鼻腔，耳边是松涛阵阵与远处山涧的潺潺水声。这里并非她昔日修行的核心道场，只是一处人迹罕至的边陲山脉，但依旧是神州大地。：
　　她俯瞰着下方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苍翠群山，眼神平静无波。与她离开时相比，似乎并无太大不同。山还是那些山，水还是那些水。只是空气中，能多感受到一些属于现代社会的、微弱的电磁波动和尘世烟火气。这估计得归功于哥谭与赛琳娜。
　　她没有在此久留，身形再次模糊，如同山间一缕无法捕捉的清风，沿着山脉的脊梁，向着记忆中的几个方向“游览”而去。她掠过已然成为旅游胜地、人声鼎沸的热门景点，也踏足依旧保持着原始蛮荒、鸟兽盘踞的深山大泽。
　　她看到了新的公路如同丝带般缠绕山腰，看到了隐藏在峡谷中的现代化监测站，也看到了某些隐世家族外围设置的、针对普通人的迷阵与警示。
　　变化是有的，但根基未改。
　　在一处僻静的山谷溪流边，她停下脚步，捧起清冽的泉水。水温凉，带着一丝甘甜。她感受着它们从指缝间流下。
　　此行目的已达。她不再停留，依着来时之法，身影融入暮色中的山风，悄无声息地踏上了归途。
　　当她的身影重新在哥谭的公寓内凝聚时，窗外正是华灯初上。一次横跨大洋的往返，于她而言，不过是一次稍长些的散步。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熟悉的混乱街景，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与神州截然不同的躁动能量。
　　去了，看了，回了。
　　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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