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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竹影幔垂
秋狝围猎地点设在京城北郊,这里环境正好,前面是一片平坦草场,后面是竹木混交的丘陵树林。
所有参加秋狝的重要臣子都要在前一天晚上提前到达郊外的居所参加开幕晚宴,再在此住一晚上,第二天可直接去往猎场。秋狝围猎历时五天,意味着大臣们要在此住上五日。
皇帝并未出席晚宴,由兵部尚书代为主持宴会。由于第二天要起早参加围猎,所以众人酒水喝得不多,也是吃到半饱便早早散去,各自回住所休息。
宴会回去路上,月清明碰到府尹,府尹邀他谈议事情,他便吩咐几个侍卫先回去,把雨墨单独叫出来,让他把折扇替自己放回居室中,然后吩咐他在那里等着自己。
居所设在树林西面,由根根竹子装饰铺满墙壁,室内竹香环绕。但这房间非常通透。门外是抬高悬空的一条木质小平台,大门正对着大窗,中间只有一个屏障遮挡,窗子下放着一张床。
雨墨进来时,门是开着的,屋内只有四个立地烛台,散发清幽温和的烛光。月光照射下将室内笼罩成一片幽蓝,风吹起房间内垂坠而下的层层白色透明纱幔,一切显得朦胧而静谧。
他缓缓步入门内,将折扇放在房间里的矮桌上。月清明让自己等着,但他不知道该在这房间的哪等,就静静站在房间中间。
没有什么事情,他便安静而好奇地观察着这座房间,站在纱幔后面、屏风的前面,看屏风上秋狝狩猎山水图案纹样。翠碧的山峦之中万马奔腾,先帝与皇子嫔妃、大臣一起游猎其中,自在快活……这屏风有一定年岁,但上面图案的颜色丝毫不褪,应是矿石研磨出的颜料绘制而成。
山川森林气势澎湃,在其间每一个角色的动作都定格在自己最大动势之时刻,线条流畅细密,人物栩栩如生。仿佛马匹奔腾、众人猎到猎物发出的欢呼声就在耳旁。画面甚至超越了现实,表现出皇帝出行围猎场面最大的气魄。
他看得入迷,丝毫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
纱幔上映出他身形的剪影,风吹过,从被吹起的纱幔中隐隐看出他具体的身形。他的骨架不算很小,但是骨量却比别的男子略小一些,所以显得身形轻盈,体态纤长。
月清明的步伐很轻,但挨不住脚下木板年久失修,每走一步都吱呀作响。
“别动,转过去。”
雨墨听到脚步声不由得想要转身,却听到后面月清明的话语透过层层纱幔传到他身后,让他脊背一抖。
那剪影停在了雨墨的侧脸,立体分明的五官,线条却很柔和。雨墨转过身,背对着那声音。
想到刚才雨墨在这儿看屏风看得出神,月清明饶有兴趣地问:“那是翰林院大画师林汝慎所绘,雨墨可有什么高见吗?”
雨墨脑中一闪,却对月清明诚实说出自己的观感:“气韵生动……让人感觉,就像在眼前一样。”
“说得挺好。”月清明夸他。
门被人关上,绿檀木香味越来越近,直到完全笼罩在雨墨的周围。他的眼睛被一块布蒙上,那在他脑后的手轻柔而稳定,将布系成了结。
视觉突然被遮蔽,但其他感官却被无限放大。周围只有草丛的簌簌响动。
忽然,那香味消失了。雨墨开始有些害怕,他不由得小声呼唤:“殿下……?”没有人回应,没有熟悉的味道,周围是一片漆黑,仿佛身处一片虚空中,四处都没有着落。
黑暗吞噬着他,过了一会开始感到耳鸣。他的手小幅度抬起,细瘦的指尖发着抖,想要试图向四处摸索。
“别怕,我在这呢。”终于,月清明沉沉的声音驱散了他的恐惧。雨墨被他从身后贴着,背面温暖的感觉让他瞬间安下心来,缓缓舒了口气。而他听到月清明的呼吸声就在自己耳边。
月清明在他颈肩深深吸着气,嗅着他的味道,然后吻上那洁白脆弱的脖颈,引发一阵战,栗。
雨墨心跳开始失控,又心悸起来,胸口一阵阵发痒,他伸手攥紧自己胸前的衣服,而身后的人用手握住他抓着衣领的拳头。
亲够了脖子,又把人翻过来,顺着喉结吻到嘴唇,雨墨就乖乖张开嘴巴,任由月清明索取。
月清明解开雨墨的衣服,手从他的腰开始,一寸、一寸向上,由侧面的肋骨一直重重抚摸到胸膛,然后又到腋下的肋骨,如此反复。
雨墨安静地承受,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快受不了了,但即使如此,还是主动向抚摸着他的手靠近,像在渴求。
他被亲吻,被艾抚,他也学着对方那样,亲吻对方的脖子,很轻很轻,痒痒的,让对面的人低低笑出了声。
他跪下来,月清明摸着雨墨的头,对他感叹:“好乖…”。他喜欢听月清明夸他,于是更加兴奋,更加努力。
(省略)
月清明把人逗够了,才扶着他的胳膊起来,然后一把抱起。
走过那屏风,他把雨墨安放到床上。
身下的人上身赤裸,黑发尽数散落在枕上,劲瘦的身体和薄薄的肌肉,肩头和手臂的线条流畅漂亮,肋骨下瘦得有些凹陷。月清明反复审视这具身体,像看着一个全然奉上,诚待他品尝的完美无瑕的祭品。
月清明扯下那眼上的布。那眼睛湿润氤氲,温顺又漂亮。
