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你千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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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周六。

　　林栖睡了一个很沉、很安稳的觉。

　　是那种，在经历了一场巨大的情绪风暴后，身体和心灵，都彻底放松下来的、带着些许疲惫的安宁。

　　早上醒来，阳光已经洒满了整个房间。她看着窗外的好天气，想起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戏剧化的、不真实的梦。

　　从震惊，到心碎，到委屈，再到……他坚定的解释，和他最后那个，温柔得能将人溺毙的眼神。

　　她的心，不再是乱的。

　　反而，在经历过这样一场冲击之后，变得前所未有的……安定。

　　因为，他们之间，有了第一次真正的考验，而他们，平稳地，度过了它。这比任何情话，都更能证明，他们之间的连结，是坚韧的。

　　她正发着呆，手机响了。是沈砚发来的信息。

　　她点开，看到第一句话，就忍不住，笑了。

　　“早上好，栖栖。昨晚睡得好吗？眼睛……还肿不肿？”

　　这个男人。总是能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击中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记得她哭了，还在担心她的眼睛。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他的第二条信息，又发了过来。

　　“今天就别出门了，在家好好休息。”

　　“中午，我给你送点吃的过去，好不好？”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就穿着最舒服的家居服，等我就好。我就是……想亲眼看一看，确认你没事了。”

　　林栖看着这条信息，心里又暖又软。她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回复了他。

　　“眼睛肿了，不好看。提前剧透一下，一会我要带着墨镜给你开门。不要被吓到。”

　　沈砚看着手机屏幕上她回复的这一行字，先是一怔，随即，唇边绽开了一个比窗外阳光更灿烂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个傻姑娘。

　　明明是在撒娇，是在表达“我昨晚为你哭了，眼睛都肿了，你要对我负责”的小情绪，却偏偏要用这样一种，像是在演电影一样的、又酷又可爱的方式说出来。

　　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擦干净手，拿起手机，给她回复。

　　“收到‘剧透’。看来，我今天中午，能有幸见到一位，准备在家中，接见我的‘女明星’了。”

　　他先是顺着她的玩笑，和她闹了一句。然后，才将语气，放得无比认真和温柔。

　　“不过，说真的，栖栖。”

　　“我不是去检查你‘好看不好看’的。我就是想，亲眼看看你，确认你安好，我就彻底放心了。”

　　“所以，别说戴墨镜了。”

　　“你就算，是裹着被子，睡眼惺忪地来给我开门，在我眼里，也比全世界任何风景，都更好看。”

　　“我现在出门，去给你买食材。一个半小时后到，可以吗？等着我”

　　林栖看到这条短信，笑了笑，便真的什么也没做。她穿着一身棉质的睡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晒太阳，给窗台上的绿植浇了浇水，然后，捧着一本闲书，静静地，等他来。

　　一个半小时后，她家的门铃，被准时按响。

　　林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手里，提着几个购物袋，袋子里，能隐约看到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迎接家人回家般的自然，打开了门。

　　门外，沈砚正含笑看着她。

　　当他看到她真的穿着一身舒适的棉质睡衣，脸上不施粉黛，还煞有介事地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时，他先是一愣，随即，那笑意，便再也抑制不住地，从眼底，蔓延到了整个英俊的脸上。

　　“看来，” 他开口，声音里，是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笑意和宠溺，“我今天拜访的，果然是位，不轻易见客的，大明星。”

　　他没有问她的眼睛怎么样了，也没有提昨晚的任何事。他只是，全然地，接受了她此刻的、最真实、也最可爱的样子。

　　他提了提手里的袋子，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那个，属于她的、私密的世界。

　　他的眼神，变得认真而郑重。

　　“你好，栖栖。”

　　“我……可以进来吗？”

　　他站在她的门口，手里提着为她而买的、充满了烟火气的瓜果蔬菜，像一个最虔诚的、前来拜访的信徒，在请求进入她的圣殿。

　　林栖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郑重和温柔，也忍不住笑了。

　　她摘下了墨镜，侧身让他进来。

　　“看你带这么多好吃的份上，”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他，像是在“施恩”一样，“赏你一睹我的真容。”

　　沈砚看着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虽然还有些微肿、却依然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她那副可爱的小模样，心中最后一点点的担忧，也彻底烟消云云散了。

　　他低低地、畅快地笑了起来，是那种全然放松、发自内心的笑。

　　“好，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

　　他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语气里，是满满的、根本藏不住的宠溺。

　　他提着东西，从她身边走过，走进了这个，他曾在心里，描摹过无数次的、属于她的空间。

　　很干净，很舒服。

　　客厅的沙发上，随意搭着一条羊绒毯子。阳台上，摆满了各种绿植，生机勃勃。书架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各种专业书籍，但也夹杂着几本文学小说和画册。空气里，有阳光、书籍和淡淡的、属于她的馨香。

　　这里的一切，都和她的人一样。理性，严谨，却又在细节处，透着无限的、柔软的生活气息。

　　他将购物袋，放在了厨房的琉璃台上，然后，脱下外套，很自然地，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这个动作，自然得，仿佛他已经做过千百次。

　　他转过身，看着还站在门口的她，对着她，张开了双臂。

　　“好了，‘女明星’。”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

　　“过来。让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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