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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
在客栈只住了一日,第二天于星寒就带着人上门来请许兰惊了,同行的还有于星月和赵宁。
叶萧竹和祝珩都没露面,叶萧竹是个小喽啰,不露面也没什么,可祝珩不同,于星寒和三皇子都见过他了,现在皇太孙就在下面呢,“你也不见见?”
祝珩悠然自得地品着茶,两手一摊:“有什么好见的。”比起三皇子,他和这位皇太孙更是无话可说。
叶萧竹摇摇头,心想不愧是死对头,从一而终的死对头。
于星寒一行人将许兰惊和大山接去郡守府,本想带上叶萧竹,但她称病推辞,又让安宁极力婉拒了于星寒的好意,他这才作罢。
瞧着人走了,叶萧竹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
于星月和赵宁一起出现,并且带走了许兰惊,一切都在朝着原本的剧情推进。
“你那些金银花,不打算出手?”祝珩忽然问,叶萧竹带了那么多金银花,还在山洞里提醒许兰惊这是药引,如今正是变卖的好时机,“说起来,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城中爆发疫病,偏偏只有你千里迢迢带着金银花来了……”
祝珩话没说完,叶萧竹已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太阳落山之后,于星寒又来了一次,和祝珩有同样的疑惑。
不过当时祝珩站在她身后,万事皆用“巧合”二字来揭过,于星寒吃瘪,走时虽然表面平静,垂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这回高兴了?”于星寒一走,祝珩便笑了。
叶萧竹掂量着手里的钱袋子,点头,“高兴了。”
许兰惊在郡守府继续研制药方,得知城中金银花已被销毁后,便告知于星寒叶萧竹有存货,于星寒此行正是为此,叶萧竹的金银花被他重金购入,总算没白费她千里迢迢运来,又冒死进城。
“之后作何打算?”祝珩等她数完银钱才开口。
叶萧竹把钱袋子揣好,沉吟片刻,“要不我们先离开这儿?”
于星月和赵宁已到,许兰惊也在,瘟疫迟早会被治好,他们留在这里帮不上忙,反倒多一分危险。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想,祝珩挑了挑眉,表示都听她的。
他本也不想久留。
别说疫病,光是于家、三皇子、赵宁就让他心烦。
叶萧竹找来安宁,让他们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云城。
刚要动身,郡守府又来人了。
还是于星寒,不过这回是奉于千山的令前来。
“父亲听说世子也在城中,实在不放心,让世子到郡守府去住,也安全些,他已派人快马加鞭往京里送信给长公主报平安。”
防得了三皇子防不住于千山这只老狐狸,祝珩暗骂一声,回身让祝临带叶萧竹他们先走,自己去郡守府住住看是怎么一回事。
祝临当然不肯,在骊城弄丢祝珩已是大罪,现在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若再出岔子,长公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叶萧竹思虑再三,决定陪祝珩留下来。
首先,是她暴露了祝珩的身份,祝珩若是在云城有个闪失,她于心有愧。
其次,祝珩都出不了城,她更别想。
一行人又住回郡守府,走时掌柜和店小二眼巴巴看着他们,问药的事情还算不算数,叶萧竹敷衍的点头,说“算算算”。
怎么不算?男女主光环在此,就算是你们想死也死不了啊。
还真是同人不同命。
当晚,于千山设宴,有意让几位有身份的人聚一聚。
叶萧竹摸摸这儿,碰碰那儿,对仍和祝珩同住一室颇有微词,祝珩说要带她赴宴时,她拒绝了。
说不定是鸿门宴。
到了饭点,又有人来传话,说大将军感念她的金银花,也邀她作陪。
叶萧竹:!
她何德何能?
她觉得功成身退才是正道,若于千山真感激她,就该开城门放她走。
祝珩见她表情复杂,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别担心,万事有我在。”
他们到时,除了于千山,其他人都已落座。
赵宁和于星月坐在一起,但隔得极远,没交谈,连眼神交流也没有,叶萧竹思忖片刻便想通了,又不是人人都是祝珩,这个时代的人含蓄得很,赵宁和于星月刚认识,这样很正常。
叶萧竹朝许兰惊使眼色,没想到她撇过头去。
叶萧竹:……
这是怎么了?
她不明所以,跟着祝珩落座。
说是于千山设宴,人却迟迟未到。
于星寒解释说是有事耽搁,让他们先吃,不用等。
他都这么说了,祝珩第一个动筷,往叶萧竹碗里夹了不少好菜,旁若无人的催促她快吃:
“这一路上阿竹照顾我辛苦了,凑活吃些,等回了京,我再补偿你更好的。”
叶萧竹皮笑肉不笑,看堆成小山一样的吃食,在桌下掐了祝珩一把,他这才停手。
看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三皇子笑了笑,“阿珩对叶姑娘真好,不知叶姑娘何许人?”
