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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电
传送回四合院,烛莳闲走到房间,卸了力,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直挺挺地就往那张宽大的床上倒去。
“咚”的一声闷响,他把自己摔进柔软的被褥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动了。
寻渊言慢他一步,刚把外套挂好,回头就看到某人呈“大”字型瘫着,忍不住挑眉:“骨头吹软了?”
“你懂什么,”烛莳闲的声音闷在枕头里,理直气壮,“这叫能量守恒,疯玩之后必然存在一个绝对静止的贤者时间。”他说着,侧过身,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晶晶地看向寻渊言,拍了拍身边空位,“过来。”
寻渊言啧了一声,一边走过去一边嫌弃:“看你这一身懒筋……”他刚在床边坐下,烛莳闲就一个翻身,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像只找到树干的无尾熊,脑袋精准地埋进寻渊言的颈窝里,用力蹭了蹭。
“喂!”寻渊言被他撞得晃了一下,立刻用手抵住他的额头往外推,“热死了!离我远点!”
烛莳闲非但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腿也架了上去,理直气壮地反驳:“我还没嫌你像个移动冰块呢!抱着降温刚好!”
“现在是夏天啊!大哥!”寻渊言被他这通歪理气得想笑,屈起手指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自己体温失调,还好意思怪我?”
“我不管,”烛莳闲开始抱着他在床上滚,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回左边,嘴里还振振有词,“节奏到了,就得这么抱着充电。这是科学,你不懂。”
寻渊言被他滚得头晕,感觉自己像个等身抱枕,无奈地任由他折腾,嘴上却不饶人:“我看你是脑子里哪根电路短路了才对……别蹭了!痒!”
客房的方向隐约传来一点轻微的、像是东西落地的声音。
两人动作同时一顿。
烛莳闲抬起头,和寻渊言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恶作剧的光芒,压低声音:“小愿是不是还没睡?”
寻渊言立刻会意,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估计是在整理祂那个容器吧。”
烛莳闲立刻来了精神,刚才那副“累瘫”的样子一扫而空,他猛地坐起身,拉着寻渊言就跳下床,蹑手蹑脚地摸到门边,悄悄拉开一条门缝。
愿杍卿果然站在客房门外的走廊上,正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海苔袋子,一脸心疼。
烛莳闲和寻渊言默契地探出头,烛莳闲故意板着脸:“蠢东西,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梦游啊?”
愿杍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看到是他们,松了口气,老实回答:“我……我就是想看看海苔还有没有……”
寻渊言靠在门框上,懒洋洋地戳穿:“别看了,剩下的都被某个体温失调的火炉当降温费没收了。”
“……” 愿杍卿看着衣衫略显凌乱、头发也被蹭得翘起几撮的两人,眼神里充满了“你们在干嘛但我不是很敢问”的茫然。
“看什么看?小孩子早点睡觉才能长高!”烛莳闲毫无愧意地赶人,“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门外传来愿杍卿委屈巴巴的脚步声。
门内,烛莳闲转过身,脸上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还没收起,就又重新挂回了寻渊言身上,恢复成刚才那种树袋熊模式,仿佛刚才那个生龙活虎去吓唬人的不是他。
寻渊言被他这无缝切换的状态逗乐了,一边被他带着往床上倒,一边继续用手指戳他的肩膀和脸颊:“你真是……精力错峰是吧?欺负人的时候就来劲了?”
烛莳闲任由他戳,把人搂得更紧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声音也低了下去:“别戳了……就抱一会儿。”
寻渊言戳人的动作顿住,原本推拒的手缓缓放下,轻轻回抱住烛莳闲,在他背上安抚性地拍了两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现在是了。”烛莳闲在他肩窝里动了动,理直气壮地宣布。
寻渊言感受着怀里传来的偏高的体温,还有那紧紧箍着自己的、不容置疑的力道,半晌,幽幽地叹了口气,用一种近乎生无可恋的语气吐槽道:“……怎么感觉我俩长反了呢?”
