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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庄涉川立刻起身亮出证件,严肃地介入:“两位!请注意言辞!事故原因我们会调取监控查明。现在先让这位员工处理伤口!”他拿起桌上的纸巾,帮孔弦按压伤口。
“谢、谢谢,我、没事。”孔弦低声说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尉迟凛朔——对方已恢复黑瞳,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庄警官,”白隐优雅地抬手,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拦了一下,“这是本店的内部事务,我们可以自行处理。”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隐有火花。
这时,一个清亮而威严的女声从楼梯方向传来,清晰地压过了所有嘈杂:
“血液的‘味道’,从不是可以肆意攻击他人的理由。”
众人循声望去——乌临虹正缓步从二楼走下。她穿着一身高定制的暗蓝色丝绒旗袍,衬得紫红色的短发愈发夺目。她的目光先是落在孔弦流血的手上,眉头微蹙,带着一丝探究。
庄涉川眼中瞬间迸发出光彩,上前一步,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虹...”
然而乌临虹的视线却绕过他,如冰冷的刀锋直刺蒋驰野,声音不高却威压慑人:“你被列入‘忘川宴火’全球永久黑名单。现在立即离开,别让我说第二次。”
她转而看向余淮,语气更冷:“至于你,先生,依附血族不是让你仗势欺人的资本,好自为之。”
蒋驰野在双重威压下,身体僵硬,冷汗直流,色厉内荏道:“我…我一定会如实禀告游爷!”说完,狼狈地拉起还想争辩的余淮,仓惶向门口走去。
经过尉迟凛朔身边时,蒋驰野猛地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打量:“同类?…不对,这气息…很奇怪!你是那边的?!”说着竟狂妄地伸手欲碰——
尉迟凛朔缓缓抬起眼,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转化为幽蓝之色,一股远比乌临虹和白隐更加冰冷、如深渊般的恐怖威压骤然释放!
蒋驰野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穿,怪叫一声连连后退,最终连滚带爬地撞开门,落荒而逃。余淮也吓得赶紧追了出去。
与此同时,乌临虹已将目光转向一直凝望她的庄涉川,脸上浮起公式化的微笑:“抱歉,庄警官。一点小插曲,打扰您用餐了。请放心,餐厅内部事务我们会妥善处理。”
她的语气礼貌周全,却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庄涉川眼中几乎溢出的深情与关切彻底隔绝,把两人关系牢牢钉在店主与顾客的框架内。
庄涉川眼中盛满痛楚,喉头滚动似有万语千言:“虹,我……”
话音未落,尉迟凛朔不知何时已走近,低沉的声音带着穿越时光的疑惑骤然打断:
“尉迟红鸾...?”
这名字和尉迟凛朔的模样让乌临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瞳孔瞬间收缩,指尖微不可见地颤抖。但她迅速恢复商业精英的完美面具,唇角勾起无懈可击的微笑:
“这位先生,您认错了。”她声音平稳,却不再看庄涉川,“借一步说话?”她优雅抬手,邀向餐厅后方的私人区域。
尉迟凛朔未作回应,只是迈步沉默跟上。经过孔弦身边时,他未投去一眼,仿佛对方只是无关紧要的摆设。
这种彻底的忽视让孔弦心中涌起巨大恐慌,仿佛即将被遗弃在无边黑暗里。他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猛地伸出手,颤抖着抓住尉迟凛朔的衣角,声音带哭腔:“王…王爷…”
尉迟凛朔脚步一顿,转过身。他低头看向孔弦,眸中深不见底,毫无波澜。
孔弦被他目光刺得一颤,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但手指却像焊住般攥得更紧,身体因害怕与勇气交织而剧烈发抖:“您、您要去哪里?”
乌临虹停下脚步,纤指轻托下巴,目光在尉迟凛朔与孔弦流血的手间流转,语气听不出情绪:“孔弦,你也一起过来。”
“咦?”孔弦一时未反应过来。
尉迟凛朔未理会少年,面无表情转身跟上乌临虹。
孔弦一愣,立刻慌忙跟上,像只生怕被丢下的小狗。
庄涉川下意识想跟过去:“虹!等等…”
白隐的身影鬼魅般悄然挡在他面前,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谦和微笑,语气舒缓却不容逾越:“庄警官,抱歉。后方是私人区域,外人止步。”说完,他优雅转身离去,留下庄涉川独自站在原地,望着乌临虹消失的方向,眼中翻涌着担忧与失落。
……
乌临虹将两人带入一间贵宾室。
这里与外界喧嚣隔绝,装饰是低调的奢华——深色檀木家具、丝绒帷幔垂落,整面落地玻璃窗俯瞰城市夜景,也映出室内紧绷的空气。淡淡檀香在四周弥漫。
她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先凝视尉迟凛朔,又扫过一旁紧张的孔弦,声音轻柔:
“六弟…你封印…解除了?”
话未落音便被斩断。
“皇姐可知——”尉迟凛朔的声线是淬了冰的刀刃,直接劈开所有寒暄,“千年前封印我的是何人?又是为何?”
空气骤然凝固,寒意以他为中心弥散,玻璃窗面瞬间爬满冰霜。
孔弦吓得蜷在丝绒沙发里发抖,指尖死死攥紧膝头布料。身旁人散发出的怨恨几乎实体化,刺得他皮肤生疼。
乌临虹的瞳孔骤然收缩,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怎么会....不过…或许这样也好。)她的眼中也随之浮现出深埋的恨意,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嵌进掌心:
“当年怀瑾哥被杀后,宫中流言四起,所有证据都隐晦地指向你。众口铄金…最后,父皇听信谗言,命大祭师乌力托…将你封印。”
话音刚落——
尉迟凛朔的双眼瞬间化为幽蓝色!积压千年的、在清醒中被封印于棺椁内的无边怨恨,化作实质般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
“轰——!!!”
贵宾室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应声震裂!无数裂纹瞬间蔓延,如同蛛网般布满整个窗面,最终“哗啦”一声彻底碎裂!寒冷的夜风瞬间灌入室内,吹得帷幔疯狂舞动!
他面前的檀木茶几“咔嚓”一声,从中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
“混账!乌力托!” 他低吼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孔弦的脸被飞溅的碎片划伤,血珠瞬间渗出。他穿着单薄的侍应生制服,在寒风中冷得发抖,伤口刺痛,心里害怕,却仍担忧地望着尉迟凛朔。(王爷…果然是被诬陷的…所以他的怨恨才这么的强烈…)
乌临虹在一片狼藉中声音依旧冷静:“他早就死了!你冷静点!”
“什么?!”幽蓝色的瞳孔死死盯住她。
乌临虹叹了口气,带着一丝疲惫:“乌力托不过是肉体凡胎。千年时光…他怎么可能还存活于世...”
尉迟凛朔带着极致的审视与怀疑凝视着她,猛地起身,一手疾如闪电般抓向她的旗袍领——
几乎同时,白隐如鬼魅般上前,一铁钳般的手死死扼住他手腕。银发下猩红的双眼与骤现的獠牙昭示着杀意:
“放手!”
尉迟凛朔却置若罔闻,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尉迟红鸾!你所说句句属实?”
乌临虹迎着他的视线,毫无惧色:“你爱信不信。”
尉迟凛朔的目光扫过她苍白无血色的冰冷肌肤,又冷冷瞥向一旁戒备的白隐,嗤笑一声:
“呵…乌廷国的长公主,如今竟成了它们的同类。”
乌临虹的肩头难以抑制地轻颤。
白隐的手劲骤然加大,声音低沉危险:“在我面前…放尊重些,死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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