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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国祸!
忽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外面传到了王宫里,青苡认出这是国师——卫九玄。
“国师何故如此慌张?”
一旁识相的小官已经退下,卫九玄几步化作一步到青苡的王座脚下。
“王上,有要事相商,不,是有国祸发生!”
青苡将翘起的二郎腿放下,一双瞳孔近似竖立的眼睛直视卫九玄,沉声道:“怎么回事?”
“刚才臣观天象,发现此乃灭国之象——祸乱不休,意味着有一场大战或者什么发生会殃及国之根本,还请王上最近小心。”
“灭国?”青苡喉咙滚动,吐出几个字:“孤看谁能!”
卫九玄脸色一苦,他知晓王上一直傲慢自负,这才将情况说的严重,没想到竟然激发了青苡的抗逆心。
“王上,最近有什么事情发生?或是有什么外来之人进入?还请王上探查。”
“说起外来之人,倒是有一位——是孤妹妹青竺的女儿,不过她看起来可不像会是带来国祸的人,只不过一位弱女子。”
青苡没有将浮门雪放在心上,他听着身上丁零当啷、此起彼伏的首饰碰撞声,只觉得悦耳无比。
“浮门雪?”卫九玄眉头一拧,忽然盘膝而坐,双手摆出古怪的手势,嘴中喋喋不休似在说着什么。
青苡看了一眼卫九玄,习以为常。
卫九玄是四闵的国师,也是四闵有名的真人,擅长看星象、看运势。
在辅助青苡统一四闵国上堪称定海神针,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但是青苡总是以自己的功绩居功,自然想要打压国师的声望,尤其是卫九玄身无武功,凡人一个,除了在青苡眼中故弄玄虚的占卜,几乎没有任何长处。
在他眼中,武力才是评价一个人最好的标准,一力破万法。
猛地,卫九玄忽的撑起身子跳了起来,手舞足蹈,神情恐怖,突地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青苡,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彩。
就在青苡觉得浑身汗毛都要立起来时,卫九玄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嘴唇灰白,黯淡无光,四肢软趴趴地贴在地上。
青苡命人给他灌了好几壶水才渐渐苏醒,他甫一醒了过来,就连滚带爬到青苡脚下,青苡看着他本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刹那间捂住自己的喉咙,伸长脖子剧烈地喘息,发出“呃呃”的声音,看的青苡有些恶心。
“国师还是要注意形象。”
这一句话仿佛是迷失者的绳索一下子将卫九玄从蒙昧之中拽了出来,他身上大汗出,浸湿长袍,看起来狼狈极了。
青苡皱着眉头看着卫九玄,他最厌恶的就是每次卫九玄占卜、看星象时这副丑恶的表现。
“国师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草原的风穿过门缝灌进卫九玄的衣襟,钻进他的玄府,他打了一寒颤,嗫嚅几下:“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王上最近要多加注意,多派些人手保护,不要做出任何决策……”
说完,他就浑浑噩噩地往外走,他的徒弟扶着他,能明显感觉师傅又瘦了一圈。
青苡眉头不展,他第二讨厌的就是卫九玄有时不知谦卑,竟然就这么走了,何其随意!当他是什么路人吗!
一旁一位长相妖冶的小官上前,从银色酒壶里倒出葡萄酒,满上青苡的酒杯,贴到青苡的身上,轻声说:“王上不要被国师气到,他只是不懂些礼数。啊!”
青苡将小官搂到怀里,手探进他宽敞的衣领中,邪肆地笑:“就你最懂礼数,一下子就躺孤怀里了?嗯?”
“王上……”小官小心捶打青苡的胸膛,眸光含水,将自己的衣服扯得更加松散,衣领从肩膀上滑下,露出圆润的肩头,嘴唇向青苡探过去。
青苡没有躲,享受着小官的侍奉,乐在其中,渐渐忘了浮门雪、卫九玄,沉溺在一片祥和之中。
夜空鸦黑,没有一丝月光能从云层中投射出来,黑暗笼罩了四闵大地,只有微弱的烛光,妖风呜咽,仿佛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啼哭,风忽的变大,将人家的门窗吹开,惊恐的人脸出现,一切都显得极为阴森。
“师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卫九玄的大弟子也是关门弟子——卫悬忐忑不安地问,他最清楚师傅的本事,因此极其重视这次的结果,师傅从没有如此狼狈过。
卫九玄拧了拧眉头,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衫,他长相也是偏于俊美,唇红齿白,从外表上绝看不出他已经年过三十。
“没什么,你知道我们的规矩是从来不能明确透露占卜结果。”他哑着嗓音说,声音里还残存着无限的害怕。
卫悬没有追问,换了个话题:“师傅你告诉王上的,真有那么严重?”
