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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绵缱绻(全章感情线)
才踏进公廨后院,纪月笙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云临到院中的凉亭坐下。
他们低声商议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各自起身回屋。
纪月笙回房后,匆匆脱掉身上的粗布麻衣,换上了官袍。
不出片刻,她已将妆容收拾妥当,随即理了理衣袍,便急匆匆往厅堂赶,脚步轻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厅堂内空无一人,纪月笙转身便往云临的房间走去。
见他的房门紧闭,她抬手叩了叩门板,朗声喊道:“云临!你还没好吗?”
无人回答,她静默少时,正要再问,房门突然被从里面拉开,一股淡淡的皂香扑面而来。
眼前之人正拿着棉布擦拭脸上的水珠。
平时他总是衣冠整洁,而眼下,他青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额前的几缕发丝被水浸湿,正往下滴着芝麻大的水珠。
纪月笙很少看见云临洗漱时的模样,这略带狼狈的姿态更是头一回得见。
她望着他泛红的下颌,以及微湿的发梢,竟一时失了神,心头莫名泛起一阵悸动。
云临被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顿时害羞起来,轻声问:“要进来吗?”
他轻柔的声音将纪月笙的思绪拉了回来,连忙点了点头,抬脚跨进屋内,顺手关上了房门。
“你去那边坐着等会儿,我这脸还得再洗洗。”云临说着,转身走向铜盆,对着镜子继续擦拭。
粘假胡子用的呵胶黏腻得很,他费了半天劲儿,搓得下颌泛红,却仍残留着些许胶痕。
纪月笙走到云临身侧,透过铜镜看到他眉头微皱,透着几分懊恼。
见他这般费力的模样,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要不……我帮你?”
云临闻言动作一顿,直起身来看向纪月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抬手将手中的棉布递给纪月笙。
她接过棉布,探了探盆里的水温。
微凉的水温通过指尖传递到大脑,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水太凉了,得用热水。”
“我……我不知道要用热水。”云临脸上掠过一丝窘迫,语气带着局促,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摆。
纪月笙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从来都是他照顾她,如今这般,竟让她莫名觉得有意思。
“这会儿张嬷嬷应该在厨房准备午膳,我去取些热水来。”她说着端起铜盆便往外走。
云临见状,立刻起身快步上前为她开门。
他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轻轻掩上门,站在门边静静等候。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纪月笙又端着铜盆回来了。
云临立刻开门,侧身让道。
她进屋后,他便匆匆把门关上,挪开脚步,走到她身旁,坐到椅子上。
纪月笙将棉布浸入热水中,等了一会儿,才捞起来,拧至半干。
转过身时,她恰好看见云临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候她动手。
她一手攥紧温热的棉布,另一手轻轻托住云临的下颌,小心翼翼地为他搓拭着脸上残留的呵胶。
待最后一点胶痕终于被搓洗干净,纪月笙收回手,正准备转身,却猛然反应过来,她离他极近。
他的脸近在眉睫,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洒在她的指尖上。
就在这时,云临缓缓睁开了眼。
纪月笙凝视着他漆黑的瞳孔,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脸庞。她鬼使神差靠近,他温热的呼吸便轻轻洒在她的脸上,搅得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前世无数个缠绵的夜晚,她的理智逐渐被心底的悸动取代。
这时云临轻声问:“可以亲我一下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期待。
她不忍让他失落,便微微俯身,在他的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云临浑身一僵,愣了一瞬,眼底的平静瞬间被击碎。
一股灼热的情愫从心底汹涌而上,压抑了许久的渴望在此刻彻底爆发。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对纪月笙的渴望,抬起双臂,将她紧紧搂到自己腿上。
“呀!你吓我一跳。”纪月笙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轻呼,下意识地伸出双臂搂住了云临的脖子。
她的身体不知为何微微颤抖着,心脏狂跳不止,脸上的燥热令她不自觉扭了扭身子。
这个轻微的动作撩得云临的喉结滚了一下。
她看在眼里,心脏跳得更快了,几乎要冲破胸膛而出。此时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思绪被打乱,无法聚神思考。
这时云临的手突然勾住了她的后脑勺,随即一个湿热而急切的吻接踵而至。
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隐忍和不容拒绝的占有欲,却没有侵犯的意味。
