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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奸
上午,吃完早饭,祁砚泽又提出要和许聆滑雪。
许聆睨了眼他右手上白花花的绷带,“手不疼了?”
祁砚泽似乎没看到许聆眼里的鄙夷,笑着说:“一夜过后,真不疼了,衣服也能自己穿了。”
说完,他还装模作样活动无名指。
许聆真怕他再有个什么闪失,谎称自己上午要画设计稿 ,祁砚泽这才作罢。
回到房间,云嘉打了个视频过来。
许聆双腿盘在沙发上,接起。
云嘉那边应该是刚从室外走到室内,周围安静不少。
许聆:“还在医院?”
“给奶奶送饭,老人家吃不惯医院的饭,非要吃我亲手做的。”
“奶奶就是想你了,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你几次。以后有时间多陪陪老人家。”
“我知道,这不在陪她嘛。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洗耳恭听。”
“我和秦敛在一起了。”
“你怎么没有反应?”
云嘉伸出食指指着镜头里的许聆,厉声道。
“还能什么表情,早就料到的表情呗。当初我就说了你俩肯定会有这么一天,你还非不听。”
“哎呀,这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她找了个安静的走廊坐下,手机镜头不再摇摇晃晃,稳定下来。
“你就不好奇,我们俩怎么在一起的?”
“你说。”
“我表的白。前天我跟他说咱俩要不要试试,他同意了。”
“怎么想通了?”
“就,嗯怎么说呢。他结束完训练还来帮我照顾奶奶,觉得他人其实还挺好的。而且我奶还挺喜欢他的,一个劲儿说人家俊俏。”云嘉突然想到什么,语气兴奋,“我跟你说,他家别墅超级大,浴室比我家卧室都要大。”
“停停停,你还去他家了?”
许聆坐正。
“对啊,”看到许聆严肃的表情,云嘉撅起嘴,“你别想歪了啊,我们是办正事。我们去他家见家长了,本来先前是他求我假扮他女朋友的,在一起后也算正儿八经的见家长了。”
“原本在门口看到大别墅时还很担心他们家长是不是那种很古板,要求门当户对的那种。结果他们都挺好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特别是他奶奶,一见到我就脱掉自己手上的镯子,塞给我。我不要,她还说不要就扔掉,我一看,这玉镯价格就不便宜,那怎么能丢。”
“然后秦敛也劝,我就收下了。喏,你看。”云嘉把手举起。
“我待会得找个盒子好好放着,不然啊,我真怕万一有个闪失把镯子磕到就完了。”
许聆不禁笑起来,“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宝贝一个东西。”
“那可不,万一分手了,肯定得还回去。”
“你俩在一起才几天?就想分手的事了?”
“就是做个假设而已。别老聊我了,说说你们呗,都说旅行能看出两人是否合拍,你感觉咋样?”
许聆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正对面就是落地窗,她看向外面的雪山,回想这几天。
“挺好的,机票、酒店之类的都是他在管,我只用跟着他就行。”
“那酒店的话,他开了几间房?之前听别人说,男的一般会假装房间不够,开一间房就想晚上对女朋友动手动脚。”
听她这么一说,想到昨天晚上的胡思乱想,许聆感到一阵羞赧。
“两间。”
“人品过关。话说,你上午就待酒店?不去滑雪?”
“害,别提了。滑雪的时候,他为了保护我摔倒,然后手划了一道很深的口,缝了两针。”
云嘉竖起大拇指,“够男人,给我拍几张雪山的照片呗,听说你们滑雪的地方有一座特别有名的山,叫马……什么来着?”
“马特洪峰,”许聆挪到沙发边缘,翻转手机镜头对准它,“这个?”
“对对对,就这个。祁砚泽还真舍得花钱啊,住一晚多少钱?”
“不知道,他没说,”许聆把镜头重新翻转回来,眼睛发光,“就连飞机都定的头等舱,姐们这回真是开了眼界,更加坚定了我要赚钱的决心!”
云嘉打趣道:“好好好,我还等着你开工作室赚大钱养我呢。”
对面似乎有人叫她,手机镜头晃了晃,“先不说了,改天聊。”
***
挂断电话,许聆久违的登上微博,点击右上角的加号,找了个角度将镜头对准外面的雪山,照片定格,并配文—找灵感ing。
发了出去。
许聆很少发微博,基本上两三个月想起来才发一下,基本上是记录日常,有时也会深夜吐黑泥,不过这次她没像往常一样立刻退出,而是点进了消息一栏。
在点赞通知那一栏整整齐齐都是同一个用户,他的头像和id都是原始的,许聆又点进评论通知,他甚至还在自己每条微博评论区留言,许聆往下翻,最早可以追溯到五年前的那条微博。
即使每条评论都没得到回复,他也坚持留言。
察觉到自己被视奸了,而且还不知对方是谁,许聆脊背一阵凉。
难道是祁砚泽?