“严重!当然严重!不过危险之中有一丝生机,只能看我们能不能把握住。”
卫九玄的眼眸透过高塔上的窗户,眺望远方,深邃不可见底仿佛容纳了万千民众。“比帮助青苡统一还要危险。”
“师傅当年就不应该去选择青苡,这厮根本没有念着您的好,只认为自己是天命之子,行事越发肆无忌惮!”
“哈哈。”卫九玄干笑两声,向卫悬解释,“这就是我们一道的修炼方法,江湖众人苦于强身健体、锻炼体魄,而我们天玄一道专精天文地理,以实现预言精进功力,当年你师傅我预言就是让青苡统一四闵国,成功功力大进,失败则功力全无。我只能这么做!”
“那师傅这一次的预言是?”卫悬小心翼翼地问。
卫九玄摇摇头,郑重说:“天玄的预言谁也不能告诉,一旦说出口就会受到外界诸多干扰,精纯不再,对于功力的长进也没有效果。卫悬,你记着,在实现自己的预言之前,千万不要将它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我也不行。”
看着卫九玄严肃的样子,卫悬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也表现得很严肃。
忽的,风将烛光熄灭,卫悬眼前的人影一下子暗淡,只剩下一双眼睛依旧明亮。
“卫悬不要怕,天玄一道多少人终生都没有遇见自己的预言,我却遇到了两次,你师傅何其幸运,不用担心未来,一切都会好的。”
卫九玄的手搭在卫悬的肩膀上,卫悬只感觉一片冰凉从肩膀处传来,心中颤了颤。
……
第二天,天还没亮,浮门雪就起床了,因为青苡要召见她。
她换上一身素服,淡雅收敛像是还未绽放的莲花,将记载了边防图的纸张贴身保存好,这才动身。
沿途,满目都是茫茫的风沙糊在了墙上,整个都城都是黄橙橙一片,出门之人面前都围上一层白布遮掩,只露出一双眼睛。
“每次濒临寒冬,都会刮大风,尤其是万里山脉阻挡,将北面来的风全部阻挡在我国境内,现在已经算是好的了,按往常那是根本看不见人影。”
看着浮门雪从车轿子的窗帘中往外观察,赶车的马夫介绍道。
“原来如此,那我们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不是一般的辛苦!除了这还算无伤大雅的风沙,最重要的是没有粮食和水,我们这里的地一年到头也种不出几两菜来,水也是全城共用,哎。日子没法过哟。”
这马夫像是终于逮到了一个人,大吐苦水,什么都讲,直到王宫门口才没了声响。
不过浮门雪也是从他口中对四闵底层人民的生活有了更加具体形象的了解。
“王上!”浮门雪左手扶在胸前,行了一礼。
青苡坐在王位上,弯着腰,一只胳膊撑在脸上,没有一丝困意,明明昨天还是一个通宵。
“你确实是孤妹妹的孩子。”青苡话锋一转,“但是,孤妹妹好像已经没了,而且。是在你家难产而死。”他的瞳孔竖起,盯着浮门雪的一举一动。
“王上您的消息准确,我一直为母亲的死而难过,这次也是为她而来。”浮门雪内心一凛,四闵果然有什么快速传递情报的途径。
“哦?”
浮门雪将自己背上的小包拿下,展开,里面有一个小坛子。
坛子经由小官的手到了青苡的身前,青苡伸手将坛子盖打开,里面是一堆烟灰。
“这是母亲的骨灰。”
青苡保持着拿盖子的姿势,迟迟没有放下,看着坛子里的骨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终化为悠悠一声叹息,“当年不让你远嫁,就怕你不能遇见一个好人家,安安心心做公主不好吗?”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底终究有一些不得劲。
青竺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家里唯一一个女孩,其余的兄弟早在建立四闵国时全部屠戮殆尽,连最后一点骨肉亲情也没有了。
“四闵传统,我们会将亲人的骨灰撒进兽神荒域中,回归兽神怀抱。”
浮门雪点点头:“我相信母亲也一定想要回到四闵,她在苍朝太累了。”
盛着青竺骨灰的坛子依旧摆放在桌面上,青苡将目光重新投到浮门雪身上,“所以呢,你来这里仅仅是为了把青竺的骨灰带来?这一路上可少不了各种困苦。况且,浮连山允许你来?”
他提起浮连山的名字时,隐隐含着杀意,若是浮连山此时出现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手起刀落砍下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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