纪月笙彻底迷失在云临炽热的情感中,与他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动情时,她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云临的耳尖,引得他轻轻一颤,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便收得更紧了。
屋内的空气愈发燥热,彼此急促的呼吸与心跳交织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纪月笙感觉呼吸不畅,轻轻推了推云临的胸膛。
他察觉到她的不适,松了力道,退开一些距离,抬眼望着她。
纪月笙微微低头,看着他眼底的深情,急促的呼吸渐渐平静下来,可身上的燥热却丝毫不减。
她忽然回想起前世……
四世的光景,他们有过无数次缠绵,每次都是她主导。可那些她主导的缠绵,都是在梦游的状态下。
那些记忆虽然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却不能令她彻底开窍。
可云临不一样,他是清醒的,即便是被动,久而久之,也是轻车熟路了。
他凝视着纪月笙眼底的迷离与羞涩,心头的燥热愈发强烈。
这次由他主导的唇齿纠缠让他意犹未尽,心底的渴望不减反增,几乎要将他吞噬。
“可以继续吗?”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期盼。
纪月笙对他这种期待的眼神毫无招架之力,她感觉自己胸口涌上一股更强烈的悸动。
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看着云临的眼眸。
不多时,她再次俯身,以吻代替了回答。
这个吻主动而笨拙,让云临恍惚,一时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但这一丝恍惚很快便淹没在一阵又一阵汹涌而来的悸动中。
他迎合着她的炽热,沦陷在她的深情中。
他们的心跳与呼吸再次交织在一起。直到快窒息,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静了片刻,紊乱的心跳稍稍平复,云临正要再吻上去,敲门声突然响起,紧接着便是贺华的声音:“云贤弟,你在吗?”
“何事?”云临的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带着被打断的不悦。
贺华似乎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连忙追问:“你可知县令去了哪里?我找了一圈都没见着人。”
在二人对话的同时,纪月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凑上前去,在云临的脸上胡乱亲了几口。
这一出惹得云临哭笑不得,伸手按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别闹,若被贺华听到,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的语气中带着纵容,这让纪月笙更加肆无忌惮。
她眨了眨眼,勾起他腰间的衣带,轻轻一扯,眼神里满是挑衅。
云临无奈摇头,攥住她不安分的手,对着门外扬声道:“许是在厨房,你去那边找找。”
话音刚落,纪月笙便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调侃道:“你撒谎的样子真……”
“真什么?”云临挑眉,不等她回答,便伸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上去。
纪月笙猝不及防,被吻得心头一颤,连忙用力推开他:“贺华找我呢,我先出去了。”说着便慌忙起身,抬脚就往门口去。
可她刚走了两步,手腕便被一股力道攥住。
云临快步上前,不等她反应,俯身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床榻走去。
“快放我下去!”纪月笙慌了神,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挣扎着想要下去。
云临:“晚了。”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榻上,俯身压了上去,顺势伸手去扯她官袍的衣襟。
纪月笙抓住他的手,连连求饶:“我错了!贺华找我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我先去处理,待我处理好事情,回来任凭你处置。”
云临轻笑一声:“你可别食言。”说着起身,整理起自己的衣裳。
纪月笙猛地起身,匆匆理好衣袍发髻,踩着慌乱的步调逃出了云临的房间。
刚跑到凉亭,正好撞见从厨房方向走来的贺华。
贺华见到她,立刻加快脚步迎上前,神色带着几分急切:“纪县令,方才老县令的遗孀匆匆寻来,说有要紧事,非得亲口对您说不可。”
纪月笙稳住情绪:“许是为了老县令的事,我正打算去寻她呢,没想到她先寻来了。”
贺华点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微乱的鬓发和泛红的耳尖,眼底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被她看了去,故作镇定道:“走吧。”说着抬脚便往二堂方向去。
两人并肩走着,贺华终是按捺不住好奇,试探着问道:“纪县令,您方才是去云贤弟那边吧?”
他这一问,纪月笙的心瞬间又被扰乱,她含糊其辞地敷衍:“没、没有!我没在他房中。”
“我没说您在他房中,您这话……”贺华故意拉长声音。
纪月笙心头的慌乱瞬间被恼怒取代,她猛地停下脚步,侧过身看向贺华。
贺华也顺势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她,不卑不亢地与她对视。
二人对峙不多时,纪月笙冷声道:“你诈我。”她语气笃定,恼怒中带着几分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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