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今天又在嗷呜卖萌

　　陆哲那句“看紧点，免得被别的狗拐跑”的戏言，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顾琛心上却激起了千层浪。

　　他一边愤愤地咬着陆哲的衣领表达抗议，一边却又忍不住琢磨：死对头这话，到底有几分认真？他是不是……也有点在乎自己？

　　虽然是狗形态的。

　　这种纠结又暗甜的心态，让顾琛接下来的几天都处于一种微妙的“作死”边缘。

　　他既想试探陆哲的底线，又怕真的玩脱掉马；既享受着陆哲那份独特的纵容，又时刻提防着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然而，他体内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身开关”，显然不打算给他慢慢试探的机会。

　　这天下午，陆哲在书房接见一位重要的海外客户。为了表示郑重，也为了避免某只“小麻烦”再次在会议上“发言”或者干扰会谈，陆哲难得地把书房门关上了，并将顾琛暂时“请”出了书房。

　　顾琛蹲在紧闭的书房门外，听着里面隐约传来陆哲流利低沉的英文交谈声，内心无比怨念。有什么是他这个“前总裁”不能听的？！说不定他还能从商业角度给出点“专业”意见呢！

　　无聊之下，他开始了在客厅的“巡逻”。

　　晃悠到主卧门口时，他发现门虚掩着。平时陆哲的卧室他很少进去，一方面是某种莫名的敬畏，另一方面是那里似乎没什么他感兴趣的东西。除了那个上锁的衣帽间。

　　但今天，被排除在重要会议之外的失落感和好奇心驱使着他，蹑手蹑脚地钻了进去。

　　陆哲的卧室依旧整洁得一丝不苟。

　　顾琛东闻闻，西蹭蹭，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了那个关着的巨大衣柜上。他记得上次变回人撬开书房抽屉找衣服的窘迫，心想：要是能提前在陆哲衣柜里“储备”一套合身的衣服，下次再突然变身，岂不是能从容很多？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他走到衣柜前，直立起来，用爪子扒拉柜门。柜门是滑轨式的，没有明显的锁孔，但似乎卡得很紧。他用脑袋顶，用爪子抠，折腾了半天，柜门纹丝不动。

　　就在他准备放弃，想着是不是等下次变回人再用工具撬时，体内那股熟悉的热流，再次毫无预兆地、汹涌地席卷而来！

　　这次来得异常猛烈和急促！几乎是在他感受到热流的瞬间，视野就开始急速拔高，骨骼拉伸的剧痛感远超以往！

　　不好！这次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去卫生间！

　　顾琛惊恐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衣柜门，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躲进去！

　　他用尽刚刚恢复的人类力气，猛地拉开那道沉重的滑轨柜门，也顾不上看里面是什么，一头就扎了进去，然后颤抖着反将柜门带上！

　　几乎在柜门合上的瞬间，最后一点力量抽离，视野稳定。

　　他变回人了！赤|身裸|体，蜷缩在……一个充满了专属于陆哲气息黑暗逼仄的空间里。

　　完了！他躲进陆哲的衣柜了！

　　顾琛背靠着冰凉的柜壁，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外面就是陆哲和客户交谈的声音，而他，光着身子躲在陆哲的衣柜里！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他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衣柜里挂满了陆哲的西装、衬衫，布料摩挲着他的皮肤，带来一阵阵战栗。属于陆哲清冽又沉稳的气息无处不在，将他紧紧包裹，这感觉……该死的暧昧又危险！

　　他必须尽快找到衣服穿上，然后想办法溜出去！

　　他摸索着，想从衣架上扯下一件衬衫先蔽体。

　　然而，衣柜里挂着的衣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太大了。他胡乱摸索着，指尖忽然触碰到一个质感不同的东西——

　　是一个放在衣柜角落的扁平收纳盒。

　　他心中一动，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的，竟然是……几件看起来尺码偏小、款式也更年轻化的T恤和休闲裤？像是大学男生穿的。

　　这是……陆哲以前的衣服？他留着这么多之前的衣服干什么？

　　顾琛顾不上细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拿出一套匆匆穿上。虽然还是有点宽松，但比陆哲现在的衣服合身多了！

　　穿好衣服，他稍微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又面临更大的难题。

　　怎么出去？

　　外面的谈话声还在继续，他不可能现在开门出去。难道要一直躲在衣柜里，直到陆哲送走客户？

　　这太被动了！万一陆哲中途进来拿东西呢？

　　焦灼、紧张、还有一丝躲在暗处窥探的刺激感，混合在一起，折磨着顾琛的神经。他竖起耳朵，拼命听着外面的动静，试图判断会议何时结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衣柜里空气不流通，有些闷热。顾琛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时，外面的谈话声似乎接近了尾声。他听到陆哲和客户起身、走向门口的声音。