他亲他的眼角,问他想不想继续。
“想的……想……”没有理智,也不需要理智。只是期待着神的赐福、神的恩典。
月清明温柔、耐心而残忍。
(省略)
“那么我让你死呢?”他突然狠狠说道。
窒息的感觉压过来,雨墨说不出话。
殿下想让我死的话,当然可以。能够死在殿下面前,也是一件足够幸福的事,在生命最后一刻仍在他身边……
他这样想着,一开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的手,现下也放开了。他开始缺氧,索性闭上眼睛,舒展自己的手指,任凭身体发生任何反应,静静等待所有的一切。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
就在那一瞬间,脖颈上的手松开了。
“哈啊……咳咳……咳……”雨墨不停地咳嗽,本能地大口大口呼吸喘气,视线中闪着白色星星,头脑一片空白。
他身上的人表情只带着一丝丝怜悯,向下看着他。没有话语,珍惜地吻他的脖颈、下颌、肋骨,直到骨骼凸起的脚踝,吻遍了他的全身。但神色却永远都是平静和游刃有余,仿佛和刚才做出凶残行为的完全不是同一人。
月清明重新俯下身体,亲他的额头,用脸颊贴着雨墨的脸颊。
“你要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
“我相信殿下。”那声音沙哑破碎。
“我不会让你走的,想走也不行。”
这一句话似乎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
“……好的。”雨墨突然忍不住哭起来,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地滴落下来。“我也会……会,永远……在殿下身边……”他这一辈子想要的就是这个。
那两双唇又彼此交缠,雨墨试探着伸手环住月清明的脖子,获得了默许。
如果月清明喜欢这具身体所带来的感觉,如果他能从中得到愉悦,那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夜已浓沉,月清明叫来仆人打了一桶热水,给雨墨清洗。动作温柔细致,擦拭着那具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表情和他批公文时一样认真,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公务的收尾工作。
擦到手臂上的伤痕才蹙起眉毛,那里狰狞的疤痕被毛巾擦得一阵痒,雨墨又不由自主地想收回手臂,但完全没有用。
柔顺的头发被完全打湿,背在脑后。他低垂着的白皙的脸蛋上,不时微微动着的眼眸闪着琥珀色的暗光,神色慌乱无措而乖顺,像一只初变人形的妖兽。
月清明面上表情很淡,但心里却在想:别人都是濯清涟而不妖,他倒是反着来了,真好看。上辈子大概真的瞎了眼了吧。
雨墨终于忍不住了,自己穿好中衣,拿外衣的时候被月清明制止。
“不用穿了,就在这和我睡。”
月清明抱着他上床,用被子把两人包裹住。雨墨在月清明怀里安安静静待着,温暖舒适的感觉让他飘飘忽忽,但他一刻也没放松下来。但他的眼睛却反复看着月清明胸前的衣服,不敢动也不敢睡。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雨墨很听他的话,马上闭上眼睛,但是他的心跳一直又快又剧烈,快到有轻微的反胃感。
过了很久都没有睡着,月清明看看怀里的人,把嘴唇贴近他的额头。他记起了上辈子如何哄妹妹睡觉,用手轻拍他的背,像安抚孩子那样,耐心一点点抚平紧张的神经。
雨墨被整个圈进胸口,背后月清明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轻拍给人持续的安全感。
外面草木沙沙,雨墨可以听到月清明沉稳的心跳,感受到额上他温热的气息,闻着那颈间独属于他的味道,他的手放在月清明胸前的衣服上,将要陷入沉眠时,下意识轻轻抓了抓那些布料。很快呼吸就变得绵长……
那只小猫之前还一直发抖,但被月清明抱进怀里,放在大腿上,一下一下捋着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小小的一团就这样安睡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又翻身仰躺,露出软软的肚皮。月清明觉得可爱又好笑。月盈说,这是因为猫咪觉得安全和温暖,才会放心睡成这样。
月清明喜欢这种感觉,也很喜欢那样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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