“我……”
“我的心上人。”祝珩脸不红心不跳。
叶萧竹庆幸自己没喝汤。
“……”
“哈哈哈哈哈,”没人接话会尴尬,三皇子自己问的问题,自己打破尴尬,“真好真好。”
祝珩不理人了,三皇子又自己笑了几声,突然话头一转,“说起来,阿珩你失踪也许久了,我离京的时候,听闻雪嫣很是担心你呢。”
此话一出,祝珩动作顿住,叶萧竹也竖起了耳朵,奇怪的是,赵宁也抬起了眼睛,但叶萧竹没有注意到。
她心里很是激动,这还是头一回从这个世界的人口中听到习雪嫣的名字。
可是三皇子只说了这一句便没了下文,席上也没人接话,于是话题很快翻了过去。
叶萧竹幽幽叹一口气,祝珩注意到,当即蹭蹭她的手背握住,对她做嘴型:“我只有你一人。”
叶萧竹:!
神经病。
宴席临近尾声,于千山始终未曾露面,祝珩低声同叶萧竹解释,于千山十几年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容貌尽毁,此后便一直以面具示人,他们这些小辈从未见过他的真容,或许正是怕惊到他们,所以才未现身。
叶萧竹点点头,对这位神秘的大将军并不感兴趣,也并未多问。
饭后叶萧竹撑着胀鼓鼓的肚子和祝珩回去。
瞧着天际那轮明月,想着三皇子说的话。
彷佛找到习雪嫣,找到爸妈已近在咫尺。
只是有时望着漫天璀璨的星子,她偶尔会想起叶春。
她就这么离开,叶春肯定早急坏了,小时候她不过生一场小病而已,可叶春急的吃不下睡不着,最后反而是没生病的叶春瘦了一大圈……
说起来也是好笑,其实叶萧竹小时候是没有名字的,叶春也不叫叶春,他说自己叫“小春”,也不给叶萧竹取名字,总是“祖宗祖宗”的喊她,后来叶萧竹会说话了,把自己以前的名字拿出来用,那些人就以为小春姓叶,久而久之,小春就变成了叶春。
不过叶萧竹有了名字,叶春也从未喊过,还是和从前一样追在她屁股后面:“祖宗!祖宗!你跑慢点!”
叶春真的是很奇怪的人。
可叶春真的对她很好。
螺溪村离元京太远了,所以可能真的见不到了,或许那日该好好道别。
叶萧竹也搞不懂自己了,她竟然开始有一点儿想念螺溪村的家。
“怎么了?”祝珩勾勾她的掌心。
叶萧竹晃晃脑袋,许是吃的太饱了,竟对着祝珩吐露了一点儿心声:“有些想家了。”
“以后我陪你一起回去!”
“你?”
“嗯!”
“……”
“不好吗?”
“……好吧。”
好吧,人总是要撒点无伤大雅的小谎。
……
爱撒点无伤大雅小谎的叶萧竹,第二日去找许兰惊的时候,吃了闭门羹。
昨晚就觉得不对劲了,可她自认为没有惹过许兰惊不快啊,问祝珩,他也摇头。
叶萧竹拧着眉,虽说许兰惊性格古怪,但也不会胡乱对人生气,这一路走来,她自认为和许兰惊还是有点交情的。
不管以后如何,她对许兰惊是真心相待,所以想好好说清楚。
她在许兰惊院前守了好几个时辰,等她心软开门。
可许兰惊不为所动,直到于星月一来,门便开了。
叶萧竹:!
女主光环?!
她生气了。
强行闯进去讨说法。
许兰惊看到她时,脸上满是嫌恶。
叶萧竹更生气了。
她哪里对不起许兰惊了?
许兰惊温声同于星月说话,把于星月送走,才转向面目难看的她,“我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叶萧竹不解。
“先前我只当你爱撒点小谎,可我没想到你连草菅人命的事都做得出来!这样的银子你拿着安心吗?”
叶萧竹:“你什么意思?”
“无可奉告!”许兰惊愤愤转身,“大山,送客!”
送客是不可能的。
叶萧竹和许兰惊大吵起来,终于明白她为何如此。
原来她之前两头骗的事被许兰惊知道了,骗三皇子说金银花是许兰惊发现的药引,又骗许兰惊说金银花是她娘告诉她的药引,加上她先前对她有过隐瞒,许兰惊对她失望透顶。
而且叶萧竹还把金银花高价卖给于星寒,许兰惊和于星寒、祝珩一样有疑惑,她为何知道这么多?为何提前备好金银花?
“所以,你怀疑疫病是我搞的鬼?!”叶萧竹气得声音都大了。
许兰惊冷笑一声:“难道不是吗?你该庆幸,我没揭发你!就算不是!你敢说你毫不知情?你赚这样的银子良心过得去吗?我真后悔,当初不该帮……”
“砰!”
叶萧竹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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