她点进那位用户的主页。
只有一条文字微博,是一年前五月份发的。
内容是“祝你前程似锦。”
IP地址显示北城。
应该不是祁砚泽吧,他那时还在美国。
难道……
带着疑问,她退出主页。
这时,这位用户给她这会发的微博又点了赞,并评论“是在瑞士吗?玩的开心。”
IP还是在北城。
许聆可以确定不是祁砚泽了,否则现在的IP就是瑞士。
有种隐私被窥探的到底的不安感,她点开隐私设置,把所有的内容设置为仅自己可见,退出了微博。
本来微博就是当个自己的小天地记录一下生活的,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有人在暗处关注自己,而自己现在才发现。
关键她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细思极恐!
许聆对着手机屏幕发呆,一时半会儿没能想到确定的人选。
突然,身体下面产生一股暖流,她暂时把这件事抛在一边,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
28号,算算日子,例假好像就在这几天。
还好早有准备,许聆从行李箱掏出卫生巾和新内裤,冲进厕所。
果然。
简单处理一番,许聆习惯性捂着肚子出来,去行李箱翻止痛药。
拉开隔层拉链,没有看见药。
她回想了下当时收拾行李的场景,啧,落在床头柜上了。
许聆痛经,每次来例假的第一天她都会痛的死去活来,只有吃止痛药才能缓解。
现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外面又那么冷,出去买药没走几步肚子就被冻得痛死了。
特殊时期,还是避免受凉为好。
万一这次不痛呢?
疼了那么多次,这次就放过我吧......
但是她还是乖乖拿了几瓶矿泉水倒进烧水壶里,按下烧水键。
期间,简直坐立难安,注意力总飘到小腹上,似乎在等待痛经的到来。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后,下腹传来绞痛,像有一个拳击手打自己的腹部。
起初,喝点热水还能缓解一二,后来,整杯热水下肚,也无济于事。
还真是一次不落啊。
许聆蜷缩在床上,额头冒出细密的汗,唇色发白。不敢用力吸气,因为每吸一次都牵扯着腹部抽痛。
她只能憋一会气,再小口呼吸。
这时,门铃响起。
许聆翻了下手机,十二点。
应该是祁砚泽叫她去吃饭。
痛经起来,许聆浑身难受,食欲也随之下降。
她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开门。
于是打开聊天框。
许聆:【你能帮我买布洛芬吗我痛经】
她艰难地敲出几个字,标点符号也没打,就这样发出去。
对方秒回。
祁砚泽:【等我,马上回来。】
门外慌乱的脚步声渐远。
许聆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工作人员拿着房卡退了出去。
祁砚泽眼神焦灼,一手端着玻璃杯,一手拿着药大步流星走到床沿。
蹲下,他隔着被子拍了拍许聆的肩膀。
许聆胳膊支起身,吞下祁砚泽躺在手心的药丸,又喝了口递到唇边的水。
水温度偏高但不烫,喝下去整个身体暖暖的。
她重新躺下,等待药效发挥作用。
祁砚泽到洗手间将毛巾浸在热水里,然后拧干,走到床前,擦掉许聆额上的汗。
最后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温声对她说:“我就在这儿守着,有需要的话叫我。”
许聆想让他先去吃饭,但是由于疼痛,她的嘴唇只是张了张没有吐出一个字,转而轻轻点头。
药吃的及时,大约一个多小时见效,腹部终于不那么痛了。
“别管我,你先去吃午饭。”
祁砚泽半蹲下来,轻声询问:“你饿不饿?”
许聆早餐吃的不多,其实外国菜她吃不习惯,一次两次还好,吃的次数多了她就有点想念中餐。
她小声嘟囔:“有一点点,但我不想吃这里的菜。不好吃。”
“好,我去借后厨,你想吃什么?”
“莴笋片、土豆丝还有香菇。”
特殊时期,她不想吃太荤。
“我去给你做。”
……
终于舒服了点,许聆躺在床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也不是因为困才睡着的,所以能迷迷糊糊听到房间细小的动静。
比如现在送餐车轮子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
即使听得出推它的人小心翼翼,许聆还是醒了。
她坐起来,靠在床头。
“吵醒了?”祁砚泽眼神温柔,声音温润。
许聆摇头,起身走到餐桌前坐下。
祁砚泽把菜一盘盘端到桌子上,然后相对而坐。
菜都很清淡,他还额外做了碗紫菜鸡蛋汤。
许聆朝他伸手,“我看看右手,炒菜弄疼了没?”
祁砚泽乖乖把右手递过去。
“我用的左手,一个真正的好厨子即使用左手也能照样做出佳肴。”
许聆双手捧着他的手,无名指处被纱布包裹的像一根白萝卜,她眼眶一下子热了。
妈妈走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
“祁砚泽,谢谢你。”
他似乎很诧异,许聆继续开口把他的话堵住。
“谢谢你,带我来瑞士找灵感。”
“谢谢你,教我滑雪。”
“谢谢你,关心我。”
好了一口气把感谢的话说出来,心里舒坦了许多。
虽然先前他不让自己说感谢的话,怕拉开彼此的距离。
但已经相处这么久了,许聆觉得这些感谢的话并不会让两个人更陌生,相反,关系会更加亲密。
“许聆,我们在一起吧。”
祁砚泽抬眸与她对视,漆黑的眸底似乎有团火在燃烧,牢牢锁住许聆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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