烛莳闲闻言,低低地笑了一声,抱得更紧了,“没办法,人大十八变嘛。”
……
“这车开的真爽啊。”愿杍卿感叹道,身体放松地陷在副驾驶座的椅背里,手指随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节奏敲打着车窗边缘,脖子上的项链发出呤呤铃声。
“所以我们是要去哪儿啊?”愿杍卿提高音量,几乎是在吼,才能让自己的声音穿透音乐。
“不知道啊。”寻渊言回答道,语气轻松,甚至还随着音乐微微晃动着肩膀。
“哦,不知道…”愿杍卿消化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身体下意识坐直了些,“不知道!”祂立刻喊了出来,猛地扭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寻渊言,“不是你们指的路吗!”手臂因为突然的动作撞到了车门。
“对啊。”烛莳闲从后座探出身,手臂搭在前排座椅靠背上,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们随便指的啊。”
所以说在场其实没有一个人知道这辆车开向何方。
愿杍卿也是逐渐习惯了另外两人的节奏,很快就稳住了身心,长长吐出一口气,重新瘫回座椅,并且有了加入的心思,祂伸手拍了拍寻渊言的胳膊:“凭什么都是你俩选路啊?接下来我要自己选。”说着,手指向前方一个模糊的路口“那边!”
于是在他们左拐右拐的迷之操作下,车子成功抵达了一处荒郊野岭,周围全是杂草和废墟,时不时晃过几个看起来还能住的房子。寻渊言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嘎吱的声响。
寻渊言大胆提议,一只手还懒洋洋地搭在车窗上:“要不我们去捉鬼吧?”
“你有病,是吧?”愿杍卿头也不转就回了一句,只是嫌弃地挥了挥手,像是要赶走这个荒谬的想法。先不说有没有鬼,就算有,祂记得现在是大白天吧,而且是阳光很明媚的大白天吧?
“我还真有。”寻渊言毫不在意的调笑道,像是被夸爽了。
最终他们还是没去废墟探险,再次左拐右拐的寻找新的目标,跟那片废墟离得很近,同样也是荒废的地方,只不过是一家草场。
晴日下的草场像被揉碎的绿绸缎,铺满整片大地。深绿的芨芨草在风里摇着细穗,足以漫过人的肩膀。偶尔有几丛开着淡紫小花的苜蓿,像撒在绿毯上的碎宝石。风卷着草叶的清香漫过来,连空气里都浸着暖融融的慵懒。明明没有人修剪,却显得如此肆意。那些草大多长得很细,风吹过时,就像波浪一般弯出柔软的弧度。
寻渊言想都没想就一脚踩了刹车。车子猛地顿住,愿杍卿和烛莳闲都因惯性向前晃了一下。然后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们来玩躲猫猫吧。”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在旁边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手臂尽可能地向天空伸展。
紧接着,烛莳闲也动作利落地下了车,一副开团秒跟的样子,还顺手带上了车门。
愿杍卿也没想反对,毕竟没人经营还长得那么漂亮的草堆真的很少,不过祂还是比较遵守交通规则的,先是探身到驾驶座熄了火,然后才下车,绕到车头,手指触碰车身,将随便代步工具收进了容器里。
接着祂就看见寻渊言变魔术般拿出了一大把没吹好的气球,然后烛莳闲一副很懂的样子,轨能运转,迅速搭成了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方形容器,上面还有三个水龙头。
愿杍卿一下get到了两人的意思,忍不住笑出声,也走上前,水槽上空一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水流开始往里灌。
其实按理来说,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弄出水气球,但没有一个人这么做。只是老老实实的,一个一个往里灌,在三人的努力(和玩闹)下,他们很快就得到了几百个水球——好吧,其实到后面干的无聊了,烛莳闲就打了个响指,开始批量复制了。
他们将水球平均分成三份,然后各自用能量包裹着,装入各自的容器里。
紧接着,三人就极有默契地同时发动传送,身影一闪便没入了高高的草丛深处,谁也不知道谁在哪儿。在游戏里使用轨能强化一下气球防止一扔就破或者用于强化自己的灵敏度和力量是允许的,但是直接感知方位的话就没意思了。
寻渊言第一时间选择按兵不动,放缓呼吸,只有耳朵敏锐地捕捉着风吹草动的细微声响。愿杍卿同样如此,祂小心翼翼地伏低身体,拨开眼前的草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烛莳闲就不一样了,他在草丛里飞速移动,带起窸窸窣窣的声响,草尖剧烈地晃动,像是正在积极地寻找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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