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亚斯

　　昭关的晨光刚漫过御书房的窗棂，Claire.Adams已握着Adrian.M?lle送来的粮册站在廊下。少年捧着新绘的“分层储粮法”示意图，指尖还沾着麦麸，声音里满是急切：“主公，西部粮囤的通风口按您说的加宽了两寸，只是底层垫的稻草不够干燥，怕还会返潮。”
　　Claire.Adams接过图纸，指尖划过标注的通风口尺寸，眉头微蹙：“让工部加急调一批晒干的稻草，再派两个九黎匠人去指导——他们懂怎么用桐油拌草木灰防潮，绝不能让粮食坏在囤里。”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内侍，“再传信给Hector.Jaur，让他从西部田埂调些空闲的农户，帮着粮囤加固，算工钱时多给两成。”
　　刚吩咐完，瀛洲学堂的老夫子便牵着Dylan.Miles的手赶来。孩童手里攥着写满“守”字的纸，小脸上满是期待：“主公！我把字练好了，您看能不能跟爹的名字刻在一起？”Claire.Adams蹲下身，指尖抚过纸上歪歪扭扭却工整的字迹，眼底泛起暖意：“当然能。等下我让人把你的字拓在木牌上，挂在学堂的槐树上，让你爹也看看。”
　　她起身叮嘱老夫子：“孩子们的课本再添些《农事记》，让九黎的匠人来讲讲竹管储水的法子——读书不只是认字词，还得懂怎么护着脚下的土地。”老夫子躬身应下，Dylan却拉着她的衣袖不肯走，小声问：“主公，Graham姐姐啥时候来教我们唱《英烈传》呀？”
　　“快了。”Claire.Adams揉了揉他的头，目光望向偏院的方向，“等忙完粮囤的事，我们就请她来。”
　　日头升到半空时，Claire.Adams才得空回偏院。Violet.Graham正坐在槐树下改戏词，发间的素白绢花沾着槐叶，见她进来，连忙举起纸：“你看，我加了段‘粮囤通风护新麦’的唱词，百姓听了也能学着护粮食。”Claire.Adams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指尖轻轻碰过她泛红的指腹——是熬夜改戏词磨的。“别太累了。”她轻声说，“学堂的事有老夫子，粮囤的事有Adrian，你该多歇会儿。”
　　Violet.Graham摇摇头，往她身边靠了靠：“我想快点改好，好唱给孩子们听。对了，九黎的匠人说要送些竹筒来，我想着做成笔筒给孩子们当礼物。”
　　夜色漫进寝殿时，Claire.Adams刚卸下腰间的短刀，就被Violet.Graham拉着坐在床榻边。烛火跳动间，少女捧着新缝的戏服，眼里满是欢喜：“我把戏服改得喜庆些了，等下次去瀛洲演出，就能穿。”Claire.Adams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鼻尖蹭过她发间的皂角香，声音放得很柔：“再过几日，我让Graham师傅去你家提亲。”
　　Violet.Graham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戏服差点掉在地上。她抬头望她，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Claire.Adams低头，在她额头印下轻吻，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发顶，“我已跟吏部商量好，下月初就举办婚礼，就在偏院的槐树下——请九黎的族长证婚，请戏班的师傅唱你写的《春耕记》，让昭关的百姓都知道，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
　　Violet.Graham扑进她怀里，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声音带着哭腔却满是欢喜：“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她埋在Claire.Adams的颈窝，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我还要让爹打一对铁牌，上面刻着我们的名字，像当年那枚小鹰铁牌一样，永远带在身边。”
　　Claire.Adams收紧手臂，将人更紧地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好，都听你的。”她想起白日里Dylan期待的眼神，想起Adrian认真的模样，忽然觉得——埃利亚斯的安稳，是粮囤里满仓的粮食，是学堂里朗朗的书声，更是身边人眼底的光。
　　烛火渐渐弱了下去，Violet.Graham在她怀里渐渐睡熟，呼吸轻得像落在槐叶上的雪。Claire.Adams睁着眼，望着帐顶的暗纹，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间的绢花——再过几日，这素白的绢花，就要换成喜庆的红绸了。窗外的槐树叶被风吹得轻响，像是在应和着屋内的暖，也像是在盼着那场槐树下的婚礼。
　　窗外的月色渐浓，Claire.Adams轻轻将Violet.Graham放平在床榻，替她掖好锦被。指尖划过少女发间的素白绢花时，忽然想起明日要跟Graham铁匠商议提亲的细节——得备上九黎的蜜饯、西部的新麦，还有她母亲留下的那支银簪，虽不算贵重，却是她能拿出的最妥帖的心意。
　　起身走到案前，她翻开工部送来的婚礼布置图纸，在“槐树下搭戏台”的标注旁，轻轻画了个小小的稻穗——那是Violet戏词里常画的标记，得让戏班师傅们把《春耕记》的唱段再排一遍，尤其是“同心护家国”那句，要唱得比往常更热闹些。
　　正出神时，帐内传来Violet的呢喃：“Claire……铁牌要刻小鹰……”Claire回头，见她眼睫轻颤，嘴角还带着笑，便俯身坐在床沿，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知道了，让你爹刻两只小鹰，一只刻你的名字，一只刻我的。”
　　夜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带着槐叶的清香。Claire望着帐顶的暗纹，忽然想起刚继位时的慌乱，想起北境战事的凶险，想起庐州百姓为子嗣之事请愿的恳切——若不是身边有Violet陪着，有老臣们撑着，有百姓们护着，她或许撑不到如今。
　　烛火彻底燃尽前，她轻轻吹灭余火，躺在Violet身边，将人小心地揽进怀里。鼻尖蹭过少女发间的皂角香，耳边是她平稳的呼吸声，窗外的槐树叶还在轻响，像在哼着未唱完的《晚风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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