　　机会！等陆哲送客出门，他就可以趁机溜出去！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着。

　　脚步声到了门口，停顿，然后是开门声、客套的告别语、关门声。

　　太好了！客户走了！陆哲应该很快就会回书房……

　　然而，下一秒，顾琛听到的却不是走向书房的脚步声，而是……朝着卧室方向来的越来越近沉稳的脚步声！

　　陆哲来卧室了？！！

　　顾琛的心脏瞬间骤停！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怎么会来卧室？！他不是应该回书房吗？！

　　脚步声在卧室门口停下，门把手转动……

　　顾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被抓|奸在柜！他甚至可以想象到陆哲打开衣柜门时，那震惊、冰冷、或许还带着被侵犯隐私的愤怒的眼神……

　　他该怎么解释？说自己是路过打酱油的？还是直接坦白从宽？

　　“对不起，我其实是你的死对头顾琛，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狗，刚才又不小心变回人，不得已躲进了你的衣柜”？

　　哪种说法听起来都像精神病！

　　脚步声在卧室里响起，似乎在走动。顾琛蜷缩在衣柜角落里，抱着膝盖，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感觉自己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死囚。

　　他听到了陆哲拿起什么东西的声音，然后又听到了……他走向了衣柜！

　　顾琛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来了！他真的要开衣柜了！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背紧紧抵住柜壁，恨不得自己能隐形。

　　然而，预想中的柜门被拉开并没有发生。

　　陆哲的脚步声在衣柜前停顿了一下，然后，顾琛听到他用一种极其自然甚至带着点慵懒的语气，对着手机说道：

　　“嗯，他还在睡……有点吵？好，我知道了，马上处理。”

　　他？

　　还在睡？

　　马上处理？

　　顾琛懵了。

　　陆哲在跟谁说话？在说谁？这卧室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在睡觉？不可能啊！

　　还没等他想明白，更让他惊悚的事情发生了！

　　陆哲并没有离开，反而……轻轻地、有节奏地……敲了敲衣柜门！

　　“笃，笃笃。”

　　敲击声不大，却如同重锤般砸在顾琛的心上！

　　他、他他他……他知道自己在里面？！！

　　顾琛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僵成了化石。

　　紧接着，陆哲低沉而清晰的声音，隔着薄薄的柜门板，传了进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温柔的安抚意味：

　　“别怕。”

　　“外面没事了。”

　　“再待一会儿，等人走了再出来。”

　　“衣服在左手边第二个格子里，自己拿。”

　　顾琛：“！！！”

　　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开！

　　陆哲不仅知道他在里面！还知道他现在没穿衣服！甚至还给他指了放衣服的位置？！！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世界观再次崩塌！这次碎得比得知素描本存在时还要彻底！

　　陆哲说完这些话，脚步声便再次响起，似乎是离开了卧室，还顺手带上了门。

　　衣柜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顾琛自己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以及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呆呆地坐在黑暗中，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陆哲刚才那几句石破天惊的话。

　　别怕？

　　外面没事了？

　　再待一会儿？

　　衣服在左手边第二个格子？

　　这语气……这内容……怎么听都不像是抓到了潜入卧室的变态，反而像是在……安抚一个躲猫猫的小朋友？或者是在……配合他玩什么奇怪的角色扮演游戏？！

　　死对头……

　　你到底……

　　是知道多少啊？！

　　顾琛感觉自己快要疯了！这种仿佛被完全看穿，对方却又不点破，反而用一种近乎宠溺的方式配合他演戏的感觉，比直接拆穿他还要让他毛骨悚然和……心跳失序！

　　他颤抖着手，摸索到陆哲说的“左手边第二个格子”，打开，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几套……尺码明显小一号崭新的休闲装和内衣裤？！甚至连标签都没拆！

　　陆哲的衣柜里，为什么会有适合他尺码的新衣服？！还放在这么顺手的位置？！难道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细思极恐！

　　顾琛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手忙脚乱地换上一套合身的衣服，感觉自己终于重新像个人了。

　　他在衣柜里又躲了十几分钟，确认外面彻底没有动静后，才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往外窥探。

　　卧室里空无一人。

　　他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地溜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客用卫生间，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像是刚从龙潭虎穴里逃出来，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太刺激了……

　　太诡异了……

　　陆哲他……到底是什么人？！

　　而此刻，书房里的陆哲，正看着手机上其实根本没拨出去通话界面，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深不可测的弧度。

　　他走到书房的监控显示屏前，看着那个鬼鬼祟祟从主卧溜出来、一头扎进客用卫生间的身影，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小麻烦，你的马甲……

　　还能捂多久呢？

　　他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李助理的号码：“把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另外，”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愉悦，“去把我之前订的那几套‘小号’家居服，再追加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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